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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櫃卻不慌不忙,胸有成竹,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家小姐會有那麼一問︰“請問小姐可知道,為了徹查常安北遇害一事,當今天子已經派了欽差前來並州!”
“這卻是不知!”上官柔輕搖螓首,“不過出了這等大事,朝庭派下欽差,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正是如此!”王掌櫃贊同著自家小姐,又低聲道︰“那小姐定然也不知道,這欽差一行,前些日子已經進了並州西河郡,不想卻在那中陽縣一處名為高家村的村落附近,為響馬賊所劫殺,一行人幾乎全軍覆沒了!”
王掌櫃此言一出,便是上官柔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仍是不免驚呆當場,周冬兒更是捂著自己的小嘴,幾欲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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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半晌,上官柔才回過神來,連忙急急追問道︰“此事可當真?”
王掌櫃點了點頭,道︰“這是小人派出的人手自西河郡那邊打听回來的消息,應當不差!小姐,這事情發生時,正是咱們在離石縣之時啊!”
又道︰“據說那欽差一行,足足有上千來自東都的禁軍隨行護衛,可卻在那高家村左近,為數目不詳的響馬賊所伏擊,大批馬隊沖擊之下,禁軍抵敵不住,死傷無數,只有極少人僥幸逃脫,所幸那欽差也是逃了出來,不過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這事情實在是太過聳人听聞,周冬兒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听天方夜譚一般,上官柔也是疑惑道︰“那響馬賊竟然猖狂若斯,連禁軍護送的欽差行伍也敢劫殺?禁軍號稱我大漢朝最為精銳之軍,又怎麼會打不過些許亂賊?”
“要不怎麼說這響馬賊膽大包天呢?至于那禁軍,嘿嘿……”王掌櫃撇了撇嘴,不屑道︰“不是小人看不起他們,只是如今的禁軍,可不是我大漢朝開國時的禁軍了,哪里還談得上什麼精銳,怕是連尋常的郡兵也比不得,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樣子貨而已,早就爛掉了!這事在東都,也不是什麼隱秘,也就當今天子和小姐這樣的婦道人家不知道罷了!”
“王掌櫃慎言!”
上官柔見王掌櫃言及當今天子,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出聲提醒,這種話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報到官府,可就是禍事。
“瞧我這張臭嘴!”王掌櫃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處,連忙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臉上,又道︰“小姐,欽差遭襲這件事可是大大地丟了朝庭的臉面,西河郡那邊郡守已經下令封鎖消息,只是當初中陽縣縣里發現不對,縣令縣尉趕去高家村救援,唯恐人手少了,除了數百縣里的巡兵之外,還召集了兩千多的民壯,人多口雜之下,才把消息漏了出來,現在暗地里不知傳得多麼沸沸揚揚!”
周冬兒听著王掌櫃八卦,已經有點呆了,上官柔卻是開始不耐起來,催促道︰“王掌櫃,這事與常公子,與晉王府究竟又有什麼關系?”
王掌櫃這才驚覺自己有點跑題了,不由尷尬萬分,曬笑道︰“當然是有關系的,小姐你可知道,這欽差一行來並州,不單是差案來了,還順帶著一路護送雲中郡主返回晉王府,結果響馬賊半路劫殺,那雲中郡主也跟著欽差一行遭了兵災!”
“雲中郡主?”上官柔大訝,“可是那大受當今天子寵愛,視若己出,時常住在東都的雲中郡主?”
“正是!”王掌櫃點了點頭。
見終于說到了重點,周冬兒連忙凝神靜听。
王掌櫃又道︰“所幸那雲中郡主福大命大,竟和那欽差一起逃出生天,沒有遭了響馬賊的毒手,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雲中郡主脫險之後,卻是不肯回晉王府了,反而在那中陽縣呆了下來!”
說到這里,王掌櫃神秘兮兮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又壓低了聲音道︰“據說那懸賞,就是這雲中郡主親口下令放出來的!”
上官柔捏著眉頭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這和常公子是不是賊人又有什麼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王掌櫃大急,心想自家小姐平日里精明過人,怎麼在這件事上卻糊涂如此,“小姐啊,欽差遇襲,連雲中郡主也遭了難,雖然最後欽差和雲中郡主都沒事了,可這事畢竟是丟了朝庭的體面!要不然西河郡那邊怎麼會著急上火地想要封鎖消息?可這當頭,雲中郡主卻又反其道而行之,發了個尋人的懸賞下來,您說這里邊是個什麼道理?”
“什麼道理?”周冬兒听入了神,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嘴,當即被自家小姐給狠狠地瞪了一眼。
“冬兒你是不是覺著抄寫自己的名字一百遍還不夠?”上官柔有點惱了,這冬兒平日里明明很乖巧,可最近這段時間卻不知抽了什麼瘋,老是惹她生氣。
多嘴挨了罵,冬兒心中大悔,連忙委委屈屈地低下頭不敢吱聲,不過當然也沒忘了繼續听下去。
上官柔心里想著事情,也就沒和這越來越沒有規矩的丫頭計較太多,轉而對王掌櫃說道︰“王掌櫃的意思是說,那雲中郡主可能知曉了賊人的模樣,想要大肆緝捕賊人,可又礙于朝庭的顏面,不好弄得滿城風雨,所以只好折中取了個懸賞尋人的法子,其實卻是打著尋人的幌子在追捕那人?”
