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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包廂的門響了,東方櫸以為是管車,道︰“請進!”誰知不是的,竟然是朱三奇一臉笑容地站在外面,說︰“二少,白小姐,我們馬上就要下車了,”他一兩大步走進來,遞上一張紙說︰“這是我們在浮水的聯系方式,兩位如果有時間,請來舍下做客!”
東方櫸接過來,看了看,說︰“多謝朱先生盛情邀請,時間寬裕的話我們會去叨擾的!”
朱三奇又向衍笙點了點頭︰“後會有期!”
衍笙回以一笑︰“後會有期!”
他方滿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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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笙接過那張便條,說︰“這個朱三奇,還真是熱情非常,與林青竹為人處事截然不同,兩個人怎麼走一塊兒去了!”
在火車上這幾日,朱三奇夫婦接二連三的邀請衍笙與東方櫸共餐、談天,讓東方櫸大為光火,他好不容易與衍笙過過二人世界,這對夫妻,太沒眼色了,他終于明白衍笙為何吃味兒,朱三奇夫婦像是有意無意來向他們傳授夫妻經的,現場演示恩愛夫妻如何相處,東方櫸與衍笙只能苦笑著作陪。
好在終于確定朱三奇與林青竹不是一路人,他的工作是技術性的,內容很單純,只負責香煙研制到生產,那些打壓鄉鄰的勾當,他並沒有機會參與,也把他從假酒案中排除了。
南方的空氣遠比北方溫潤,草木枝繁葉茂,尚未顯露入冬的蕭索。
事先往家里拍了個電報,兩人一下火車,老管家便瞧見了他們,迎上來接過那兩件行李,恭敬地說︰“小姐,姑爺一路辛苦了,車在外面候著!”
白武清與尹粟今感情甚好,又尹粟今父母雙亡,由舅舅一手撫養長大,因此白武清對妻舅孝敬有加,考慮到尹粟今遠嫁臨溯之後,老人無依無靠,白武清便為他置辦了房產,請了下人照顧飲食起居,還買了輛車,讓老人出行代步。
衍笙沒想到會有人來接,江門的宅子,一直沒人住,舅公去世後,只留一個老管家和一個丫頭守著,想必眼前之人就是那老管家,母親與舅公先後去世,老管家在宅子里守了二十多年,薪水其實並沒有多豐厚,不知他怎會如此忠心︰“您怎麼一眼就認出我們來?”衍笙用了敬語,大概心底里覺著他受得起。
老管家誠惶誠恐地說︰“小姐和姑爺的婚禮登報了啊,我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怎麼會不認得!來之前我還跟小雨說呢,小姐與表姑娘長得不太一樣,只有一雙眼楮像極了!”老管家口中的表姑娘自然是對尹粟今出嫁前的稱呼。
衍笙想,小雨就是那丫頭吧,據說是老管家的佷女,是後來才進的宅子,原先的那些丫頭在舅公走後,一個個辭工而去,但宅子又不能沒有人灑掃,老管家便舉薦了自個兒的佷女。
車行至風波路六十八號,老管家提著行李進去了,在院子里喜笑顏開地高聲叫起來︰“小雨,小雨,小姐來了,前幾日,你不是吵嚷著要見她嗎,在門口呢,快去!”
小雨“誒”了一聲,把花灑擱在欄桿上,擦淨手上的水,笑靨如花地奔出去,遠遠就見一位小姐,不,是夫人妝扮的高貴女子,正抬頭打量這宅子,神色並不歡喜,反有幾分寞寞,也是,這里原本也算她的出身之處,只是已經舉目無親,于她眼里怕是又熟悉又陌生,想親近親近不得,想疏遠疏遠不得。
到了他們跟前,小雨倉促收住腳步,兩手交握在身前,欽佩地對著衍笙叫了一聲︰“小姐!”又對東方櫸躬身叫一聲︰“姑爺!”聲音里透著歡悅。
方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姐身上,原來姑爺也如此出色,二人為這宅子帶來一抹亮麗的暖色,突然覺得這些年來與叔叔孤單的守著這宅子,是值得的。
衍笙和藹地看向年華正好的丫頭,說︰“是小雨吧?”
小雨笑得合不上嘴︰“原來小姐知道我叫小雨!”小姐遠在千里之外,生意那麼忙,居然知道有她這麼個人。
衍笙與東方櫸隨小雨走進院子,院子里收拾得很干淨,養著花花草草,似剛澆過,牆上爬滿了藤蘿,想這里所有一切,都仍然保持著舅公生前的樣子。
沒人願意嫁給一個帶著外甥女生活的人,因此舅公一生未娶,听母親說,舅公為人斯文有禮,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內堂,供奉著長生牌位,衍笙與東方櫸進去上了一柱香,衍笙合上眼楮,輕聲道︰“舅公,衍笙來看您了,您和母親在那邊還好嗎?”
