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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李家村的里正天還沒有亮就找上門來了,劉 急急套了件衣服了就出去開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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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劉 啊,你這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會困覺,這都幾個點了，我還以為你都醒來了呢。從咱們村到縣里要走大半天，你瞧著，這時候也該啟程了吧陽陽和昊子起了沒”里正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煩,口氣就不大好。
劉 拿手糊糊臉,“這時辰，他們就是去進學也沒有這麼早起的,您老先等會，我去把他們叫起來,現在我家這兒吃頓早飯再去縣里也不遲。對了,守財兄弟呢他啥時候過來前兩天他說了今天他幫著趕車去縣里呢。”
“他啊,來你家之前就去叫過了,估摸著等下子就過來了。我帶了大餅,等會兒上車可以吃,這……”里正看了眼劉 ,沒說下去。
“里正叔,等下子做早飯您不嫌棄就坐下吃一口。總不能讓您和守財兄弟餓著肚子趕車不是再說了,孩子也小,餓不得。”劉 給里正倒了一杯溫茶,“您老先喝著溫溫胃,我這就去叫他們起。”
“嗯,那大叔我就不客氣,在你這兒蹭一頓啦。”里正笑道,原來的愣頭青劉 做了爹後還挺上道嘛。
“您可千萬別客氣,先坐會啊。”劉 說罷進了里間,先是穿好了衣服。這初冬時節的,冷!
“里正怎麼這麼早就找來了自己不睡,還擾的別人家不能睡,哪有人大清早的就來別人家敲門吶。”紅繡掙了睜眼,昨晚肚子鬧騰的厲害,很晚才睡著,現在天還沒亮就在家門口嚎嗓子,紅繡真想拎起院子里的木柴棍子掄圓了敲過去,吵死個人了。
劉 昨晚比紅繡還晚睡呢,不過一個大男人,精力還算旺盛,起來糊個冷水洗臉的,也就清醒過來了。
“繡兒,我穿完衣服就出去了,不吵你了,多睡會兒啊。”說罷,輕手輕腳的換完了衣服,關上了門,敲劉瑞屋子的門去了。
鄭芳娘低咒一聲,認命了爬了起來,昨晚努力種娃娃,這麼早起來,命都要去了大半了。但到底手腳麻利,不敢偷懶,今天就是家里的兩個金蛋蛋去認親的時候了,到時候,家里可不得得好處。
劉陽和劉昊經過三年多時間的外界生活,習慣早已和一般人無異了,這麼早起來,好煩躁。劉昊還好些,劉陽梳洗一番,虎著臉坐在里正對面,等著吃早飯。
紅繡被吵醒了,現在是讓她睡也睡不著了,怎麼說劉陽和劉昊也是要出遠門了,雖然自己和他們兩個都知道這趟□□不離十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但還是要去送送的,里正來劉家鬧的那動靜,就差沒有敲鑼打鼓了,自己不在場,倒是顯的涼薄了。
紅繡先是到了劉黃氏的屋子外頭,听見里面有動靜,這才敲門進去了。
“娘,您也醒了啊”
“可不是的,里正也鬧的太早了,就是我這樣年紀的不困覺也覺得這時辰早了。”劉黃氏正了正被褥,“不過今天是個大日子,這動靜也是應該的,繡兒啊,等著他們認好了人,肯定虧待不了咱們家,特別是他們都叫你娘,和你感情好的沒話說,你啊,就等著享福吧。”
紅繡笑了笑。摸了摸肚子,這才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們在咱們家住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咱們家里的孩子了,就算這遭沒認得,我也是把他們當作自個兒孩子疼的。您不知道前些時候我听著那些嚼舌的說咱們家當初收養了陽陽和昊子就是指著他們報答咱們家。您說,這哪能啊,我就說了,我婆婆啊可是好心人,施恩不望報的,當初養著他們也就是一個眼緣,咱們和他們啊有緣分,就是他們一輩子住在咱們家,咱們也是拿他們當做孩子養的,她們那些嚼舌的啊,一听到這里就啞了。呵呵。”
劉黃氏听著舒坦,“可不是這個理,這年頭犯紅眼病的人海了去了,咱們是書香人家,不和她們計較。”
“那是,我也就是听不過去才說那麼一兩句,沒得她們沒完沒了,損壞咱們家的名譽。”紅繡這番話就是先打個預防針,她也擔心劉陽他們認親不得,劉黃氏指不定怎麼不爽呢。
“哎——得了,是時候出去了。老二媳婦把飯菜做好了吧,別讓里正等久了。”
“這時候也該做好了。娘,我扶您。”
到了大廳里,人都在了,就是劉瑜劉雲都出現在飯桌上。
劉黃氏坐了下來,和里正客套著,“里正啊,這麼早您就來了,真是幸苦您了。”
“不會不會,作為里正,這都是應該做的,倒是我,年紀大了,睡不著覺,這麼早的就來了,肯定吵到你們了。”里正呵呵笑,對著同輩人,他語氣也不像之前對劉 那般。
“那先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車………”劉黃氏此話剛落,院子門口就傳來二狗娘的聲音。
