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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個證據,雖然件件不算十分要緊,可是湊在一道,卻亦是讓文姨娘在眾人眼里頓時也是變了樣兒。
www.biquge001.com若說這些便是湊巧,再巧也是沒有這樣子巧的。
文姨娘心尖兒也是升起了絲絲的寒意,夫人平時里柔柔弱弱的,似乎只安安靜靜的喝那些藥,吃那些個補湯。哪里能想得到,夫人不動聲色,竟然打探到這麼多的事情。
姚雁兒心里是不屑的,便是文姨娘弄什麼手段,她其實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的。
她有耐心,慢慢的收攏這些個證據。李竟說了,子嗣是很重要的,雖然巧姐兒是個女兒,又是庶出,可是李竟也是在意的。所以姚雁兒心里無論怎麼想,手里一定要捏著牌面,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只使出來,便是能讓文姨娘萬劫不復了。
她很有耐心,卻沒想到文姨娘竟然沒有這份耐心。論心計,文姨娘拼不過自己,可是論狠毒,她還是十分佩服文姨娘。就好像她沒有料到文姨娘會那樣子迫不及待的就殺了方氏,又弄死自己的女兒。
孫慧安听了一陣,心里方才回過神了,心里也是添了些個惱怒。
這婦人果然是個厲害的,如此說著,似乎漸漸又能置身事外了。
就是連皇後娘娘,神色也是和緩了許多。
只是自個兒,仿佛是將姚雁兒得罪得狠了,雖然不似王果兒那般蠢物還動了手,以後若是被姚雁兒記恨,總是不好的。
孫慧安心下已經是有些後悔了,卻也只得說道︰“音娘如今你說的,無非是侯府里的那些個事兒,便與今日之事有什麼相干?你與文姨娘有這些個恩怨,自然心里更加記恨。”
文姨娘听了,心里也是不是滋味。人家小姐,可是將自己和姚雁兒一起踩了。她心里雖苦,卻也是並不意外的。在這些小姐跟前,自己又算什麼?左右也不過是個妾,而且是上不得台面的。
姚雁兒只柔柔說道︰“慧娘說得極是,我這就不扯府里那些個閑言碎語,只說今日之事。”
孫慧安見她淡然,心下越發不安,亦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原本我也是與音娘好的,只當真無事才好。”
姚雁兒似乎也沒有留意孫慧安口中已經添了些個柔和之意了,她向著甦後福了福,說道︰“臣婦大膽,由上面種種蛛絲馬跡可以得知,文姨娘對臣婦不懷好意。她身為妾,卻並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兒。她心里恐怕不但瞧不慣臣婦,還嫉恨所有和侯爺親近的女子,所以連已經失寵的蘭氏也不肯放過,寧可讓蘭氏去死。”
文姨娘打起精神,含淚說道︰“夫人說妾身出身卑賤,也還罷了,為何說妾身竟然是如此惡毒?無憑無據,妾身雖然出身卑微,也是擔不起這樣子的話兒。”
甦後亦是開口道︰“你此刻既然是自辯,自然應該字字句句就有憑據。”
文姨娘頓時心安一些,瞧來皇後還是向著自己的,听說陛下還有意籠絡北衛軍,自然也不樂意招惹什麼閑言碎語的。
姚雁兒卻並不著急︰“臣婦不過是出于一種假設,而這種假設也並非沒有根由。若文姨娘處心積慮,有意算計臣婦,那麼她自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作一番,讓所有的人都知曉,臣婦有意為難于她。故此她頭上發釵,方才如此樸素。試問一個妾,為何竟然戴如此素淨之物?方才文姨娘都說了,那一條稍好的發釵,她連什麼時候掉了或者被人偷了都不知曉。若平日里臣婦有意苛待,讓她連幾件好首飾也沒有,一個囊中寒酸的妾,又怎麼會不在意自己財物,連釵兒掉了竟然也一點也不知道,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臣婦明明不曾留難文姨娘,她卻自己跌掉,捏哭女兒,然而當眾哭訴,是我為難于她。臣婦並不是傻子,就是再想要為難一個妾,也不必大庭廣眾,當著京中名媛的面如此作為。且此事又讓雲麗敏所瞧見,能為我作證。”
說到了此處,麗敏也並不推卻,只這般站了出來,只說道︰“方才敏兒確實也瞧見了,夫人並沒有為難這位文氏,而是文氏自己跌倒,反而口口聲聲說是夫人為難了她。”
