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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靳墨言淡漠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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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你的妻子,我了解一下你的從前,有錯嗎?”她挑眉笑。
“我不想答。”靳墨言一點面子不給。
宛容臉上有些尷尬,“靳公子,你怎麼這麼對待自己的未婚妻?”
听到未婚妻三個字靳墨言就覺得刺耳,雖然迫于恩情,他不得不答應她說的要求,可這不代表他會在答應要求的同時讓她享受到除那要求以外的其他福利!
他娶她!可他不會寵她溺她!
“我不想開口說話。”冷厲的掃了她一眼,扔下這話,靳墨言便如自己說的一樣,再不開口。
宛容那嬌好的臉氣得紅一片白一片,她死死的咬住唇瓣,直到上邊破開,流出鮮紅的血才罷休……
馬車行了幾天,終于到了離京城不遠的白城,遙遙的看著前方進出城門的人群,阮處雨勾唇,“想不到這里的熱鬧不比京城差。”
“娘,咱們進去了就能有吃的麼?”
“一定能有,這是個大城,里頭肯定有很多有錢人,咱們去討討,肯定能討到錢吃一頓飽飯。”
“嗯嗯,娘,咱們快進去吧。”
听著這對話,阮處雨掀開車簾,一對穿著破爛的母子印入眼簾,那母親長得如四五十的婦人,那孩子卻才七八歲大點的樣子,兩人都長得面黃肌瘦,頗有當初她在這異世醒來之時的面貌。
只是這一個晃神的功夫,馬車和那對母子便已經到了白城的城門口了。
讓人意外的是,守城官兵看到這對母子便立即驅趕起來,“走走,叫花子不能入城!”
“為什麼?”婦人疑問出聲。
守城官兵嫌棄的道,“這是咱們知府大人吩咐的,又不是你們是例外,你看那些人,全部都沒進城。”
他手指的那個方向,成百上千的乞丐蹲坐在那里。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城?知府大人憑什麼不讓咱們進城?”婦人不甘的問。
守城官兵面露戾色,“說不讓就不讓,你們趕緊滾離這里,要不然,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婦人似乎氣極,毫不顧忌的質問,“你們要怎麼不客氣?殺了我們麼?”
守城官兵冷笑,走過去伸腿便朝她踢了一腳。
那婦人本就虛弱,這一腳直接踢得她摔到地上半天起不來。
“娘,娘,你怎麼了?”婦人之子驚恐的扶著她大叫。
婦人輕咳一聲,沖他搖頭說,“沒事,孩子,娘沒事。”
婦人之子用力扶起婦人道,“沒事就好,娘,咱們走吧,卻別的城。”
“可你幾天沒吃好了,還有力氣走麼?”婦人淚眼 的問。
“有。”婦人之子堅定的應聲。
母子二人摻扶著就要離開。
阮處雨惻隱之心頓起,她抿唇,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那對母子面前道,“等等。”
看著阮處雨,婦人疑惑的問,“請問你有什麼事麼?”
瞅著婦人蒼老的臉,阮處雨斟酌了下,開口道,“若你們願意伺侯人,我可以雇佣你們。”
她本來想給他們銀錢讓他們吃幾頓飽飯的,可思緒突然一轉,常言說得好,救急不救窮,以他們這樣,便是給了他們銀錢,估計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你,你要雇佣我們?”婦人大驚。
阮處雨點頭,“若你們願意伺侯人的話,我雇佣你們。”
“願意願意。”婦人直點著腦袋,頓了下又道,“你這樣雇用,要簽身契麼?”
“自是要簽,看你們是願意簽五年還是十年,若是終身,也行。”雖然她現在可憐他們,可也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要是不簽賣身契,萬一他們突然背叛了她怎麼辦?
“簽……十年。”婦人琢磨了下,道出這個數字。
“那好,你跟我們走吧。”丟下話,阮處雨兀自提步返回了馬車之上。
馬車在阮處雨上去後立即前行起來。
婦人趕緊拉著自個的孩子跟了上去。
這次,兩人在走到守城官兵面前的時候,依舊被阻攔了。
“他們現在不是叫花子,是我的僕人。”阮處雨掀簾冷冷出聲。
婦人立即附和的點頭。
饒是如此,那守城官兵還是沒放行,“他們不是普通的叫花子,他們是從嶺南那邊逃荒過來的叫花子,因為饑荒,嶺南那邊的民眾全部往四面八方逃荒去了,可他們人數太多,別的城鎮也救不了,比他們更可憐的比比皆是,姑娘還是不要因為一時的憐憫之心破費自己的財力。”
“別人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看眼前的,如今我已收留他們,他們便不算是難民。”看著他,阮處雨淡漠的道。
婦人那顆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守城官兵看著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放他們進去。
伸手,緩緩將門簾拂開,靳墨言聲音冰冷的說,“怎麼?你還要考慮好再看要不要放我們進去麼?”
