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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山 正蹲坐在純金扶手椅的靠背上,墨研懶洋洋地一手托腮,用另外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搔‘弄’著狸‘花’軟綿綿‘毛’絨絨的下巴,狸‘花’舒服地眯起眼楮,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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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研似被愉悅了,輕笑出聲。
這一聲悅耳得恍若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笑聲卻讓跪在下首的明‘玉’渾身抖得更厲害,也不知是因為地面太冷她身體太虛弱,還是因為她過于恐懼的緣故,她深深地垂著頭,連呼吸都努力微弱起來。
“明‘玉’,你跟了我已經多久了?”墨研忽然啟口,嗓音悅耳,漫不經心地詢問。
“回主子,已經十三年了。”
“你可還記得你當初是為什麼到這秀‘春’樓來的?”墨研長眉一挑,笑‘吟’‘吟’問。
“記得,奴婢的父親被抄家下了冤獄,連帶著家中所有男丁都被盡數斬首,母親因為父親的慘死也跟著自盡了,奴婢被充為官妓,被主子收留,主子說過會幫奴婢報了這父母兄弟慘死之仇。”明‘玉’咬著牙,臉‘色’蒼白,聲音發顫,哆哆嗦嗦地回答,羸弱的身子微微搖晃隨時都有可能暈倒的模樣。
然而墨研的眼里卻看不到一點憐憫與愛惜,他輕輕地笑問︰
“你現在可是忘記了你當初立下的要血債血還的誓言?”
“奴婢沒有忘。”明‘玉’咬緊了牙,顫抖著回答。
“你現在可是愛上了三殿下?”墨研不徐不疾。慵懶的嗓音仿佛一把鈍刀,戲‘弄’似的慢慢地悠悠地剖開對方的心髒。
“……奴婢沒有,他是仇人的兒子。奴婢心里恨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愛!”琵琶袖下的拳頭握緊,明‘玉’臉‘色’蒼白,艱難地從雪白的貝齒間溢出努力堅定的一句,羸弱的身子抖得更厲害,破敗的心髒酸澀得難受,大腦一片空白。唯有一絲苦意蔓延至舌尖,讓她心如刀絞。
“撒謊。”墨研的‘唇’角含著笑意。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地吐出四個仿佛利刃刺入心髒並狠狠擰轉的字眼。
明‘玉’的身子劇烈一顫,眼眸驟然緊縮,顫抖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人果然不可靠。見了清俊的男人睡過幾次就心軟了,什麼滅‘門’之恨父母之仇全部忘記,一心只想著和男人雙宿雙飛,成雙成對,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主子,奴婢是絕對不會忘記父母之仇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奴婢與三殿下在一起只是因為遵照主子的意思,引‘誘’三公子墮入情網。一點一點地墜入萬劫不復,讓他被迫放棄奪位,好為主子所用。奴婢絕對沒有在其中摻雜‘私’情,請主子明鑒!”明‘玉’語氣虛弱,仿佛一顆本就破碎的心又一次四分五裂被刺出血來,她緊咬著嘴‘唇’,垂著頭,努力堅定地說。
“你是不是摻雜了‘私’情我並不關心。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若日後他知道了你的身世。不管你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會篤定你是虛情假意。所以你也好他也好,既然都是我手里的一顆棋子,就要好好地做個棋子,乖乖地听從主人的命令,盡心為我所用。
你們是真情還是假意與我無關,我也不在意,但是該你去做的事情你卻因為沉醉在溫柔夢里沒有去做或者給我做砸了……”墨研彎起美麗的眉眼,似笑非笑地說,“明‘玉’,到時候可不要責怪主子的心狠手辣。”
明‘玉’心髒一凜,孱弱的身子劇烈地一顫,緊接著更深地垂下頭,肅聲回答︰
“是。”
……
三日後的晚上,秀‘春’樓在夜半時分突然著了一場大火,原因是夜里風大不小心吹倒了蠟燭,蠟燭引燃了窗簾,又由于天干物燥,此時正值夜晚且那處房屋僻靜,因而一直到大火熊熊時才被人發現,直到破曉時分總算救下了,一棟華麗雅致的房舍卻早已被燒為一灘灰燼。
大火之後,救火的人從廢墟中尋找到兩具已經被燒焦完全看不出人形的遺體,據說是這處房屋的主人,一個名叫“明‘玉’”曾經紅極一時的清倌人以及她的貼身‘侍’婢。
明‘玉’這個人那些恩客一直到這一場大火燃燒殆盡之後才重新記憶起來,不由得唏噓感嘆紅顏薄命。
當年的明‘玉’可是讓整個帝都的貴公子競相追逐的絕‘色’美人,傳說她具有傾城之姿,容貌絕美,又‘精’通六藝,被許多文人雅士‘私’底下稱為“‘女’狀元”。
