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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人群中一人問道︰“既然有沒有神醫帖都能參加,那要神醫帖何用?”
接著便有人附和道︰“正是這個道理!我等皆是名館坐堂的大夫,千里迢迢趕來參加藥王神煉,要是那些街頭巷尾的游方郎中也能參加,我等尊嚴何在?藥王谷尊嚴又何存?何必還要搞什麼藥王神煉?”
拿到了神醫帖的人自然氣憤不堪,這神醫帖是身價的象征,他們都是從各個郡縣千挑萬選而來,若是這事傳出去,將來回去後豈不是被人恥笑?
倒是那些沒有被邀請只是慕名而來湊熱鬧的人忍不住大聲喝彩,他們本身就沒什麼名氣,有些人不過是靠著祖傳的偏方過日子,更甚至根本就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郎中。
www.biquge001.com對他們來說,不管能不能勝出,只要能進一趟藥王谷,回去也就有了吹牛扯淡的談資。當下便有人叫道︰“拿了神醫帖就成神醫了麼?能不能進藥王谷,大家各憑本事!這才是真正的公平哩!”
一時間爭論迭起,吵鬧非凡。
忽然听到一人朗聲叫道︰“吵什麼?谷主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有什麼事先听人家把話講完。”
阿苒定楮望去,那人正是郝源道。只見他身著六品官服,頭戴漆紗籠冠,整個人神采奕奕,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半個月前那前倨後恭的小人嘴臉。
阿苒因忙著提純青霉素,來得倒是最晚,施槐巍個子小,早早就尋了空隙擠進人群中去,只有何意一直不動聲色的立在她身後。自從屋頂那少年豎起藥王谷的旗桿後,上至郝源道,下至施槐巍,見了藥王谷三個字,眼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哪里有功夫注意到他人。
郝語環站在祖父身後,她之所以能得祖父的青睞,正是因為她天生聰慧,從識字起就開始讀醫書。九歲就能將《傷寒論》倒背如流。她學醫並不是出于喜好,而是為了討好長輩,對藥王谷自然沒有多少興趣,不過是想借機出來游玩。郝語環正百無聊賴的四處顧盼,沒想到目光一轉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何意。
何意一襲白衣,神情淡漠,遠遠立在人群後,初秋午後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更顯得他眉似遠山,面若冠玉。郝語環看得心中怦怦直跳,忍不住暗道︰“若是能知道他的名字便好了。”可一想起那天自己當著他的面出了那麼大一個丑。心里又覺得羞憤難當。雖說事後祖父安撫了她許久,並親口許諾回去後定會好生補償她,可頭面首飾再華麗精美,得不到心上人的垂青,也只不過是一件死物罷了。此時見到何意目光柔和的望著身前那帷帽少女。她心中不由有些嫉妒,只將嘴唇咬得死白。
醫聖後人?
整天戴著帷帽不敢見人,肯定模樣奇丑無比。
大晉民風開放,除了王謝這等百年世家在女子教養上極其苛刻,京中其他貴女都極少有人出行戴著帷帽。越是美貌,便越是驕傲;不展露自己的美貌,又如何收獲他人羨艷的眼神?當年謝郎踏春。百艷隨行,若不將臉露出來,就是追到天荒地老,人家也不認識你。郝語環越想越覺得有理,看著何意竟然一直跟在阿苒身邊,簡直痛心疾首。恨不得取而代之。
站在她身邊的郝源道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孫女的異樣。自從得知施槐巍竟然不知羞恥的拜阿苒為師之後,他就想盡辦法要去討好藥王谷。此時這麼一說,倒引得屋頂上那少年朝這邊望來,只見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微微一挑眉。聲音清冷道︰“閣下莫非是來自京中的太醫令麼?”
郝源道連忙點頭道︰“正是。”
那少年哼了一聲,道︰“總算來了個明事理的……發給你們的神醫帖上說的很清楚,藥王神煉全憑自願,並不強求。若是對谷主的安排不滿,藥王谷也不會強行挽留。”他那話里的意思就是愛來來,不來滾。
郝源道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恭敬道︰“客隨主便,我等既然來到這里,自然願意听從藥王谷的安排。”
眾人見太醫令都如此低聲下氣的配合,心知自己若是再嚷嚷下去,只怕更討不到好處,當下幾個帶頭挑事的人便悄悄退了下去。
那少年環顧眾人一眼,見眾人漸漸平靜下來,這才緩和了語氣道︰“雖說所有人都可以參加,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到谷中。手持神醫帖的自然可以直接進入,沒有收到邀請的人,若有本事能破解得了藥王谷的屏山迷障,谷主也不會將你們卻之門外。”一面拍了拍衣裳,扛起那根旗桿道,“想要去藥王谷的人,請跟我來。湊熱鬧的就不必了,就算來了你也進不去,何必自討沒趣?”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忍不住問道︰“屏山迷障?那是什麼東西?”