她說話雖然有些羞澀靦腆,卻句句清晰,並無絲毫退縮之態。
這樣子話,听著自然也是真的。
且麗敏再如何,也是一名官家小姐,嫡出兄長又是十分愛護于她。而文姨娘不過是個妾,且還做過奴婢的,便是甦後抬舉了一下,那也不過如此。和麗敏的話一比,文姨娘這個妾說的話自然也是不算數了。
“妾身何至于為難夫人,方才亦是有許多小姐,瞧著夫人為難我了。”
文姨娘抬起頭,眼里也是多了幾分希望,只盼望這些官家小姐,就如方才一般譏諷姚雁兒。方才麗敏也是作證了的,可是卻又顯得那麼多余,似乎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反而有人說她攀附高枝,有意討好。
只如今,出乎文姨娘意料之外的則是,方才還吱吱喳喳的那些個官家女郎,如今卻也是個個都沒說話了,仿佛都變成了聾子啞巴了一般。
說到底,她們也並沒有看到關鍵處。平日里,這般說一說,指桑罵槐,也不算什麼。人家難道能少塊肉?都是些個瑣碎閑話罷了。
可是如今卻是在甦後跟前,那字字句句,可是要擔些個責任的。既然不曾真個看見,也沒誰和文姨娘有交情,肯為文姨娘擔這些。
姚雁兒早就料到了這一點,雖她從前只是個商女,甚少涉足這些,可是卻也並非代表她不懂這些個事兒。這些官家小姐,和村俗的婦人一樣,自然都是明哲保身。
所以平日里那些個閑話,無論說得多麼的難听,姚雁兒也並不如何方才心上。當真計較起來,反而是自己招惹些氣來受。
姚雁兒不由得柔柔的說道︰“姨娘又在說謊了,在場有哪家姑娘瞧清我有沒有為難你呢?娘娘,文姨娘處心積慮,敗壞妾身的名譽,那是十分明顯的事情。而她這樣子做,並不僅僅是為了泄憤。而是她早有計劃,有所打算。只有所有人都覺得,臣婦刻薄妾室是真有這樁事,那麼臣婦之後掐死巧姐兒,方才是一件理所應當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臣婦第一沒有刻薄妾室,第二沒有為難于她,巧姐兒自然也不是臣婦動的手。若然可以,只容臣婦大膽說一句,那就是巧姐兒是文姨娘自己掐死的。”
姚雁兒這話一說出口,卻好似石沉落水,激起了千層浪花。
听姚雁兒這些個話兒娓娓道來,眾人內心也未必便沒想到這一點。只是這個結論實在是匪夷所思,便是再心尖兒轉了下,似乎也是覺得不可置信的。然而姚雁兒居然就這般直接,就這樣子說了出來了。
文姨娘面色蒼白,似就要這般暈過去了,不由得顫聲說道︰“夫人,你,你竟然說出這般話——”
她咬破了舌尖,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妾身,妾身喪盡天良,便,便是沒有良心了不成?我,我冤屈,娘娘,我,我不敢再向夫人討公道。我,我那可憐的巧姐兒。”
便是听了那麼多言語,只瞧見此刻文姨娘樣兒,便也不能相信姚雁兒的結論。
王果兒卻是冷冷一笑︰“納蘭音,你花言巧語,巧言令舌,便當我們都是傻子,便是什麼都不懂不是?便是爭寵,頂了天也只是個姨娘。休了你,侯爺難道沒有繼室。什麼寵愛哪里有子嗣這般重要,听聞侯爺可是極喜愛巧姐兒,畢竟是第一個女兒,也是理所當然添些情分的。”
王果兒說的這些個話,雖然是為難姚雁兒,可是也未必沒有道理的。這些個事兒,姚雁兒曾經也想不通,文姨娘頂了天,也就是個妾而已,怎麼就鬧出這般大動靜。
可是今日,她瞧見了文姨娘掐哭了巧姐兒,又被甦後抬舉,心里那絲疑惑也就很明白了。
今日之前,姚雁兒自然是不可置信,如今自然似乎明白些了個。若文姨娘早知道北衛軍之事又如何?失了女兒作為補償,便讓她父親恢復官身亦只是輕輕一句話。而文姨娘一旦有了官家小姐身份,用些個手段,被扶正也不無可能。
在場的女子不少亦是通透的,心下也是有些個明白了,只是都不好說出口。畢竟是朝堂之事,閨閣女子又如何敢當眾議論這些東西?
文姨娘更是叫屈︰“妾身自知自己分量,雖然侯爺每隔幾日會去我院子里坐一坐,也不過是因為巧姐兒的緣故,他想要見見巧姐兒。妾身容貌才情皆不出挑,只靠著女兒籠絡住侯爺。我,我便是冷血的,怎麼就舍得殺了女兒,那可是這般糊涂。”
“王大夫姨娘自然是熟悉的。”
姚雁兒只輕輕一句話,頓時讓文姨娘就魂飛魄散了一般。她不可置信的瞧著姚雁兒,只覺得眼前女子當真就可恨,怎麼什麼事情都是那般清楚?
