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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旁人在這座山崖之巔上,看到卡羅特和毗尼的‘交’手,一定不會認識兩人是在進行生死‘交’鋒,反倒會以為兩人是在耍“郎情妾意劍”,或者是電影里面的慢鏡頭在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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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慢動作直刺,一個拿手去撞劍,這是要干什麼?
白痴嗎?劍鋒銳利,就算沒有一點力量,手也撞不上去呀!
如果有觀眾,肯定所有人的觀眾都會這樣像,這樣的反擊看起來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卡羅特就是個白痴。
然而,在毗尼眼中,卡羅特的手就不是手,那是卡羅特渾身力量的凝聚點,一旦劍鋒踫上,他必然要承受卡羅特最狂暴的力量沖力。
到那時候,就不是他把卡羅特的手刺穿,而是他要被卡羅特擊傷了。
這就是卡羅特的先天優勢,絕對的力量壓制,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也是為此,毗尼才會將劍速減到最低,避免自己的劍招用老,從而被卡羅特找到可趁之機。而那樣一來,他必然會處在劣勢,想要扭轉就難上加難了。
于是,
毗尼趁著劍招沒有用老之時,寶劍刺到一半,在卡羅特雙手還沒有撞上之際,左腳後退一步,改刺為削。
唰……
這一劍的速度,突然間無限加快,快如電光火石,甚至劍芒凌厲,就好似要將空間撕裂,充滿爆炸般的力量。
由極慢到極快,由極弱到極強,這樣的兩極反差感,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甚至會被憋出內傷了。
然而,卡羅特的雙手在跟隨毗尼的寶劍變慢速度之時,就是為了防備毗尼的突然爆發。
所以,卡羅特早有準備,不敢硬抗毗尼的寶劍鋒芒,如水中之魚般,詭異的擺動了一下身子,向後一退,就退出毗尼的攻擊範圍了。
靜止了,卡羅特沒有再進攻,沒有在動一下,而毗尼也亦然,寶劍收回,與卡羅特對持著,沒有再動一下。
“鋼到極限,就是‘陰’柔,‘陰’柔到極限,就是至鋼。你已經將‘陰’陽兩極之道,徹底領悟到圓滿了?”卡羅特輕聲問道,完全不像是在面對生死之戰,倒像是在跟老朋友敘舊一樣。
毗尼‘摸’了‘摸’手中的寶劍,‘露’出神往之‘色’,淡淡道︰
“只是將佛道兩家的‘精’髓融合,初窺‘門’道而已,離圓滿還差得很遠。倒是你,一直以剛猛著稱,居然不敢與我硬踫,看來你也窺探到一絲契機了?”
卡羅特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道︰“如果阿毗曇和修多羅再不來幫你,你就要輸了!”
毗尼的臉上古井無‘波’,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波’動,寶劍遙指卡羅特,沒有回話。
卡羅特看到毗尼的舉動,變得從容不迫,擺手輕笑道︰
“你心存急著殺我之心,心有焦急,就說明你自己沒有信心,所以在心態之上,就已經輸了一籌。不如這樣,你我聯手,進神殿,拿典籍,一起離開卡瓦格博峰,一起征服整個世界,難道不比你在卡瓦格博峰上終老要好嗎?”
“身為神殿的守護者,一身都要呆在卡瓦格博峰上,不能離開,這是我的職責。”毗尼回答道,似乎心里無奈呀。
外面的大千世界,多麼的‘精’彩,他卻無法去欣賞,無法去享受,他的人生意義何在?
卡羅特顯然很懂得把握人心,使勁蠱‘惑’道︰“呵呵,職責?誰給你的職責,誰又能約束你?無非就是一個古老的規矩,讓你們這些迂腐守舊的人,去世世代代的遵守罷了。”
“其實,你心里很清楚,在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神靈,只要你想,誰也無法約束你,整個世界都可以任由你。”
“毗尼,想想吧,你守在這座冰冷的雪山上,有什麼意義?你空有絕世的本領,又有什麼用?”
“你享受過美酒的滋味嗎?”
“你享受過生活的快樂嗎?”
“你享受過美‘女’的溫柔與熱情嗎?”
“你享受過放開一切束縛,任意妄為嗎?”
“你享受過高高在上,君臨天下,成為世間主宰的感覺嗎?”
“你享受過……”
“夠了!”
毗尼發出怒喝,寶劍一抖,頓時發出嘹亮的劍鳴聲,劍指卡羅特道︰“對于你這樣沒有信念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我的,你也休想用人‘性’的原罪來蠱‘惑’我!”
卡羅特失望的輕嘆出聲,微微搖頭道︰“看來你是冥頑不明了,真是可惜,我多麼希望,能有你這樣的同伴,一起來見證新時代的降臨。”
“只要有我在,你所謂的新時代,就絕對不可能降臨!那樣的時代,不屬于現在,更不能屬于你這樣的惡魔!”毗尼冷聲說道。
嘩嘩嘩……
山崖之巔,狂風突然大作,而金光閃閃的太陽,也在此時升向高空,日照金山的奇景,再次出現了!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毗尼的長劍上,閃閃生輝,如莊嚴的法器,直指卡羅特,似乎在宣布著審判!
卡羅特不為所動,慢慢掀開大斗篷的帽子,拿下帶在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英俊中帶著詭異笑容的臉龐。
他的氣質是那麼高貴,動作是那麼的優雅,充滿著最標準的紳士風範,就像是中世紀的貴族公爵。
但在這般氣度之下,他的詭異笑容卻顯得充滿邪氣,甚至像是魔鬼的微笑。
“怎麼樣,你等的日照金山出現了,但我依然沒事,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毗尼的臉泛驚容,是他由開始到現在,第一次的臉‘色’大變,可見是被卡羅特給震驚得不輕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你怎麼做到的,你……你怎麼可能修復基因上的缺陷?”
毗尼的聲音變得顫抖,指著卡羅特的寶劍也跟隨這顫抖,顯示出情緒上的‘激’動,甚至是一種慌‘亂’,一種不知所措,一種害怕。
不錯,毗尼是真的害怕了。
一個擁有先天優勢,並且不再有先天缺陷的卡羅特,就已經無限接近完美,不是他能抗衡的了。
為此,毗尼想不明白,因為月有‘陰’晴圓缺,世上任何的事物,都不可能達到完美,有好就必須有壞,有優勢就必須有弱點,人不可能成為完人。
然而,卡羅特做到了,竟然修正了自身的缺陷,這是違反萬物生存法則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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