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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大人的頭更低了,剛剛那個睥睨天下的霸主,現在卻佝僂得像只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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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外面猛地炸起一聲悶雷,本就陽光稀薄的白霧城顯得越發陰暗,那厚重的烏雲濃得像墨,黑得如同上帝的悼詞。
瓢潑似的大雨急落而下,砸得窗戶上“叮當”作響,在偶爾滾過的閃電下,可以看見,那雨,都是黑色的。
白霧城被黑色的雨水沖得如同一盆泥漿,刺鼻的酸味由雨水中悄然散開。
雨,下得興沖沖!
但是哪怕如此大的降雨,竟然都沒能將那濃霧破開。
黑影中的人沒有說話。
滿大人更是不敢妄動,陰冷的空氣在雨天里,顯得更加刺骨。
半晌後。
那黑影中的人突然嘆了口氣,終于又道︰“我們不遠萬里,在宇宙中漂泊,找尋可利用的資源,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滿大人急忙應道︰“為了讓故鄉的同族生存下去。”
“即然你知道,你還在浪費時間,浪費我們同族的時間,你每耽誤一分鐘,就有可能失去上千條性命,就因為我們沒有做到承諾的事,我們沒有將資源帶回去。”黑影中的聲音似是有些激動。
滿大人急忙求饒道︰“我知錯了,我對不起同族的信任,也對不起域主的栽培。”
“20年前,人類破釜沉舟,與我們殊死一搏,難道你還沒看出來?人類是絕不會輕易低頭的,他們寧可抱著你一起死,也不會將自己的土地讓給你。在重創之下,我們僅保住了最後一架“方舟”,如果你在把那人放跑了,眼前的格局恐怕就會徹底改變。”
黑影中的聲音稍做停頓,繼續道︰“到那時,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你願意死在異鄉嗎?同族們的信任將完全化為泡影,我們將會成為大家的笑柄,成為無能的懦夫!你是願意死在這里?還是願意當懦夫?”
滿大人一頭磕在地上,大聲吼道︰“不願意,我不願意死在這里,我要回到故鄉,繼承先輩們的遺志,保護我的同族。我也不願意當懦夫,我也不是懦夫,我是驕傲的仙織人,我是永不放棄的仙織戰士!”
“好!”黑影中的人沉聲喝道︰“我果然沒看錯你,仙織六衛都是我千挑萬選,由無數翹楚中脫穎而出的人,你們強大,堅韌,忠誠,冷酷,任何困難都絕不會阻礙你們。你現在前去帝王酒店,把人帶回來,誰擋你,你就殺了誰,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是。”滿大人點頭道。
黑影中的人沉吟片刻,忽地又道︰“有個叫張一諾的年輕人,他不能殺,要留他活口。”
說著,便由黑影中射出一道彩光,無數光線糾錯著,瞬間形成一個人面圖像。
這人,正是張一諾。
滿大人皺了皺眉,奇道︰“為什麼?此人有何特殊?”
“你不必問,只需按命令行事。”黑影中的人輕聲道。
“是。”
滿大人雖心有疑慮,但畢竟不敢抗命,只好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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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起精神來,你看你們一個個像個啥?都沒吃飽飯啊?”
一名漢子瞪著雙眼,手里揮著厚背開山刀,大呼小叫著。
在他後面則跟了十來個人,一個個彎腰耷拉頭,無精打彩地跟著隊伍。
“可不是沒吃飯嗎。”
“沒吃飯?老子還沒睡覺呢。”
“你自己答應的事,你自己來就是了,叫我們一起跟著受罪。”
“現在可好,回也回不去,全給關這了,繞著這破樓上下跑了七八趟,都不知道在干啥。”
隊伍里的人七嘴八舌地小聲嘀咕著。
為首的漢子頓時急眼了,跳著腳罵道︰“你們這幫狗娘養的,要不是我幫你們周旋,你們還在那泥坑里挖土呢,你們誰有機會,誰有能耐,誰能跟著泰力老大干?你們誰能?現在有吃有穿了,還不願意賣力氣干活,真是他娘的一群賤骨頭。”
他罵的來勁兒,腳上那雙破布鞋穿了七八年,早就不太結實,被他這麼一蹦噠,大腳指頭一下子漏了出來。
漢子尷尬地把腳往里縮了縮,抬手一招呼,急道︰“趕緊找,早找到早回去,就算找不到,咱也得有模有樣,不能給泰老大丟臉,知道不?”
