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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辰倒也沒有繼續自吹自擂,而是問道︰“表舅父,碧蓮表姐可好?”
“還好,去年十月議了親,再過倆月就要出嫁了。
www.biquge001.com”林御史笑著捋了捋胡子。
“親家是應天府的裴家,你碧蓮表姐原本還打算讓你去送嫁來著,可是那時候你估計還在南洋呢。”楊老爺補充道。
“恭賀表舅父喜得佳婿了!”楊思辰笑嘻嘻地說道。
“若不是碧蓮在家忙著備嫁,我真想帶她過來走走。”林御史僅有一子一女,其中女兒為嫡妻所生,目前已經十七歲了;兒子是小妾所生,僅有四歲。有兒有女,還有賢妻美妾在身邊相伴,且仕途相對而言還算順暢,林御史對此倒也知足了。
“哦。”楊思辰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一入高門深似海’,今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碧蓮表姐了。”
“小辰子,你也不用太失望。”林御史說道,“碧蓮成了親你們以後也還能見著。”
楊思辰點點頭沒有說話。
楊老太爺見楊思辰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打趣道︰“小辰子,你還是繼續說說你弄的那煉鋼爐吧。”
楊思辰收起了心思,有些不滿地看了看自家老爹,小聲說道︰“祖父,還是算了吧,我一說又要被父親貶得一文不值了。”
“呵呵……”楊老爺干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道,“表哥,買股份的商家的名單你也看了,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大戶商家,之所以參與競拍,買上十股二十股的,多半是想借此和松江知府衙門扯上關系,還有一些大手筆的商家,背後多半是和江南官場有聯系。”
林御史也知道單單是一個松江知府衙門吞不下這麼大一個鐵廠,畢竟一年三千五百萬斤的產鐵量在那放著的,這家鐵廠所產生鐵出了供應松江本地所需之外,每年還可以往周邊輸出上近兩千萬斤,而且價格相當便宜。這足以將周邊的小鐵廠擠兌破產了,到時候近萬鐵廠工匠失業是小事,斷了官場里的某些人的財路可是大事,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那些人不可能不反彈的。到時候單憑松江知府衙門一己之力恐怕扛不住,上面這次派他過來,除了調查這件事之外,就是看看能不能讓兩方再勻些好處出來,分給那些人。
林御史將這些略微提了提,楊老爺立馬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那表哥可有什麼見解?”楊老爺問道。
“我哪里有什麼見解,不過來之前李侍郎私下里對我抱怨說,這座鐵廠雖然很好,但是對松江府的沖擊還是太大了。單單是安撫那些失業的工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林御史苦著臉說道。
“這確實很難辦,”楊老太爺皺著眉頭說道,“我之前也奉命安置過難民,其間彎彎繞繞確實很多。”
“父親,那些鐵匠咱楊家可以出銀子安置下來。”楊老爺意味深長地看了楊老太爺一眼。
“嗯。這些人因為鐵廠而淪為流民,楊家于清于理都應該出面安置的。”楊老太爺明白兒子的意思,點頭應了下來。
“既然這事情楊家願意出面,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回去就告知李侍郎。”林御史說道。
“祖父,咱們拍賣股份時給官府納過工本錢沒有?”楊思辰問道。
“還沒有。小辰子,你是說……”楊老太爺似乎意識到什麼。
“當初交易金額是四十余萬,按照海外的規矩,可以向交易所在地的上級官府繳納十分之一的經納錢,若是將來交易雙方出現不可調和的爭執,則由官府派人按照原契約執行。”楊思辰半真半假地說道。
“還真有這回事。”楊老爺立馬明白了楊思辰的打算,立即說道,“海外的商人做生意時銀錢有時不能一次付清,會通過官府立訂契約,同時繳納一筆費用,若是一方最後不願履行契約的話,官府會查抄那人的財產抵債。”
“這法子不錯。”林御史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這種名利雙收的事情可是相當難遇上的,官府出面牽個頭就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益,至于違約這事情,照楊家父子的說法,也不用官府花錢賠償,而是查抄違約方的家產,其間官府還能名正言順地再撈一回。不過林御史畢竟為官多年,圓滑得很,心底雖然對楊家父子的提議非常動心,嘴里卻言不由衷地說道︰“楊家已經和那些商戶交易完了,現在官府再介入,這不太好吧。”
“表舅父有所不知,當初交易達成之後忠伯曾經向那些商戶提出過一個建議,自交易達成之日起,兩年之內楊家負責高爐的翻修。”楊思辰搖搖頭說道,“那些商戶也同意了。”
“若是侍郎大人樂意的話,咱可以按照之前所說的規矩立訂一份補充契約,並且繳納一筆費用。”楊老爺說道。
林御史也知道楊家老小這是在花錢安撫那些官員,這事情自己還真不能拒絕,否則傳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找自己麻煩,也不能直接應下來,畢竟這件事之前沒先例。于是掐著胡子說道︰“這事情我確實不好專斷,待我回去同諸位大人們商議一番才行。”
楊思辰听罷先是一頓,然後就在心里罵開了︰呸,做了**還要立牌坊!
