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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一大早,自從常浩出現之後就徹底變身成為一只F噪雀兒的高巧兒又吆喝開了,指著正在打包一大堆各式獸皮的常浩,她的小嘴兒啪啦啪啦地直訓個不停︰“把繩兒從這邊穿過去……不是那邊是這邊……唉呀你可真笨,都說是這邊!好了,別動……噯,把上面那幾片疊好先,這樣不穩當……散了散了,算了,我來我來……”
指手劃腳了半天,恨鐵不成鋼的高大小姐終于是受不了常浩的笨手笨腳了,怒氣沖沖地把這傻大個推到一邊,她親自動起手來︰“見過笨的,可就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這點簡單的事都弄不好,白瞎了這麼個好身板!要都像你這樣,天黑了咱們都出不了山!”
雖然被小女孩兒給鄙視了,不過常浩卻也不以為意,站在邊上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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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家父女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知道小女孩兒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所以那麼F噪,也不過是因為終于有了個可以說話笑鬧的伴而已,在他沒出現之前,沒有同輩玩伴的小女孩兒可是寂寞得緊。
今天高家父女要下山了,雖說一年里有大半的時間是住在這深山中的木屋,不過高家父女真正的家其實是在山腳下的高家村里,山里的木屋只是為了狩獵時有個落腳的地方才修建的,父女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下山一次,一來把弄到的皮貨賣了換錢,二來也要補充一些必要的用品,山里雖然都是寶,吃的用的不太缺,但總是不那麼齊全,總有些東西你必須得下山去置辦,而且到了冬天更是不能住在山上,要不然大雪一下,人在深山里出都出不去,萬一有什麼意外,非被困死不可。
如今雖說還沒到冬季,手里的皮貨也不多,不過由于常浩的出現,父女倆原本預備的兩人份的補給變成了三人分攤,結果提前用完了,所以高志山一拍大腿決定提前下山,正好也給常浩添置點衣物什麼的,眼看著就要入秋了,天氣一天涼似一天,而高大壯身上卻還只是一套單衣,而且這家伙個頭太大,連高志山的衣服給他穿都要小上一號,不添新的是不行了。
高志山是個心善的,見常浩不似壞人,又和自家女兒處得來,瞅著女兒終于有了個玩鬧說笑的伴如此開心,早就在心里把常浩當成了自家人,巧兒就更不用說了,每日里就是纏著常浩,小女孩兒沒那麼多心思,只覺得自己像是有了個傻乎乎地又听話又好玩的兄弟,挺好。
至于常浩,他本就性子隨和,和誰都能處得來,而且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只能依靠高家父女,更兼高家父女救了他的命,他感激在心,刻意結交下,自然是和這父女倆處得極好。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自幼便幫著老爹打理家務的巧兒打包獸皮自然是手到ク辭岫 拙 灰換幔 吐槔 慕 懷︰婆 氖奩ヅ匭掄 硨茫 笊下檣 緩蠊以諏順︰頻納砩稀 br />
“好好背著!干細致活你是沒指望了,不過一把子傻力氣還行,所以今後這些粗重活就歸你了!”
小女孩兒趾高氣揚的分配了任務,然後又把原本自己背著的一些零零碎碎,像是裝水的葫蘆,裝干糧的皮袋什麼的,也全都掛到了常浩身上,自己只背著木弓箭壺和一把短刀,輕松得不行。
“解放了解放了!”她大聲歡呼著。
“爹你好了沒?”弄完這些,小女孩兒又很是不耐地朝著木屋里吼了一嗓子,要下山了,估計沒這麼快回來,沒人住的木屋里家什需要收拾收拾,高志山就在里面忙活著,只是小女孩兒一想到下山後可以到縣城里去玩,再想到縣城里的那些個花衣裳和小吃食,就越發地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啟程,連帶著對自家老爹的速度也不滿意了起來,“太陽都到頭頂上了!爹你快點!”