“哎呦,是我來遲啦。”到了近處,才發現二狗娘手里還提著一個小包裹,“這里面是昨兒二狗他爹從鎮里帶回來的糕點,這不,剛好今天陽陽和昊子去縣里,路上還能墊吧一下肚子。我還交代了二狗一聲,等下子去夫子那兒,給你們請個假。”
“二狗的娘,你也太客氣了,這幾年沒少見你提著東西往我家送。”劉黃氏嗔怪道,但是手里不含糊的接過小包裹,塞進劉昊的手里。
“二狗娘,還多虧你交代二狗去夫子那里說說,我這有了孩子啊,事情就老忘。”
“可不是這個理,我當初有著二狗的時候啊,手里攥著木簪子呢,就仍是到處找簪子,急的不行,懷孩子,就是記不得事。”二狗娘笑笑說道。“我家當家的才喂好了牛正趕著牛車往這里來呢。”
“你們還沒吃早飯吧,快坐下一起吃點。”今天早餐鄭芳娘也很是舍得,足足下了六個蛋,在村里也是少有的了。劉黃氏很是長面子,招呼二狗娘一起吃。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一早起來,整理東西的還沒喝一口水呢。”二狗的娘動作滑稽,倒是惹得本來黑臉的劉陽笑了起來。
“嬸子,二狗也起了沒”劉陽湊上去問道。
“那個懶貨,才起了一會兒,我眼楮沒瞧見的功夫又鑽進被窩里睡了,得,也就一會兒功夫,等回去了叫他其起來,左右也不會遲到,也就隨他去了。”
…………一會兒功夫,李守財駕著牛車來了,應著眾人的話囫圇吃了飯後,一伙兒帶上干糧,包袱,坐上了牛車。
此時天慢慢亮了,日頭快出來了。
“昊子,陽陽,困了就躺在牛車上睡會兒,你們人少,躺得下。”紅繡囑咐道。
“我知道的娘,你先回去休息會兒,弟弟妹妹肯定累了。”劉昊應著紅繡的話,頭枕在劉 的大腿上,對紅繡說道。
“嗯,阿 ,照顧好他們啊。”紅繡對劉 說道。
“好了,繡兒,我都知道,快回去吧。”劉 還是很擔心紅繡的身子的,大夫都說了,也就這幾日就要生產了,這下子自己去了縣里,萬一肚子里的孩子就迫不及待出來了,自己不在身邊,那可如何是好
要是紅繡知道這句話,定要罵劉 一句: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送了劉 他們一行人走後,見不到人影了,二狗的娘才和劉黃氏他們打了個招呼,也要回去叫二狗起身了,鄭芳娘扶著劉黃氏,劉雲攙著紅繡,劉瑞跟在後頭往里走,才走了幾步路,紅繡就發現自己肚子疼的厲害。
紅繡抓住劉雲的手,“小雲,我肚子疼……”紅繡冷汗都冒出來了,這兩個小家伙怎麼這麼會趕時候啊……
“大嫂!娘,大嫂肚子疼……”劉雲喊了前頭走的劉黃氏一聲。
劉黃氏聞言立刻回頭,“咋了,繡兒,這,這不是要生了吧”劉黃氏指著鄭芳娘,“快,快幫著小雲把繡兒扶進屋子去,瑞哥兒啊,馬上去找李大娘……”
二狗娘本就走得不遠,听見後頭的聲音,立刻回頭,“哎呦,小寶的娘這不是要生了吧。”二狗的娘干農活是一把手,力氣也大,帶著紅繡幾下進了她的屋子。
劉雲見紅繡進了屋子,立刻把還在熟睡的小寶抱到外頭給劉黃氏抱著,然後就去燒水,鄭芳娘則是去把之前準備好的炭點起來,去去屋子里的寒氣,接著馬不停蹄的被劉黃氏指派去做碗面給紅繡等下吃,要不沒力氣生娃娃。
紅繡抓起被子就往嘴里咬,太tm疼了,要死人了啊。二狗娘忙在一邊給紅繡打勁,雖然不像她婆婆那樣是個接生婆,但好歹生過孩子,這些東西還是懂的額。
“小寶的娘啊,你可得堅持住啊,我婆婆馬上就來了。”
“疼……好疼……”
“不著急不著急,這羊水還沒有破呢,疼過了就去吃碗面,等下就生娃了。”
………………
呼呼——喘了幾口氣,終于沒有那麼疼了,鄭芳娘立刻把面拿過來給紅繡喂下,才吃了一半,紅繡又開始疼了……
“呦,羊水破了……”
“娘,李大娘來了……”
……………………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終于听到“哇哇……”的小孩哭聲。
“小寶娘,可不能放松了啊,肚子里還有一個呢,快用力……”
疼的受不了的紅繡把棉被都撕裂了,再用力——終于,兩個孩子都出來了,紅繡听見兩個孩子的哭聲,實在受不住,暈了過去。
“劉大妹子,恭喜你啦,母子平安,一男一女龍鳳胎 !”李大娘樂呵呵的抱著兩個孩子給劉黃氏看,“你瞧瞧,多麼俊的孩子。”
劉黃氏見到兩個孩子,樂的牙不見眼。“哎呦,我的乖孫孫哦。小寶,你瞧瞧,你的弟弟妹妹俊不俊”
劉小寶剛剛被紅繡淒慘的叫聲嚇醒了,被劉黃氏安慰了好一通,這才回過神來看兩個孩子,“咦,好丑,一點都不俊……”猴子一樣的娃娃,哪里俊了
“哈哈,小寶,你剛出來的樣子也是這樣,你瞧您現在,多俊!”李大娘哈哈大笑,“得了,剛出生的娃娃見不得風,劉大妹子,我這就把他們抱進去了。”
“哎,哎,多虧你了,李大姐。”劉黃氏拿了一串銅錢塞到李大娘的衣襟里。
得了這麼多好處,李大娘更是說了好些吉祥話。
………………
二狗娘在屋子里用熱水給紅繡擦汗,稍微清理了一下紅繡被汗浸透的身子,這月子期間,閉了汗可不好。听著外頭說了那麼多,還就沒有一句問問紅繡的狀況的,二狗娘撇了撇嘴,這婆婆平常說再多疼兒媳婦的話,這心里頭啊,還是沒有把沒有血緣牽絆的兒媳婦放在心里過。
作者有話要說︰生下兩個娃娃啦。接下來，準備出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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