“姨娘確實需要巧姐兒留住侯爺,可是若有了更好的,比如你如今肚子里還懷了一個,那麼這個女兒也許就並不那麼重要了。稟娘娘,那王大夫是京城仁和堂的坐堂大夫,醫術是不錯的,性子又溫和。我們府上就聘請了他,讓他為府里的人瞧病。而王大夫受了文姨娘一些銀錢,就替文姨娘瞞住了些許個事情,比如說文姨娘如今又有孕的事情。”
姚雁兒目光掃過了文姨娘的小腹,雖然是有些肥,可是卻也是並不那麼的明顯,也許文姨娘也悄悄的束過腰的。
“且前些日子,文姨娘邀請名尼來家里做客,人家可是算過了,她肚子里那個是個男的。料來亦是因為如此,文姨娘就動了些個心思。臣婦請求娘娘,可以當眾驗證,只瞧瞧文氏有孕還是無孕。”
甦後隨行自也帶了醫女,如今那醫女亦是湊向前去,要為文姨娘診脈。
這孕婦的脈象是極好診斷的,脈如滑珠,那也就是了。
文姨娘目光微微有些躲閃,驀然就收回了手掌,跪著向著甦後說道︰“妾身確實亦是懷了身孕,可是不肯讓人知曉,並不似夫人說的那般是因為自己存了什麼心計。妾身只是心中恐懼,實在是不敢讓夫人知曉。就好似蘭氏那般,雖然已經有了身孕,卻似被軟禁似的,吃了些個東西,肚子里那個頓時就沒有了。妾身仰慕侯爺,自幼就隨了他,只盼望能為侯爺開枝散葉。故此侯爺這份血脈,我自然是一定要保住的。所以妾身方才大膽,隱瞞下這樁事情。而如今所見,夫人是早就知曉這些個事情,所以諸多布置,弄了些個人證物證。便是妾身肚里是個男兒,那也是留不得了。”
“夫人入門三年,連個一兒半女也是沒有。雖然添了幾個妾,可是也不過虛應個景兒,那又算什麼?妾身既然有了侯爺骨血,自然也就要處處小心。”
事到如今,文姨娘自然也就顧不得端莊賢惠,只跪在地上,這般說道。這是撕破了臉,什麼臉面都不肯要了。只可恨姚雁兒竟然是這般狠毒,竟能將她逼迫到此,讓她不得不撕破那溫良賢惠的面具,和姚雁兒針鋒相對。
她原本亦是想得極好,做出一副無爭的樣兒,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便是夫人出身伯爵府,不至于給自己女兒抵命了,可是亦應是會被休妻。侯爺自然也會疼惜自個兒,而自己也還有那麼幾分期待。
可如今,顧不得了,只能玉石俱焚,且先將自個兒保下來。
“臣婦也不敢說自己無辜,只請娘娘秉公處理,有請娘娘調查這樁侯府庶出女兒被掐死之事。若臣婦當真做出這等不堪之事,從我進入花房,到就那麼出來,行跡之間總是會有人瞧著。只可巧今日臣婦並未去花房,今日這寺里自然也不是什麼荒僻之所,總有些個人能瞧見臣婦在別處,便不是時時都瞧見,掐算時間亦是能知曉臣婦有無機會,親自前去行凶。”
姚雁兒並不在意文姨娘聲聲控訴,只如此說道。
今日的自個兒,是招人眼的。文姨娘愚蠢之處亦是在此,若說自己身邊丫鬟做出這檔子事,誰會留意自己身邊短了個丫鬟。偏巧文姨娘竟然說自個兒親手掐死巧姐兒,可不就是個愚的?
且前日里秋獵之會上出了那些個事兒,甦後跟前也添了許多女侍,此處守衛看似輕松,卻也是防得極好的。
便是甦後沒想起,自己這一句若有若無的提點,自也是能讓甦後心中通透明白些個什麼。
果然甦後目光閃動,緩緩說道︰“徐娘,你今日守在了華園附近,可是瞧見什麼。”
那叫徐娘女侍亦是說道︰“似並不曾見到侯夫人。”
文姨娘唇角沾染了殷紅,卻是她方才咬破了舌尖兒嘔出來的血,她瞪著眼楮,唇瓣殷紅也跟胭脂似的。文姨娘亦是淒然︰“娘娘,妾身又怎麼會傷害自己女兒。巧姐兒打生下來,就是我心尖兒肉,小時候她愛哭的時候,我就沒日沒夜就守著她。她有個頭疼腦熱,妾身就擔心得跟什麼似乎的。如今巧姐兒死了,妾身也覺得活不下去了。妾身,妾身就是這般命苦。”
文姨娘一邊說,一邊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只甦後眉眼間卻也是有些個不悅的。
那納蘭氏看似怯弱,句句卻說理,不似文姨娘這般,句句只說情。
果真也不過是個妾,言談間就露了怯。
實則文姨娘心里何嘗不知,只是巧姐兒究竟如何死的,就是姚雁兒弄出千般旁證,卻並無一個直接的證據。自己肚子里有一個,自然是不能處置的,那可是自己護身符。且今日任由姚雁兒巧言令色,這髒水仍然是會沾了些。說不清楚的事情,那卻是脫不得身了。
文姨娘亦是心下盤算著。
只這時,文姨娘身邊的丫鬟水雲卻跪下來,緩緩說道︰“姨娘,你平日里雖待我是極好的。可我卻也是不能替你隱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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