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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當初將解藥鎖在箱子里,自然會把鑰匙帶在身上。
www.biquge001.com她與阿苒取了解藥,又將箱子里放著臨時替換的衣裳拿出來,用匕首劃成好多卷布條。阿苒早就從廚房里順手摸走了一枚火折子,待那幾人從馬廄邊上趕到車邊查看時,她們三人便趁機去馬廄里放火。
尾巴上著火的驚馬勢必會引起慌亂,對方要忙著滅火,還要鳴鑼示警,再無人有心回頭去檢查那輛雲母車。阿苒讓姚老三帶著南康尋個合適的時機回車上避避風頭,自己則躲在馬廄里繼續放火。
那楊不順好容易逮住一匹馬,一回頭,又有更多的驚馬沖了出來。他頓時臉色大變,喊道︰“楊臭腳!你怎麼看的馬廄!”
楊臭腳自顧不暇,根本就沒空回答他。水井離馬廄雖然不遠,可來來回回提水滅火也很是吃力,尤其滅了這一處,那里又燃起來了,簡直是讓人崩潰。眼見火勢越來越大,楊臭腳只得趕緊將柵欄都打開,再不把馬匹放出來,它們就要被活活燒死在里面。
劉柏山很快就得知了馬廄起火的消息,這使得原本就坐立不安的他更加心煩意亂。他連忙起身要趕過去,卻不想剛出書房門,就在灌木叢後發現了大莊氏與紅丫。她兩人均是衣衫不整,頭發散亂。若說是遭人侮辱,可看起來又不像,除了外衣被剝走了之外,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縛住,嘴里還被堵了塊帕子。劉柏山將大莊氏松了綁,後者立即顫顫巍巍的撲到他懷中嗚嗚哭道︰“老爺,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劉柏山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大莊氏什麼都不知道,她剛端著酒菜過來就被人打了一記悶棍。紅丫卻是被姚老三誑進去的,她以為大莊氏跌倒了,剛想去扶,就被人從後面敲暈了。劉柏山听後不由又驚又怒。驚的是對方竟然如此大膽,隔著一道門就敢在自己書房外面動手;怒的是姚老三這個懦弱無恥的小人居然有膽子背叛自己。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姚老三他並非一人,在他身邊至少還有兩個同黨,其中一名很可能是個女子。
劉柏山第一個反應就是南康。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南康好容易逃出一條性命,她又不是傻子,千辛萬苦到山寨來做什麼,自投羅網麼?他可不認為那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娘娘有這個膽子。
但如果不是南康,那又是誰呢?
他老早就覺得奇怪,姚瘸子腿腳不便,怎麼這麼積極要去搜山?自從長子劉誓及其一干親信慘死在明華針下,山寨主力折損了不少。此次搜山的重任便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劉信身上。楊二犢作為劉信最信任的手下,被任命負責人員調度分配,這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寨子里最先出事的就是他弟弟楊不順負責看守的馬廄,而事後查出背叛山寨的又是被他特別應允調去搜山的姚老三。即使他不想懷疑他,可怎麼件件事情都和他相關?
現在搜山的大部隊還沒回來。姚老三卻帶著兩個人先回來了,守在渡口的漁船隊居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按理說六個人六只鑼,只要有一個發現不對,就該鳴鑼示警,如果沒有事先周密的安排,姚老三一個瘸子怎麼能繞過這麼多人的視線大老遠回來放火?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不像是巧合,劉柏山陰沉著臉望著寨子里遙遙升起的火光。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劉信麼?
