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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在酒樓坐著,等著西‘門’‘藥’那邊帶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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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段時間,龍喬廣和幽蓮將軍相關的消息越傳越厲害……說起來,幽蓮將軍的傳奇‘性’,以及其特殊的身份,引起了開封百姓集體好奇。作為一個名將,一旦沒有了現今的利益之爭,那麼名將就是單純的名將而已。作為世上不多的幾個儒將,再加上是大名鼎鼎的右將軍的師父,人們對這位被稱之為幽蓮神弓、流星之將的神‘射’手,產生了無限的憧憬。 ”
展昭這幾天一直繃緊的臉上,也終于出現了笑容,端著茶杯走神的眼神里是異常的溫柔,白‘玉’堂大概能猜到,展昭估計正在想著成長過程中跟吳一禍共處的點點滴滴……也許還想到了魔宮的其他老人們,那些曾經燦若星辰的傳奇人物,將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了展昭的記憶力。
……
開封府里。
紅九娘和吳一禍出‘門’吃了頓早飯,回來的時候九娘心情很好地哼著小曲兒。
院子里,正準備和包延他們去太學的小四子和小良子好奇問她,“九姨姨有什麼開心事?”
九娘伸手掐了掐倆小孩兒的腮幫子,笑眯眯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小四子和小良子對視了一眼,同時仰起臉看跟九娘一起進來的吳一禍。
病書生似乎也‘挺’無奈,在院子里轉了轉,問正擦刀的趙普,“那話嘮呢?”
“在靶場吧。”趙普說著,放下刀,道,“歐陽說你應該去看看喬廣‘射’箭。”
吳一禍微微一愣,問趙普,“他練了一晚上而已,練會了?”
趙普托著下巴,道,“我是沒看到,不過那紅‘毛’看到了。”
“我們也看到啦!”小四子和小良子跳起來七嘴八舌跟吳一禍形容龍喬廣怎樣將柳樹‘射’成了篩子。
然而,吳一禍關注的點卻不在那棵柳樹上,而是問,“他把箭靶‘射’成了四半?”
小四子和小良子點頭。
小良子還好奇,“跟刀子一樣的!橫豎切口,用弓箭是怎麼做到的?‘射’過去的箭不應該是一個窟窿麼?”
吳一禍輕輕地‘摸’了‘摸’下巴,轉身就出‘門’了。
剛走到‘門’口,就感覺衣擺被人拽住了,低頭一看,黑水婆婆仰起臉,看著他。
吳一禍無奈,“我那麼大人了你還怕我出‘門’丟了不成?”
黑水婆婆伸出手,那意思要牽著手走!
病書生無奈,只得伸手給她,黑水婆婆抓著吳一禍的手,一大一小一起出‘門’。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書生牽著一個可愛的白發小姑娘而已。
……
開封府里。
天尊問殷候,“病包去干嘛?”
殷候笑了笑,“跟你一樣唄。”
天尊眨了眨眼,不解地歪頭,“一樣?”
“找了一百年,總算找到了個能繼承衣缽的人。”殷候笑了笑,“可喜可賀啊。”
一旁,趙普嘴角微微地動了動,心情甚好地繼續擦刀。
……
吳一禍拉著黑水婆婆一起出了開封府,卻沒有去軍營,而是來到了太學。
太學里,林夫子和林霄已經到了,好多住在學校的學生也起‘床’了,正準備朝課。
林蕭看到吳一禍來了,趕緊迎出來,“少爺。”
吳一禍問,“子善,我放在青山寺里的東西……”
“我收著呢!”林夫子趕緊回答。當年,吳一禍給他的信里除了讓他投靠太學院長之外,還讓他去青山寺拿一樣東西,幫忙保存起來。
林蕭跑進太學書房里,翻箱倒櫃,拿出了一個碩大的烏木箱子來,提著跑出來,給吳一禍。
吳一禍伸手接了,微微一笑,“多謝。”
林蕭送吳一禍出‘門’,邊有些好奇地問,“少爺,你拿這個,難道說……”
吳一禍點了點頭。
林蕭欣喜,給吳一禍道喜,“恭喜少爺。”
吳一禍笑了笑,伸手輕輕一拍他肩膀,道,“你無需難過。”
林蕭微微一愣。
吳一禍淡淡道,“叫小元子和蓮兒都不用難過。”
說完,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林蕭的頭,就轉身,拉著黑水婆婆走了。
林蕭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小時候,少爺也經常在他難過的時候,這樣輕輕‘摸’‘摸’他的頭,說一句,“不用難過,每個人都注定失去所有,只是早點和晚點的區別而已,沒什麼好難過的。”
林夫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時,林霄跑了出來,“夫子,朝課念什麼?”
