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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的長虹最終消失一空,只留下邢辛長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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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雷光一閃,邢辛長老便已降落在地,出現在了寧淵面前。此時的他滿臉笑容,如同打量一件瑰寶般的盯著寧淵。
寧淵被盯得心里有些發毛,只能尷尬的笑了一笑。“多謝邢長老出手相助,否則今日恐怕難以善了。”
“何來謝字,你本是我門中弟子,如此說話可是見外了。不過你倒也奇怪,竟選擇在這樣的地方突破,要知道蠻荒的元氣極其稀薄,在這里突破難度可是要增加不少。”邢辛笑容漸漸收斂,又變得如平時般一本正經。
“蠻荒狩獵後弟子思家心切,便向呂長老告假回家一趟。今晚心有所感,便服下喚體丹嘗試突破,卻不料會引發如此後果。”寧淵苦笑,星血冶身的天象他想都想不到,要早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在寧氏部落中突破的。
齊爺、寧立等人見那些強大的仙人都離去了,一直懸著的心頓時松了下來。見從空中飛下的人與寧淵談笑風生,知是寧淵師門長輩,頓時壯著膽子上前。
“淵哥,你沒事吧?”寧立搶先開口,剛剛的異象給他的觸動實在太大了,他有些擔心寧淵是否受傷。
寧淵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小人拜見仙人。”齊爺顫顫巍巍的上前,對著邢長老行禮。
邢長老並不倨傲,與齊爺客氣交談了幾句。他雖然外表看似年輕,但真實的年齡卻已有數百歲,還在齊爺之上。
“解決了瑣事,盡快回到門中。兩個月後王家老祖大宴,晉華乃至其他重鎮各門各派的青年才俊齊聚,對你或許是個不錯的磨練機會。”邢長老內心一動,提醒寧淵道。雖然寧淵剛剛邁入醒藏境,與那些各門各派的精英相差甚遠,但若能前往與各門各派的年輕一代切磋,對其未來大有好處。
“王家?哪個王家?”寧淵眼里露出驚訝,不禁問道。
“晉華出名的姓王的世家就只有一個,便是那發現神秘古洞的王家。哼,王家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先罡雷門放在眼里了,公然與其他重鎮的實力勾結,真是野心不小。”邢長老想到這點,眼楮露出微微寒光。
這一次王家老祖大壽,分明有離火殿和冰神宮的影子,美其名說是要在宴席上增進重鎮之間年輕一代的交流,但實際上卻是想趁先罡雷門內門弟子損失慘重,來個下馬威。
“王家……”听聞這麼一個消息,寧淵眼光不斷閃爍,陷入沉思。
“我先行離開了,神秘古洞事關重大,我不能離開太久。此符你拿著,若是遇到危機,可助你一臂之力,並讓我感應到你的位置。”
邢長老拿出一張深藍色的符篆,遞給寧淵,詳細的解釋了如何動用此符。此時的寧淵已經初露鋒芒,雖然在先罡雷門的地盤上,正常不會有人敢對他動手,但還是要以防萬一,免得門中平白無故折損了一根好苗子。
“多謝長老。”寧淵抱拳道,一臉欣喜,珍重萬分的收下了此符。此符經邢長老解釋,他已明白威力奇大,足可以擋下任何醒藏境高手的攻擊,即便是冶兵境的高手,也無法一招破解。
“你入內門後,需要選擇一名長老為師,可有自己的想法?”邢長老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寧淵的天賦他看在眼里,若是能收為門下,日後若他修煉有成,自己跟著水漲船高。
“這……”寧淵猶豫了一下,他的心思何等通透,怎會猜不出邢長老的意思,只是抱劍峰上的鐘岳離鐘長老早先便曾有言,若他破入醒藏,便收他為徒,還為他煉制兵器,他此刻若是認了邢長老為師,在鐘長老那邊不好交代。想起鐘長老那冷漠的臉龐,他便覺得背後一陣涼颼颼的,哪敢輕易說些什麼。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邢長老看寧淵遲疑的表情,眉頭一皺,心里有些不喜。
“稟告邢長老,是這樣的。抱劍峰鐘長老曾有言,若我破入醒藏,他要收我為徒,我,我不好交代。”寧淵最後只能無奈的一笑,道。
“鐘師兄?”邢長老听聞此話,眉頭舒了下來。“能拜在鐘師兄的門下,倒是比跟著我要有前途的多。也罷,凡事有先來後到,強求不得,你好好修煉,為我先罡雷門增光便是。”
邢長老倒也灑脫,見收徒不得,也沒有再說什麼,聊了幾句,便身化紅色雷光,以寧淵肉眼都難以看清的速度破空離去。
