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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無意捉奸情,好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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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少將軍滾遠點 | 作者︰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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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過合歡散的夫人們鬧出很大的笑話,現在外面正不平靜。www.biquge001.com這事情發生在平江侯府,平江侯的家人看得最清楚。

    先說烏夫人,家人不顧侯爺在,也笑得快前仰後合︰“吏部里大人讓烏夫人一把抱住,當時是在門下暗影里,烏夫人可能以為沒有人看到,或是回到她自己家,扯住人家就不丟,當時人家女眷還在,臉當時就青了,上去和烏夫人理論……”

    梁源吉心情不好的人,也笑了笑︰“後來呢?”

    “在我們家門上就罵起來,老夫人親自去勸,看熱鬧的女眷們都想起來,素日愛風流的幾個老爺女眷,到處搜尋,發現哈哈哈哈……”家人又噴笑聲。噴到一半知道不對,卻忍不住,忍笑忍得肚子痛,背上也痛,不知道撫哪一處的好。

    平江侯硬生生讓他逗樂︰“你笑完了我再听。”這笑的是平江侯從鄉下帶來的小廝小秋子,他笑得快脫了模樣,梁源吉也不怪他。

    小秋子臉上憋住笑,眉毛眼楮全歪幾分,對梁源吉點點頭,沖到門外放聲狂笑。梁源吉在房中也笑,想想昨天必然是熱鬧的。昨天……哼!

    平江侯的奇恥大辱。

    小秋子再沖出來笑嘻嘻︰“她們在我們家花房里,找到黃夫人和自家丈夫,嘿嘿,這天兒還冷的,那地上鋪著衣服……”

    梁源吉現在不笑了,冷哼一聲,那藥是夠勁兒!他是親身體會的。還有點兒迷幻作用,會把眼前人當成自己想像的人。

    不然昨天怎麼會同小孫氏…。

    奇恥大辱!

    沒發現侯爺已經不想听的小秋子還在樂呵︰“唐夫人跑得賊快,不知道去了哪里……”梁源吉頭疼︰“你出去吧,我不想听了。”

    才發現侯爺臉比泥土還難看的小秋子愣頭愣腦問︰“侯夫人生得好,侯爺倒不喜歡?”梁源吉面色一沉︰“別提她!”

    讓小秋子出去,梁源吉一個人在房中恨得牙癢癢,又牽動心中隱痛。自從梁源吉出生讓老孫氏發現以後,孫家就沒有找他們母子事。老侯爺看得住老孫氏,卻看不住孫家一幫子的人,那也是個家大業大的人。

    和蕭家一樣,也心齊。

    老孫氏又用爵位相吸引,孫家就更賣力。

    梁源吉從記事起,就不停地搬家,搬過來搬過去,直到蕭大帥尋找到他後,那兩年他沒有搬家。

    他的母親因日子總有驚嚇,雖然老侯爺十分心愛,也一直身子不好,算是受孫家驚嚇而亡。算是亡母恨。

    而今,小孫氏卻在自己房里佔著正妻的名號。

    平江侯現在切切實實恨蕭護。

    他出生時,事情已經這樣,不是梁源吉可以左右的。但是事情環境俱在,梁源吉是不能忽視老孫氏的存在,他也不是那種愛血雨腥風的人。很想老孫氏死,又自知自己不能出手。就是自己不出手,老孫氏以後死了,不管為頭疼為腦熱,孫家都會上門尋釁。

    兵亂時,梁源吉沒有一天不盼著老孫氏死在亂兵中,在他的心思里面,根深蒂固的知道自己出身不正,而根深蒂固知道老孫氏是父親正妻。

    時常沖突,卻常在心中。

    是以他要恨蕭護。

    如果沒有蕭護在京中,梁源吉死在兵亂中也罷,不用去當這什麼御史。不當御史,自然不會听信蕭護的,和老孫氏和好。他御史當得正過癮,還沒有來得及想親事,老孫氏先下手為強,以嫡母身份為他定親事,是理所應當的。

    又明知仇恨,把自己娘家佷女兒嫁來,也贏得一部分人稱贊,也有一部分人罵老孫氏是私心。

    是以,平江侯恨蕭護。

    如果昨天不是和他喝酒,自己怎麼會喝這麼多?酒是平江侯自己要喝的,酒後亂錯了性就拿大帥來怪上。

    梁源吉其實想怪蕭護的是,大帥是嫡夫人所生,又把個正妻封氏寵上天。他雖然和梁源吉交好,也有嫡為長的心思,想梁源吉和老孫氏和好。

    大帥這嫡生子,怎麼會知道私生子心思?

    和老孫氏能好得了?

    不要看她假惺惺的把自己母親靈位也安在府里,算是承認她為偏房。梁原吉還是恨!他甚至恨一切嫡生子,恨那些說自己出身不正的人。

    他恨…。算了,大帥雖然出身正,並沒看不起自己。他勸自己和老孫氏和好,是他盡朋友義務,可和好不了和好不了!

    豈止和好不了,梁侯爺今天就要開始生事情。

    成親有假不用辦公,梁侯爺開始折騰。

    園子里綠幾片芍藥,梁源吉攜著他才納的一堆美妾,到園子里賞新綠。坐下來,讓人交待小孫氏︰“辦酒菜來,爺要喝酒!”

    他開始膈應小孫氏和老孫氏。

    小孫氏卻沒有像梁源吉想的,在老孫氏房中,她在自己房里歪著養身子,听來人傳話,不動聲色一笑︰“既然侯爺吩咐我管家,那我就管起來了。”

    去的人告訴梁源吉,梁源吉鼻子快氣歪。是啊,自己把正房從老孫氏手中奪回來,老孫氏避到一側院子中住,家就是梁侯爺的。

    那一年,兩個人是分開吃用。

    後來……可恨的大帥勸梁源吉和老孫氏修好,好入御史台。梁源吉為自己出身讓人嘲笑,對于彈劾別人這官很喜歡。

    可以出氣不是嗎?

    哪個再來笑話本侯,本侯就彈劾你!

    就為著正出身,一時听信可恨大帥的話,和老孫氏修好,請老孫氏重回正房,家固然不給她管,可兩個人一個廚房上用飯。

    這管家權,還是在梁侯爺自己手里呢。

    能怪梁源吉貪心當官嗎?出身是他心頭的恨!

    能怪大帥勸說嗎?人家也沒有壞心思。

    坐在園子想膈應人的梁源吉恨上加恨︰“不用她管了,”讓人去廚房上要酒菜,今天的酒是讓可靠的人出去新采買。

    園子里玩起來。

    丫頭們分別去回大小孫氏︰“侯爺讓姨娘們猜謎兒唱小曲子,不許唱重復的,又要對上眼前花名,唱不出來的,喝一杯脫一件衣服。”

    硬生生把侯府弄成八大胡同。

    老孫氏和小孫氏都忍下來。

    到了晚上,梁源吉帶著酒勁兒來給老孫氏請安,故意面紅耳赤而來。老孫氏眼角跳幾跳,以手按住。她一直是面無表情,此時倒是最好的掩飾,反正梁源吉也呆不住,老孫氏讓他回去。

    梁侯爺直奔小妾房中,到了房中就大罵︰“晚上有沒有請安的?”

