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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婚典的舉行之期在昭離抵達滄國的第三日,但因為擔心昭離的身體不堪重負,莊祈特地將婚期退到十月十日,原定的婚期的是由太卜佔卦之後禱告上天之後推定的良辰吉日,莊祈這麼輕率的退後,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對,莊祈卻仍是固執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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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離听說了這件事,勸他不要改動,畢竟若還未正式成為王後就成為滄王與臣子們爭吵的導火索的話,有些不好。
莊祈卻不听,道︰“我原本就想定在十月十日的。”
“為何?”
“因為當我愛你入骨的時候,你正好是雙十年華。”
等待婚期來臨的日子里,莊祈一點都不讓昭離累著,只讓她好好歇息,為大婚之日養精蓄銳,說這話的時候他還不懷好意的眨著眼暗示她,她頓時又緋紅了雙頰。
他自己則親自檢查所有的安排是否到位,每一項儀式的負責人是否能達到最好的要求,在這個過程中,昭離發現他是個脾氣很大的人,因為稍有不如意他就會不高興。
另外他們還利用這幾日的空閑商定將淺草堂定下來作為昭離日後的寢宮,原本櫟木殿才是王後居住的地方,但莊祈想將慧文後生前所有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保存下來,便和昭離商量好了,重新換了一座宮殿——與甘棠宮相隔不遠的淺草堂。
一切準備就緒,十月十日,莊祈與昭離大婚。
左將軍府內,公良樂在自己長姐曾住過的屋子待了許久,才穿著自己最華美的禮服進宮參加婚典。
滄國與頡國本為同宗,因而禮制也有許多相同之處,只在細節上略微的相異,滄國人愛燈,王庭前便掛了許多緋色的燈籠,懸在頭頂彷如一顆顆星辰,那緋色的淡淡光芒灑在臉上,很好的遮掩住了他臉上的蒼白。
周圍所有的人都在笑著,父親公良睿和兩個兄長,從頡國遠道而來的百里煜、弄玉琪瑛兩兄弟,還有滄國的朝臣們,他覺得自己處在孤島之間,心里蒙上了一層悲傷。
“公良公子。”有個溫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他回頭,對上一雙被濃密睫毛壓著的清澈眼眸,他與來人見過幾次面,都只是不咸不淡的交談了幾句,知道她是丞相虢車的女兒,虢婉,據傳琴藝無雙,人也如其名般溫婉可人。
他回禮,沒有說話,只是因為心里正悲傷著,所以不想說話。
“公良公子怎麼在這里站著?”虢婉問。
公良樂這才發現,像是在刻意的回避著什麼一般,他幾乎到了人群的外圍。他勉強笑了笑︰“看這人山人海的,不小心就被擠過來了。”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他們前面的人群忽然向後一退,虢婉不防被那人撞到,一下子撲進了他懷里。
公良樂及時挽住她的胳膊,卻在扶起她的同時不經意的拉開兩人距離︰“小姐沒事吧?”
虢婉面色頓時比頭頂燈光還紅,她低了睫毛,掩住眼中的羞澀,放開了沾上那人身上一星溫度的手,道︰“無事,多謝公子。”
公良樂向她笑了笑,隨即轉頭看向人群外,裝作很興致高昂的樣子,然而抬首的那一瞬,他連那一絲假意的笑容都無法維持了。
他看見昭離由莊祈抱著,穿過忠、孝、節、義、禮、信六座臨時搭建起來的牌坊,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中,臉上揚著歡愉的笑容,繞過大殿往甘棠宮走。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也許昭離還不了解,莊祈到底是如何無情的一個人,他害怕日後她會被辜負,只是看到此刻她那種笑容,才想,也許讓她去他身邊,是最好結果的吧,畢竟,莊祈是真心愛她的。
可是為什麼,明知道她此刻幸福得無以復加,心里卻像被尖刀狠狠剜著一樣痛?
他自問待人接物從來無愧于心,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她大婚,他理應穿上最好看的禮服,帶著最開心的笑容,獻上精心準備的禮物,來祝福她,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他在心里輕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即便她願意,他也無法給她,更何況,他們之間,尚且隔著血緣這道萬里關山。
他去憑吊白夜的那日,何嘗不是明白了當年這位右將軍的無奈淒苦,又牽扯到了自己身上?愛而不得啊,人稱水中謫仙、淡泊名利的隱候,背地里又被這四個字折磨得如何輾轉反側,夙夜難眠?
世人皆當他無欲無求,來來去去無牽無掛,可誰能知道,他所真正牽掛的,真正欲求的,俗事永遠不會讓他得到,所以只能裝作不在乎。
在真正見到那個人從自己身邊徹底遠去的時候,表里笑得雲淡風輕,內里卻心血欲滴。
胃里一陣翻涌,一股帶著腥氣的熱流涌上嘴邊,他猛地捂住嘴巴,將之忍住,然後艱辛的咽下去,直到那兩個天造地設的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他才匆匆向父親告別。
公良睿眼中有疑惑,但兒子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便讓他先回去休息。
公良樂走出人群,推開了前來照顧自己的侍從,顫抖著手自懷中掏出一方絲帕,哇的一聲將口中鮮血吐出來。
借著昏暗的燈火,能看到鮮血在絲帕上綻放如怒放的紅梅,他閉了閉眼,有些疲憊扶住身邊的欄桿。
不想當眾吐血是因為不想驚動她,不想讓她擔心,破壞她今日的好心情。
“公良公子,你沒事吧?”身後一聲驚呼傳來,他回首,再次看到了那雙清澈的眼楮,和那里面的關切與擔憂。
在虢婉眼里,他就那樣斜對著她站著,手中捏著一方紅色的絲帕,唇上沾了鮮紅的血,使得他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生氣,也增了幾分妖嬈,廊下宮燈打在他瘦削的身上,投下或明或暗的陰影,連衣襟上繡著的雲紋都那般好看。
她知道這個已經封為隱候的男子身有重病,卻不知道他已經到了站久了都會吐血的地步。
他的眼里笑意淡然︰“無事,只是吐血而已。”
明明是那樣嚴重的癥狀,在他口中卻仿佛是發燒般的小病一樣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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