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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歷260年,四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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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殿率一千兩百弟子前往洛城。
四月六日。
青龍幫、紅袖幫各攜八百弟子到達洛城。
四月七日。
八卦派與崆峒派齊至。
一時間江湖中流言四起,小門派也紛紛迎合,齊齊討伐碧落宮,唯有少林派與丐幫保持了沉默。
碧落宮,影二出現在鳳淺歌的面前,鳳淺歌正愜意的吃著點心,她的面前還歪倒著一本書,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似乎已經習慣了鳳淺歌的這樣的生活,影二沒有做聲。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放下手中的點心,鳳淺歌忽然整理了一下衣服,坐直在凳子上,與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咳咳,進來。”輕咳一聲,鳳淺歌輕聲道。
紅菱、紅苕與五個有些年長的老人魚貫而入。
“宮主,召我們前來有何要事?”為首一位長的頗為仙風道骨的老者問道。
“沒事就不可以找你們了嗎?”秀眉微挑,鳳淺歌的語氣有些凌厲。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忽然響起了一片抽氣聲,所有人紛紛低下了頭,唯有紅菱與紅苕旁若無事的站著,前者面露崇敬,似乎對鳳淺歌這樣霸氣的一面更是受用,後者淡淡一笑,嘴角竟是嘲諷。
“宮主事務繁忙,召見我們幾位自然有要事!”老者也是老油條,被鳳淺歌這麼直接的打臉,並沒有生氣,反而恭謹的回道,只是面色卻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大長老在碧落宮多少年了?”語氣一緩,鳳淺歌淡淡一笑問道。
“屬下二十歲就被前前宮主收下,如今也有四十多年了!”說到自己的資歷大長老眉宇間盡是驕傲。
“都這麼久了,前前宮主,那時候恐怕我還沒出生呢!”鳳淺歌恍然道。
大長老給了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後,就沒有再作聲。
“呦,我都忘了,行了,都不要行禮了,都坐吧!”看著七人還弓著身,鳳淺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時間下面的神色十分好看,有怨恨,有不甘,但誰都不敢表現出來。
將這些表情盡收眼底,鳳淺歌沒有任何在意,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喝茶吧,我泡的,希望各位不要嫌棄!”
又是齊齊舉杯喝茶的一陣子。
飲一口茶,又將茶杯放下,眾人都微垂著眼瞼,不再開口。
“宮主,你是為了各大門派齊聚洛城討伐碧落宮的事情叫我們來的吧?”還是耐不住性子的紅菱先開口問道,說完紅菱還擔憂的看了鳳淺歌一眼。
聞言,鳳淺歌淡淡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反駁,看不出任何表情。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讓人的心跳也不由隨著她的動作跳動起來︰“算算日子,這些門派在洛城也呆了七八天了,洛城也算是我們碧落宮的地方,你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一點見面禮?”
“宮主打算如何做?”又是大長老開口,鳳淺歌不在,這碧落宮算是由大長老管轄,威望也比較高,大家都以他馬首是瞻。
像大長老這樣的人吶,在高的地方站久了,就容易驕傲,再也不想下來,放權?那簡直就是笑話。以前鳳無殤作為代理宮主,在他的眼皮底下,大長老也討不了什麼好,但現在,鳳無殤已經走了,一個小小的鳳淺歌又有什麼好懼怕的,想到這,大長老就愈發的不將鳳淺歌看在眼里。
“大長老覺得我們應該如何?”鳳淺歌反問道。
“您是碧落宮的宮主,這一切自然有您定奪!”
“哦?是嗎,那我說什麼大長老都不會反對嗎?”鳳眸一眯,鳳淺歌沉聲道。
大長老這才明白自己這是輕敵了,原本是想坐視不管,讓鳳淺歌獨自處理這個爛攤子,將碧落宮搞的烏煙瘴氣,到那個時候自己再挺身而出,將所有人都救出來,到時候鳳淺歌這個宮主也就名存實亡了,哪知道鳳淺歌竟然這麼狡猾,她這是要宣示主權啊,他不答應就要自己說出解決辦法來,若是答應自己也就徹徹底底的淪為這個女孩的手下了。
大長老的表情陰晴不定,其他長老也漸漸明白了鳳淺歌的意思,不過大長老不開口他們也不方便插言。
“自然,我們都是碧落宮的手下,自然一切都听宮主的定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大長老已經氣的內傷。
“有大長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淺歌年幼,對于宮中事物也不是很熟悉,真正要定奪的時候,還需要大長老的指點!”打一棒子給個棗是鳳淺歌從戰南天那里學來的,在軍營中好用,在這碧落宮中亦然。
“自然,宮主是老宮主的孫女,長青當然會協助您!”鳳淺歌的表情十分誠懇,言語也很謙遜,讓大長老的面子一下子就找了回來,也就順著鳳淺歌的話接了下去。
聞言,其他幾位長老也微微放下心來,這時候已經有了外患,著實不應該內亂,看來他們的宮主處理這些事還是有一手的,倒是他們多慮了。
“各位長老,其實今天淺歌見你們來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氣氛好不容易變得和緩起來,鳳淺歌道。
“什麼忙?宮主你說就是了!做得到,屬下一定去做!”紅菱握緊雙拳,激動的站了起來,毛遂自薦。
給了紅菱一個感激的眼神,鳳淺歌緩緩道︰“這一次碧落宮之所以會遇到這樣的危險與有心人之的陷害脫不了干系,江湖上多人因為中我們的毒而死去,但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們做的,那就是說我們碧落宮有內殲,大家不反對吧?”