林夫子回過神,答非所謂地說了一句,“四院比試的時候,你去比畫畫吧?”
林霄微微地愣了愣。
林夫子輕輕一拍他肩膀,“畫蓮‘花’吧。”
林霄搔了搔頭,“什麼樣的蓮‘花’?”
林夫子一指走遠的吳一禍,淡淡道,“那樣的。”
說完,林蕭轉身進屋了,留下林霄傻呆呆站在‘門’口,望著遠處吳一禍的一個背影。也許是光照太強,吳一禍又是一身白,遠遠看,有一種近乎透明的感覺。
林霄突然想這樣一個背影,獨自走過了多少世代?
無論是吳一禍,他身邊的黑水婆婆、亦或是天尊、殷候,他們的背影都給林霄一種強烈的感覺無論你怎樣熱切地期盼,這個背影是絕對不會回頭看一眼的。當歲月成為過去太久,回望就也失去了意義,因為早已看不到起點。也許,眾人替吳一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已經走了那麼遠的人,比誰都懂得如何向前走;已經承受了所有過去的心,跟他的武藝一樣,至高之境、堅不可摧!
……
展昭和白‘玉’堂等了一陣子,就听到樓梯上腳步聲響,另外還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說話聲音,“趕緊,去準備個火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聲音這麼像西‘門’‘藥’呢?這麼快回來了?準備火盆干嘛?
正尋思,果然,就見西‘門’‘藥’溜達上來了,一如既往的輕浮感,穿得也夠風‘騷’,手里拿著把書生扇,上了樓就讓伙計拿火盆和柚子葉。因為這里離天牢‘挺’近的,因此客棧里都有準備,好些出獄的犯人上這兒來吃飯都要先跨火盆。
伙計拿了個火盆放在台階上,又拿了柚子葉沾水。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健碩的大個子走了上來,一腳跨過火盆,伙計拿著柚子葉往他身上潑水他還不干了,“哎呀……折騰這個干嗎?”
“要的要的,除除晦氣麼。”說完,西‘門’‘藥’回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展昭和白‘玉’堂招手,“呦!”
那大個子抬起頭,一眼看到白‘玉’堂,也驚訝,“白老五!”
白‘玉’堂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對他點點頭。
西‘門’‘藥’拽著那大個子到桌邊落座。
展昭眨了眨眼。
白‘玉’堂回過神來,問西‘門’‘藥’,“你不是順便劫了個獄吧?”
西‘門’‘藥’被茶水嗆得直咳嗽,擺手,道,“都巧了!今天正好淮三出獄!”
白‘玉’堂驚訝,不過還是給展昭介紹了一下,眼前這個大個子叫淮弁,熟人都叫他淮三,就是之前白‘玉’堂跟展昭說的那個,在天牢里的朋友。
淮三搔著頭,不解,“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出獄還來接我?”說著,狐疑地看白‘玉’堂,“沒理由你也來接我啊……”
白‘玉’堂指了指對面的展昭,給淮三介紹,“這是展昭。”
淮三驚訝,“哦?南俠客。”
展昭看得出來他是江湖人,就對他拱拱手,“淮兄。”
淮三擺手,“跟他們一樣叫淮三就行啦。”說著,跟伙計要酒喝。
“這是提早出來了?”白‘玉’堂還是有些困‘惑’,這麼巧?
“就是巧麼!”西‘門’‘藥’道,“我進天牢剛遞了名帖說想探監,獄卒就跟我說,還探什麼監啊?他今天就放出來了,于是我就把他給接來了。”
于是,眾人都看淮三,怎麼回事?
淮三喝著酒,道,“前天大牢失火,被我發現了,救了幾個人,結果劉正說我有功,給我減了刑期,這不隔了一天就放出來了麼!”
“出來就好啦!”西‘門’‘藥’給他夾菜,“一會兒我約了董肖他們吃飯,給你慶祝下。”
淮三笑,“也就你們幾個還惦著我。”
邊吃,淮三邊看看白‘玉’堂和展昭,道,“展大人都出馬了,有案子要調查?跟我有關系?”
展昭笑了笑,這淮三看著是個爽快人,瞧他辦事的風格應該事粗中有細,雖然秉‘性’耿直但是人不‘混’,起碼誤殺了丫鬟他都會跑來自首抵命。
展昭很爽快地將來意一說。
淮三就搖頭,“劉正?這人可不簡單。”
展昭點頭,等著他接著說。
淮三放下碗筷,‘摸’著下巴,開始琢磨,隨後道,“被你們那麼一說,沒準那場火災還不單純……我就說無緣無故半夜三更起火呢!”