“來了來了!”高志山應了一聲,匆匆地從木屋里出來,他用鎖頭把門給鎖了,又圍著木屋繞了一圈,覺得沒問題了,這才放心,又抬頭往東邊一看,太陽還沒上到樹梢呢,不由笑罵道︰“臭丫頭又在騙人,我說麼,這才過了一小會,怎麼就晌午了!”
巧兒嘴一撇,不屑地說道︰“要不是我盯著,等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慢悠悠地摸完,只怕連晌午都過了!走了走了,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說罷她便蹦蹦跳跳地當先去了,高志山看著女兒的背影寵溺地笑了笑,背好弓箭,又從門邊提了柄鋼叉,這才和背了滿身零碎的常浩一起也跟了上去。
深山老林里沒有什麼道路,不過對于高家父女這樣跑老了林子的獵戶來說,路到處都是,只看你會不會走而已,哪里可以放心大膽地走,哪里有猛獸長蟲不能靠近,早就了然于心,自然是走得輕松無比,常浩雖然沒有經驗,不過勝在他的新身體年輕力壯,又有人帶著,雖然有點磕磕踫踫,倒也還跟得上,一行三人在清晨的林子里穿行,速度竟是不慢,而且一路上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倒有了幾分像是在郊游踏青的感覺。
不過相比起高志山的輕松,巧兒的快意,常浩的心里卻多少有點緊張,因為就要下山了,而他對于這個陌生的世界卻還所知不多。
此前從高志山那里獲取的各種信息,已經讓常浩意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可能已經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個世界,而且這幾天來和跟著巧兒在林子里晃蕩時的所見所聞,也讓他進一步確認了這個判斷,因為這里有著太多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花異草和飛禽走獸,哪怕他曾經是個資深宅男,也知道這些東西是絕不可能存在于自己原先所處的那個世界的。
別的不說,單就那被高志山當成了寶貝一般的赤背疣豬,常浩就能斷定是這個世界所獨有的物種,暗紅色的毛皮也還罷了,可這赤背疣豬背上那一長排的尖銳骨刺,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此前常浩還以為那是某種在現代已經絕種了的動物,現在再一想才發現不是這樣。
不過相比于這林林總總,更讓常浩擔心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安全問題,從高志山那里,他還得知了一些對他來說不太妙的情報。
其中最不妙的一個情報就是這個世界不甚太平,甚至還有幾分亂世的模樣,據高志山所說,大漢朝傳國至今已有六百余年,正所謂盛極而衰,如今國朝早已百弊叢生,亂像不斷,更兼外有大敵,不時犯邊。
這些外敵中對大漢朝威脅最大的,是北方大草原上的金帳汗國,這是一個由蒙元、匈奴、女真等諸多游牧民族組成的汗國,以騎射聞名天下,三百年前由蒙元一族領頭,開始在草原上崛起,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一統草原諸族,建立了一個領土面積甚至超過了大漢朝的超級汗國,並在最近百年間開始不斷南侵,試圖入主中原富饒之地,大漢朝在與之對敵之時,總是敗多勝少,大漢朝北也因此生靈涂炭,赤地千里。
還有一個巨大的威脅來自于西方,大漢朝西邊是大片大片的沙漠戈壁,其中原本錯落著許多西域小國,但數十年之前,突然有一股神秘的勢力橫穿沙漠戈壁而來,並以橫掃西域諸國之勢在大漢朝西方站穩了腳根,開始了與大漢朝的接觸,雙方曾經爆發過一場大戰,這場戰爭最後由大漢朝以微弱優勢勝出,不過後繼無力的大漢朝卻也無力進一步擴大戰果,將這個自稱為大食的勢力趕回戈壁之中,只能是罷戰議和,然後任其在西域日益做大,到了如今,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尾大不掉之勢,而大漢朝對西域的控制力度,也一日不如一日。
