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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看見陳朗空這位老師傅親自送菜上門,都急忙起身,向陳老師傅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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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先生您好。”“陳爺爺您好。”
“爺爺你怎麼來了?”陳曉燕抓住了陳朗空的左手,搖著撒嬌問道。
“好丫頭,好丫頭,別搖了,再搖,你爺爺我這身老骨頭都要被你搖散架了。”老人家笑呵呵地對自家孫女說,寵溺之情表露無遺,“還有你,玲丫頭,你也不用跟我客氣了,以前你不是經常過來老頭子這里偷吃嗎?最近倒是很少見到你過來了。”
听到陳朗空這麼說,東城玲臉上如同涂了一層胭脂一般,嫣紅一片。她跺了跺腳,也跟陳曉燕一樣撒嬌道︰“陳爺爺,你也不看看我學生在這,一過來就取笑人家。我不管啊,一會我要吃你煮的芙蓉豆腐羹,不然我就叫曉燕妹妹一個星期都不理你。”
王東被東城玲這難得的小女兒姿態給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心髒不由自主的瘋狂亂跳,要命,太要命了,要是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外面的一眾“狼友”面前,估計暴•動都能被她掀起。
陳朗空呵呵的笑道︰“與其找我煮,倒不如找你身邊的王小友來煮吧,我就是听到王小友過來了,才走過來看看的。”
他轉身向王東說︰“我听說王小友今天跟玲丫頭一起過來了,所以就特意過來,順便送上一道我親手做的菜式,希望小友品鑒一二。”
“不敢不敢,小子何德何能,讓老先生如此勞頓。”王東連忙行禮說道,“要說品鑒什麼的,小子才疏學淺,怎能對老先生的手藝胡亂發言?”
“哼,我說可以就可以,小子你別以為我老人家是瞎的,上次的菜就足以證明你有這個資格。現在你這樣推三推四的,是不是看不起我老人家?”老人家頓時變臉,表示出一幅老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樣子,讓王東目瞪口呆,老先生你不應該學廚的,學川劇去吧,變臉什麼的很有天賦嘛。
“既然老先生這麼看得起小子,小子就唯有品嘗一二吧,如果有什麼講得不對的地方,希望老先生千萬不要介意。”無奈一個拱手,王東表示認栽。
“這才對嘛,年輕人多點朝氣,不要想老人家一般文縐縐的,暮氣沉沉,我不喜歡。”老人家多雲轉晴,讓王東心中暗嘆,老人家那天改行不當廚師真的能去表演川劇,畫個妝就可以了。
趁著陳朗空跟東城玲聊天的空檔,王東悄悄地拉了一下陳曉燕的手,小聲的問道︰“你爺爺怎麼特意做菜了?我沒記錯的話,他老人家好像一個月才出手一次,而且還要看那天心情如何。心情好就做,心情差就不做,該不會真的是專為我品嘗而作的吧?”
“是啊,我爺爺覺得你天賦拔群,想收你當徒弟,之前還吵到了校長爺爺那邊,想讓你退學專心學廚,不過被校長爺爺打發走。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讓你過來,好好的勸勸你,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麼做好了。”說完,陳曉燕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準備進餐。
王東只覺得自己滿頭黑線,就差沒做一個orz姿勢了,原來自己差點就被退學了?果然老字輩的都惹不起啊,我看一會還是做點什麼讓老爺子死了這個心比較好。打定主意的王東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等待機會。
陳朗空跟東城玲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他見王東和自己孫女都坐下了,才恍然大悟一般,“哦,不好意思啊,很久沒有見到玲丫頭,老人家我一時就忘記了時間了,好了,先吃飯吧。”
老人家拍了拍手,自然有侍應生專門上菜,不用自己動手。等所有的菜式都上齊後,自然就是開動吃飯的節奏,s 香味俱全的菜式使人食y大增,何況是餓了一整天的王東。他正想先下手為強,對一碟炸子雞起筷的時候,陳朗空笑眯眯的打斷了他。
“小友,雖然很抱歉,不過在你吃飯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測試給你,希望你不要怪責我這位老人家玩心重。”