    小孫氏過來時,見新得的一房妾,原是府上丫頭叫花草的,現在的花姨娘羅衫半解,坐在梁源吉大腿上。

    小孫氏的丫頭全氣得喘氣都粗,扯住小孫氏讓她不要進去︰“老夫人不管,回去找家里老爺來理論。”

    小孫氏抬手,示意她掩口不要說。如若不見的進到房里,對著梁源吉和坐在他大腿上的花姨娘請了安︰“侯爺可好?”

    這個花姨娘,是梁源吉特意抬起來的。老孫氏治家嚴謹,花草做事拖拉,挨過不止一次打,一直懷恨在心。

    梁侯爺進府後,就自願投靠他。

    花姨娘是個沒成算的人。

    想想侯爺這輩子不可能和老孫氏真正的好,自然小孫氏永遠是侯爺眼中釘。折磨死她也罷!小孫氏請安說話,花姨娘就故意同時出聲,抱著梁源吉脖子嬌滴滴︰“侯爺,咱們再來看這月色吧。”

    能這樣的人,全是不知規矩的。

    要是知道規矩的人,不管梁源吉和小孫氏多不好,也會走下地來,退到一旁。梁源吉把花草抱上一抱,難免要看小孫氏是否羞怒。

    他見到一雙平靜的眼眸,一雙了然知道你會這樣對待我毫不稀奇的平靜面容。

    這平靜,扎中平江侯的內心!

    讓他心里翻天覆地,痛苦翻翻沉沉。他還能把持,對小孫氏好沒氣︰“走吧!”小孫氏施了禮,一言不發離去。花姨娘不依地問梁源吉︰“不是說讓他侍寢?侯爺你又心軟了!”

    梁源吉正難過,把花草往地上一推,推得她尖叫一聲,梁源吉一頭沖出去,大步奔跑到園子里無人處,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讓正妻在自己睡小妾的時候侍候,梁侯爺是不能做的。先說最小的原因,他是御史。他把禮部楊大人拉下馬,就是楊夫人做事與禮不合。

    就算他拼著御史不要,只在家里和小孫氏過不去。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讓梁源吉痛苦。

    他是私生子而生,母親妾的名分還是昨天老孫氏才認承。他雖然是私生子,幼年開始所學的曲禮等禮議書上,嫡永遠大于庶!

    他是私生子,就要顛覆綱常?把家里正妻任小妾欺凌?

    就算他御史不要,他是私生子,以後把庶子頂在頭上?讓庶子壓過嫡子?

    森冷夜色中,梁源吉雙手掩面,痛苦地蹲在地上,衣角,讓悄悄而起的露水打濕。他這才領悟到老孫氏執意要讓小孫氏嫁過來的意思。

    老孫氏把糾結她幾十年,讓她痛苦的難題拋給了梁源吉。

    她曾是正妻,曾十分驕傲,曾認為有她沒有別人,可結果如何?梁源吉襲爵。

    這是老孫氏心中永遠的痛,她如今全還給了梁源吉。你自己去品嘗一下,你要有能耐,就以庶壓嫡吧?

    梁源吉可以在自己府中賭氣這樣做,甚至他睡小妾也可以強迫小孫氏侍候,可以後的孩子們難道不出門,不和人來往?

    永遠他當時在的那個社會脫節?

    在自己家里代代關起門來,以庶壓嫡?

    以前梁源吉不打算給小孫氏孩子,壓根兒沒打算和她圓房。可老孫氏這種世家里出來的,能把合歡散用上,甚至不惜來的客人們全沾上。她表明了態度,不惜一切,也要圓房!

    下一次估計又有招數。

    而大帥,梁源吉依仗蕭家,大帥蕭護居然還推波助瀾。

    昨天要沒有蕭護在,梁源吉不會輕易喝那麼多。

    平江侯在這一刻體會到老孫氏的痛苦,可是他的痛苦,又有誰來體會?夜色中,他慢慢地行到佛堂,對著新供上的母親牌位跪下來,淚水嘩嘩下︰“我該怎麼辦?”

    就是小孫氏一直沒有孩子,以妾壓妻,梁源吉自問自己辦不到。

    他痛哭失聲︰“我辦不到呀!”

    這是從小的教育,和社會大環境就是如此這般。

    傷心的哭聲傳出來。佛堂外面,東邊香樟樹後,老孫氏靜靜听著。西邊李子樹下,小孫氏也靜靜听著。

    姑佷兩個人對面相望,只是深深的互相看著。

    ……

    慧娘還關心這親事,她也是嫡妻嫡女,正根正苗,又是蕭護正妻。問蕭護︰“平江侯和夫人好不好?”蕭護正在看兒子打哈欠,聞言道︰“幾天沒來見我,我約他一回,他回了一句話,讓我別煩他。”

    慧娘輕嘆,又一笑︰“合歡散也不是你下的,你還中了呢,與你無關。”又面上一紅︰“以後,你可別再喝那個了。”

    “你出了月子,我喝不喝?”蕭護調侃︰“弄一杯給你嘗嘗?”慧娘拿帕子擲他。又笑問︰“新帝幾時登基,我可能去看看?”

    蕭護有些煩︰“這欽天監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太妃要越快越好,頭一天算,命盤壞了,第二天,那演算官員吃壞肚子,第三天……”慧娘留上心︰“有人不盼著他快快登基?”自然是長公主。

    蕭護搖頭︰“我看未必,她病得十分厲害,而且我讓人暗中看守長公主府,只怕石明再去勾結,她最近心灰意懶,只見那些女人們。”說到女人們,大帥面上忍俊不禁。

    合歡散讓夫人們鬧出不少笑話。

    慧娘看他笑得古怪,噘嘴兒道︰“你相中了哪一個?”這嘴兒噘得和平時一樣可愛,大帥用手指點住︰“別把兒子教壞了,他可是陪你吃陪你睡。”謹哥兒像是听到,睜一睜眼,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夫妻都笑,慧娘抱起來,外面又涌進來奶媽和丫頭們。房外傳來蕭老夫人的聲音︰“怎麼了,誰把我們惹哭了?”

    蕭護一臉無辜,不是我弄哭的。

    蕭老夫人還是怪他頭上︰“大帥,你怎麼不外面辦事去,你最近閑?”蕭護才忍住笑要回話,蕭北在窗下回話︰“韓憲王處來人,回說大帥不在。曹公子來見,回說大帥不在。曹少夫人如今門上候著,要給夫人請安。”

    蕭老夫人和蕭護同時皺眉,自從出了曹娟秀的事,蕭老夫人放出話來︰“此人不可以再來往。”母子都不願意見她。

    她還能來上門?

    四姑太太當仁不讓︰“我去打發了她。”

    蔣延玉去問曹文弟是否另謀高就,曹文弟還不願意走。他心里明白,韓憲王看重的就是自己是蕭護好友,還在蕭護書房呆的身份。

    而且為韓憲王拉攏的事情還沒有辦成,現在去韓憲王處,反而會把妹妹娟秀拖得寵愛盡失。柳表姐見到曹娟秀十分得寵愛,這親事是她促成的,她也浸一肚子醋在心里,又給韓憲王尋了幾個美貌丫頭,又有別的人也送女人,韓憲王還能記住有個曹娟秀,就是為曹家這偏房舅爺是蕭護好友,又是蕭護書房里先生。

    妹妹都送給別人,而且自己也認可這親事,他偏偏還不走。大帥怕听曹文弟說韓憲王,只能躲著他。

    他不在宮里不出去,就窩在十三房里,公文送這里來批,小廝們也分幾個到這里站班听使喚。外面告訴別人,大帥不在,大帥出城。

    曹少夫人就來了。

    大帥在這房里也讓人攆,謹哥兒一哭,蕭老夫人就總怪他︰“你怕你父親,你兒子想來也怕你,你總這里呆著算什麼?”

