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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感人的一幕,我感覺自己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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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一對同命鴛鴦細訴衷腸,應邪卻滿臉都是戲虐,一步一步緩緩靠近,學著唐安關切的表情和聲調︰“疼不疼?傷的重不重?哈哈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還秀恩愛,這就是所謂的‘感情’?”
甦媚兒有氣無力地白他一眼,道︰“要殺便殺,少說廢話。”
應邪在遠處蹲了下來,同情道︰“以我對你的了解,怎麼會不防備你偷襲?你以為我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卻不知道那空門是我故意暴露給你的。原本我對你還有幾分顧忌,可是看你剛才軟綿綿的那一掌,才知道原來你受了傷。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這麼麻煩?現在,就連長生天都在幫我,你拿什麼跟我斗?”
唐安輕輕將甦媚兒放在地上,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一些賣屁股的雜毛總喜歡自言自語,你安靜得躺著,剩下的事交給我。”
甦媚兒一把拉住唐安,滿臉急色︰“你不是他的對手!”
唐安咧嘴一笑︰“看到自己女人被打了,我如果還無動于衷,和小白臉有什麼分別?你知道,我最討厭小白臉的。”
“還真是有情有義啊,不過…據我的了解,你的情郎好像一點武功也不會。”應邪一點也不在意唐安的威脅,笑道︰“我跟了那些殘兵敗將一路,該打听的早已經打探清楚了。若不是那些人里還有一個大雪山聖女,我倒是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唐安恍然,點點頭道︰“所以…你才會沿著河流搜索我們的蹤跡?”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找到你們?”應邪笑道,“你的人在河邊發現了打斗的痕跡,猜測你們兩個很可能掉到了河里,但是長水河支流繁多,他們已經找錯了路。而我…得到了長生天的啟示,所以才找到了你們。”
他媽的,這家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唐安嘿嘿冷笑︰“因為長生天喜歡你的屁股。”
應邪伸手一指,冷著臉道︰“唐大人,我很享受作為勝利者指點江山的感覺,希望你別逼我這麼快就殺你。”
說著,他扭頭看向甦媚兒,笑道︰“納然烏朵,你這輩子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拜入凌冰焰門下。不過你放心,你最尊敬的師傅,想必很快就會下去陪你了。”
甦媚兒雙眸一瞪,咬著牙坐起身來,道︰“你說什麼?”
應邪很滿意甦媚兒的反應,笑道︰“現在夏國集結大軍東征,為了怕國內民心不穩,皇上想到了借神武教宣傳教義的噱頭去安撫那些愚民。嘖嘖,堂堂大雪山,居然被皇室當成了坑蒙拐騙的神棍。放在當年,皇室怎敢對我們如此無禮?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凌冰焰造成的。”
甦媚兒腦袋急轉,道︰“你是說…奴師傅已經下了聖山?”
“十三年前,連皇帝都要看凌教主的臉色。十三年後,為了神武教不會分崩離析,這個女人甘願為自己當年的錯誤選擇贖罪。哪怕皇上叫她侍寢,想來她也不會拒絕。”應邪笑道,“你應該很清楚,越是往西,神武教的影響力越大。而夏國的東疆地區一向對神武教沒什麼好感,如果凌教主死在了這里,你猜……這筆賬該算到誰的頭上?”
甦媚兒瞳孔驟然放大︰“東疆龍蛇混雜,就算皇上想要追究,沒有真憑實據之下,最多不過屠掉幾個部族出氣,真是好算計…但你以為皇上真的猜不到誰才是幕後黑手麼?”
應邪哈哈大笑︰“女人,果然先天弱勢。你以為皇上會在乎死掉一個過氣的教主?他所要的不過是神武教對愚民的影響力,利用聖教幫助他鞏固皇位而已。換句話說,誰做教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聖教對皇室的態度。假如一個更听話、更溫和的人登上教主寶座,你覺得皇上就算知道了那人是幕後凶手,又能做些什麼呢?”
甦媚兒怒火攻心,竟是又吐出一口血,哆嗦地指向應邪道︰“逆賊,你敢!”
應邪全然不理會甦媚兒,繼續笑道︰“至于你…聖女深入敵國,‘不慎’被發現了身份,含恨客死他鄉……到時候你們師徒二人一死,還有誰來和我爭教主的位子?”
“啪、啪、啪。”
唐安情不自禁得鼓起了掌,道︰“好計策,好打算。賣屁股賣到你這份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听到唐安的聲音,應邪臉上的笑容再度消失。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听到這個家伙說話,應邪都會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原本無比值得開心的事情,卻讓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樣的好心情,不應該被一只老鼠攪亂。所以,應邪打算動手了。
“唉。”他嘆了口氣,舉步朝兩人緩緩走來︰“再精彩的故事,也有講完的一刻。能夠成為我榮升聖教教主的墊腳石,你們兩個應該感到驕傲才對。遺憾的是,我的時間很寶貴,先送你們上路,接下來…就輪到你師傅了。”
唐安也跟著嘆息︰“听一個靠賣屁股為生的人說了這麼久的廢話,我到底有多好的耐性。”
“你很快就不用听了。”應邪咧嘴一笑,指了指甦媚兒︰“這個女人讓我恨了十幾年,我不想讓她死的那麼輕松。而你——納然烏朵的男人,恰好給了我一點點靈感。看得出來你有一張利嘴,這張嘴不僅能指揮千軍萬馬,還會說甜言蜜語,如果我把你的喉骨掐碎,卻暫時不殺你,你仍然能張得開嘴,卻再也說不出動人的情話,只能噴出鮮血和內髒…嘶,想想都很有趣。”
如此殘忍惡毒的話,卻從他嘴里輕描淡寫地說出來,足見此人有多心狠。
甦媚兒呼吸為之一窒,道︰“不要,奴願意替他去死!”
