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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武所說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方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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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他也是方家的一個大人物。
即便是方戈訣,也不敢將他怎樣。
而今,他卻被方笑武這般嘲笑,心中有多窩火自然是不用多說。
他冷笑道︰“老夫叫你站住。”
聞言,方笑武站住了腳步,說道︰“你想怎樣?”
“老夫要教教你怎麼做人。”
“你怎麼教?”
“你要是接得住老夫三掌,老夫就對你心服口服,無論你叫老夫干什麼,老夫都答應。”
“此話當真?”
“哼,你當老夫是方戈訣那樣的人嗎?”
“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等等,萬一接不住老夫的三掌呢?”
“我若接不住你的三掌,你想怎樣就怎樣,就算你讓我給你磕頭,我也心甘情願。”
方玨認為方笑武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接得住自己的三掌,听到方笑武答應,心中不由歡喜︰“雖然你這小子化解了老夫的毒酒,但老夫怎麼說也是方家的隱世高手,別說三掌,即便是一掌,你也未必接得住。”想著,腳下微微一起,破空飛出數十丈外,落在了左側的一片空地上。
方笑武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與方玨相聚數丈。
至于方驚飛,則是遠遠望著,並沒有靠近。
老實說,方玨到底有多厲害,方驚飛也不太清楚。
不過,方玨當年在方家與方戈訣齊名,而且還險些當上了方家家主,若沒有幾手絕活的話,又怎麼可能做方戈訣的對手?
是以,要說方驚飛一點也不為方笑武擔心,那肯定是不現實的。
只是在方驚飛看來,方笑武的實力可以用高深莫測來形容,只要方笑武自己努力的話,任何困難都難不住他,所以方驚飛才會帶方笑武到這里來,並讓方笑武和方玨對上。
“小子,老夫問你,你可知道方家有一門絕學叫做‘寸心掌’?”方玨道。
“不知道。”方笑武搖頭道。
“寸心掌!”
方驚飛頗為吃驚,道︰“莫非你老已經將這門絕世掌法練成?”
“豈止是練成?老夫浸**此功數十年,火候之高,實已到了登峰造極境界,而以老夫的修為,若用這種掌法來對付人,別說這小子的修為只是合一境後期,就算他是個武道巔峰級的絕世強者,也很難接得住,非得受傷不可。”
“你老打算動用‘寸心掌’?”
“不錯!誰叫這小子竟敢挑釁老夫?老夫若不給他點厲害瞧瞧,又何以為人?”
方笑武不清楚“寸心掌”的底細,皺了皺眉,問︰“這‘寸心掌’真的很厲害嗎?”
方驚飛道︰“此功傳自于方家開山祖師,據說千年才能有一人練成,可謂方家第一掌力,我听老祖說過,他老人家曾經鑽研了此功近百年,但結果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最後只得放棄。”
方玨哈哈一笑,說道︰“這門絕學不是依靠資質就能練成的,若無特殊法門,就算是絕世天才,也不可能領悟它的精髓。”
“它的法門在哪?”
“怎麼?你也想修煉這門絕學嗎?”
“這倒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老夫就滿足你的好奇心。那一年,我被方戈訣算計,輸了一招給他,被迫退出家主之爭,最後還被老祖軟禁在這里,除非是老祖或者家主下令,否則便不能離開此地。
一天早上,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屋頂上有一片蛛網,我就盯著蛛網瞧啊瞧。
我整整瞧了三個月,發現小小的角落之中,蛛網有億萬種變化,而這種變化與‘寸心掌’有異曲同工之妙,于是我頓悟了,明白到‘寸心掌’的真諦,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將這門絕學練成。
其實,‘寸心掌’的法門很簡單,也就八個字,乃‘方寸之間,容納萬物’。
但是,這八個字看似簡單,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夠明悟?所謂大道至簡,就是這個道理。”
方驚飛听方玨說的那麼“玄”,開始為方笑武擔心起來。
他要是早就知道方玨已經領悟了“寸心掌”的真諦,斷斷不會讓方笑武來這里找方玨,可是現在,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了,無論是方玨還是方笑武,都不可能退出這場比試。
“小子。”方玨望著方笑武說道,“如果你怕死,老夫可以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只要你乖乖地跪下來給老夫磕三個響頭,拜老夫為師,老夫就饒你了。”
方笑武笑道︰“你真以為我接不住你的‘寸心掌’嗎?”