    蕭護就往正房里躲躲,第二天再來。慧娘是喜歡的,表面上賢惠,背地里總道︰“再來看我們。”

    一天要說幾回。

    蕭老夫人听奶媽說過大帥夜半還來粘乎,就攆得更厲害。

    此時大帥對母親賠笑︰“我陪姑母出去。”和四姑太太出來,一個往二門上去,一個往正房里來,那里還有一堆不著急公文,大帥慢慢的批閱。

    二門以內,有幾間小花廳。四姑太太就在這里會曹少夫人,以前看著曹老爺夫妻總有親熱,現在是淡淡︰“難為你想著,大帥夫人這個月子坐得嬌貴,都說不見一個外人才好。”

    夫人都不見外人,小哥兒自然更不出來。

    曹少夫人對于蕭家層出不窮的蕭夫人不見客理由早听習慣,她今天是第三回來,一心說動慧娘去勸說蕭護幫韓憲王。

    幼帝登基的事,韓憲王等人還是不知道。

    就內閣和張太妃知道。

    張太妃以從沒有過的雷霆之勢封鎖宮中,就是傳消息給石明的章公公也是出來得快,以後再也沒出來過。

    以為自己把小姑子曹娟秀這事辦得不錯的曹少夫人,認為自己可以說服一切人。

    她和四姑太太侃侃而談,面有得色︰“妹妹嫁得好,昨天我去看她,又是幾身錦繡衣服,韓憲郡王手中有錢,兵馬又多,都說不比蕭帥少呢,人,也是一等一的氣勢,不說我夸口,當初我相中他以前,先比劃他的面相給人看過,是貴不可言啊!”

    四姑太太忍住不鄙視,還貴不可言?就是王妃不在,你妹妹當上王妃,在江南世家里面,也是讓人笑話的。

    再說蕭老夫人對這些人大多清楚,一時無聊,又細想了一回,說韓憲王妃是江中老世家,久有根基,有一年京里遇到過她,還是十年以前的事,王妃已有三個兒子。

    蕭家對曹娟秀的前景就不看好。

    主要這親事不是韓憲王見色起意,是郡王見這親事後面的權勢起意。多睡一個人,有可能和蕭護搭上話,何樂而不為?

    再加上曹文弟也念書在肚子里,總是有用的。

    郡王睡別人也一樣送東西,還沒有這麼多好處。這一回親事,實在是韓憲郡王賺了。

    四姑太太就只淡淡地听曹少夫人說,不十分接話。正說得起勁,外面走過一個人。這花廳就在二門旁側,要有心才可以看到進來的人。

    姚少夫人羅氏來看慧娘,帶著兒子女兒。女兒見蕭家的迎春花好,過去掐一枝子說給蕭夫人,羅氏來扯她手,就讓曹少夫人看到她們母子們是往里走。

    曹少夫人心中格登一下,不是蕭夫人不見外客?這一個女眷穿的是會客衣服,她往里是見誰?

    尷尬的住嘴,心思為姚少夫人進去打亂。四姑太太總算有插話的空當,趁機道︰“天好早晚了,你往這里來,家里倒不用照應?”

    曹少夫人就說告辭,回到家想姑太太面色淡淡,蕭夫人只怕是避而不見自己。她是個遇事不能自己開解,一味只往別人身上求原因,才會一錯再錯。又把慧娘恨上一通,罵有什麼了不起,等韓憲王爺當上皇帝,有你蕭家來求我的時候。

    就自己生悶氣。

    慧娘在房中,也正在生氣。羅氏讓兒子女兒問候過,就打發出去玩。房中無人,悄悄告訴慧娘︰“你看著大帥一些,不要坐月子失了警惕。梁府上成親,我沒有去,我娘家嫂嫂去的,說到最後大帥和夫人們臉對臉兒喝酒,互用喝過的杯子,有幾個喝多了,就在梁府里抱我哥哥,把我嫂嫂氣個半死。”

    慧娘回想過,大吃一驚,合歡散那晚?

    蕭護跑來求歡,慧娘可以確定他沒有做下什麼。不過羅氏說許多人坐幾桌子,臉對臉兒和別人喝酒,慧娘心中慌上來醋上來氣上來。

    取過帕子就想哭,羅氏忙道︰“我特意問嫂嫂,嫂嫂作證,只喝酒來著,再沒有別的什麼。三更一刻走的,後來,可是回家了?”

    慧娘在帕子後面點頭,當時喂謹哥兒來著,看了看時辰。

    羅氏就是一副放下心的樣子,心想你還是好好地看你丈夫的好。夫人要不是對大帥一片人人看得出來的深情,羅氏早就把疑心病發揚光大。

    因為慧娘眼里心里只有大帥,羅氏才當自己是疑心。就這平時和姚興獻問起來︰“十三少就那麼好?”

    姚將軍一口咬定︰“好得很!”

    羅氏只能不理他。

    羅氏走以後,慧娘不舒服了。晚飯她一個人在床上吃,蕭護等人是家宴。晚上,大帥自然來看她。是家里一起過來,小表妹在蹦噠︰“謹哥兒,看我,快看我,”拿個新買的玩意兒哄蕭謹。

    蕭謹尋聲就瞪著,大家都笑,慧娘也笑了一回。蕭護一直呆著,想家人走以後再和十三胡扯幾句,不想蕭北把他找出來,低聲道︰“那人進了長公主府。”

    大帥一听就來了精神︰“點兵,我親自去!”

    他出去就再沒有回來,慧娘心中氣苦,當著長輩和姐妹們又不好說,還得扮笑容。

    月淨星明,天空濃藍如絲綢,覆蓋天和地。

    大成長公主不住咳著,又病重幾分。程業康推門而入,讓侍候的丫頭們走開。低聲道︰“母親,那個人來了。”

    程侯爺擔心地看著母親瘦弱面龐︰“您見到他可千萬不要生氣才好,免得添病。”

    “讓他進來。”長公主有氣無力︰“我不生氣,只要他能把這乾坤正過來。”一個五個月多的孩子當皇帝?哪怕他下個月半周歲呢,又豈是當皇帝的料?

    在內閣中備受孤立的大成長公主一直憂愁,程業康才告訴母親︰“石明和我一直聯系,他說有辦法攆走蕭護!”

    長公主一听眼楮就放光,也不管石明是害死先帝的大仇人,忙說好,要見。程業康去約石明,今天帶他過來。

    石明恢復本來面容,穿一件青色長衣,不新不舊,挺直的腰桿子上還有他幾分永寧侯的姿態,緩步走進來。

    在長公主床前數步遠停下,對著床上病得快認不出來的長公主看看,石明含笑問候︰“長公主,近來安好?”

    大成長公主驟然見到時,眼楮里快噴出火來,可無力地又垂下去。因病不能顧禮儀,只換上衣服,倚著枕頭半坐會客的長公主道︰“說吧,只要能讓蕭護走,我全答應。”

    石明心頭冷笑,皇家盡是無情人。留下蕭護的也是你,現在要攆他走的也是你。石明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御璽已出,蕭護要立新帝,你為什麼不答應?”

    長公主輕喘幾下,嘶聲道︰“我怎麼能答應!國因你而大亂,小小孩子怎麼能當明君?”石明含笑︰“這你不要怪我,你也是念過書的人。國運數代,必有亂生。”長公主閉上嘴,對兒子看看。

    這個人是來廢話的?

