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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擋！”
夜已深，綿密的風雪還是那麼悄無聲息地落著，那隱約傳來的打更聲，正昭示著此刻的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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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二更，距離少冠之禮早已過去許久，當送走著一個個賓客之後，楚皓也隨同楚家大隊回到了城中的府邸之中。
“家主，那我等先告辭了。”
“恩，早些歇息吧。”
而剛回到府中，幾位楚家長老便對楚穆抱拳告退，而楚穆也沒有挽留，只是點頭應和。
“恩，好！那……三少爺，我等先告辭了，三少爺早些歇息，想來一天也累了。”
對著楚穆微躬身子之後，帶頭的那位長老看向楚皓，眼神頗為怪異，但在半響之後，還是抱了抱拳，對著楚皓同樣說了句。
“是！皓兒知道。”楚皓抱拳點頭道。
……
……
“別看了，這恭敬只是暫時而已，等他們回過神來，態度只會跟之前差不多。”
看著幾人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背影，楚穆突然言道，而當看著楚皓抬頭看來的眼神，楚穆只是笑笑，繼而言道︰“累不累，願不願意陪為父走走。”
“嗯？！”
楚皓一愣，前面這番話他自是明白是什麼意思，今日少冠之上，他楚皓的表現確實太過驚訝，就連宋唐兩位家主離去的時候，那眼神都是帶著一絲感嘆和一絲隱約的忌憚，更別說是這些人了。
但他明白，終究是像凌銘離去之前說的一樣，實力為尊，若是沒有實力，再多的驚艷，也只能變成驚鴻，只是一現，繼而消弭，誰也不會再在意。
所以當楚穆怕他不懂，在恐他會沉浸與那種得意而提醒之時，楚皓自然沒有驚訝，因為他了解楚穆的性格，但是正因為了解，所以當楚穆說出第二句的時候，他反而是驚訝了到。
楚穆，這個一直把父威放在前頭，前世直到死前才柔情了一下的人，居然會用一種商訊的口氣，對他溫言而說。
“不願意嗎？”
看著楚皓略微驚訝的神情，楚穆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笑言了一句。
“沒有。”
感受著那掌間的溫度，楚皓一笑，眼眶之中難得的濕潤了下，繼而點頭笑道︰“父親想多了，怎會不願，只是今日太多事情，方才有些疲倦而已。”
“恩？！那……”
“沒事，孩兒也正想陪父親走走。”見楚穆開口欲言，楚皓連忙言道。
“恩，好。”
低頭看著楚皓那眉宇之間的一絲疲憊，楚穆先是露出一絲不忍之色，但當他似乎想到什麼的時候，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楚皓的肩膀上，輕拍言道︰“那便走一會，什麼時候走到你房間，你便休息吧。”
不過雖是這麼說，但是當兩父子在風雪之中走在那廊道里的時候，卻是無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皆是那般的沉默著。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當兩人走著的時候，楚穆突然停下，然後抬頭看著那在黑夜之中，顯得模糊不清的落雪沉默片刻後說道︰“本來想問，今日讓你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事情，你會不會怪為父，不過現在想想，還是不問了。”
“多謝父親。”
楚皓看著楚穆的側臉，輕聲說道︰“其實我原本以為父親會問，孩兒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不過現在父親不問，那也免去了孩兒的苦思了，畢竟已經很累了。”
今日少冠，種種事情早已出乎了楚皓原本的意料，但很多事情也是在楚皓的意料之中，楚穆一直站于宗廟門口，是因為他的身份太過敏感，若是他出言，那麼事情早已變成了兩個勢力間的交涉，而由楚皓出面，哪怕鬧的再大，終究是他們小輩之間的事情罷了。
雖然此舉有些勉強，還是會落下很多閑話，但是對于當時的情景，這無疑是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而以楚皓對于楚穆的了解，楚穆這種以家族至上的人，此舉再是正常不過。
不過楚皓方才說的謝謝，其實也是另有所指，因為他知道，楚穆口中的不問，其實並非是不問怪不怪的問題，而是對與今日楚皓一切的做法，他已經全部認同，並且交予和不過問的意思。
所以楚皓才會說，可以免去了一大堆的說辭。
果然，當楚皓說完以後，楚穆先是看了楚皓一眼，意味深長，繼而說道︰“無論你怎麼做，只要能把結果緊抓于手中便行。”
“是，孩兒知道。”楚皓點頭。
不過雖這樣，楚皓心中還是有些奇怪于楚穆的變化，以他對楚穆的了解，此刻本應該是詢問，還有試圖改變什麼，畢竟今日楚皓的作為，是將整個楚家都拉進了漩渦之中。
“還記得前些日，為父在宗祠內與你說的話嗎？”
而正當楚皓疑惑之際，楚穆已是開口言道，而這一言，頓時讓楚皓眉間的疑慮解散，莫非父親還是想套出那個秘密。
不過可惜，正當楚皓有此認定的時候，楚穆已經說道︰“為父也不再問你什麼，只是希望等你哪天想說的時候再來跟為父說。“
楚皓抬頭，看向楚穆，眼神驚訝，楚穆的表現，讓他越發的奇怪。
而面對楚皓的驚訝，楚穆卻是言道︰“下山之前，楚 族老曾找我談過，至于談了哪些，改日若有機會，你問他便是，只是他說，你會是楚家變革的所在。”
“雖不知他為何這般看好你，但為父想過，你終究是我兒子，留著我楚家的血，今日種種行徑，都已經表示你有了你自己的想法，若我還是那般限制于你，你終究只會變成第二個楚穆。”
說到這里，楚穆淡笑︰“所以別跟為父一樣，變成一個失敗者。”
“父親。”
楚皓抬頭欲言，卻被楚穆打斷，只見楚穆揉了揉他的頭，溫笑道︰“少冠快樂，兒子。”
……
……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看著那在夜色之中漸漸消淡直到完全不見的身影，楚皓的眼楮有些發酸，雖不知楚穆為何這麼大的變化的真正原因，但是他知道，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男人總是如此的深愛著自己。
只是有時候，他身上的擔子實在太重，才讓他無法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關上房門，看著桌上大小的禮盒，楚皓擦掉眼楮微微的濕潤，笑了笑。
那是自己少冠的禮物，原本按照家族規矩，本應該收到庫房之中，只是楚穆說因為沒有送自己禮物，便用了族長的權利，私自將禮物截了下來，送還給了自己，
因為他說，送你一件禮物，總比不過送你一大堆，反正花的不是為父和家族的錢，想必那些人也不會反對。
父親……。
按壓下心中的情緒，楚皓伸了個懶腰，卻沒有顧那些禮盒，只是直接走到了床上。
今日這麼多事，讓他的身體的負荷再次到了臨界點，此刻的他很疲憊，眼皮也很沉重。
但他卻沒有選擇休息，因為經過了這些事情，更讓他明白了恢復實力的重要。
所以哪怕再累，至少在那煉藥師回來之前，也要嘗試著壓制和盡量恢復傷勢，不過哪怕得到了那枚丹藥，花費的時間，也會增多。
而目前，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盤腿而上，一個奇異手印結在胸口，繼而神識展開，開始撲捉靈氣。
只是……
“轟！”
在一聲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之中，楚皓腦袋一懵，而當他張開雙眼之前，雖眼中震驚，但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弧度。
“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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