那少年懶洋洋一笑,道︰“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阿苒轉頭向何意低聲問道︰“那人你認識麼?”
何意見她轉過頭來立即恢復到冰冷的表情,言簡意賅道︰“藥王谷的人我都不認識。”
阿苒吃了一驚,眨了眨眼道︰“既然都不認識,你又怎麼知道藥王谷在這?”
何意語氣淡淡的道︰“何氏劍法學得越深,死得越快,本門歷任掌門十之八jiu都曾去藥王谷求醫過。知道藥王谷在哪又有什麼稀奇?”
阿苒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寒,半晌,才低聲問︰“那你如何肯定藥王谷的人見了你一定會出手幫忙?”
何意冷冷道︰“能不能治愈是一回事,肯不肯幫忙又是另外一回事。藥王谷、巧匠宗與我何氏劍門能夠三足鼎立共存數百年,自然不會傻到與我們作對。只不過來藥王谷求醫代價也不小,就看能不能夠承受得住了。”
阿苒愣愣道︰“什麼代價?”
何意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道︰“這要等見了他們才能知道。”說著便要跟上去。
阿苒連忙拉住他的衣袖,又問︰“那以前你們……本門那些掌門又是怎麼進去的?”
何意低頭看著少女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指,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輩仗劍行天涯,天下何處去不得?”
阿苒不由自主的松開手,怔怔的望著何意離去的背影。冷不丁听到施槐巍一溜小跑過來叫道︰“師父,大家都走了,你不跟上去麼?”
……
那少年口中的屏山迷障,其實按照當地人的說法叫醉姥姥霧。祁連山半山腰處終年環繞著一股淡淡的薄霧。走上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人就覺得昏昏欲睡,不過半個時辰便會四肢乏力暈倒在路邊,等到第二日醒來時,自己已經在山腳下。起初有幾人不信邪,特意帶上獵犬結伴上山,結果才爬到一半便連人帶狗一起昏睡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依舊被扔在山腳下,身上的錢袋也被路過的偷兒盡數扒了去。那幾人互相埋怨對方,又覺得就此空手回去有些難為情。便編造了一個謊言,只道上山時遇上一名背著葫蘆的老嫗,他幾人見她不慎跌倒,便上前攙扶,老嫗感謝不已。便請他們去自己山中老宅中做客,等醒來是發現自己先前見到的宅院早已化為烏有,原本以為是黃粱一夢,沒想到幾人夢境都相同,這才知道自己幾人是遇上了山間精魄作祟。那幾人咬死了如此,而那薄霧確實又生得古怪,時間長了以訛傳訛便傳得越發離譜起來。醉姥姥霧也因此得名。
那少年道︰“我們谷主預備了數十頂軟轎,有神醫帖的,憑帖上轎,自然有人負責將諸位送上山。沒有神醫帖的,請自行想辦法,三日後的這個時候咱們山頂上見。”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枚牛角,對著山上嗚嗚的吹了幾聲。不消一刻,便有數名力士抬著竹藤軟轎從山腰上走下來。
若不是每一份帖子上都指明了被邀請的人,郝源道還想將自己孫女帶上山。他有心想看看阿苒的實力,便裝作無事人一般將阿苒的那份神醫帖藏了起來。黃莫兩人也不點破。這世道就是靠實力說話,若阿苒有實力上山,他們再站出來也不晚,反正得罪施槐巍的又不是他們。
那郝語環見何意並未上轎,眼珠一轉,忽然有了個主意,便對其他人道︰“大家千里迢迢來到藥王谷,不就想進去見識一番?依我看,與其各自為政,不如集思廣益,一起來想辦法。若是能調配處破解此霧的解藥,豈不是皆大歡喜?”
她話音未落,就听一個老郎中道︰“小姑娘,莫非你有什麼法子不成?”
