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李郎!李郎!”
小烈馬在睡夢中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意中人那朦朧的笑臉逐漸在大霧中飄散得一干二淨。
www.biquge001.com小烈馬頓時又抽泣了起來,淚水從臉頰上滴倒了耳旁,一陣清涼,她才悠悠轉醒。
一個高大暖和的身軀環抱著自己,正是那昨晚強暴了自己的惡賊。小烈馬驚然起身,可是兩腿間又酸又麻,一點力氣也沒有。小烈馬又羞又恨,忍不住又嗚嗚地哭了出來。
毛騰斜起身來,看著她哭紅了的眼楮,忽然就生出愧意來。面對著這個外剛內柔的女子,雖然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可是看到她嬌弱的樣子,一種莫名的溫暖籠罩在毛騰心里。仿佛在不斷叮嚀自己︰這是我的女人。昨晚雖然可以推諉為酒後亂性,可畢竟酒後他還是清醒的。而這個嬌弱少女,也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性烈桀驁,反倒是柔弱到了極點。更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初經人事的完璧少女。想一想自己也真是矯情,沅兒對自己關懷備至他都沒有動一絲分毫,而這個小烈馬這般恨他卻讓他情不自禁。人的心啊,可真難以估摸。
“莫哭了,太保府一門受戮。你又只是個弱女子,怎麼還能找到什麼李郎?”
小烈馬背轉過身,帶著抽泣恨恨地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毛騰忍不住輕輕摩挲著她腦後的秀發,她的頭發乍一摸上去似乎很有質感,可是握在手里卻又柔滑地似要融化一般,就仿佛她的性子,毛騰不禁心中更加愛憐。小烈馬卻觸電般地跳了起來,她厭惡地站了起來,可是雙腿卻一陣發軟,顫巍巍地又差點摔倒。毛騰伸手將她拉住,小烈馬不由自主地就又復跌在了毛騰懷里。
“求求你,放了我吧……”小烈馬幾乎是絕望了,帶著哭腔哀求道。
毛騰扳過她的臉頰,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龐,小烈馬嬌怯地看著他,早已哭紅了的眼眶又滴滴流出淚來。毛騰冷冷一笑,說道︰“我又沒有強行留你,你要真想走。隨便吧,不過洛陽離江夏何止千里,你到得了嗎?”
小烈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才發覺自己僅穿著那件貼身的紅色褻衣,急忙滾到一邊,用被子裹住了身體。毛騰說道︰“像你這般的脾氣,丫鬟是不可能的。可你若是衛家的人,以河東衛氏的門第,恐怕江夏李氏這樣的小家族也攀不起吧。”
小烈馬死死盯著毛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毛騰忽然冷笑︰“可是如今衛太保已死,而衛家其他的重要人物都早于太保而死,河東衛氏的沒落只在旦夕。你現在的身份,江夏李氏的人,又豈會要你?”
小烈馬喘著氣,忽然垂下頭來,又復哭了起來。毛騰拿起了自己的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忽然嘆了口氣︰“昨晚,是我不對。”
“你那李郎,既然是江夏李氏子弟。想必也在洛陽宦游吧,他人在哪里?我送你去便是。”毛騰說罷,看到小烈馬暈紅的臉頰,忽然心中有些後悔,暗罵自己虛偽。
小烈馬低著頭,卻是一語不發。毛騰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訥訥地望著她道︰“其實我最希望的,是你留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小烈馬緊緊抿著嘴,扭過了頭去。毛騰搖了搖頭,自知無趣,終于出了房門。
經過主廳耳房的時候,毛騰依稀听見朱默鼾聲如雷,想必也是折騰一宿已然累了。毛騰心中一定,走了出去。
剛剛打開院門,那看門的老頭恭敬地朝毛騰一揖,毛騰說道︰“宋仲業今日要來給校尉批太僕那里領發的買馬公文。他若是來了,你告訴他一聲說我有件事要麻煩他。教他打听下已故衛太保府上以前都住著誰。”
老門子點了點頭道︰“回司馬爺的話,老漢記下了。”
毛騰點了點頭,又叮囑一聲︰“昨日校尉帶來的那兩個人,可別教她們離開這里。”說罷便出了門去。
劉輿府離這里並不遠,毛騰信步走了去。劉輿家的老家人也認得他,笑吟吟地開了大門,說道︰“原來是司馬爺,我家主人就在家中,司馬爺是熟人,小老兒就不去通報了。”
毛騰笑著點了點頭,這便進了院內。劉輿最常在後園讀書,毛騰剛一進後園園門,就望見劉輿與一白面無須的俊逸青年坐在一起。毛騰呼道︰“慶孫兄!”
