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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溫度漸漸開始只在午後出現,早晨出‘門’的時候已經能感受到秋天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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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一大早起‘床’,梳洗過後離了蘭院,去了上房。
來到睦元堂,柳葉正站在廊下澆‘花’,堂屋里隱隱傳來說話聲。
“誰在屋里?”阿依輕聲問。
“是四姨娘和宣少爺過來請安了,‘春’姨娘也在里邊。”柳葉立在台階上小聲回答。
阿依微怔,秦府的內院由寇書嫻全權打理,對于管理妾室寇書嫻的方式是互不干涉,只要妾室們安分守己,大家都是各過各的,因此除了‘春’姨娘幾十年如一日地每天來請安,其他兩個沒有事很少往睦元堂來,四姨娘竟然在今天一大早地跑來請安,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忽听寇書嫻在屋里問︰“誰在外邊呢?”
柳葉急忙打起簾子,阿依進去,果然看見四姨娘身穿玫瑰紅繡著桃粉‘色’並蒂蓮‘花’的絲綢衫子,下著一條墨藍‘色’淨面暗‘花’馬面裙,佩戴了一套翡翠瓖金頭面,正巧笑嫣然地坐在椅子上,神采奕奕的樣子與坐在她對面垂著頭畏縮木訥的‘春’姨娘和坐在上首因為身體緣故明顯不太‘精’神的寇書嫻形成鮮明對比。尤其寇書嫻和‘春’姨娘一個是不愛一個是不敢穿太鮮亮的衣裳,這麼一比較,視覺上的差別更大了。
秦宣老老實實地坐在母親身旁,穿著淺青‘色’的雲錦小袍子,低著頭噘著嘴巴,不太高興的樣子,看見阿依進來頓時眼楮一亮,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向阿依,歡喜地叫道︰
“解頤姐姐!”
四姨娘眸光一沉,輕斥︰“宣兒,不許沒有規矩!”
秦宣扁扁嘴,不敢說話,卻還是用小手扯著阿依的裙擺。
四姨娘面‘色’不太好看地坐在椅子上,‘春’姨娘卻含笑起身,想將自己的位置讓給阿依坐,阿依連忙推辭了,因為秦宣死活不肯放開她的裙子,她只得拉著秦宣的手坐在‘春’姨娘身旁。
“解頤姐姐,宣兒要去上學堂了!”秦宣噘著嘴說。
“咦,真的嗎,宣少爺也長大了,要上學堂了呢。”
“可是宣兒不想去!”秦宣扭股糖似的在阿依身上蹭,小聲說。
“宣兒!”四姨娘板著臉訓起來,把秦宣嚇得渾身一顫。
“你也不要太嚴厲了,宣兒還小,又是第一次上學堂,不想去很平常,等上個兩天‘交’到同窗好友就好了。”寇書嫻溫聲笑說。
四姨娘微微一笑︰“太太說的是,只是如今逸少爺搬出去了,咱們爵爺又只剩下宣兒這一個親生骨‘肉’,若是婢妾不嚴厲管教,怕將來這孩子長大了給爵爺丟臉。”
‘春’姨娘微怔,慌張地望向寇書嫻,寇書嫻‘唇’角的笑意微斂,頓了頓,淺淺一笑︰
“四姨娘想太多了,宣兒還小,現在就說以後的事還早著呢。”
四姨娘笑意微凝,森黑的杏眸里掠過一抹‘陰’狠,旋即又呵呵一笑,招手讓秦宣過來,牽起秦宣的手從容地站起身,漫不經心地向寇書嫻屈了屈膝,道︰
“婢妾還要打點宣兒去上學堂時要用的東西,婢妾就先回去了。”
寇書嫻含笑點頭。
秦宣向寇書嫻施了一禮,又戀戀不舍地看了阿依一眼,跟上母親離了睦元堂。‘春’姨娘見四姨娘走了,連忙起身,也向寇書嫻告辭離去。
“四姨娘今天突然跑過來,是因為宣少爺上學堂,來告訴太太一聲嗎?”阿依好奇地問。
“只是告訴我一聲她哪里會來,她來說的是宣兒上學堂時筆墨紙張和吃點心要用的那一年十兩銀子的補費,而且咱們府里凡是少爺入了學堂每月的月錢也要漲,她生怕我忘了不吩咐人支,所以才特地過來敲打我一聲,”
阿依恍然,秦府的妾室雖然相比別府自由,但寇書嫻擅立規矩,又因為‘門’風節儉,所以在錢財上把關得很嚴,雖然姨娘們月錢不少,吃穿用度也都是從公中出的,可哪有人會嫌棄銀子扎手,自然越多越好,一年十兩也不是小數目。
“你今兒倒早。”寇書嫻含笑說。
“我來回太太一聲,我今天要去山陽縣出診,路上耽擱的時間長,晚上大概不能回來了,另外我也是來給太太請脈的。”
寇書嫻在听她說後一句時,眸‘色’微黯,眼里掠過一抹焦躁恐慌。
阿依的眸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雖然她努力去穿寬松的衣裳掩飾,然而她如今的肚子即使是穿最寬松的衣服也能察覺出異樣了。算算日子已經六個月了,雖然她的肚子比起普通孕‘婦’六個月時小了很多,至少圍度能小一兩個月。