吃過晚飯,小雨領著兩人去了二樓,打開一扇房門,說︰“小姐和姑爺就住這間吧,表姑娘嫁去臨溯之前,住的就是這間。”
衍笙走進去,環視了一圈,朱床蘭帷,妝台書櫃,筆墨紙硯還是半新的,似沒怎麼用過,只是樣式老了而已,想想也是,這些東西在這兒擺了至少有二十年,母親當時嫁到臨溯,想必十分匆促,沒在這兒住多長時間。
衍笙翻了翻桌上的詩集,問︰“母親所有的舊物都在這里嗎?”
小雨抿了下唇,臉上兩個酒窩,一現即隱,笑著答︰“是,沒有動過,都是原樣,”見兩人沒有其他事吩咐,又道︰“小姐,姑爺自管歇息吧,小雨先下去了!”
“去吧。”衍笙指尖撫過滑潤清潔的硯台對她道。
丫頭走後,衍笙便坐下了,這屋里的每一件物什,都那麼親切,它們令她想起母親年輕時的樣子,而事實上,母親很少在她面前談起過去,母親年輕時的形象在她頭腦里很模糊,今日來到這間屋子里,她方覺得離母親近了,但是這些東西大多未曾用過,她不認為能從這里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但凡是寫有字的紙張,書本,她都一一翻開看過,一個也不放過,不知不覺過了半宿,東方櫸詫異地盯著妻子奇怪的舉動︰“你找什麼,好好的屋子,被你翻得不堪入目!”
衍笙不答他,皺緊眉頭,抵著唇在屋里轉圈︰“怎麼沒有呢,不應該什麼都找不到啊……”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不是都愛寫日記,拍照,或寫信的嗎,母親學問極好,人也溫和嫻靜,閨閣之中閑來無事,不可能不寫寫,但奇怪的是,就是找不到,母親最美好的歲月,居然是一段空白,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她根本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母親,除了知道她出嫁之前與舅公相依為命,其它一無所知。
這種反常讓她不安,她不由回想起初入東方府,當她說出母親的名諱時,慶魚異常激烈的反應,而慶魚與母親又恰恰都是江門人,她不相信這只是巧合,母親嫁到臨溯直到去世,其間再沒離開臨溯,回過江門,這說明慶魚若與母親認識,也只能是在江門認識的,而那時,她們都還年輕。
衍笙好一通翻找,卻一無所獲,不由得泄氣,雙手並用托住正往下滑的書,按進櫃子里,心道既然這里沒有,那就只好--轉向往櫃子里塞書的東方櫸,說︰“明天,我陪你去看望外祖母吧!”
東方櫸清聲笑道︰“你不是說咱們此行要對家里保密嗎,一去可就露餡了,外祖母一定會讓舅舅給母親發電報,炫耀她的外孫帶著新嫁娘千里迢迢來看她了!”
衍笙扶著他的手臂,道︰“露餡就露餡吧,咱們是去代母親盡孝,母親不會怪罪的。”
“那好吧,听你的。”東方櫸探身過去親親她紅潤的嘴唇,又覺得意猶未盡,松開書,將她抱起來,書嘩啦啦全掉在了地上,他也不去撿,抱著衍笙走向床榻,說︰“書先不管它,良宵苦短,睡不上幾個時辰了,要不,咱們抓緊時間做點別的?”
衍笙趴在床上,見他手忙腳亂地解衣,發笑︰“東方櫸,你腦子里就只有這些事嗎?”剛想爬起來,又被他按回床上︰“對著你,就只有這些事。”他急切地解著她旗袍上的盤扣,俯首嚴嚴實實封住她的唇舌。
第二日一早,小雨來打掃,東方櫸和衍笙也正要出門,小雨進屋一看,地上一片狼藉,叫道︰“昨晚上地震了嗎?”
衍笙听見,撲哧一笑,說︰“我找東西,沒找著,你要是記不得它們原先放哪兒,就先放著,等我回來再收拾!”
兩人走時,小雨正站在書山旁,發愁地撓頭,不知從何處下手。
風波路,到渠清門,極遠,一個靠北,一個向南。
慶府原本也是渠清門一戶貧窮人家,自慶魚嫁去東方府,慶家才富貴了,至今,渠清門里還流傳著許多關于慶魚的傳言。
衍笙與東方櫸的車剛停在慶府門前,街坊四鄰就圍了過來,這陣勢,東方櫸經過幾次,見多不怪,伸出一只手,去扶衍笙向門里走,衍笙卻放緩腳步,傾耳听著鄰里對慶魚的評價——什麼人最了解你,除了親朋好友,當然是鄰居了。
“喲,是二少爺,才幾年的功夫,都長這麼大了,連媳婦也娶了,這是特意帶著新嫁娘來看慶家老太婆的吧!”
“慶家那大閨女,很小的時候,為了張羅一大家子的口食,天天下水撈菱角,腿都泡發了,從不嫌苦怕累,所以人家苦盡甘來,才嫁了個好人家!這老天爺最公平,你前頭吃了多少苦,後頭就會享多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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