“很可惜,我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應邪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唐大人,我勸你最好不要反抗,這樣起碼能少受一點苦。”
唐安笑道︰“受、你、媽!”
說完,唐安的左拳全力揮動,一記左勾拳虎虎生風。
只不過,這樣的招數,在應邪面前如同孩提一般,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他只是輕飄飄地拍出一掌,就讓唐安的左臂軟綿綿的耷了下去,顯然是脫臼了。
“說過了,讓你不要反抗。”
應邪不理會額頭冒汗的唐安,蒼白的右手如同一只鐵鉗,狠狠扣在了唐安的脖子上。
“不要,求求你!”甦媚兒淚水不爭氣地涌了出來,楚楚可憐的支撐起身子,卻再也沒有動手的資本。
唐安被他一只手提了起來,喉嚨間發出“咯咯”的聲音,一張臉漲得發紫,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讓應邪格外的不舒服。不過他來不及細想笑容背後的意味,沒有注意唐安為什麼攻擊的時候用的是左手,甚至沒有注意唐安早已把唯一健全的右手俏俏摸向了背後……
面對一個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的男人,他已經沒有了玩下去的興趣。所以他淡淡突出三個字︰“再見。”
“該…抹…縮…仄…卒…話…柴…墜…”
唐安用盡渾身力氣說出含糊不清的八個字,讓應邪微微一愣。
一剎那的功夫,唐安驟然抽出右手,手里握著一個如同雞蛋大小的東西,拇指用力按下了機關。
“再…見!”
應邪大驚失色,竟是忘了下殺手,而是全力後撤。一連兩個翻身,在離唐安五六米的地方站定,摸了摸身上如同針尖大小的傷口,滿臉的驚容道︰“這是什麼東西?”
唐安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喉嚨,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暗器”,咧嘴笑道︰“暴雨梨花針,你值得擁有!”
暴雨梨花針?那是什麼東東?
應邪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十幾根銀針扎進身體里,劇痛讓他難以在繼續站立。不過幸好,傷口還不致命。
“哦,忘了告訴你了,這針尖…都是淬了毒的…”
“什麼?”應邪面色一變,忽然感覺胸腹間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痛,喉頭一甜,張嘴噴出一大口血——血液居然是紫黑色的!
“我是神武教未來…的教主…你…你…”
兩個“你”字說完,應邪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沒過多久便一動不動了。臨死還瞪著雙眼看向西方,看向那座根本看不到的聖山,和那座象征無上權勢的教主寶座。
他沒有做一次那方寶座的資格,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他終于理解了唐安剛才那句話的含義。
該抹縮仄卒話柴墜,其實說的是︰該我說這句話才對。
唐安看著應邪的尸體,喃喃道︰“真正的聰明人,不該忽視任何一個對手,哪怕對手看起來像螞蟻。這樣的智商還想學人做教主?我都替你捉急。”
“唐安…”
唐安听到背後虛弱的聲音,趕忙俯下身子,抱起甦媚兒道︰“你怎麼樣?”
甦媚兒搖搖頭,道︰“死不了的——你這暗器是哪來的?”
“仙子姐姐給我傍身用的。”唐安笑道。“我人送外號‘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里’,不要盲目崇拜哦。”
甦媚兒嘆息,如果那一晚他早用出這暗器,恐怕自己早就死了。他用命當賭注,還不能說明他對自己用情有多深麼?
“你就算死,也不拿它來對付媚兒,媚兒很感激。”
“如果用了,我還到哪里去找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唐安打了個哈哈,心中卻暗暗心驚︰他媽的,當時怎麼就把暴雨梨花針這茬給忘了?
甦媚兒神色一黯,道︰“不過現在,奴雖然活了下來,心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我們以後還會變成敵人。”
“我說過的話永遠有效,希望你在沙場上不要失手被擒,否則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回大唐。”唐安笑道,“不過現在,我知道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不會攔著你。這兩天就乖乖養傷,傷好了,才能有力氣去救我師母。”
甦媚兒眨眨眼︰“誰是你師母?”
“就是你師傅咯!”
唐安心中默默算計︰凌冰焰喜歡慕驚鋒,老子算慕驚鋒半個徒弟,甦媚兒又是凌冰焰的徒弟,自己居然泡上了自己師傅的女人的徒弟…
這關系,真他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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