此外還有來自于海上的威脅,似乎發現了大漢朝的今非昔比,外強中干,在大漢朝東邊的海上,一個曾經一度奉大漢朝為宗主國的島國,也開始不安份了,大漢朝本就重陸不重海,自開國以來都是海防松馳,結果這些年來,這個名為大和的島國便依仗其強大的海上力量,不時進犯大漢朝東部漫長的海岸線,掠奪沿海地區財富,對此情況大漢朝水軍雖有心殺敵,卻力不從心,反而屢遭敗績,大和國自此更是肆無忌憚,直將東海當成了其自家的後花園,更徹底斷絕了兩國間的主從關系,還將國名由大和更改為“日本”,意為日出之國,狂妄非常,不過在大漢朝官方,則是將其稱之為倭寇。
除此之外,十數年之前大漢朝還丟了位于南海的一個大島,據從當地逃出來的居民說,奪取該島的是一些長著黃色頭發和藍色眼楮的蠻夷之人,這些被大漢朝子民稱為“黃毛番”的蠻夷乘大船自海上而來,喜著白色長袍,白色長袍上還繡有黑色或是紅色的巨大十字,據說是黃毛番們信仰的某種宗教標志,這些黃毛番身高力大,作戰勇猛,裝備精良,當地守軍不能擋,遂被黃毛番們奪了島去,大漢朝雖有心復島,奈何東海倭寇肆虐尚且救之不及,根本無力再顧及南海,只好參照東海方略,在南海沿岸嚴防死守,以免黃毛番們如倭寇一般得寸進尺攻上陸地,不過讓大漢朝上下都松了一口氣的是,那些黃毛番們似乎對于攻上陸地並不那麼的上心,竟就這麼在島上安心住了下來,據不時從島上逃出的居民們說,黃毛番們正熱衷在島上推行一種被島民們稱為“十字教”的宗教。
種種似是而非的消息,讓常浩不得不在吐槽高志山一個野人般的獵戶竟然也知曉這許多國家大事之余,感嘆這大漢朝的多災多難,北邊那些曾經名聲顯赫的各大強悍游牧民族大集合就已經很讓人無語了,東邊還有小日本鬼子在鬧騰,西邊更是連阿位伯人也打到了家門口,更不要說南邊還有貌似十字軍的存在了,這簡直就是外族入侵大集合,四面八方皆虎狼的節奏啊。
所幸三人現在所處的並州在大漢朝的兩都一十三州中,雖然也算是北方的邊州,接壤金帳汗國,不過西河郡卻位于並州的中南部,金帳汗國就算打也一時打不到這里來,尚算安全,常浩倒還不用太過擔心什麼時候就會被草原上來呼嘯而來的韃子騎兵們給割了腦袋去。
至少現在巧兒在听到了常浩的擔憂之後,是這麼安慰常浩的。
“放心吧放心吧!有並州軍擋著,並州軍可不像幽州軍那麼無能,韃子們打不過來的!就算韃子真打過來了,我和我爹也會保護你的!”巧兒拍了拍背上手里的木弓,這樣信誓旦旦地對常浩保證,然後忽地又口風一轉︰“不過我覺得大壯你與其擔心韃子,還不如先求老天爺保佑你下山後不要踫上響馬賊!”
“不要叫我大壯!響馬賊?”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剛剛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常浩听到這三個字心中又是一跳,“這是什麼?強盜?賊人?很厲害麼?”
“就是騎著角馬的強盜唄!真笨!”自從發現常浩喜歡捉弄自己後,巧兒現在是逮著機會就教訓他,“要不怎麼叫響馬?”
只是小女孩兒似乎對自己的說法也不太確定,訓完了常浩又看向了她爹︰“這麼說沒錯吧,爹?”
“這麼說也沒錯!”高志山點了點頭同意女兒的說法,然後又呸了一聲︰“一群藏頭露尾的小人,有角馬有刀子敢殺人,不去和韃子拼命,卻來禍害自己人!若是讓我遇見了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保管是見一個就殺一個!”
話語中對那所謂的響馬,竟是頗為地不屑。
常浩有點搞不清兩人口中的角馬是啥玩竟,估摸著是這個世界特有的一種馬匹,也就不做深究,只是對這貌似能威脅到自己人生安全的響馬賊,他卻不得不上心︰“藏頭露尾?山伯,這是個什麼說法?”
高志山冷笑道︰“這些響馬賊個個紅巾蒙面,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是藏頭露尾是什麼?”