阿依為寇書嫻診了脈,脈象十分蹊蹺,是喜脈,她甚至能探到仿佛是胎兒的另外一條脈動,這很不同尋常,並不是說不能通過孕‘婦’探到胎兒的脈動,這種情況自然也有,但是以這樣的腹圍這個月份若當真是胎兒的話,這一條脈動的活動過于劇烈了。
阿依一直都在懷疑,如果寇書嫻的肚子里懷的不是胎兒的話,那逐漸鼓起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秦泊南給寇書嫻留下了‘藥’方,不敢用虎狼‘藥’是因為顧忌寇書嫻的身體,那是一則‘藥’‘性’平和卻能活血化瘀的‘藥’方,寇書嫻說她一直都在服用。若當真一直服用,一連服用了幾個月,是胎兒應該已經開始出現流產的跡象;若是淤腫,就算沒有消散也應該有其他反應。
然而寇書嫻什麼反應都沒有,除了嗜睡、畏光、惡心、胃口不佳、時常腰痛、身體水腫、腹圍逐漸增大這些小‘毛’病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阿依幾次想如果實在診不出來,與其心里狐疑,不如開刀算了。可思前想後她卻無法下定決心,切除器官相對容易一些,可用探秘的心態去給人開膛破肚,會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一旦大量出血,這她絕對沒有把握。更何況若里面真是一個生命力頑強的孩子,怎麼可以隨便取出來。
“還有兩個月。”睦元堂通往素芳院的小路上,四姨娘望著樹杈間一張還沾著晨‘露’的蜘蛛網上,一只蜻蜓被黏在網子上,細小的‘腿’腳還在掙扎,冷冷一笑。
“娘,什麼還有兩個月?”被她牽著的秦宣仰起頭,疑‘惑’地問。
四姨娘不答,‘唇’角噙著粲然卻凌寒的笑意,拉著秦宣快走一步往前去。
在她身後,沾著‘露’珠的蛛網上,一只碩大的黑蜘蛛已經摩擦著前足緩緩靠近恍若案板上魚‘肉’的蜻蜓。
……
萬‘花’莊位于山陽縣境內的雁來村附近,緊鄰雲鏡湖的支流,佔地八十八畝,是一座相當雅致秀麗的山水莊園,只是雖然名為萬‘花’莊,里面卻一朵‘花’都沒有,只因為山莊的主人墨研對‘花’朵過敏。
明‘玉’目前正住在萬‘花’莊內待產,景澄已經幫她改了名字,明‘玉’亦換回了從良時的姓氏,如今已正式更名為喬仙兒。
“解頤,你有去看過三殿下嗎?”喬仙兒坐在軟榻上,望著阿依搭在自己細腕上的三根手指,輕聲問。
她在景澄遇刺的當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也不知是因為阿依來得較晚,還是因為以她的‘性’情做不到太‘激’動,今天阿依來看她時她並沒有表現出迫切想要知道景澄現況的樣子。
“賢王府上有四個御醫,我也不好過去,不過我已經把‘藥’方送過去。你不用擔心,三殿下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時間長一些的靜養,御醫會照料好他的。”
喬仙兒頓了一頓,才緩緩點頭,垂下眼簾淺淺一笑,無限哀愁。
“要好好吃飯,孩子太小不健康,生出來以後也會容易生病,你現在是在孕育另外一個生命,不把他生得健康漂亮等他出來會怨你。”阿依看了她一眼,說。
喬仙兒嫣然一笑。
阿依收回手,淡聲道︰
“安胎‘藥’還是按之前的方子來,按時服用,每天快到正午的時候出去曬曬太陽,等下個月胎坐穩了想去園子里走走也可以,自己要小心,千萬別磕了踫了,只是幾個月,熬過去就好了,熬過去就是‘娘’了。”
喬仙兒微怔,細細咀嚼著“娘”這個字,下意識撫上隆起的不是很明顯的小腹,頓了頓,粲然一笑︰
“說的是呢,我已經是‘娘’了,真沒想到,我、竟然也有做娘的這一天。”
阿依望著她充滿了感慨、酸澀與淺淺幸福的臉,頓了頓,站起身對她說︰
“你好好養胎,我先走了,下個月再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若回帝都去已經是晚上了吧,說不定城‘門’會關,不如留宿一夜,我們一起吃晚飯吧。”喬仙兒十分期待地說,她一個人呆在這里,雖然有寶釧在,卻也很寂寞。
“這個時辰你該睡午覺了,而且我也想去我的莊子上看看。”阿依望望外面的天‘色’,“要不然我晚上再過來?”
喬仙兒想了想,含笑點頭應了。
阿依從喬仙兒居住的小院出來,讓出來送客的寶釧回去照顧主子,帶著綠芽往大‘門’走,不料走到半路時,墨綠‘色’繡著大朵大朵黃白相間蟹爪菊的亮面天蠶絲華袍忽然映入眼簾,墨研逶迤而來,肩膀上正站著雪白又胖乎乎軟綿綿的狸‘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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