    程業康忙對石明道︰“母親身子不好,不能久坐,有話請說吧。”

    石明這就一笑︰“公主是婦人,只想著和蕭護爭長短。你難道沒想過,新帝登基後,蕭護就必然離京嗎?”

    “此話怎講!”長公主坐直了身子,程業康也面色肅然。

    他們都認為如今這京里的局面,全與蕭護在京里有關。

    可現在也沒有讓蕭護走的理由。

    以前用人的時候,要蕭護留下。現在郡王們怨言紛紛,特別是文昌王的死,和蕭護私下里找來江中王的幼子,這表明他想攝政,他想一直一直地呆在他現在的大位上。

    六部里無人敢反駁蕭大帥的話,而宮中張太妃對蕭護更言听計從。內閣里,四個人四個心思,兩個老的又推病,長公主也病,程業康根本不是蕭護對手,蕭護一個人當家。

    蕭大帥如今是一個人當滿朝文武,兼宮內宮外的家。

    舊皇權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蕭大帥重起一個以他為主的新皇權?

    只要蕭護能走,立的皇帝不是他插手干涉的,就是讓大成長公主剪了她的頭發,她也是肯的。

    母子急迫地要石明解釋。

    石明更瞧不起這一對母子,要不是為自己,他才不說︰“長公主留蕭護在京中的時候,是當時國無君主,京中不安寧。現在郡王們也肯來朝,幾下里也安定不少,皇帝登基,蕭護大帥原是外臣,你隨便給他一個封號,打發他去邊關正是時候!”

    長公主道︰“好是好,可蕭護怎麼肯受一個封號,去邊城?”石明心想這個人真笨,還自夸是老先帝的得意女兒,你還能上金殿,你早就可以去死了。

    他才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正要慢慢解釋,房外有人匆匆回話︰“回公主侯爺,寧江侯來訪!”

    此時已經是二更。

    寧江侯深夜來訪?

    長公主和兒子面面相覷,石明卻道︰“見見不壞,寧江侯爺比公主聰明得多。”往房外看︰“要是能讓我听听寧江侯說什麼,我就更有好主意。不過你們未必肯讓我听,給我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程業康當然不肯讓他听,親自帶他出來,領到一處房中,讓人倒茶給他。怕了石明神出鬼沒,自己陪他坐著,也算看著他。

    寧江侯直奔長公主睡房,長公主不能起床會客,就放下紅錦紗帳。寧江侯來到就開門見山︰“你在立新帝的事上不要再和蕭護爭執,讓他順利把皇帝立下來!”

    要沒有石明的一番話,長公主會攢足吃奶力氣跳出來和寧江侯再吵一架。可現在她甕聲甕氣問︰“為什麼?”

    想到寧江侯在立皇帝上面,忽然和蕭護一條心,長公主這就想到,寧江侯早就想到石明的意思?

    這個不對自己說的死老頭子!

    果然寧江侯倔聲倔氣地道︰“文昌王妃到處哭訴,說文昌王是你私下約來,結果讓蕭護所殺。我來問你,你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約他進京?你是怕蕭護!現在的局勢,只有讓蕭護離京,皇帝才能順利立下來。皇帝可立,也可以廢。先順著蕭護讓他立江中王紀幼子為皇帝,給他一個靖邊王的封號,外臣不能久呆京中!”

    寧江侯獰笑︰“他就只能走了!”

    蕭護一走,不是什麼事都好辦。

    長公主在錦帳里罵,死老頭子,你不早來告訴我。再問剛才的疑問︰“要是他不走呢?”寧江侯再獰笑︰“我特意來見你,就是這個你要听我的!郡王們還沒有走,他們手中有兵將,新帝登基那天,我們一起,把蕭護羞走!”

    “羞走?”

    寧江侯驕傲地道︰“蕭護是個重情意的人,重情意的人,也是重名聲的人。不為名聲計,為什麼會重情意?還不是在乎別人怎麼看他?皇帝已經有了,他是外臣,理當交付京城,榮華而去。要是不去,我們一起罵他沽名釣譽,其實二心。我算過了,蕭護的兵馬可用的只有十萬,”

    長公主听得熱血沸騰,在這里打斷他︰“近二十萬!”

    “那些不听他的!稍作拉攏,就會只忠心皇帝!”寧江侯把下巴再昂一昂,大聲道︰“所以我需要時間,欽天監里已做好手腳,皇帝登基日子在二月二十以後!我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快,這不是你病的時候,去告訴你能說服的人,讓他們登基那天,一起來羞走蕭護!”

    繡著百蝶穿花的帳簾子一揭,長公主用力過猛,扯下來半邊。她病容上頓時有三分神采奕奕,滿面笑容︰“好啊,不過,廢帝後立皇帝,要听我的!”

    寧江侯心想你現在說的,到時候不答應你又能怎麼樣?老頭子撫著十分神氣的胡須︰“好!”

    房外一聲急喊︰“蕭大帥到!”

    “撲通!”

    剛才還激昂澎湃的寧江侯坐在地上!有幾分瑟瑟,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通!”

    長公主一個跟斗摔出床帳,落在床前踏板上。她病在床上很久,會客時上面加一件外袍,客人走了再脫下來。

    這一摔出來,下身是睡裙,露出一雙腳,還有裙下綠色絹褲。

    丟人事小,走漏風聲事大。顧不上丟人的寧江侯慌里慌張爬起來︰“我去哪里躲躲?”長公主揪住他,要帶他出門,听腳步聲緊急,家人一聲接一聲的通報︰“大帥已到正廳,大帥已過正廳……”

    長公主急急道︰“來不及了,你到我床後面去!”寧江侯飛奔過去,用他這年紀少有的敏捷躲到長公主的床後。

    蕭護是闖進來的,他不聲不響帶著人圍住大成長公主府。大門上闖進來,門人才說一句︰“大帥,我去通報!”蕭護把他一推,徑直就進來。

    長公主府上是來過的,往正房的路熟悉。大帥是大步流星,他手下的人是奔跑而分散往兩邊。不僅把寧江侯堵在長公主房中,而且石明也沒有跑多遠,讓人堵在長公主的園子里。

    程侯爺跟著他一起過來的,要看著他走出去才放心。這下子,兩個人全急死了,一起藏在水榭里想辦法。

    蕭護這個時候,來到了大成長公主房外。對著雕花木門笑笑,長公主正廳大帥來過,長公主睡房大帥還是頭一回進。

    進不進?

    進!

    蕭護雙手一推門,這里就是沒有石明,也有別的!查得一清二楚才來搜查長公主府的蕭大帥,昂然走進這睡房。

    見迎面一座大屏風,上繡著丹鳳朝陽,這是宮中的東西,當年的先皇後賜給長公主的。大帥急急而來,此時卻有閑情了,悠悠看看,笑道︰“挺不錯的!”

    他一路闖進,只有得力的家人提醒和勸阻,兩個主人,長公主母子都不出來,自然是有鬼的。長公主的貼身丫頭走出來斥責︰“大帥,這是公主睡房,你不要太無禮!”

    蕭護抬抬手,上來兩個人把丫頭拿下。蕭大帥笑容滿面在睡房簾外道︰“公主殿下,查到有奸細往你府中來,像是在你房中。請你見諒,我要進來了!”

    大成長公主是生氣地嗓音︰“我房中沒有!”