不,不可能。他若是有心背叛自己,何必算計自己的親娘?不過,若是楊二犢背主投敵,將此次行動泄露出去,使得自己的老對頭趁機過來突襲山寨。這也勉強說得通。雞鳴山的陳山雞狡猾陰險,五座口的杜十三心狠手辣,這兩人哪個都不是善類。很有可能在自己截下桓家信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得了消息,所以才故意裝作被自己引開。實際上早就虎視眈眈的在暗中布置後手?劉柏山此人生性多疑,越想便越是心驚,到了最後看誰都像是奸細,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先將楊不順控制起來,又下令緊閉大門,滅火的同時全員進入備戰狀態。
……
阿苒趁著兵荒馬亂之際四處放火,她穿著紅丫的衣裳,專門撿人少的地方竄,整個山寨被她攪得烏煙瘴氣。路過地窖時,恰逢看守的人忙著去救火,阿苒咬了咬牙,還是用沉淵一劍劈開門上鐵鎖,對著黑漆漆的地窖小聲喊道︰“是桓家的人麼?快跟我出來,我是來救你們的。”
黃鶯自從被提到大堂上大眾羞辱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若不是劉柏山放出話來,要把她作為獎勵賞賜出去,只怕她貞操早就保不住了。饒是如此,她在回來的路上還是被人狠狠佔了一頓便宜,胸口到處都是青青紅紅的手印。此時听到阿苒的聲音,整個人渾然一顫,踉踉蹌蹌的撲上去,大哭道︰“帶我走,快帶我走!”
阿苒被她唬了一跳,連忙將她的嘴捂住,低聲道︰“別哭!別哭!”
黃鶯哪里听得進去,她整個人正處于崩潰邊緣,好容易看到一線希望,只知道緊緊抓住眼前這個少女,自己就能逃離這個狼虎之地。
阿苒生怕她那震天動地的哭聲引起他人注意,反手一記手刃將她擊暈,又問︰“還有人麼?”
桃芝到底是南康身邊的貼身侍婢,人也較謹慎,見對方是個蒙面少女,不由低聲問︰“是公主讓你過來救我們的麼?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你是誰?”
阿苒點了點頭,道︰“她听說你們被關在地窖,著急得不得了。”頓了頓,又問︰“你是桃芝?”
桃芝愣了一下︰“你認得我?”
阿苒看了看天色,道︰“沒多少時間解釋了,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留在這里等著被響馬凌辱,若是跟著我走,或許你們還有機會逃出去。”
桃芝還要再問,那蒙面少女已將黃鶯負在身上,轉身便走了。
……
南康與姚老三躲在雲母車中,不遠處此起彼伏的驚馬嘶鳴聲,一桶一桶的潑水聲。大火燒斷橫梁時木頭砸落在地上的聲音,響馬們的怒吼聲,婦女們的尖叫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這雲母車原本停在馬廄邊上。後因大火怕被波及,便由黃臭腳等人拉到不遠處的樹下暫時擱置。南康在車上簡直是度日如年,忽然間外面似是有人輕輕叩了叩車門,間隔兩長一短,她頓時心下大喜,低聲道︰“是她回來了。”
阿苒帶著七八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子一起回到了車上。南康與桃芝等人主僕相見,都恍如隔世。阿苒卻沒那麼多時間給她們談心,人一多就容易走散,尤其在這響馬遍地的狐猴山上,被抓到就是一個死。她讓姚老三趁亂去套兩匹馬。自己則抓起長劍,對南康低聲道︰“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
南康此時已經把阿苒看成了主心骨,哪里肯放手,只連聲問︰“你要去哪?”
桃芝幾人也齊齊望向這邊,心里都不希望阿苒離開。
阿苒苦笑道︰“對方不知道察覺到了什麼。將山寨正門完全緊閉,如果想要乘馬車逃出去,總要有個人出面將守衛引開才行,姚老三熟悉山路,由他駕車送你們出去再好不過。只不過,要是對方發現有人逃走,定然會設法追蹤你們。到時候可要千萬小心。”
南康凝視著阿苒片刻,忽然取下左耳一枚耳環,放到阿苒手中,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好妹子,你的恩情我記下了,將來如有緣再見。我定然不會忘了你的好。”一面又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枚耳環我南康公主府的印鑒,千萬不要丟了,若是我沒能活著回去……”她細細交代了幾句,立即松開了手。
阿苒接過耳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
……
狐猴山上的濃煙很快就引起了劉信的注意,他們搜了整整兩個時辰也沒搜到南康,倒是將何意搜了出來。何意肩背上中了不少毒針,整個人仍處于昏迷狀態。劉信本想一刀結果了他,沒想到在他身上竟搜出一枚吳王府的令牌。
桓家人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吳王府的令牌?
