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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絲的眷戀,又微微的透著她心底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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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之心中沒來由的一緊,不禁也跟著沉了下來。他暗自深吸一口氣,回頭,笑著對她說道︰“放行吧!不會有事的。”
秦菀看著他明亮的眼眸,里面影射出來的自己的影子,嘴角微微牽動,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點了點頭,隨後閉上了眼楮。
沈辰之靜靜的守在她的床邊,直到她睡著,方才離開。
高遠被沈辰之暗中派人送到了永安候府的別苑,三天之後便瘋瘋癲癲的在院子里亂跑的時候,栽進了院子里的荷花池里,給淹死了。
他得了花柳病,北苑的下人們能躲著他的時候就盡量的躲著,除了必要的時候給他飯和水,其實並沒有守在他的身邊。
沈辰之派去的人,在暗中監視著,只是高遠早就服了啞藥,開口說不了話,所以也並沒有及時的救他。
高遠死後,並沒有送到帝都去辦理喪事。因著他這有辱家門的病,只有永安候府的家眷來到了錦州城,簡單的半了一場喪事,讓高遠下了葬。
寒冬的天更是冷了,一臉下了有七天的大雪,讓整個地面都成了一片茫茫的白色。更是因為這場大雪,鄉下很多的房子,因此而受損坍塌了。這頂冷的天,錦州城里一天到晚都是寂靜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出來活動,都躲在屋子里烤著火,避著風。
秦菀因為店里的生意,早就給大伙兒放了假,讓提前回家過年去了。她也帶了綠竹,藍玉,白玉和翠秋,虎妞回了鄉下。幾個人圍在爐子邊烤火,做著針線。
“外面好冷啊!也不知道這場雪要什麼時候才能化了?”綠竹小解了回來。縮著身子靠在爐子邊,牙齒打顫的說道。
“是啊,這都緊挨著年關了!听說村子里還有好幾戶人家,連年貨都還買有置辦上了。”藍玉絞了線頭。應聲說道。
“姑娘最是個心細的,必是料到了,所以現就給我們都打理好了!”白玉笑看著在一邊畫著花樣子的秦菀,說道。
“我那是個心細的,不過是成天無聊,想的多了些。”秦菀隔了筆,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我和虎妞算是個有福氣的了!跟了姑娘,如見穿暖吃飽,過得比很多人都幸福了!”翠秋摟了摟正拿著碎布片玩耍的虎妞,感激的對秦菀說道。
“是啊!我見過很多的主子。就是姑娘待人最好了的,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和白玉不是來伺候姑娘的!說一句逾越的話,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姑娘的姐妹似的。”藍玉點頭頗為感觸的說道。
“你們今天個個這麼嘴甜,可是有事要求我?我可告訴你們啊,那些糖果零食。可是等著月娥姐姐回娘家拜年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吃的!你們可別打那個注意。”秦菀作樣一一敲了敲她們的腦袋,笑著小氣的說道。
正說笑間,卻突然听到外面呼啦一聲大響,緊接著便听到了朱大娘哎喲一聲大叫聲。
秦菀和綠竹她們神色一凜,忙從里屋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呢?”白玉在最前面,出了大門便大聲的問著朱大娘。
“快來人。救命啊!我的天啊,這可怎麼辦啊?”朱大娘听到外面有聲音,忙大叫著。听到聲音,藍玉和白玉率先進了朱大娘的屋子。
“發生什麼事呢?”秦菀大聲問道。
“朱大娘屋頂塌下來了,砸在了床上,把狗娃兒的腦袋砸到了。”藍玉大聲了回了秦菀一句。
秦菀听到狗娃兒砸到了腦袋。忙走了進去,只見里面朱大娘床鋪的屋頂,有一個大窟窿,瓦片,木片還有落雪都落在了床上。壓在了棉被上,並沒有看見狗娃兒的身影。
“我和狗娃兒正在捂在被子里取暖,哪知竟然會這樣,我的個天啊,你這可讓我們婆孫倆可怎麼過年啊?”朱大娘鋪天喊地的大哭著。
“藍玉,白玉,你們快把這瓦和木片挪開,把狗娃兒救出來看看傷的怎麼樣?”秦菀也沒有理會朱大娘的哭天喊地,吩咐著藍玉白玉。
之後又對綠竹說道︰“綠竹,你去拿條棉被來,待會兒把狗娃兒裹住,我們帶他去城里看大夫。”
藍玉,白玉,綠竹應聲忙動手,秦菀也忙動手。
听到秦菀有條不紊的安排著,朱大娘啞了啞,似乎這才明白過來要先救自己的孫子,而不是在這里哭天喊地。忙止了哭,大聲喊著狗娃兒,然後走到床邊,扒開瓦片和落雪。
狗娃兒在雪堆瓦片下的被子里,抱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額頭上被砸了一道口子,血流了滿面。看到狗娃兒滿臉是血,朱大娘又開始大哭了起來。