“有內殲?不會吧?是誰?要是讓我找到,我一定踩死他!”紅菱嫉惡如仇道,一張小臉上竟是怒意。
“有內殲?不會吧?碧落宮向來團結,應該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是啊,會不會是其他人來盜藥,再去害人!”
“這也無不可能!”
大家誰都沒有料到鳳淺歌會這麼直接的說出碧落宮有內殲,瞬間的沉寂後帶來的就是小聲的議論。
唯有大長老和紅苕一直沒有說話,前者緊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後者置身事外,看著熱鬧。
“不知宮主說出這樣的事情有沒有證據!”良久,大長老開口道,對于鳳淺歌說的這個情況大長老也有些不肯定。
“黃泉引可是我碧落宮獨門毒藥?”抬頭看向大長老,鳳淺歌問道。
大長老點頭。
“我們可有對外發售?”
“千金不賣!”
“內部有多少人會制作?”
“只有藥堂的弟子會!”
“那藥堂制作後可會在宮內流通?”
“不會,尋常的毒物才會流通,這黃泉引乃巨毒,鮮少有人制作的出,更別說是送人了!”
“一般煉制藥物後,碧落宮會怎麼處理?”
“交于內堂保管!”
“內堂最近可有遺失?”
“內堂守衛森嚴,乃我們幾個長老的住所,哪有賊人敢惹!”說到這大長老一臉的自傲。
“哦?那既不是外賊,長老認為這藥又是怎麼溜出去的呢?”
大長老沉默了,鳳淺歌的分析毫無漏洞,如果說在保管上沒有問題的話,那問題就出現在藥還沒有送來藥堂之前。
“就算碧落宮有內殲,但碧落宮弟子少說也有千百,加上雜役,一共有一千八百人,這麼多人,如何找內殲?”二長老提出了疑問。
“是啊,這麼多弟子,一個個盤查顯然不切實際,還會鬧的人心惶惶!”
“沒錯,現在外面已經這樣了,里面經不起一點的風浪!”
其余幾位長老紛紛應是。
“這找內殲的事情就不勞各位長老費心了,我自由定奪!”鳳淺歌淡淡的一句,將眾人的討論打斷。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鳳淺歌,不明白她究竟會這麼處理。
“宮主準備如何處理?”大長老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影二!”
“是!”
“前幾日在落日樓抓到的下藥之人可還在?”
“被影一看押著!”
“嗯,明天就對他下藥,務必將黃泉引的來源逼問出來!”
“是!”
隨著一聲干淨利索的吩咐,眾人這才將目光關注到影二的身上。
看著影二沉穩的面容,幾不可聞的吐息,各位長老心中也是齊齊一顫。
“是個高手!”同一個念頭在眾人心底想起。
“不知這位是?”大長老上下打量著影二,思考著什麼。
鳳淺歌從來沒有跟眾人介紹過影衛,這些人也一直被當作是丫鬟看待,此時她竟然將這只隊伍搬了出來。
“這是宮主的丫鬟!”紅菱熱心的解釋道。
但她的話卻沒有人相信,丫鬟?一個丫鬟就這麼厲害,那...
淡淡一笑,鳳淺歌看向影二,沉聲道︰“這是我的影衛!碧落宮宮主的影衛!”
“什麼?影衛,那不是?這不可能,影衛不是都已經殉主了嗎?”听到這個稱呼,大長老的臉色一白,一臉難以置信。
“影衛?那是以前宮主那支...”二長老也激動起來。
“不,這不是那支,這一支更加年輕,難道是...一定是了!”大長老喃喃自語,既興奮又感傷,整個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幾歲。
“影衛是什麼?”不知道影衛是什麼的也只有紅苕和紅菱了。
鳳淺歌也有些意外,原本只想用影衛來逼某些人行動,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看來她還是小看了父親留給自己的影衛了,想起影二、影三完全被她當丫鬟使喚,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氣死。
“就是影衛,明天我會讓影衛對全宮的人進行暗查,勢必找出內殲!”
鳳淺歌的聲音干淨利落,無形之中帶著淡淡的威壓,就連大長老也覺得微微有些氣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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