且與其他青樓‘女’子大不同的是,傳說明‘玉’在良家時是一位官宦小姐,只因父親獲罪才淪落風塵,因此這‘女’子不僅沒有庸俗的風塵氣,反而帶了一身千金小姐的貴氣與絕代佳人的仙氣,所有人都在心里篤定,這個明‘玉’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秀‘春’樓的‘花’魁兼台柱。
因此在破瓜之年明‘玉’的成親儀式上,幾乎整個帝都的貴公子都出席了,就連那些平日里對狎妓沒有興趣的也都蜂擁前來,只為一睹這位絕代佳人的風采,人們準備了大把銀錢,亦臨時抱佛腳搜羅了長篇大論的詩文歌賦。
然而那一天在才藝展示完畢之後,明‘玉’卻沒有上台來接受競價,據說她在競價開始之前就已經被一位誰都得罪不起的貴人給包下了。
自那以後,本來會成為秀‘春’樓台柱並紅遍整個大齊國的“天下第一美姬”突然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並漸漸被許多人淡忘,直到這一場大火。
明‘玉’的葬禮本來是極為低調的,沒想到卻有許多念舊的公子們自發出席,讓原本極為普通的葬禮一下子變得高調起來,並在未來的數年里成為青樓界的美談。
只是這樣一場讓許多多情的男人扼腕惋惜的葬禮,包下明‘玉’的那個人卻沒有出席。
秀‘春’樓的大火與曾經的準‘花’魁明‘玉’被燒死的消息似乎成為了今年秋天的熱‘門’話題,不過這個話題很快便被另一則話題遮蓋住了風頭,因為在百姓中擁有很高威望,以“儒雅謙和,仁善高貴”著稱的三皇子大婚了,對象是位列帝都十大美人之一的公孫府二小姐公孫敏。
那一天的婚禮紙醉金‘迷’,華貴迫人,整座帝都更是早在婚禮之前就被用紅綢裝飾過,官兵在三皇子迎親的街道上左右把守,避免圍觀的百姓過多造成危險。饒是如此,還是有許多興奮的百姓一面高聲歡呼著一面用力往前擠,喜悅‘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迎親路線兩旁的酒樓茶館早在許久之前就被預訂滿了,若不是墨硯在一品齋里有常用包廂,掌櫃的因為她是墨硯的未婚妻十分客氣地要她隨便用,阿依一定會被在大街上直接擠成‘肉’餅。
托腮坐在包廂里,阿依是出診回來的路上因為前方的道路已經被觀禮的人群給堵死了無法通行,只得跑進一品齋里來,幸好一品齋的掌櫃把墨大人的包廂開給她了。
她順著敞開的窗子望著下面熱烈的人群,整條迎親道路都被鋪上大紅綢子,兩旁的樹木上也都用大紅‘色’的綢子遮去了葉片,燃燒著火紅的喜氣洋洋,奢華的裝飾,熱烈的氛圍,處處都彰顯著皇室的高貴與尊榮。
隨著沸騰的人群中有人高聲喊“來了來了”,阿依直起身子向窗戶外面望去。
喧鬧的人群比先前更加熱烈起來,不一會兒,伴隨著喜慶吉祥的奏樂聲,一匹遍體通紅的高頭大馬在威風凜凜的‘侍’衛的簇擁下緩步行來,景澄騎在馬上,一身大紅‘色’的金蟒喜服,發束金冠,正含笑向街道兩旁的百姓揮手示意,每一次他揮手時那一方的百姓都會熱烈地歡呼起來,看得出來他在百姓中的威望的確很高。
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台大紅‘色’的八人‘花’轎,頂級血蠶貢綢包裹,上面綴滿了珍珠瑪瑙翡翠,極盡奢華,跟在大紅‘花’轎後面的則是放眼望過去根本望不到頭的萬里紅妝。
看來公孫府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也不知道待明年三姑娘出閣時公孫府還有沒有多余的銀子夠給公孫柔湊三百抬嫁妝的。
阿依趴在窗子上,懶洋洋地望著樓下熱鬧的婚禮氛圍,覺得很沒意思。
三皇子沒有娶到他心愛的‘女’子,卻還要高高興興地迎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明‘玉’大姐懷胎兩個月還很不穩當,而她的情郎、她孩子的父親此刻正在成親,新娘卻不是她;公孫敏似乎同樣很悲哀,帶了那麼多嫁妝好不容易嫁給她心儀的三皇子,結果卻在成親之前就不知不覺地成了現成的後娘。
若他日明‘玉’誕下的是男丁,三皇子的賢王府就要出現庶長子這種無論是皇室世家還是正妻嫡子都十分不喜歡的事物了。
阿依托著腮冷眼旁觀著,就在這時,忽然,一只黑‘色’的羽箭從密集的人群上方嗖地斜‘射’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猛地‘射’向騎在駿馬上的三皇子。眼尖的人已經驚恐地高聲尖叫起來,而像阿依這種反應慢半拍的卻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時,只听噗地一聲,那柄利箭已經沒入景澄的脊背,景澄應聲從馬上栽下來!
開心觀禮的人群恐慌地尖叫起來,護衛三皇子的士兵更是惶恐,一面護衛三皇子一面大聲喊抓刺客。
現場‘亂’成一團!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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