劉輿遙遙望見毛騰,頓時欣喜,對身旁的無須青年道︰“原來是毛公舉來了,越石,這便是我常提起的越騎營下右部司馬毛公舉。”
毛騰听到劉輿介紹,頓時恍然,指著那青年道︰“慶孫兄,這便是令弟劉琨劉越石嗎?哎呀呀,久仰久仰。”
那青年正是劉琨,長揖道︰“公舉兄大名如雷貫耳,在下就是劉越石,剛被太尉隴西王闢為府掾。”毛騰喜道︰“常听馬子全說越石和司隸府的祖士稚都是洛中俊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劉琨笑道︰“毛兄過獎了,不過馬子全兄的武藝和足下的箭術,可是令我佩服萬分。”
毛騰笑道︰“不過雕蟲小技,哪如越石賢弟文武雙全。改天要不為毛某引見下祖士稚,毛某對他亦是傾慕不已啊。”
劉輿笑道︰“越石和祖士稚外出公干以歸,要尋他自然容易。不如今天我們三人且喝他個痛快,一醉方休如何?”
毛騰與劉琨皆道︰“好!”
三人在廳內已經酌飲半晌,劉輿兄弟俱是好詩文清談之人,所談盡是建安時期的詩文。劉輿推崇王粲,而劉琨卻獨愛魏武(曹操),二人爭來論去,卻是各執一詞。毛騰趁機說道︰“其實依某所見,魏武詩作,實為建安以來第一人。雄渾豪邁,盡顯霸氣。非王者莫能為之。”劉輿卻搖頭道︰“劉某卻並不認為他是王者,故作忠誠,卻自比文王,篡位之事卻留于魏文帝(曹丕)來做。真是一世的奸雄,其實他在世時篡位又有何妨,反倒還真有些王者之氣。這般遮遮掩掩,劉某甚是不屑。”
毛騰擺了擺手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漢獻帝數次以密詔謀魏武,而魏武卻一直不忘臣節,三個女兒都嫁給了獻帝。如果不是有魏文帝這個兒子,以任城王(曹彰)、陳思王(曹植)之輩,焉能謀朝篡位,說不定此後世人對魏武的評價,又會截然相反了。”
劉琨撫掌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真是絕妙好句。先秦以四言詩為長,漢魏又行五言詩,毛兄還真是銳意革新,竟有七言詩之舉,小弟佩服!”
毛騰連忙擺手道︰“只是隨心琢磨的幾個句子,算不上詩,順口而已。”心內卻是暗笑︰“我會告訴你們這是五百年後的大詩人白居易寫的詩嗎?”
不過如今的文人大抵還是與唐朝文人的品味不同的,劉輿馬上便道︰“公舉的詩雖然看似粗鄙淺陋,卻也直白通俗,作為一個兵家,實屬不易。”
毛騰登時咋舌,暗想到底還是時代不同啊。白居易的名作在如今文人眼中,竟是“粗鄙淺陋”的東西,不過也是,唐朝的近體詩比起魏晉時期諸多無病呻吟的古詩來說,還真夠直白通俗的。
不過毛騰並不是真要跟他們探討詩歌的,順著剛才的話題,毛騰說道︰“不說魏武,畢竟他的後人還是篡奪了朝政。周公畢竟聖人,毛某也不敢誹謗。倒是像伊尹霍光這樣的朝臣,生前利國利民,唯獨妨礙了皇權,卻落下爭議的名聲。其實在某眼中,伊霍之事,不過幼主年長之後,過河拆橋的托辭罷了。”
劉琨忙道︰“公舉兄,你醉了。”
毛騰一怔,也感覺自己在這個皇權社會如此不重皇帝的權威,的確有些大逆不道。揉了揉頭皮道︰“真有些醉了。”
劉輿忽然笑道︰“公舉怕是話中有話吧,伊霍之事……呵呵,莫非公舉是同情太宰汝南王與太保 陽公了?”
毛騰猛地抬起頭來,暗想這劉輿果然深思敏銳,只是他為何在史上不如劉琨出名?當即回道︰“慶孫兄果然厲害。唉,太宰太保二公,其實也未嘗行伊霍之事,他們只不過擋住了楚王的霸道之途。我想,朝廷應該要給他們一個合適的評議吧。”
劉輿點頭道︰“劉某听魯公府上人議論。汝南王乃宗室之長,如果不平反,恐怕宗室難安。而 陽公,卻在先帝在世時多誹謗今上,又與賈氏有隙。時至今日,也只有京陵公父子上書為其辯護。言辭也稍顯淡薄,京陵公老邁,太僕王武子(王渾之子王濟)又身染重痾,他父子即便有心也是無力啊。”
毛騰心中一亮,點頭道︰“听說王氏父子與衛太保可是親家。”
劉輿點頭︰“太保 陽公之子衛恆,是京陵公的女婿。楚王作亂時 陽公一門受戮,听說只有衛恆的兩個幼子躲在京陵公家里幸免于難。”
<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