    蕭大帥已經進了來。他慢悠悠地把公主睡房也打量一番,紅木雲紋長桌,雞翅木開六光坐墩,描金衣櫃,甚至翠玉雕百花衣架一件鵝黃色煙花宮衣也看了看。

    最後目光放在紅錦紗帳上,里面的長公主早驚得又是羞又是怒,嗓子因病本來就是啞的,現在因生氣成了戰戰兢兢︰“大帥,你看完了嗎?”

    “見諒,公主,還沒有搜查。”蕭護笑容可掬,隨意的吩咐下來︰“來幾個斯文的。”大成長公主驚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好,而床後微動一下,寧江侯走出來。

    他再不走出來,也是個讓人當眾搜查出來的命。

    寧江侯一走出來,蕭護倒意外了。這老家伙怎麼在這里?听說他到長公主府上,以為他罵一架就會走,就是不走,也不能出現在長公主睡房里吧?

    大帥愕然︰“侯爺?”

    寧江侯正眼也不看他,手心里全是汗,閑庭散步般從長公主床後施施然而出,眼楮追著窗外的月色走︰“啊,長公主,從你這里看出去,月亮不一般吶。”

    他裝作沒有看到蕭護,就要從他面前溜走。

    蕭護不得不喊他,輕咳一聲︰“侯爺!”

    “啊,大帥也在這里,你也來看月亮?”寧江侯像這才看到蕭護,滿面含笑,殷勤拱手道︰“看來長公主府的月色分外不同。”

    蕭護看著他,臉上為他騰的一紅。

    長公主寡居已久,名聲是正派的。而寧江侯你老而年邁,你出現在名聲正派的長公主府中,讓本帥,讓別人怎麼看你?

    大帥面上一紅,寧江侯的臉止不住的通紅起來,再變成漲紅,又成了紫漲顏色。房中是燭火,為長公主修養不太明亮。在這不明亮的燭火下,也可以看出來寧江侯那老臉快滴下水來。他還能做到目光強著不躲閃,硬推起滿面正色,雖然紅得可怕︰“啊,大帥,本侯讓給你看吧,你年青呵,你多看一會兒。”

    他隨口說話,腦子里一片空白。帳內的長公主因剛才見寧江侯扯下半邊帳簾子,就躲避在另外半邊中。听他越說越不像話,憤然從半邊帳簾子里探出身子︰“你這是什麼話?”

    一怒,扯下另外半邊帳簾,露出長公主憔悴消瘦卻也漲紅臉的面容。

    蕭護大帥打一個哈哈︰“長公主此言極是,侯爺你可不能亂說話。長公主房中的月色嗎…。”大帥自己說不下去了,為這兩個人羞躁。看來他們是在商議事情,還能商議什麼?必然是不答應幼帝登基。

    大帥心想,就知道寧江侯這個老東西沒有那麼好,本帥說好,他也會支持?不過這兩個人真是丟人,你們商議事情,好歹長公主你也換一件衣服,寧江侯爺也不要跑到寡婦睡房里來。

    長公主身上的衣服本來是整齊可以見人的,可先見寧江侯時從床下摔下來,又回到床上揉搓,就成了不能見人的皺巴衣服。

    為這一對人難堪的蕭護把下面的話換成︰“本帥雖然年青,也是不知道長公主房中月亮好看的,要知道本帥娶的,可是一個醋壇子。”

    “蕭護你……”寧江侯惱羞成怒。手中情不自禁的拳頭揚幾揚,馬上又放下來,腆著老臉道︰“那那那,我也走了。”

    蕭大帥對著他的背影,愣是不知道該怎麼攔的?他是來拿奸細的,或者說拿叛國之賊,不是來捉奸的?

    傳出去蕭護大帥夜闖長公主閨房,捉到寧江侯和長公主一對,這大帥是什麼人?要來捉公主的奸?

    蕭護就眼睜睜看著寧江侯走開。寧江侯才走到門外,夜里的刀劍撞擊聲響亮的傳過來。一個人飛奔而來︰“回大帥,園子里有人往外逃!”

    幾個親信家人找到程侯爺,程侯爺咬牙︰“不管怎麼樣,得先把永寧侯送出去。”他是先帝有血源親的外甥,生下來就封侯爵。要是讓人看到程侯爺和殺害先帝的前永寧侯石明在一起,讓人怎麼想?

    蕭護可以很有理由的把大成長公主踢出內閣,讓她在家里避嫌去。

    親信家人就把石明包頭蓋臉,帶著他硬往外沖。角門外,也全是蕭護的人,按大帥吩咐,放走逃出來的,在後面一隊人跟上,把程侯爺帶來。

    寧江侯不走了,兩只眼楮瞪得溜圓的看著被押過來的程業康,再瞪蕭護,你今天就想造反?不會,他隨即安撫自己,蕭護好容易弄來一個幼帝,他不會是造反的心?

    可今天是怎麼了?

    寧江侯就等著。

    長公主大哭一聲,不顧病體,而且身上還是睡裙,上前抱住兒子。她從蕭護身邊奔過,光著兩只腳沒有鞋,雖然有絹襪,對古人的見客著裝禮儀來說,也算是光著腳。

    蕭大帥對于她帳簾子里露出臉已經不再多看,對于她奔下床來,著一條睡裙光腳在地上亂跑,大帥嚇得往後就退,一直退到貼牆椅子上,在這里坐下來。

    心中驚魂,摸一把頭上,有幾分冷汗。大帥疑惑不解地寧江侯看去,你們就這樣看月亮?

    寧江侯狠狠才白了大帥一眼,他就在房門外,長公主這打扮這模樣,又從他身邊奔開,去抱兒子。

    寧江侯“撲通”,又嚇倒了。老臉不可遏制的更紅起來。

    “兒啊,他們把你怎麼了?”大成長公主憤怒地問蕭護,就是知道走的是石明,又怕蕭護拿下石明,自己沒法子解釋,底氣不足,這憤怒打了不少折扣︰“大帥,你這是什麼意思?”

    尋位子安穩坐著的蕭大帥悠然道︰“公主,你最明白!”問程業康︰“侯爺,和你在一起的是什麼人?”

    寧江侯這下子明白了,原來剛才還有人在?他就看程業康母子。

    大成長公主是老母雞護窩似的用身子擋住兒子,弄得寧江侯一不小心,眼角就看到長公主的睡裙,就抽搐一下,心想,你能往後面站嗎?

    程業康還沒有發現母親是睡衣光腳,他只雙手環住母親,面對蕭護的質問,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迸出來一句︰“是我的相好。”

    靈感頓時噴涌,程侯爺如卸重負︰“是是,是我背著母親找的相好,母親最近病了,我不能出去會她,就趁母親睡著,讓人把她找到府里來,對對,就是這樣,”他甚至滿面笑容對長公主道︰“母親,您看,是我的相好。”

    蕭護和寧江侯都想朝臉啐他一口。

    你的相好?你一介皇親,母親生病不思侍候,還把不三不四的相好弄到府中來宣淫,知道這是什麼名聲嗎?

    以後包沒有人要嫁你!

    除非是貪錢到底的人!

    而蕭護,還想再啐寧江侯一口。虧你不要老臉,在長公主房中看月亮,錯,是從床後面出來的!

    再看長公主身上衣服,大帥以手捂臉不語狀。程侯爺這才受提醒,只看一眼,大驚失色,脫下自己外衣給母親披上,抱起她匆匆送到床上。

    回頭來有了怒目︰“蕭護!你這是何意?”