劉信沉吟片刻,問︰“毛胡子他們人呢?”
楊二犢等人只搖了搖頭,並不作聲。
劉信皺眉道︰“不等他們了,家那邊冒了濃煙,可能出事了,咱們趕緊回去。”又指了指何意道,“帶上他一起。”
楊二犢不解其意,低聲問道︰“少主,不殺他麼?”
劉信看了看他,將令牌反過來,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令牌?”
楊二犢愣愣看著上面的字,道︰“點將?”
劉信點頭道︰“沒錯,這就是傳聞中的點將令。吳王最愛招攬能人異士,幾年前他特意鑄了幾枚點將令,並張榜宣稱只要能證明自己確有真材實料,就有機會獲得此枚令牌。但凡持有令牌者,出入吳王三郡暢通無阻,並可以在當地官府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如果銀錢緊張,也可以憑此令直接兌換紋銀一萬兩。”
楊二犢頓時咋舌道︰“紋銀一萬兩!吳王還真舍得下血本。實在不行,咱們也仿制幾枚,將來要真有個萬一,人手一枚逃去西北。”
劉信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麼簡單。據說每一枚點將令都有自己獨特的暗語,只有核對了暗語這令牌才能有用,否則今天你提一萬,明日我提一萬,你讓吳王喝西北風去?”
何意此時在楊二犢心中頓時高大上了起來,看不出來這個容貌普通的年輕人居然這麼值錢,他忍不住又問︰“萬一,我是說萬一,他這個也是假的呢?”
劉信道︰“那就更要留著他的性命了,造假的目的就是要活用,造了用不了不等于白造?那姓涂的不是說自己配過解藥嗎?讓他想辦法弄醒他,等問明白了再殺也不遲。”說著他們人已經到了渡口,一眼望去,流水滔滔,連船只都不見蹤影,哪里還有什麼浮橋?
原來祝泥鰍等人鐵了心要在水下尋金子,誰知金子沒尋到,毛胡子的尸身竟然浮了上來。祝泥鰍心知自己上當,待要去重搭浮橋時。那幾條對子船早就漂得遠了。這下金子沒了,船也沒了,眼看時候不早,劉信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到時候他們根本沒法和他交代。這幾人本來就是光棍一條,索性心一橫,拿著那兩枚金錠直接下山自尋活路去了。
楊二犢這回可真是傻眼了。
隊伍里會水的不多,就算這些人都能順利游過去,剩下的人也只能再繞山路走上二十里地才能回到狐猴山。沒有尋到南康也就算了,毛胡子等人擅自脫隊已經夠讓他老臉掛不住了,現在連漁船隊的那幫小兔崽子也給他玩忽職守,他楊二犢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都燒了個稀爛,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楊二犢低聲罵了一句娘。他忽然絕望的感到即使劉信有心想保自己,他這鍋也背定了。
劉信陰沉著臉望著遠方的粼粼波光,冷冷道︰“先別慌,咱們的漁船隊不止這幾條船,還有一條停在庭水渡。離這里不過兩里路。你找個兩個水性好的,拿著我的手令趕緊潛過去調船,我在這里等你們。”
……
阿苒將門衛引開後,自己則從大廚房後那條垃圾道原路返回到庭水湖邊,正好看見劉信等人正忙著將人手分成幾組乘船夜渡。她本想悄悄躲起來,等他們過去再潛水回去,卻不想在人群中看到了被平放在地上的熟悉的身影。雖然遠遠望去不知生死。但劉信總不會大老遠運個死人回山寨吧。
當初她覺得一匹馬馱著兩人很容易被人追上,便學著小謝給馬屁股來了一刀,自己則背著何意躲進山里。剛開始也沒指望能找到解藥,只將何意藏在樹上,以免被野獸撲襲,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南康。待到阿苒意識到不妥時。對方已經開始大規模搜山了。何意的運氣顯然不太好,對方沒找到南康,卻找到了他。但他的運氣也不算太壞,劉信不僅沒有殺掉他,還將何意帶在身邊。這點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不能讓他們把何意運過河,至少現在不能。
