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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很差，雪白雪白的，眼神黑沉沉的，有如千年古潭，一眼看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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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亭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迷惑。
冷母怔了怔，面上浮起一絲苦澀，“你能嗎？不，你不能，我也不能。”
她很直接，也很干脆利落。
仲煜僵立在當場，神情復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冷宗凱伸手一拽，“坐下吧。”
他的聲音很冷漠，也很無奈。
唉，女人一旦下定了決心，比男人還要狠心。
冷母的律師送上一些資料，全是冷宗凱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同進同出的場面。
法官看了也不意外，冷宗凱在外面包養女人，世人皆知，他身邊的私生子更是活證據，男方出軌是過錯方，這一點毫無疑義。
一個小時後，法官宣布第一次開庭結束，下次會擇期開庭。
大家都知道，第二次開庭才是關鍵，到時自有結果。
冷母渾身冰冷，從頭到腳都如浸在寒雪中，冷的她有些受不了，手腳都不能動了。
是她做出的選擇，但親身一一經歷，那種苦澀難言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一只小手搭在她手臂上，帶給她一絲溫暖，“媽咪，我們走吧。”
冷母勉強點了點頭，眼神茫然無比。
輕亭心中酸澀，無論多堅強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都堅強不起來，何況是冷母這種天性柔弱之人呢。
這種時候，再多的安慰也沒用，唯一能做的是，陪伴在她身邊，讓她知道她不是孤獨的。
她彎下身體攙扶起冷母，一步步的離開。
冷宗凱看著她們的背影，眉頭微蹙，忽然快步追了過去，攔住她們的去路，“阿若，我們好好談談。”
“談？”冷母像從惡夢中驚醒，憤怒的瞪大眼楮，“再傷我一次？”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正眼看她一眼嗎？
夫妻形同陌路，荒唐的可笑，這樣的夫妻，還有必要繼續維持下去嗎？
冷宗凱心口如被針扎了幾下，說不出的難受。
“對不起，我願意道歉……”
冷母背過身體，不肯再多看她一眼，已經心灰意冷。
“太晚了，遲到了二十幾年的道歉，我不接受。”
看著妻子消瘦的身影，他覺得很陌生，“你是真心要離嗎？”
堅定，也很果斷的一個字眼，沒有半點遲疑。
她明明確確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她並不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更不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才折騰。
冷宗凱的喉嚨像塞了塊咸塊，說話都吃力，“你難道……不愛我了？”
“撲哧。”在這嚴肅的一刻，輕亭沒有忍住，太可笑了，他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她的笑聲清脆如鈴，如同一道陽光照進冷母冰冷的心，有了些許的勇氣。
“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想再跟你做夫妻，不想再背負這麼可笑的名份，我們的緣分走到盡頭了。”
冷宗凱心神大震，無數話要說，但話到了嘴邊，輕輕喟嘆，“你真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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