“朱大娘,快別哭了,我們快帶著狗娃兒去城里看大夫去。”藍玉扶了朱大娘,寬慰著說道。
“我們快去城里。”秦菀看著白玉懷中抱著的狗娃兒,說著便轉身向著外面走了去。
出來後,綠竹已經拿了棉被,也把馬匹套在了馬車繩上。雖然她們幾個女人都不會駕馬車,而且路上積雪又深,但是抱著狗娃兒走這麼遠的路也著實是吃力,所以還是用馬車載著人,一個人牽著馬匹也是能行的。
白玉抱了狗娃兒進了馬車,秦菀隨在後面。翠秋忙拿了秦菀的大斗篷遞給了秦菀,叮囑她穿上。雖然前幾天的咳嗽是好了,但注意些總是好的。
朱大娘也跟在秦菀的身後上了馬車,藍玉和白玉牽著馬匹,趕著車望著城里的方向而去。
其實冰天雪地里,駕著馬車根本就不好走。馬因著溫度太低,路上都接了冰,都不情願邁腳。好在剛過了清河橋,便看見了多安駕著馬車往這邊而來。看到藍玉和綠竹牽著馬匹,見到他一臉的欣喜。多安忙停住馬車,下了馬走進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綠竹和白玉剛要回答,便看見沈辰之從馬車里挑了車簾下車,一年緊張的問道︰“發生什麼事呢?馬車里載的誰?”
“朱大娘的屋頂突然坍塌,砸到了被子里的狗娃兒,姑娘和我們正準備帶著狗娃兒去城里看大夫。”綠竹回答道。
“辰之,你來的正好,不如讓多安先載著我們和狗娃兒去看大夫吧!孩子血還在流著,我怕傷及性命。”秦菀著裹了棉被的狗娃兒下了車,對沈辰之說道。
“快到我的馬車里,多安你快去駕車。”沈辰之點頭,從秦菀的懷中把狗娃兒接了過來,邊吩咐邊大步的向著馬車走了去。
秦菀緊隨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又回身對綠竹說道︰“綠竹你們在後面來,小心路滑。”
“嗯。”綠竹和藍玉齊聲應了一聲,看著秦菀上了馬車,之後多安駕了馬車離開。
馬車里,秦菀一直擔心的看著狗娃兒,緊緊的拽著狗娃兒捂在被子里的手。
沈辰之騰出一只手來,握住她微微冰涼的手,笑著安慰滿臉煞白的她︰“別擔心。”
秦菀心中一哽,眼眶瞬時濕潤了起來。屋頂上的雪,不算很厚,因為之前下第三天雪的時候,她就提議讓沈辰之安排人來清掃過一遍的。屋頂根本就不會因為厚雪沉積而坍塌。
秦菀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心底的懼怕越大,就越是沉默。
沈辰之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卻是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指尖在她沉冷的外表下越來越冰涼了起來。
有了多安駕著馬車,倒是比之前快了許多,但雪天路滑,到錦州城醫館,還是用來半個時辰。車剛在醫館門口停下,沈辰之便抱了裹了被子的狗娃兒走進了醫館。
這寒冷的大雪天,最不受影響的便是醫館里的生意了。而且,比以往更加的好了。大雪天,又是年關了,大家都想著要好好的過個安順的年節,所以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想著要在年前給治好了,免得拖到了來年,這樣不吉利。
看到沈辰之抱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孩子,和秦菀一起進來,柳清揚微微愣了一下。忙著手開始給狗娃兒檢查著。
秦菀緊張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狗娃兒,藏在斗篷里的手,攥的更緊了。心中也更加的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偶然!看著她滿臉沉怒,沈辰之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摟著她僵直的身子,無聲的勸解著。
柳清揚給狗娃兒清洗了傷口,之後又拿藥涂抹,還給包扎好了。才抬起頭來對沈辰之和秦菀說道︰“腦部受到重創,可能要留在這里幾天。”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秦菀急切的問道。
“看今晚能不能醒過來!”柳清揚回答道,看到秦菀一臉驚赫,柳清揚補充了一句︰“沒有生命危險。”
听到這句話,秦菀心底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大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沈辰之,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真是太好了!沒有人因為她,而丟掉性命。
柳清揚安排了身邊的藥童,給狗娃兒安排住處,然後便讓藥童帶著沈辰之和秦菀還有狗娃兒離開去了後面的廂房。綠竹她們來的時候,秦菀和沈辰之已經在後面的廂房里陪著昏睡的狗娃兒了。
跟朱大娘說了一下狗娃兒的情況,大家便都安靜的守在了房間里,等著狗娃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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