方玨面色一沉,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老夫成全你。”說完,他就要對方笑武出手。
不料,方笑武卻在這時將手一舉,叫道︰“且慢,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方玨問道。
“既然你我的這場比試已經勢在必行,不如這樣,我們硬踫三掌,要是我輸了,我的條件不變,要是我贏了,你得把‘寸心掌’傳給我。”
“你……”
“你要是怕輸,就當我沒有說過。”
“好!老夫就答應你。接掌!”
方玨話落,身形微微一動,突然逼近方笑武,隨手一掌拍出。
方笑武看不出這一掌的玄妙,只能暗中運起金丹的力量,盡全力一掌拍出。
“砰!”
兩人手掌相踫,方笑武忽覺心髒比平時跳動得厲害,不由暗暗吃驚。
要知道他已經動用了金丹的力量,但方玨的掌力居然還能穿透金丹的氣息,震動他的心髒,這也太詭異了。
況且,這只是第一掌,方玨不可能全力以赴,甚至可以說,這第一掌只是試探性質。
“好小子,難怪你敢挑釁老夫,原來你確實有些道行,老夫第一掌雖然只用了四成功力,但以它的力量,即便是合一境巔峰中的絕頂人物,也未必能招架得住。再來!”
方玨說完,另一只手突然拍出。
兩人之間隔著兩只手臂的長度,正常情況下,方玨的另一只手不可能打得到方笑武的身子,但對于修士來說,這點距離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方笑武已經說過要和方玨硬踫三掌,若是任由方玨出手的話,便等于是認輸了。
是故,就在方玨才剛遞出手來的時候,方笑武跟著爆喝一聲,另一只手也遞出去,“ ”的一聲,與方玨的手掌踫上了。
兩人第二只手相遇的時間,方笑武突然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仿佛四周的空氣被堵死了,他就算使用了“獄龍冠”的力量,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髒。
咚咚咚,咚咚咚……
方笑武完全可以听到自己的心髒跳動聲,非常劇烈。
可是,對于旁觀之人,也就是方驚飛,並沒有听到心髒跳動的聲音,他只看到方笑武的面色微微發紅,想必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片刻之後,方玨眼見方笑武還能在自己的雙掌之下支撐得住,不由得心中叫怪︰“這小子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法,抵抗力竟然如此強大?難道老夫真要使出第三掌才能將他擊敗嗎?”
心念轉動之間,尚未把第三掌使出來,突然覺得方笑武的雙掌有股怪異的氣息,像是吞掉自己的掌力,若非自己的“寸心掌”異常厲害,恐怕就要被吞掉。
他不由得為之駭然。
下一刻,他什麼都不管了,只想擊敗方笑武。
只听他長嘯一聲,頭頂突然噴出一道白光,居然是他的元魂,變成一只手掌,朝方笑武的頭頂拍了下去。
眼看方玨的第三只“手”就要落在方笑武的頭頂,忽見方笑武全身微微一震,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股氣息從他的頭頂噴發出來,帶著一種無上威能。
“砰!”
那股氣息強得不可思議,似乎可以破掉天下任何掌力,不但護住了方笑武的頭頂,還將方玨的元魂震得險些碎掉。
剎那間,方玨面色蒼白,張嘴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是雙目一翻,“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方笑武緩緩收回雙掌,朝體內的《丹武遺書》傳音道︰“太虛前輩,多謝你老幫我。”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太虛真人的聲音竟然可以從《丹武遺書》里傳出來。
此時,方驚飛身形一晃,出現在方笑武身邊,問道︰“笑武,你沒事吧?”
“沒事。”
方笑武笑道,可是他的額頭卻隱隱滲出了汗水。
方驚飛見他除了略顯疲憊之外,並無什麼大礙,這才放心。
隨後,方驚飛走到方玨身邊,彎腰察看方玨的身子,發現方玨只是昏了過去,一兩個時辰後自然會醒來。
方驚飛又驚又奇︰“笑武的修為明明比他低,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可以將他打昏,換成是以前的我,恐怕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他哪里知道,將方玨打昏的那股氣息乃是《丹武遺書》中的太虛真人所發。
對于太虛真人來說,那點力量微不足道,可對于方玨來說,便等于是受到了強大的禁制。
方笑武當然沒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他在略微調息了一會之後,充分利用體內的須彌珠氣息,很快就恢復了。
“二叔,現在怎麼辦?”
“等他醒來吧。”
“好。”
說完,兩人走到一邊,靜靜的等著方玨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