“這……公子,姑娘,咱們知府大人吩咐了,嶺南那邊的難民一個都不能入城,雖說他們被你們買為僕人,可他們的身份還是難民,要是我私自放行,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可交待不了。”
擰眉,靳墨言沉聲問,“這里的知府大人叫什麼?”
守城官兵眼一瞪,壓低聲音道,“公子,知府大人的名諱是咱們能提的麼?”
看他這小心的模樣,靳墨言有些不悅,他斂眉,冷喝著道,“帶我去見此城的知府大人!”
“公子,知府大人是什麼人都能見的麼?”守城官兵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靳墨言輕哼,“我乃……”正要抬出身份,他腦中閃過些什麼,硬生生將話收了回去。
阮處雨知道他未完的話要說什麼,可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下來,想來是有什麼顧念。
思及此,她開口沖守城官兵道,“若你們是怕我的這兩個僕人會在城里鬧出什麼亂子的話,大可以放心,既然收了他們,我必會管教他們,不會讓他們隨便毀我名譽的。”
“希望姑娘說得到就做得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守城官兵這麼開口。
話畢,他伸手一拂,讓身後的幾人給他們放了行。
進白城之時還是午時,要是繼續行路,不出一天便能到京城,可阮處雨卻在白城停了下來,她直接讓車夫尋了客棧,一行幾人全部住了進去。
安頓好住宿,阮處雨去了春月的住處,叫了一桌飯菜,開始打听她的事。
婦人說自己叫春月,今年三十五,她兒子叫王小,今年七歲,兩人是剛才守城官兵所說的嶺南人士。
兩人之所以到這白城來,是因為嶺南從幾個月前便開始干旱,初開始,還不顯山見水,直到後來,土地越來越干,地里本該收成的糧食卻幾近無產,春月家里有三四畝田地,要是一年風調雨順的話,一家幾口吃飽喝足是沒問題的。
可是因為干旱,地里無收,而家里又將銀錢花了個干淨,吃喝都沒錢了……
按理說,干旱的不是春月一家,他們這是屬于災情,要是上報朝廷,朝廷會進行解決,可……嶺南的官員是上報了朝廷,而朝廷也的確拔了賑災款下來,不過官府就作模作樣的賑了六七天的災便說沒錢,停了賑災事宜。
沒了救濟,又因為災民太多,春月一家沒有尋到賺錢的活計,沒過多久,春月的婆婆和公公便餓死了,春月的相公為了埋葬他們,欲賣身為奴,可當時要去賣身的人很多,那家人卻只要幾個,不知因何原因,春月相公和人爭打起來。
結果被人一不小心給打死了,那殺人者嚇得當場逃了,還是要買人的那家人不想尋晦氣,給了下葬的錢春月,讓她埋了自個的相公,收了錢,她順便將公婆也一道埋了。
這樣,手上的錢便又花了個空,無奈,春月只得帶著王小一路行乞過生活。
听完後,阮處雨什麼都沒說,跟春月告別後徑直出了房間。
“你在想什麼?”靳墨言突然出現問。
阮處雨被他嚇到,重吁了口氣才道,“你剛才在偷听?”
“我是正大光明的听。”他理直氣壯的說。
阮處雨垂眸,淡淡的道,“我什麼都沒想,我又不是皇帝,用不著憂愁國家大事。”
攬了攬袖子,靳墨言伸手拉著她往自個的房間走,“做什麼?”她不解的問。
靳墨言卻沒理會,拉著她進屋便直接關上了房間。
坐到桌前,他開口道,“這事,依你的看法,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問我?”跟著坐下,阮處雨幽幽的問。
“以三皇子的身份。”他動唇,吐出這句話。
阮處雨點頭,視線投在桌緣之上,嘴里出聲,“你是覺得我要處理什麼?這些難民?還是那些貪官?”
“什麼貪官?”
“就我的了解,賑災失敗要麼是賑災的銀子不夠,要麼,是那些銀子被人吞了,這些吞的人,除皇上之外,其他人都有可能。”
這話讓靳墨言沉默了下,半晌他才開口,“你且說說若要怎麼處理那些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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