    大帥總算可以辦正事了,他朗聲道︰“搜查!”上來幾個人就房中亂翻,程業康才說一句不行,讓人一把推開。

    大成長公主尖叫一聲︰“不!”驚恐萬狀地看著他們從紅木桌子抽屜里取出一樣東西。

    白玉的,四四方方,上有龍紐。

    正是長公主為文昌王私下刻的天子之寶!

    寧江侯一看就明白了,私下里想,你準備得還挺周全,就是文昌王沒了!老頭子看到這里,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貪看消息不早些走。他拔腿就要溜︰“啊啊大帥,家中有事,恕我告辭。”大帥微笑︰“侯爺留步!”

    “侯爺留步!”幾個親兵擋住寧江侯。寧江侯只能尷尬的回來︰“大帥,還有什麼吩咐?”忽然身子一軟,怕自己往後就摔,無人來扶自己,不是白撞著?就慢慢身子往下倒︰“我不行了,我上了年紀……”

    蕭護暗罵無賴,卻不放這無賴走,讓人扶著他。把白玉私刻大印拿在手里,對著長公主微微而笑︰“公主,你身為老先帝之女,先帝之長公主,應該明白家中私藏大寶是什麼罪名?再者來,這大寶要是沒上圖冊的,您自己刻的,您這是想造反嗎?”

    長公主面色慘白,不住發抖。程業康面如土色,瑟瑟而立。

    蕭護此時,難免是有快意的。他握著白玉再笑笑︰“皇帝就要登基,皇親們的罪名由皇帝來定吧,”略提嗓音︰“是不是啊,寧江侯爺?”

    寧江侯一听不是要自己幫著定罪名,馬上不暈了,從士兵們手中站直了,連連附合︰“是是是,由皇帝來定吧。”

    他悄無聲息對長公主使了一個眼色。讓皇帝定吧。

    長公主垂一下眼簾表示明白,可這一垂眼簾,淚水卻滴了下來。

    早就滿眼的淚。

    蕭護把他們眼色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再道︰“那就是侯爺發話,長公主和程侯爺從今天起,禁閉府中,待皇帝發落!”

    大成長公主在這一刻忽然明白,反而點點頭。

    這一點頭,蕭護火了,難道有恃無恐?大帥沉下臉︰“公主,等我抓到石明,請皇帝一起發落!”

    寧江侯臉色馬上變了,結結巴巴︰“石明?”他也是先帝重臣,和殺死先帝的石明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用譴責的眼光看長公主母子。什麼相好的,一定是石明!

    長公主母子垂下頭,不敢看寧江侯火燒般的眼光。蕭護看在眼里,問了一句︰“侯爺意下如何?”寧江侯火冒三丈,憤怒的揪著胡子,和石明勾接?他大聲道︰“禁閉府上!”拳頭還不甘示弱的揮幾揮。

    長公主母子老老實實沒有二話。就是在寧江侯臨走的時候,再給他一個眼色,確定一下長公主是答應寧江侯剛才的建議。

    蕭護和寧江侯同出公主府,對他彬彬有禮︰“請侯爺一同去看追捕石明。”寧江侯只看蕭護嘴角噙笑,就知道他對今晚的事是胸有成竹。

    長公主會石明,他得怎麼知道的?只能是一直在監視。

    長公主睡房中有天子大寶,他是怎麼知道的?只能是一直在監視。

    那接下來的事,不管蕭護是怎麼行事,他都一定準備好充足的證據。寧江侯巴不得他得罪的人越來越多,才不陪大帥去當證人。

    頭一縮︰“我老邁了,我得回家去睡,我暈……”手撫額頭,又要暈倒狀。大帥就在他身邊,一把扶住,在他耳邊調侃︰“您不暈的時候,我陪您看月亮。”

    寧江侯厚著臉皮︰“取笑。”得以離去。

    回到家里告訴孫 ︰“不得了,蕭護竟然如此厲害。”孫 皺眉︰“他把長公主關在府中,長公主可怎麼與我們同盟呢?”

    寧江侯正在拿帕子抹汗,離開蕭護以前,是老臉一直在紅。離開蕭護以後,是冷汗一直在出。後怕上來的寧江侯對這件事倒認為無妨︰“長公主最近不成人,只是和一些風流夫人們相處,那些人,自然會來看她的。”

    蕭護不和夫人們風流,肆無忌憚的得罪,是他太年青,才不把這些女人們放在眼中。歷朝歷代宮變等大事中,其實都有這樣人的身影。

    寧江侯也不用,他手中自有一把子名單,全是先帝手下的老臣子。有些表面暫時臣服于蕭護,有些表面上也不臣服,寧願受打壓。展開名單,和孫 再對上一遍︰“要抓緊了,我們日子不多,得在皇帝登基以前把這些人一一會過,而長公主,一定會有動作,不過我們也不能指望她就是!”

    同時,讓家人出門去打听街上動靜。

    石明帶傷,出門後就和程業康的親信分手,那親信讓蕭護拿下,閉口不說送的什麼人,暫時關押。

    跟石明的人一路追殺,又有幾路人同時包抄,把石明一直攆一直攆,前面有一處燈火通明處,有牌子,上書“驛站”兩個字!

    南安王在驛站里正在跺腳罵︰“我不信京里動不了蕭護的手!”他光京城里就有一萬多人進來,殺害蕭護不成,願意一博倒也還成。

    他面前還放著一封沒有上下款的密信,不過送信的人離去之前,說出來是臨安郡王孫 讓送的。信上要南安王放棄和平水王、淮揚王、韓憲王的成見,大家聯手,共抗蕭護。

    南安王和其他的郡王們間都有血腥,不能說放棄就放棄,再說臨安郡王孫 是幾回到京里的?南安王大罵孫 狡猾,坐山觀虎斗。

    等人家斗得處處血仇,他倒跳出來讓人聯手,簡直是胡扯!

    外面喊殺聲起︰“不要走了反賊?”南安王正疑惑,出了什麼事情?見院子里罵聲起來,有人拼刀劍。

    他讓面前站著的烏夫人去開門,烏夫人是他急召來看孫 信的。南安王認為孫 要麼藏身寧江侯府中,要麼在宮中藏身。

    殘余的九皇子一脈,興許會和孫 聯系。九皇子和南安王也去了信,和別的郡王們定然也是通信的。

    烏夫人走開門前,雙手打開門,血氣撲面而來,一雙沾著血污的手遞過來,用力擰住烏夫人脖子,同時,眼角看到燭下站的吃驚南安王。

    那雙手用力一甩,把烏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南安王摔過去。石明又從烏夫人身後跳過去,抽出南安王身上佩劍,對準他的咽喉。

    前永寧侯在生死攸關時,發出他的潛能。

    他面上有傷,身上滴血,是肚子上讓捅了一下。石明滿面血污的面龐對上南安王受驚嚇的面龐,兩下子里一張望,南安王失聲驚呼︰“是你!”

    石明猙獰著,不再是他從容斯文的樣子,厲聲道︰“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石明大罵︰“我約你進京,你為什麼不來!我許你好處,你為什麼不要!”

    外面喊聲凶狠︰“不要走了反賊石明!”

    “為先帝報仇!”

    “與石明勾結者,殺無赦!”

    听到這里,南安王又是驚呼︰“不好,蕭護要借刀殺人!”石明也明白了,蕭護在長公主府門外有那麼多人,還拿不下來自己,把自己往這里趕,這是想借自己是反賊,把南安王也殺了!