“是是是。”
“知道了。”
人群里稀稀拉拉的回應著。
跟在末尾的一名青年男子偷偷抬眼打量著前面的隊伍,清澈的眼楮里閃爍著狡黠之色,他撇了撇嘴,在心中暗道︰“大爺是不行了,不跟你們過家家了。”
他故意放慢腳步,當人群轉彎時,他快速溜進了旁邊的房間。
酒店里別的不多,就房間多,他隨便一打眼就能找到開著門的地方。
“你們快好好找吧,老子得睡一覺,太他媽困了。”
青年來到房間內,貓著腰爬進了床底下,他緊了緊衣領,蜷著身子便呼呼大睡起來。
就在他剛剛睡下不到5分鐘。
房間的門突然緩緩打了開,一名嬌俏的少女偷偷躲了進來。
“傻蛋兒們,繼續找吧,姑奶奶可不是這麼好抓的。”
少女牽起嘴角,嘻嘻笑道。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來。在這破敗了20多年的建築內,不管是坐地上還是坐床上,基本上都是一樣髒,沒有干淨的地方。
但就在她坐下的同時,她的身體卻變得僵硬,那秋水似的雙眼如同被人丟進了一顆石頭,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因為她看見在床底下,正有一個人在死死地盯著她。
她呼吸急促,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刺激得她腰復部隱隱作痛。
少女借助著身體內部帶來的刺激,猛地向外跑去。
就在她起身的同時,床底下的青年也瘋也似地跳了出來,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將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青年四肢搗騰,連滾帶爬地將她按倒,騎在了她身上。
“我地個老天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到了老子立功的時候啦。”
他興奮的眼冒金星,竟然還想出了兩句詩詞……
少女神情緊張,兩只手在那男子身上又撓又抓。
“哎哎哎……”青年仰著頭躲避,氣道︰“你這人,太野蠻了,我又不殺你,鎮定,鎮定。”
少女慢慢放下手,渴求道︰“大哥,我看你就知道你是真真的大好人,你放了我吧。”
青年苦著臉道︰“你以為我想抓你?我在這睡個覺,你非要跑上門來,我有什麼辦法?但是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說的是實話,他雖然身處亂世,但心地還算善良,如果不是為了活命,他是絕不會和泰力同流合污的。
“真的?”少女眨了眨眼,哀求道︰“大好人,你也知道我是無辜的,我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受害者,我千萬不能讓他們抓了去,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
青年似是在猶豫,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知道少女所言屬實,泰力是什麼貨色?他要抓的人,不管是為何目的,也絕對不可能是壞人。
少女一看男子的表情,心知有戲,她又道︰“我無親無故,在這世界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唯一活著的理由就是希望能幫助更多的人,你覺得我有錯嗎,難道為了幫助他人,也是錯?讓我活下去,比一萬個普通人都有用。”
“我……”
青年吱吱唔唔,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他低著頭看向身下的女人。
嫩白的臉蛋兒讓人害怕一踫就會破,那雙迷人的杏眼似是能滴出水來,小巧的鼻子輕輕皺起,左眼下的那顆小巧的美人痣更是撩人心魄。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燙,呼吸也不由控制,他的眼楮也是盯得更緊。少女那零碎的衣服早已起不到太大作用,這樣半遮半掩的模樣,卻是比任何姿態都要誘人。細膩的脖子上掛著汗水,將那散落的發絲粘在皮膚上。
胸前隱隱露出的兩點粉紅,更是讓他汗透如漿。
少女心如死灰,她知道,事情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因為她感覺到那頂在自己小腹上的炙熱正在膨脹!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輕聲道︰“你不能這樣,如果你控制不了你自己,你將在也回不去了,你會失去你所堅持的一切,你的世界也不在是美好的,你會徹底淪為野獸……”
“我我……我我我……我為什麼要善良?我抱著一絲人性卻連活著都要看別人臉色,我不能傷害我自己,所以我只能傷害別人,我憑什麼不能過的更好,我就是要做野獸,我不要在做綿羊,我要做狼!”
男子雙眼赤紅,全身熱氣蒸騰,猛地將少女胸前衣服撕扯開來。
一個人可以堅持著夢想,為了信念付出一切。10年,20年,30年,他都沒有放棄過。
但有些時候,這些看似無比牢靠的精神寄托,卻脆如蟬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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