郝語環看了一眼何意,見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心里不由暗暗氣惱,臉上卻抿嘴一笑︰“所謂的屏山迷障,想必就是某種藥草釋放出使人昏睡的氣味,其原理應該與迷藥相似。只不過沒有見到這種藥草前,不能輕易下定論。我手里有一副清心凝神丸的方子,尋常迷藥都可以解開,不知諸位是否願意一試,只需要將這枚藥草帶下來與我瞧瞧就行了?”她見眾人似乎都有些遲疑,又道︰“方才的太醫令正是我家祖父,這方子正是他老人家親自操刀,諸位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我祖父麼?”
那老郎中忍不住問道︰“你既然有此方在手,為何不親自上去?”
郝語環被他問的一窒,旁邊一個胖子卻笑道︰“穆老頭,你是老糊涂了吧,也不動腦子想想,若是此方有效便罷了;萬一沒效,她一個水靈靈的小娘子被人從半山腰上抬下來,還要不要做人?”
那胖子姓牛,雙名海山,本是個游方郎中,到這里也不過是來湊個熱鬧。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哄笑。
郝語環原本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最好能引得何意上前尋她相助,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幫市井之徒聯想到齷齪下流的地方上去,當下又羞又氣,怒道︰“不要就算了。”
那牛海山連忙道︰“可別,穆老頭年紀大了,你讓人家爬上去再爬下來,豈不累得慌?還是給我老牛罷,即使沒效果,被扔下來我皮糙肉厚也不怕摔。”他嘴上雖然說的好听,心里卻暗道︰“反正老子就沒指望能進藥王谷,若是能騙出太醫令手上的方子,就算被扔下來也不吃虧。”
……
阿苒這邊也在討論該如何應對。
施槐巍愁眉苦臉道︰“藥王谷仗著這醉姥姥霧藏了那麼多年,肯定不那麼簡單就能破解。”
阿苒想了想道︰“那人不是說了麼,走上去不知不覺便會中了迷障直接暈倒,若是運氣好認出藥草也就罷了,萬一要是沒認出來,豈不是白白耽誤一天時間?總共只有三日。對方擺明了讓我們第一日試探,第二日想辦法調配解藥,第三日上山,只要中間一個環節出錯,就沒法進入藥王谷。”
施槐巍听了她的分析,忍不住喃喃道︰“高啊,真是高啊。這題目看起來不難,不聲不響從辨識草藥到成功配制解藥,沒十幾年經驗未必拿的下來。”他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我總得親自上山去看看,不看到是什麼東西在作怪,憑空想也是想不出解藥的,白白耽誤時間罷了。”
阿苒沉吟片刻,道︰“對方他只給了一天時間調配解藥,這說明這解藥所需材料應該不難找到,沒準鎮上藥房里就能抓到。”
施槐巍聞言,頓時機靈一顫,抬起頭與阿苒對視一眼。
卻听那邊郝語環脆聲道︰“時間如此有限,對方不可能故意刁難咱們,解藥極有可能就在附近,若不是可以直接采集到的相生相克之物,就是能夠輕易取到的材料,唯一的難點在于選藥與用量上。”她轉身吩咐自己身邊的侍衛道︰“你速速去鎮上藥房里將能買的藥都買來。”
施槐巍聞言不由臉色一變。她若將藥都買回來,自己就算想要調制解藥,也只能問她去要了。施槐巍這輩子都不想向姓郝的低頭,當下急忙對阿苒道︰“我們也去。”
阿苒看了他一眼,道︰“你有銀子麼?”
施槐巍才想起來,這幾個月來他們除去吃喝住行,光花在做青霉素實驗的錢就不在少數,不由臉白若紙,顫聲道︰“這下可怎麼辦?”
阿苒嘆了口氣︰“我再想想。”
何意見她眉頭緊鎖,心底涌起一陣淡淡的不悅,便開口道︰“不行的話,干脆放把火,燒出一條道來。”
施槐巍跳起來道︰“那不是把藥王谷往死里得罪了?不行,不行,決計不行。”
何意一提到火,阿苒就想起那日著火時,他背著自己從火中逃離時的情景。那時候何意冷冷的說她一句蠢貨,她還不服。回去一照鏡子,才發現自己除了鼻口被衣袖遮住沒有染上炭灰之外,其他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都是一塊黑一塊白,整個人看起來又呆又傻,就像是從煤爐里打滾出來的一般。
阿苒悻悻的垂下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輕聲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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