不過楊老太爺和楊老爺顯然不想楊思辰那樣憤世嫉俗,紛紛笑著表示那是應該的。
林御史見正經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便起身準備告辭。
楊老太爺起身說道︰“瑞卿啊,你難得來松江一趟,若我這做舅舅的不好好招待你一頓飯,你母親又要怪我了。”
林御史對此只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有勞舅舅了。”
楊思辰雖然沒听下人們提到過這位遠房姨姥姥,但是從自己祖父的話語中還是听出了些端倪——楊老太爺有些咻這位大姨子。
楊老爺見狀立馬招呼眾人去隔壁就坐。那里下人們已經擺好了桌子。
楊思辰自然是跟著楊老太爺進了隔壁的飯廳,不過沒等楊思辰走到桌子前,楊老太爺小聲吩咐道︰“你去趟安瀾苑,親自把你母親接過來。”
楊思辰點點頭,悄悄地退了出去。
還沒有走到安瀾苑門口,楊思辰便踫上了鄭氏。
“母親,祖父讓我請您去滄海堂。”楊思辰說道。
“嗯,帶路吧。”鄭氏點點頭輕嗯了一聲,看上去心情不怎麼好。
楊思辰見鄭氏心情有些不好,心下琢磨著自己離開之後安瀾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過眼見快走到滄海堂了,周圍人多眼雜,顯然不是說私房話的地方,于是只得熄了心思,專心給鄭氏帶路。
鄭氏隨楊思辰進了飯廳,見楊老爺正在同林御史把酒言歡,臉色瞬間暗了幾分,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走了上去,朝楊老太爺和林御史行禮之後便坐在了楊老爺身側。
林御史見了鄭氏,先是微微打了個寒戰,然後抱拳行了一禮。
楊思辰暗地里將這一切看了個一清二楚,心下估摸著自家老娘心情不好很可能同自家老爹和林御史都有關系。可究竟是怎麼回事,楊思辰確實猜不到,不過這些都是父母之間的事情,楊思辰可不敢瞎摻合,于是放下心思挨著鄭氏坐下,專心致志地對付起桌子上的食物。
酒桌上是男人們增進友誼的最好地方,一番觥籌交錯之後,楊老太爺借口不勝酒力離了席。過了一會兒,鄭氏也借口身子不適,楊思辰自然借著送鄭氏離席的借口也離開了。
楊思辰見鄭氏離開之後臉色立馬陰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剛才誰惹您生氣了?兒子讓人去教訓他一頓。”
“哼!除了你那死鬼老爹和那姓林的還有誰?”鄭氏陰著臉冷哼道。
“呃~”盡管楊思辰已經猜到自家老娘心情不好很可能和自家老爹有關,可自家老娘就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楊思辰還是感覺非常意外,“母親,這從何說起……”
“你老爹和那姓林的年輕時就經常在一起喝酒,酒量都不大卻十分要面子,一旦喝多了就一個自稱‘酒簍’另一個自稱‘酒仙’,鬧得人不得安寧。去年在應天府你爹和那姓林的踫上了,你爹和那姓林的沒說幾句話就拉著我和你小師姑一起進了酒樓。”鄭氏 里啪啦地說了這麼一大段,然後喘了口氣繼續說道,“過了一陣子,二人果然醉了,開始胡吹海侃,最後你那死鬼老爹居然提議去**喝花酒,你小師姑一听眼圈就紅了……老娘當即一記手刀將那死沒良心的劈暈過去……”鄭氏說著便伸出右手,橫向做了個劈砍的動作,可是由于動作幅度沒控制好。險些劈在了楊思辰的腦袋上。
感覺到自家老娘的手在自己臉側劃過,帶起的掌風吹得自己的頭發都飄起了幾絲,楊思辰不由地打了個哆嗦——這一下子要是真的劈實了,自己不死也得躺倆月了。
“母親……”楊思辰膽戰心驚地看著自家老娘,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著,畢竟紫絹不在身邊,萬一自家老娘暴走現下沒人能制得住她。
“好了,你回去吧。”鄭氏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情緒,轉過頭見已經到了安瀾苑門口,擺擺手對楊思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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