“就是如此啊小姐!”見自家小姐終于開了竅,王掌櫃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又道︰“小姐,您想想啊,那響馬賊定然是知道了朝庭派出了欽差,唯恐這個欽差一到,地方上便要調集兵馬圍剿他們,所以決定來個先下手為強,那常浩若真是定北將軍府的內奸,和響馬賊們一起行動也就不足為奇了!即便不是,這人怕也和響馬賊脫不了關系,否則那雲中郡主又為何要搞出如此大的陣仗,放出如此驚人的懸紅來尋找他的下落?這說不通啊小姐!”
周冬兒在一邊听了也是大覺有理,不過剛剛挨了小姐的訓斥,她不敢再多嘴,只能眼巴巴地盯著自家小姐,期盼自家小姐能做出英明的決斷,把那可惡的家伙扭送官府,可千萬別像那王掌櫃說的那樣,把人放在武都縣一拍兩散就好。
這樣還能掙上一筆賞銀呢,足足有五千兩啊,雖說小姐家大業大,這點銀子肯定不會放在眼里,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憑空得來不拿白不拿,何況這段日子來為那家伙請醫買藥也花了不少錢,這下終于是可以回本還小賺一筆了。
不過讓冬兒大失所望的是,自家小姐坐在那里沉思了一會,竟又說道︰“還是不對,那響馬賊知道了朝庭派來欽差,應當避之唯恐不及才對,那有反而劫殺欽差的道理?這不是明擺著讓事情鬧得更大,讓朝庭不得不下更大力氣圍剿他們嗎?實在是于理不合!而且事情說到這個份上,終究也只是你我的猜測而已,事情真相如何,還不得而知,憑此就斷定常公子是歹人,未免有失偏頗!”
這下不單是冬兒失望,那王掌櫃也有點暈了,心想自家小姐這是執迷不悟到了何等的地步,急道︰“小姐,響馬賊們這麼做,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或許他們是想把欽差殺了,把局勢攪亂,他們好混水摸魚,又或許是他們想通過這樣的辦法多拖延一些時間,這麼大的事,地方上肯定不敢擅自決斷,定然是要報到東都的,這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兩個月時間,而眼下畢竟已經入了秋,按往年的慣例,草原上的韃子們又差不多要發兵南下劫掠一番了,到時戰事一起,朝庭的心思都在韃子身上了,還有誰會去關心那響馬賊的事?就算關心,也定然是要等到韃子退兵之後的啊!這些時間足夠那響馬賊們從容行事或是逃之夭夭了!”
不得不說,王掌櫃雖然怕事了點,但還是很有見識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便是上官柔也不得不承認很有些道理,但要她就此斷定那常公子的賊人身份並做出應有的決斷,卻明顯還是不能。
“王掌櫃無需多言,也無需擔心,此事我已心中有數,待那常公子身體大好,能夠言語,我自然會好好試探于他,若他不是,那自然最好不過,若他是賊人……”
她頓了一頓,看了看一臉擔憂之色的王掌櫃和周冬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上官柔雖則一介女流,便是豁出命去也不會讓他逍遙于法外!”
然後她揮了揮手,道︰“我累了,要歇一會,王掌櫃自去忙吧,還有,這件事切記不可聲張,否則後果爾等自負!”
最後一句話,她不但是對王掌櫃說的,也是對周冬兒說的,王掌櫃和周冬兒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不由都是暗自嘆息。
王掌櫃下了馬車,周冬兒原本想陪著自家小姐一起在車上,不過上官柔此時心煩意亂,想一個人靜一靜,便把她也趕下了車︰“我讓人留了些飯菜給你,應該還沒涼了,快去尋來吃吧,別在那里裝模作樣地啃什麼干糧了!以後再敢多嘴多舌,我卻不會再如此輕饒于你!”
發現小姐原來還是關心自己的,周冬兒差點沒又掉下淚來,又想到自己的小伎倆被小姐一眼識破,不禁臉上通紅,連忙嚅囁著應了,也下了馬車。
車上沒了其他人,上官柔呆坐了一會,還是靜不下心來,滿腦子想的都是王掌櫃剛剛說的那些消息,只覺得煩悶異常。
然後,她似又想起了什麼,便伸手從貼身的小衣里,取出了一張紙條來。
“一重江水一重山,雖知此去路又難;只為用心再作福,必見魚水得相逢。”
她一邊看一邊輕聲念著,原來那紙條上寫的是,卻是一首簽詩。
看著念著,上官小姐卻是有點痴了。
“一定不會錯的,天意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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