    前永寧侯不以自己成了別人手中劍而恥,反而對著南安王更嘿嘿冷笑︰“反正我要沒命,拖著你一起去死吧!”

    他面上血滴下來在南安王,滴得南安王心頭一寒,求饒道︰“我幫你逃出去,你我都可以沒事!”

    石明心想你敢在京中,必然是留有後路的,惡狠狠道︰“快說!”

    “宮中,我宮中有人,你去到宮中,蕭護未必敢今晚就搜宮中!”南安王為保性命,什麼也顧不得了。他此時只想把石明這個瘟神送走。石明一走,蕭護在自己驛站里搜查不到,他還能怎樣?

    石明心中一動,有所感覺,問道;“是宮中的誰?”

    “章公公。”南安王忙說出來。

    石明恍然大悟,恍然了什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面上閃過一絲陰狠,下意識地自己懷里摸一摸,對南安王道︰“派人送我出去!”

    驛站中,南安王開始反抗,同時斥責蕭護︰“作什麼敢包圍這里?”驛站里是住不下一萬多人的,不過也散在四周,大家一起往外突圍,石明被幾個人護著,又趁機逃出驛站!

    他再次的逃了。

    南安王收到回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讓人喊住手。見對面停止放箭,有人喊了句什麼。潮水般的士兵兩邊一分,見一隊人策馬奔來。

    前面的幾個人到驛站門外,也往外一分,中間一個人暗紋青衣,英俊過人,正是大帥蕭護。

    南安王登上驛站牆頭,大呼道︰“我乃皇族血脈南安郡王,玄武軍大帥蕭護,你有何憑證要殺我?”

    他不僅一個人大呼,還命許多嗓門兒高的大漢一起長呼。

    想讓四面的民房里人听見。

    蕭護長聲大笑,揚鞭于馬上的大帥更加的肆意飛揚︰“南安王,我不殺你,只是有一個人請你看看!”

    後面推出一個人來,身上全是刑傷,頭無力垂下,有人擰起他面龐,用燈籠照給南安王看。在南安王腳下只露出一雙眼楮的烏夫人大驚了,連滾帶爬上了牆頭︰“弟弟,還我弟弟!”

    那個人是沐元。不知道什麼時候,讓大帥拿在手中。

    蕭護冷笑︰“賤人,他全招了!”

    烏夫人腦子一暈,弟弟全招的東西,可不僅僅是暗殺蕭夫人,一頭從牆頭上摔下來。驛站牆頭不是城牆,雖然也有備戰作用,烏夫人卻僥幸無事。她不顧身上痛,爬到蕭護馬前,乞求道︰“大帥,我能給的,我全告訴你,求你,放我弟弟一條生路!”

    蕭護含笑︰“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呢?”

    烏夫人飛快的說著什麼,南安王听不到,卻迅速想對策。他有一萬多人在,和蕭護能一博,也得是南安王早有準備。此時蕭護先發難,猝不及防的是南安王,讓圍個水泄不通。此時南安王能用的,只有人和。

    他再讓十幾個大漢一起大呼,此時不再打,靜夜里呼聲只怕小半個京城也能听見︰“我南安郡王,若有罪名,也是由皇帝來定!蕭護大帥,你敢擅殺皇裔否?”

    一直呼了好幾遍,停下來等蕭護回話。

    蕭護當時就笑了,都懶得回南安王話,讓別人回話︰“由皇帝定罪!”南安王松了一口氣,決定拼上一拼。讓人再次大呼︰“我南安郡王,現打開驛站大門!”

    驛站門打開,南安王帶著人緩步走出,他竭力挺直身子,對蕭護瞪起眼︰“我願去昭獄!”蕭護微笑︰“好!”

    讓人送南安郡王去昭獄,同時按烏夫人的話,去拿游夫人。烏夫人手中,有足以定游夫人罪名的證據。

    石明在這個時候,來到宮門外一處宅子門外。送石明的人道︰“最近宮中查得嚴緊,無事不許出宮。先去章公公宅子,讓人裝扮你成小太監就可以進去。”

    石明憤怒了,兵亂以前,章公公就是為給自己在宮外弄個宅子,才不住手的偷張太妃宮中東西。那宅子,後來讓燒了,再後來查出來地契是死去的一個太監的,章公公謹慎地沒寫在自己名下,而且寫在別的太監名下,就收入公中,也無人知道是章公公的。

    章公公不僅偷拿御璽,又順手牽羊拿了另外幾件珠寶,早早的就必賣掉,又有人送他一筆錢,又給自己弄了一個小宅子。

    南安王和他見面,就是在這宅子里。而石明在京中居無定所,章公公是知道的,覺得前永寧侯有落架鳳凰模樣,不對他說自己有宅子,怕他上門。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章公公不說。

    月色下,見小宅院不大,不過離宮中很近,想來不會便宜。石明疑心大起,這筆錢他是賣珠寶就能得來?

    不管你是什麼好珠寶,黑市場全是要跌價的。

    回首空中,還能見到有半邊微紅,南安王那里不知道怎麼樣?見門被敲開,出來一個小太監,警惕地看看︰“公公不在!”

    “是郡王讓來的。”南安郡王的人道。小太監這才讓開身子,放他們進來,再警惕地看看門外只有明月在街上,輕輕關上門。

    南安郡王的人先松了一口氣,他們有幾個人也受了傷,對小太監道︰“準備熱水來,我們包一包傷。”

    大家走到房中坐下,談論起今晚的事,都有氣憤。石明是更怒不可遏,蕭護是一路盯著自己到長公主府上也還罷了,借自己手去殺南安王,這個人心思太快!

    他竟然早知道自己會到長公主府上?

    是哪里露出馬腳?

    永寧侯這樣的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要是知道是他挑逗慧娘的幾次話,讓慧娘先起了疑心,一定會後悔莫及。慧娘听花匠說話,總是在自己心緒不佳時出現,認為這個人觀察力過強,不是一般的人。

    再查,就明白了。

    門又開了,小太監送上酒菜來。石明滿腹心事,只吃了幾口,只想幾處疑點,章公公在宮內,是怎麼和南安王接觸上的?他在張太妃宮中並不算是很有權的大太監,南安王怎麼會選中他?只有自己和南宮復,才會相中章公公這樣的二等太太監。

    首先他們不得志,到老了還是二等太監,大太監位置早有人佔上,再升有些難。再來張太妃一直算是頤養天年,以前有太後在,張太妃姐姐在,張太妃宮中算是清靜安樂,沒有什麼實權的事兒在這里。

    太後不在,張太妃姐姐也離世,皇帝對張太妃這親姨母也不過是孝敬二字,張太妃不干涉政事,只是為張妃的兒子多說幾句話罷了,永平王相中章公公,就是要他伺機挑唆皇子們。

    南安王怎麼會這等的眼力?

    永寧侯按捺不住,說自己出去方便,走出來見院中沉沉,尋找一下,沿著長廊悄悄往後面去。

    他有傷在身,更用心走得緩慢。只是有一條不好,走幾步就血滴出來,又怕夜里有人听到。

    終于認定一個房門,用手推了推,開了,房中一盞燈火,照著房中一張床,床上,半坐著一個人,他面容瘦而無血色,是重傷的樣子,一處肩頭還包扎著白布,不能動彈。

    燈火不明,房中幽暗,可他的面容,就是照亮一切的明亮燭火。肌膚早無血色,卻還有生輝之感。

    南宮復!