“天牢里,其實也不是一切都劉正說了算的,刑部、大理寺和皇城軍包括開封府都說得上話。”展昭道,“失火事情不小,會有人調查的吧?怎麼會無緣無故起火?”
淮三點頭,“現在想想,劉正提前放我出來可能是怕我發現什麼……”說著,大個子直拍‘胸’口,“好險,劉正要是沒放我出來而是把我滅口了,我估計還‘蒙’在鼓里!”
展昭皺眉,“天牢的犯人都有記錄,突然死了也是不好‘交’代的,你發現什麼了?”
淮三道,“你們不是問天牢里有沒有文采特別好的人麼?”
展昭點頭。
“真的有這麼三個人!”淮三道,“這次火災也是從他們的牢房開始起火,起火那天正好是我妹妹祭日,我那天一天都沒吃沒喝,到了晚上又睡不著,突然那三人的牢房就起火了,但是其他犯人都睡得很死,連獄卒都睡死了,我叫了半天他們都不醒,後來可能我吵得太厲害了,引來了外邊的守衛,才救了火。”
白‘玉’堂皺眉,“天牢里不乏高手,怎麼可能睡得那麼死?”
“那些人後來都是用水給潑醒的。”淮三道,“跟中了‘蒙’汗‘藥’差不多。”
“你那天一天都沒吃沒喝,結果就沒事。”西‘門’‘藥’好歹也是個郎中,就道,“是有人在食物里摻了‘蒙’汗‘藥’吧?”
“天牢無故失火刑部一定會調查。”展昭道,“這大概就是你被提前放出來的原因吧?”
淮三點頭,“其實我當時也懷疑,不過在天牢那種地方,少說就少錯,裝糊涂就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沒追究。”
“那三個犯人,有什麼特別麼?”展昭問。
“天牢里一多半是窮凶極惡的武人,還有一些皇親國戚都不跟我們關在一塊兒,在別處。”淮三道,“但是這三人看著都是書生樣子,平日神神秘秘的也不多話,而且單獨一個牢房呆著,最可疑的是……劉正經常單獨提審他們。可是這三人被帶走之後回來也不見受到什麼刑訊,反而經常是滿身酒氣。另外他們也不用干粗重活,大牢蹲得還蠻愜意,所以我們‘私’下都覺得,可能是劉正的朋友。”
“他們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展昭問。
“也就一個多月前吧。”淮三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听著,這三個倒不像是進去坐牢的,而是像進去避難的。
“可是在天牢里放火不容易,在獄卒和犯人的食物里下‘藥’更難。”展昭道。
“所以是內部人干的……”白‘玉’堂問展昭,“你懷疑劉正想殺人滅口?”
“他們幾個當年,鐵定干過虧心事!”展昭點頭,“得趕緊把那三人‘弄’出來,不然的話,劉正應該會盡快下手,鏟除他們。”
“說起來。”淮三道,“今天所有天牢的犯人都要去采石場鑿石子,會有重兵把守,不過麼……”
“天牢後頭的那個采石場麼?”展昭問。
“嗯!”淮三點頭,“那采石場一邊是石頭山,經常有山石滾落,另一邊又是懸崖峭壁……如果劉正想再下手的話,在那里是最好的了,另外……”
展昭點頭,“眾目睽睽下下手,造成意外的話,反而不容易引人懷疑。”
“刑部的人可能的確有些懷疑劉正,或者說已經盯上他了。”淮三說,“最近老有刑部的人來天牢。”
展昭‘摸’了‘摸’下巴,看白‘玉’堂,“刑部竟然盯上劉正了?”
白‘玉’堂也想了想,了然,“大概是趙禎囑咐的吧。”
展昭眯眼那只狡猾的狐狸!
……
“阿嚏……”
皇宮里,趙禎打了個噴嚏。
身旁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趕忙道,“皇上保重龍體。”
趙禎‘揉’了‘揉’鼻子,囑咐一旁剛跟他回稟完天牢情況的刑部尚書,“大致情況朕知道了,估計展昭他們今天會去天牢調查,他們要什麼你們就盡力配合,對劉正也不用客氣,不用看朕的面子。”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趕緊點頭,“是。”
趙禎托著下巴,嘆了口氣,“朕就不能多攤上幾個靠譜點的皇親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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