听到老人這麼一說,王東哪能說個“不”字,只能停下手,仔細聆听老人說話。
“很簡單,小友你只要找出這些菜之中哪道是我烹飪出來的就可以了。”
“那一碟香糟酒肉就是了。”王東听到問題後,不假思索就回答出口。
“哦,何以見得呢?”陳朗空听到後,心里暗喜,表面上還是滴水不漏,不動聲s 。
“哦,很簡單嘛。雖然其他的菜也做得很好,基本達到老先生您八分功力了,但是香槽酒肉這道菜還是格外顯眼。別的不說,就看這刀功,每片肉都是一樣的厚薄大小。然後再看看肉片的s 澤,片片都呈現漂亮的粉紅s ,那是剛好熟透才會有的顏s ,多一份顯老,少一分缺味。”
王東講得嘴有點干,舌頭不自覺就舔了一下嘴唇。旁邊的東城玲見到後遞上了一杯水,王東伸手接過,兩人有種說不出的默契。喝下兩口水,王東繼續說︰“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這股香味了,普通的香槽酒肉不是酒香蓋住肉香,就是肉香蓋住酒香,這方面雖然跟原材料也有很大關系,但是這一碟酒香和肉香相互襯托,相互爭斗,就如同兩個武林高手互相切磋,反而使整體多了幾分深度,沒有像陳老這樣功力的廚師是很難做到這點的。這也正是我選這碟菜的最大原因。”
“好好好,小友果然是我道中人,我的這碟香槽酒肉也不算是明珠暗投了。”
“爺爺!”旁邊的陳曉燕和東城玲听到這話不甘,當下就跟陳朗空斗起氣來。
“哦哦,是爺爺不對,爺爺說錯話了。對了,才快涼了,快起筷,起筷。”面對兩位女孩的嬌嗔,老人家表示抵擋不住,只能轉移話題,讓大家起筷吃菜。
眾人就在這良好的氣氛下飲飲食食,美味的食物,美麗的姑娘,還有慈祥的老人,王東只覺得這一餐晚餐是他上大學以來最開心的一餐。
等各人用餐完畢後,陳朗空讓侍應生送上茶點,大家喝上幾口茶水,飽脹的肚子才感覺舒服點。乘此機會,陳朗空認真地對王東說︰“小友,我很認真的對你說,你真的很有天賦,來跟我學廚吧。不出五年,我保證你成為全國聞名的頂級廚師。”
王東看著認真的老人家,他眼里透出來的是滿滿的誠意和真心,老人家這是站在他的角度上為我好啊!王東知道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老人家的苦心他也明白,但是自己的情況,老人家他不清楚,而自己也不敢說清楚啊。
他想了想,嚴肅地向陳朗空鞠了一躬,說道︰“陳老先生,請讓我使用廚房,讓我也獻上一道菜讓你品嘗一下。”
陳朗空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回心轉意,高興的說道︰“好,沒問題,你盡管用。”
幾人隨著王東走進廚房,向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
走進廚房後,王東看了看桌上,心想︰好,材料足夠,就做那道菜吧。他用夾子夾起一團河粉,一堆牛肉,然後走到火爐前穿上圍裙,加猛火,作出一副準備的姿勢。
眾人見到他這些材料,心里就明白了,這是要做干炒牛河。陳朗空當時就臉s 大變,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陳曉燕也看出來了,表情也變得嚴肅,只有旁邊的東城玲不明白,就悄悄地問陳曉燕︰“曉燕妹妹,怎麼你們看見他做干炒牛河都這麼嚴肅?這不是一道很平常的菜嗎?”
“在粵菜里面,干炒牛河是廚師技術的一大測試,手藝的好壞都能從這道菜上看出來。”陳曉燕解釋道。
“可是這不是一道很平常的菜嗎?”
這時,陳朗空插進來說道︰“干炒牛河的確常見,不過並不代表簡單。這道菜最講究的是鑊氣,所謂鑊氣是指由鑊所烹調的食物,並運用其猛烈的火力保留食物的味道及口味;並配合適當的烹調時間,帶出jing華;制成s 、香、味、形俱全的菜肴。”
“炒河粉不能太油,會膩口;不能太干,會變焦。每條河粉要s ,味均勻,醬油太多,味道會很重;醬油太少,又會變得很淡,最忌諱的是味道不均勻,一碟粉有時候吃得很咸,有時候吃得很淡。牛肉要先過油炒到六成熟,然後起鍋,再下油,炒香芽菜及洋蔥,下河粉快炒,加入醬油及熟油,最後放入牛肉炒勻。這樣最後出來才會s ,香,味俱全。上碟後,還要求從碟子里夾河粉上來後,碟子里面不能留有多余的醬油和油,這樣才能叫做干身,這樣才算干炒。”
東城玲听得“不明覺厲”,心想做一道干炒牛河居然也有這麼多要求,幸好我是只吃不做那邊的。
正當幾人在討論干炒牛河做法的時候,站在那邊的王東手上開始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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