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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冷夜抱她入懷，無聲地給她順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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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紅燭嗶嗶啵啵地燃著，微紅的熱蠟順著金色的龍鳳呈祥的圖案緩緩流下，在修長的燭身留下凝固的紅色痕跡。
當鳳冷夜親自給她摘下頭上的鳳冠金步搖時，手中把玩著翅展九天的金鳳步搖，因著醉意而有些混沌的大腦，卻覺得它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
“兄長送于我的，好看嗎？”言笑晏晏地抬頭看向他。
“很漂亮。”
沈甦和從他手中接過那支金步搖，細心妥帖地放置在細絨錦盒中︰“我也覺得很漂亮。據說這只金步搖又喚為‘鳳凰游’，最是尊貴奢華，是宮中匠人精心打造。只有特別的貴人才能使用，有市無價。不過……我覺得這只是噱頭罷。能用錢買到的，都不會是甚為尊貴，止卿，你說對嗎？”
她仰著頭，脈脈如水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溫情的，信賴的，那種渴望同他共鳴的眼神，仿佛一把火，瞬間點燃了他不甚清明地大腦。
“……對。”
他听見自己沙啞飽含**的聲音，火熱滾燙地視線一點點探索著她紅色嫁衣下的身體，忍不住湊近，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淡淡藥香。
她沒有拒絕，抬起手，勾住他脖頸，回應了他的試探一吻。
然後——
一發不可收拾！
瑩瑩月光，透過窗子，照在逶迤了一地的如血嫁衣上，金線勾勒的龍鳳圖案閃著粼粼微光。就像是沉黯深海上映出的流螢微光，為不可察，卻不容否決。
床前紅色鮫綃隨風而動，從中隱隱約約傳來女子輕柔的呻吟低泣，和男子灼熱滾燙的喘息，經久不息，無比綺麗旖旎。
許久之後。
久到窗外的明月已經移過影牆，蟲吟漸歇。
本來已經悄然的鮫綃深處，卻傳來輕輕私語。
細細听著，是女子帶著蠱惑的聲音。
“止卿，止卿……告訴我，寒月刃是否在你那處？”
“你知道的，妖姬甦和的寒月刃，曾經不止一次出現在你脖頸上的寒月刃……”
“我知道是你拿的。告訴我，寒月刃，它在哪里？”
醉酒疲憊的他已經深深進入睡眠，沈甦和隨意撿起一件搭在床邊的里衣，披在身上，坐起來靜靜看著他。
和她無所謂地神色不同的，是她口中不的目的毫不罷休的追問。
右手中指食指並直，按在他毫無防備的額頭，余下三指蜷縮手心，肌膚相接間，有微光泛出。
強行探入他腦海意識，勢必要尋出寒月刃下落。
那日他強行進入她房間，旁人都以為她是故意接下那種傷害的，以為她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對策，然而事實卻是……她沒有準備！
她反抗過，但結果還是那樣。
那突然變得不似鳳冷夜的鳳冷夜，無比暴力凶殘，是嗜血的，可怕的。
在最後，她甚至已經祭出了寒月刃，哪怕是當場格殺他，她也是不願意將自己交給那樣一個惡心的人。
可結果，她失敗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她感覺自己心中似乎有一個禁忌，一旦探出來，她就不再是自己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是頭頂似乎懸著一把劍，稍有不慎，自己就像血濺當場。
簡直糟糕透了！
腦海中不停閃現著這個認知，沈甦和神色一凝，指下光芒又重了幾分。
寒月刃是在她昏迷其間不見的，寒生、阿洛，沈言他們都不會貿然拿了她房里的東西，那麼久只有一個答案了。
是鳳冷夜。
是他先于自己醒來後拿來寒月刃。
當然，她也有不解。
寒月刃這把凶器，他該是很了解的。
曾經她無數次用這把短劍，收割了他無數下屬的性命，甚至有好幾次，她都用眨巴短劍威脅過他。
拿到了這把凶器，就算他想不到自己便是復仇而來的“妖姬甦和”，也該對自己有疑問的。
“你是究竟是誰？”
“你怎麼會有這把短劍？”
“你從哪里得到的？”
諸如此類的問題。
想著，沈甦和不由譏諷地哂笑，心底恨恨道︰“我管他是怎麼了呢！他就是個變態，怎麼能以常理揣測？說著喜歡我哥哥，卻有無恥地陷害了我們，而今更是無恥地強啊暴了我。一個只敢對女人下狠手的懦夫，他想做什麼我都不在乎！事已至此，已經沒了退路。他沒有疑問，也沒有不解，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方便了我就可以了。”
甦和的一生所求，不過是能陪在甦合身邊。
偶然午後相視一笑，歲月靜好，不復顛沛流離，便足以。
如果是在她沒和鳳冷夜發生那種惡心的關系前，即使她只能陪在甦合身邊五年，也無憾了。
只可惜，天意弄人。
她不想看到自己出現在甦合眼中的那個樣子，那種“你是別人女人”的眼神，那種“放下過去，和他好好在一起吧”的勸慰憐惜的目光，都讓她從心底覺得無端暴躁！
于是，果然自己是個惡毒丑陋的女人。
自己痛苦難過了，就決不允許旁人自由幸福。
所以，她執意和鳳冷夜成親，執意生下他的孩子。
既然我身處地獄，鳳冷夜，你如何可以解脫？
也許，終有一日，我的真面目會被你發現。
也許，終有一日，我會再次死在你手里。
不過，不要緊。
你的摯友皆會死去，你的愛情終是虛幻，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會消失。
而且，你不會留下子嗣。
你唯一的孩子，便是我生下的那個，他們永遠不會屬于你。
你，將骨肉分離，孤獨痛苦一生！
“……真是個殘忍的女人。”
心中義憤不已，以至于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來。然而，就當她憤恨地不顧一切地妄圖從他腦子里掏出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一切時，明明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男人，猛然睜開眼。
剎那間，彼此身份就顛倒了個。
他反手擒住猝不及防地沈甦和，將她完全壓制在錦被上，左右抻了抻脖頸，脊柱骨發出啪啪的活動聲。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氣息將沈甦和完全壓制。
“是你！”咬緊後槽牙，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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