    南宮復對于石明的到來,沒有太多的驚奇。他還笑了笑,客氣地道︰“請坐!”

    自南宮復落水以後,石明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前永寧侯走到床前,在床沿兒側身坐下,兩個人看對方,全是狼狽的。

    石明眸子里一片一片的震驚閃過,鎮定下來時,緩緩嘆了一口氣。

    南宮復,也嘆了一口氣。

    “你?”

    “你?”

    又各自閉嘴,再次開口︰“你先說吧。”

    南宮復爽快地道︰“我先說!”

    他面上陰沉不定,閃過的全是復雜的情緒︰“那一天,我去對你姐姐求親事,告訴她,如果答應,我就請媒人!你姐姐告訴我,她要進宮,她說宮中沒有皇後,又說她自有手段,會讓皇帝對她傾心,她說皇後無所出,她要生一個以後能當皇帝的皇子!就那個時候,我看到她很有成算,我才認真查了你們家的族譜!”

    石明一動不動盯著他,手按在懷里,那里有一把短劍!

    他手一動,身上傷和面上的傷又涌出血來。

    南宮復看著,唇邊起了淡淡的笑意,無意中說得快了,石明此時如喪家之犬,又要想以後自己怎麼出京,就沒有听出來。

    他覺得自己虛弱了幾分,前永寧侯以為自己傷後出血,必然是這樣的。

    “我查過以後,就恨上你們家,恨上你們的血脈,我恨你姐姐!”南宮復說得半分不帶怨氣,惟有這不帶怨氣的怨氣,才是他心中的大浪滔天,不時撞擊南宮復心頭。

    “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關注你,看你驕傲過于別人,我心里想,你不就是投對了胎,不對,也沒有投對,你沒有投到皇後肚子里,還是錯了,我呢,得幫你一把,讓你那個利欲燻心的勢利姐姐和你們家一起被斬首,我心甚慰!”

    石明克制自己惱怒,身上的血,又涌出來不少。

    南宮復聲音慢慢柔和,陷入回憶中︰“結果呢,你要造反了,你姐姐呢,在宮中孤單淒涼,又尋上我去解悶。我收到她信箋的那一刻,什麼氣都沒了。可我進宮後,你姐姐告訴我,她要當皇後,問我能不能幫忙,又說江寧郡王妃專寵不幫她,求我幫忙。她在我面前懇求我,當時是多麼的溫柔,多麼的和氣,可是……她不是為著我!”

    低低的笑上一聲,南宮復笑得滿面有明珠光,眸子里是瘋狂的神采︰“我怕你們起事還不足,和你們作對的人還不少,就把蕭護親手畫出來,給壽昌無意中看到。壽昌問我這是誰,我告訴她,這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且還是天下最溫柔最能干,會是最好的丈夫。哈哈,壽昌就去了。她可是真能干啊,先私下里看過蕭護,一見傾心,這個草包!”

    石明手狠狠放在懷里,像是撫傷口,其實緊緊握住短劍。

    南宮復的話,如月光在房中流動,他的得意也隨著流動。

    “鄒國舅是三軍主帥,江寧郡王妃雖然不放心,可皇帝答應了,他對壽昌有什麼會不答應?頭一回壽昌入軍中,我借口去關外,私下里看看,哈哈,蕭護果然不出我所料,對壽昌十分討厭,壽昌呢,人家越討厭她,她越喜歡。你也知道她的,除了你敢訓她,別的人誰不奉承她?賤人,你們家出來的,果然全是賤人啊!”

    前靖遠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再看著面色轉為鐵青的石明,身上血又出來不少。

    石明暗中蓄積力氣,只想把這個人一劍斃命!

    本來石明過來,就沒打算讓受傷的南宮復活著。他明白南宮復必有背叛他的地方,也迅速在心里理清楚,御璽已現,本來南宮復就可以死了。新帝登基後,遂走蕭護,石明可以借助章公公入宮中,取得御璽……

    郡王中,韓憲王還和石明早有聯系。

    南宮復,也到了可以死的時候。

    石明想自己,還有三千死士可以使用!他用母親留下來的家財,狠狠準備了幾條後路。他讓自己盡量平靜,只有這樣,才能恢復力氣,一擊而中。

    “哈哈,我見蕭護是個正直人,又調查過蕭家對封家這一門第不高的親事很是看重,我怕仇恨不深,讓壽昌寫信撒嬌,一定要嫁蕭護。我回京里說動你姐姐石貴妃,害了封家滿門,哈哈,本來我是想不具名去信讓蕭護知道,再寄一些證據給他,不想天網恢恢,封家女兒果然是有福的,她竟然逃出了京,而蕭護,我佩服他!天下女子,求夫當求這樣的人,欽犯也收留庇護下來,在國舅眼皮子下面成了親,而蕭家,哈哈,也是老樣的,居然也答應了!”

    南宮復瘋狂了,他眸子里燃燒起怒火,飛快如夏日暴雨地道︰“就這樣,你造反,蕭護出我意料地在京中攔阻,本來我怕他不成,還有意放他一馬,逃回關城,再回來與你死戰!不想,他是個厲害的,讓你一路吃癟!你姐姐,早是黃泉鬼!你石家的人,你哥哥死在兵亂中,是我所殺!哈哈,他綠帽子戴了半生,早就該死!你呢,我知道你還有後著,你結交章公公,還和韓憲王有勾結。還有,你私下里背著我結交的幾個人,魏氏,佟氏……”

    石明眼中殺機狂生!

    南宮復悠然看著他,忽然問︰“你吃了多少飯菜?”他笑容滿面︰“你們身上全有傷,那飯菜里有助血加快而行的藥,你還有多少血可以流?”

    石明瞪著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且一頭瘋狂的野獸,就因為姐姐拒親與他……也因為永寧侯對時政不滿,對先帝對哥哥戴綠帽子不滿,而生出來的不該有心思。

    經南宮復提醒,永寧侯覺得自己身上力氣越來越不濟,他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而南宮復正在笑︰“你放心,我模仿你早就出神入化,你不會死的,我以後就是你……”

    青光驟現,石明用力把短劍捅入南宮復胸口上。

    南宮復另一只手還有力,他只輕輕一握,就抵住。短劍在他胸口前只有一寸遠,再也近不了一分。南宮復不好意思的笑︰“抱歉,我知道你有這把劍!”

    石明眼前快模糊,他知道如南宮復所說,血就快流光。前永寧侯浮起一個笑容︰“不用抱歉,這樣!”

    大吼一聲,用自己余力把腦袋一頂短劍,短劍鋒利,左右擺動,劃傷南宮復一絲肌膚。石明不知道,卻憑感覺認為成了,他眼前一片黑暗,輕聲道︰“本來,我是想當皇帝……這劍有毒!”

    他軟軟的倒下去以前,南宮復身子忽然僵硬,忽然直了眼楮,就此直直的坐著,前靖遠侯和永寧侯,不分前後的離去!

    明月一輪,照入房中。

    兩個曾經名義上是好友的人,你握著我的手,我擰住你的衣,是永生糾纏的姿勢!

    而慧娘這個在家里,還在嘀咕,還不回來?她輕撫著謹哥兒,問他︰“怎麼辦?你父親這一回花酒喝得大?咱們,是不是可以凶凶他什麼的,”

    謹哥兒無意識的發出一個音,好似說“嗯”。

    當母親的嘟起嘴︰“母親不敢問呀,好兒子,你問好不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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