說著他又嘆息一聲︰“不過真要說起來,這響馬也算是有點本事,我大漢朝缺馬缺得厲害,就算是以騎兵稱雄的涼州軍,也做不到一人雙馬,就這還是涼州產馬呢!可這些響馬賊,個個都是一人雙馬甚至三馬四馬,他們仗著馬力來去如風,尋常官兵就算人多勢眾,可多是步卒,當然是追之不及!要不這響馬賊豈能肆虐並州數年之久?早就讓官兵給剿了!”
“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馬?”常浩有點奇怪地問道,官兵都缺馬,響馬賊卻能弄到馬,這本身就不大尋常。
高志山搖頭道︰“誰知道呢?這些響馬也是邪門,這都幾年過去了,他們犯下的案子一次比一次大,殺的人也越來越多,可偏就從沒有人能逮住他們,往往形勢一不妙,他們就會消聲匿跡,連人帶馬都不見蹤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可只要風頭一過,他們就又會重新冒出來作惡,反復幾次下來,竟然也有了諾大的名頭!實在可恨!”
常浩又問了問關于這些響馬賊犯下的案子,卻發現都是以劫財貨為目的,所下手的目標也大都是商隊或是大戶人家,也就不當一回事了。
他現在窮光蛋一個,還要靠高家父女養著,那些響馬賊除非是腦袋進了水,不然肯定不會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他如果還擔心這個,那就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了,巧兒之所以有那麼一說,十有八九是想嚇唬他的心理在作怪,思及此處,常浩不由好笑,心想這高巧兒還真是小女孩兒心性。
三人且談且行,途中找了個陰涼地方休息了一會吃了些干糧權當午飯,便又繼續前行,到了日頭開始偏西時,已經翻過了數座山頭,據嘴巴歇不下來的巧兒說,這連綿不斷的群山叫做太行山,又叫五行山,再翻過一個山頭,就能看到太行山山腳下的高家村了。
本已有些雙腳發軟的常浩聞言不由精神一振,有了目標,似乎全身的力氣又回來了,于是緊跟著高家父女又急行了一程,終于是登上了最後一個山頭,常浩放眼望去,只見面前一片霍然開朗,原來那山下竟然是一片平原地形。
“快看快看!那里就是高家村了!”高巧兒扯著常浩的手袖,指著山腳下一片建築歡呼雀躍不已,“到家了到家了!好久沒回來,我想死這里了!”
常浩向巧兒指著的方向看了看,見那村子邊上不遠竟然還有一條寬闊的道路,不由笑道︰“你們村子附近的路倒是修得不錯。”
巧兒聞言不由放聲大笑︰“那不是我們村子的路,那是郡里修的官道!這天下有哪個村子會把路修成這樣!除非是錢多燒的!”
發現自己又犯了常識性錯誤,常浩有點尷尬,正待再說些什麼,卻發現高志山不知為何一臉的凝重,不由一愣︰“山伯,您這是怎麼了?”
听到常浩發問,巧兒扭頭一看也發現了老爹的異樣,不由也是詫異萬分︰“爹?”
“不對頭!”高志山沉聲說道,“村子里肯定出什麼事了!”
他伸手指著高家村的方向︰“你們仔細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村子里這麼多戶人家,卻一點炊煙也沒有!事物反常即為妖,村子里肯定有問題!”
常浩和巧兒定楮一看,果然如高志山所言,村子里的煙囪就沒有一個是在冒煙的。
“怎麼會這樣的?”這一下就連巧兒也能察覺到事情不對了,不由大為擔心,“爹,村子里不會有什麼事吧?我們快下去看看!”
說著她便作勢欲走,卻被高志山一把拉住︰“臭丫頭你瘋了!萬一村子里有歹人,你這樣下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先看看再說!”
正在這時,三人又忽然听得遠處隱隱傳來一陣陣鑼聲鼓響,再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望,卻見那村子附近的官道上,一支打著旗牌儀仗的隊伍,正沿著道路緩緩行來。
“竟然是欽差儀仗!”
見過識廣的高志山運起目力仔細一看,不由失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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