邢長老離去,寧淵內心松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跟長老級別的人說那麼久的話,一直提心吊膽,怕自己身上的秘密不小心曝光。
回頭看向因自己星血冶身被燒毀的房屋,還有因自己的動靜一宿未寐的族人,寧淵臉上滿是歉意。
此時的族人們倒沒有太多人在乎房屋的事,他們全都沉浸在剛剛不可思議的天象之中。經過這一晚,在他們的眼中,認為寧氏部落即將走出一位強大的仙人,這讓他們與有榮焉,反而不在乎房屋被破壞這些事了。
“大伙,我有話跟你們說。”寧淵聲音夾雜著元力傳出,讓得興奮的族人們全部安靜下來。
是時候準備遷入淨土了,寧淵內心默道。他從鬼哭嶺上的藏寶庫中席卷了大量元氣石,其重量遠遠超過了一千斤,已經滿足昊光淨土的遷入權要求。
如今他需要考慮的,只是張師師之前說過的話,如何妥善安排族人在淨土定居。這一點還需回門中與張師師協商,但此時就必須讓族人們知道,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當寧淵道出他的想法之際,一眾族人包括齊爺,沒有想象中的興奮與激動,反而齊齊陷入了沉默。眾人目目相覷,寧淵的夢想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原本他們只當做一件美好的寄托看待,卻不想在短短的數個月內,小淵子像是變了個人,本事大了許多,如今竟然真的要讓他們搬入淨土了,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有些無所應從。
“蠻荒氣候惡劣,蠻獸橫行,更是一塊無序之地,流寇橫行,難以抑制。大伙搬入淨土中,才是族群長久繁衍之計。”寧淵循循善誘,他知道族中有許多人打小便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甚至死去的親人都安葬在此,一時之間要他們離開這里,難免有些不舍。
“小淵子說得對,淨土之中氣候溫煦,秩序嚴明,更適合我們繁衍生息。在蠻荒待下去,每一年,總會有些人因各種各樣的意外死于非命。”老郎中輕輕嘆息一聲,他在族人中歲數算是蠻大的,見過了太多悲歡離合。若說對這塊土地的感情,部落里現存的族人沒有幾個能超過他,但他卻是第一個站出來響應寧淵號召,因為他明白,只有遷入淨土,才是族群強大的根本。
“淨土中人都歧視我們蠻荒部落的人,我們搬入其內,恐怕會受到不少不公平的待遇。何況在這里我們靠山吃山,大伙都有一技之長。而進了淨土,什麼也說不準。”一個男性族人忍不住說出自己的顧慮,而他所說,也正是許多族人所擔憂的。
“這一點大伙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做好一切的準備再將大家帶入淨土,不會存在大伙所說的情況的。如今只是希望大家先做好心理準備,搬入淨土,這一天不會遠了。”寧淵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自信,令得一些有些搖擺不定的族人頓時安心了不少。
若真沒有顧慮,誰不想遷入那沒有蠻獸和流寇橫行的淨土呢?
商議了許久,所有族人最終同意,待到寧淵回歸,舉族遷入昊光淨土。許多人臉上都是帶著興奮,淨土在蠻荒部落的人眼中向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如今有機會遷入那樣舒適安逸的地方居住,誰能不心生向往?
所有人,因寧淵所給的承諾而心旌搖曳,寧氏部落的族人們,仿佛看到了一個不用生活在恐懼里的美好明天。
……
……
這一夜十分漫長,當所有族人全部散去,寧淵則是靜坐下來,感受著破入醒藏境後身體的巨大變化。
最明顯的變化是識海,此時的識海不再一片虛無,神識所化的銀色小河在識海中靜靜流淌,隨著寧淵心念一動,便從周身擴散出去,將寧氏部落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好像長了成百上千只的眼楮,多了成百上千只耳朵,部落中的一切,小到一根毫毛,微至族人睡夢中的呼吸聲,寧淵全部感受其中,無一遺漏。
事實上寧淵並不知道,神識的茁壯與人體供給的精氣含量是有很大聯系的,此番他雖然剛剛破入醒藏境,神識的強度卻遠勝一般醒藏一重天。而他丹田之中,元力更是比一般的醒藏一重天足足渾厚了一倍。
神識一動,紫雲劍憑空出現在了寧淵面前,靜靜懸浮。寧淵眼楮微微發光,他打算重新祭煉此劍,在劍中留下自己真正的神識烙印,而不只是一些脆弱的精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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