南康最後臨行前向她坦誠,當初彼此互不信任,便在時間上和她耍了個花招,所說的十二個時辰內有救,其實只有六個時辰。超過六個時辰服下解藥,明華針所引起的後遺癥很可能會使何意在短期內無法動彈。眼下天都快亮了,要是等他被運過了河,就算服下解藥,再想逃走也不容易。阿苒當機立斷,摘了根蘆管叼在嘴里,悄悄潛入水中。
……
劉信作為少主,一直堅持到大部分人都過去了之後自己才帶著何意踏上船板。沒想到船剛駛到水面中心,忽然一陣劇烈的晃蕩。楊二犢見劉信臉色發白,不由安慰道︰“沒事,搖晃一下很正常。”他話音剛落,就覺得一陣劇痛從腳底板傳來。低頭一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竟然透過船板由下往上釘住了他的腳掌心。楊二犢頓時淒厲的尖叫起來,直把他身後操槳的裘老九嚇得連連後退,差點跌倒翻進了湖里。
劉信咬牙道︰“別慌,船一時半會還沉不了,我就不信,他鑿船能不換氣,只要他敢露頭……”他話還沒說完,腳前一寸的船板立即又被戳了一個破洞。劉信背上的冷汗都落了下來,他心知此時敵暗我明,繼續站著不動遲早要輪到自己。生死關頭,他也顧不得許多,一眼瞥見何意,便想拿他當擋箭牌。就在此時,耳畔忽然听到裘老九的尖叫聲︰“水鬼!是水鬼來拖人了。”
劉信回頭一看,只見一只白生生的手臂忽然從水中伸了出來,一把捉住楊二犢,猛地一拽便拖了下去。那手臂看起來柔若無骨,力量卻出奇的大。下一刻,層層鮮血便翻涌上來,頓時染紅了一片。
這一切發生在火石電光之中,劉信即使再強作鎮定,也不由看得有些發呆。裘老九拼了命的滑動船槳,可船底被鑿穿了幾個小洞,早有湖水從下面涌了進來。
劉信一咬牙,厲聲叫道︰“什麼水鬼!且讓我去會會他!”
他拔出腰間長劍,扶住船舷對著下方一陣亂刺,沒想到劍尖居然刺中了一個柔軟的人體。劉信頓時大喜,冷笑道︰“看你還裝神弄鬼!”長劍一挑,從水中破水而出的赫然是楊二犢的尸身,他臉上還保持著死前雙眼瞪圓驚恐萬分的模樣。
劉信被唬得臉色大變,連長劍不要了,倒爬著往後退去。忽然間,自己腰身上似乎被人輕輕點了兩點。他驀然回頭,只見水里伸出一只手臂,朝他招了招手,忽然五指變爪朝他抓來。劉信大驚之下,連忙將一邊的何意朝對方推了過去。那只手抓住何意,猛地一拽帶到水中,水面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劉信好容易松了口氣,好半晌才忽然反應過來,怒道︰“不對,那不是水鬼,水鬼怎麼會用劍?”
水鬼當然不會用劍,那用劍的水鬼正是阿苒。
阿苒早就看準了何意的位置,听了裘老九的尖叫,索性將計就計,誘使劉信主動將何意送到她手上。只不過何意現在還是昏迷中,落到水里若沒有及時吸入空氣,只怕立刻便會溺死。無奈之下,阿苒將他抱住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吐掉蘆管,直接貼上了何意的嘴唇,將口里的空氣渡了過去。
卻不想她一抬眼,正好對上何意那雙幽深的眼眸。
臥槽,他什麼時候醒的!
ps︰
剛剛得到通知入v,心想那要加更一下,手忙腳亂寫到半夜2點半,總算把這個副本寫到尾聲了。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感謝編輯給我機會入v。實在太困了,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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