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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世雪話兒雖然不多,可是她淺淺含笑,就這般站在一邊,並不讓人覺得她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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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雁兒坐的位置,和容世雪靠得近,她發現容世雪身上用了一點淡淡的香料,味道清淡,令人心曠神怡。
那股淡淡的香味從容世雪如玉的肌膚之上散發出來,仿佛這香料是從容世雪自己的的肌膚上散發的。
若是別的人,也許不會如此的敏感,然而姚雁兒本來就善于調弄香料,自然隱隱察覺出了些個不對處。
她免不得留意這個容世雪幾分。雖然唐氏介紹,說容世雪是容家的嫡出女兒,且容世雪一舉一動,都是禁不住透出了淡淡的高貴,可是姚雁兒從前卻也是甚少听聞。
不過這樣,卻也是並不如何的奇怪。畢竟世族女兒,原本就十分的金貴,很少就在人前露面的。通常是教養得好了,方才讓她在人前現身。
而姚雁兒細細的觀察之下,發現容世雪的眼楮里,似乎有那麼一絲淺淺的碧色。
可是這樣子,卻也是太過于奇怪了。世族一貫自命矜貴,且又十分注重血統。那些發色膚色奇異的蠻女,在世族之中地位是十分低下的。既然是這般,這些蠻女自然被那些個尊貴的世家公子視為了污穢之物,十分的瞧不上。若有身孕,必定是要用藥給落下去。便是生下來,子女也是如母親一般卑賤,為奴為婢,並不得寵。
而眼前的容世雪,顯然也並不是這一種。她這一身衣衫雖然可以置辦,然而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卻也是決計不能模仿的。
也因為如此,姚雁兒對容世雪亦是越發的好奇。
她瞧著容世雪,發現對方輕輕一揚手掌,手腕上那個鐲子頓時就露出來了,水光流轉。那是上等的藍翡珠兒,一顆顆晶瑩剔透,磨得一般大小,用金絲輕輕的瓖嵌了,襯著容世雪的膚色,越發顯得鮮潤剔透。
姚雁兒原本就是商女,善于辨識貨物好壞高低。而自打她穿成了納蘭音,更是親眼瞧見了許多好物件兒。如今她只瞧一眼,就能瞧出了容世雪手腕上那鐲子是絕好的物件兒。
唐氏也瞧在了眼里,不由得說道︰“容姑娘這枚鐲子,原本也是有個說頭。據說是當年老皇爺打下了安南,對方求和,送了許多貢品。這其中有這麼一雙鳳凰鐲子,就算在一堆奇珍異寶之中,也是十分扎眼。這樣子的翡翠,原本就是晶瑩剔透,十分難得,更要緊的則是,這鐲子若在陽光映照之下,每顆珠子能折射出鳳凰的圖案。當時這鐲子有那麼一對兒,這其中一枚,就賜給了容家了。只有家里極受愛惜的女眷,才有資格佩戴。”
容世雪輕輕一笑,伸出了手腕,映照在了那陽光之下,那珠子里果真是映照出一個小小的鳳凰光影,十分神奇。
姚雁兒心忖,這樣子一枚鐲子,若說那翡翠之好,不過是珍貴而已。只是想不到竟然還能這般,越發顯得是無價之物。且鳳凰于飛,原本也是十分吉利的。
瞧來這容世雪,看著淡淡的,平日里也是沒有露臉在人前,可是這樣子的一個女子,卻十分受世族重視,這多少有些出乎姚雁兒的意料之外。別的且不說,容世雪眼里那抹淺淺的碧色,就有些沒辦法解釋。
然而姚雁兒雖然心下也是有許多疑惑,面上卻也是不動聲色的,並沒有露出什麼端倪。
容氏還當真極會說話,嘴里夸著容世雪那手腕上的鐲子,已經是不動聲色將容世雪捧了捧。
而姚雁兒面上的神色,亦是越發的和順。
容世雪唇角浮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她輕輕的揚一揚手臂,隨即就垂下來。那寬大的袖子頓時遮掩住容世雪的手掌,將那枚鐲子隱得瞧不見。
“誠王妃何必說這些羞我的話兒,不過是區區一枚鐲子,又有什麼了不得的?當年老皇爺得勝了,鐲子有一對兒,一只給了容家,另外一只卻也是賜給了誠王府了。”
容氏瞧著容世雪,頓時也是笑了笑︰“說來也是可巧,今日我這手上,恰巧也挑了這枚鐲子戴。”
她手一樣,手腕上確實也是戴了只鐲子,分明和容世雪手腕上那個是一般模樣的。
姚雁兒再瞧了容世雪一眼,容世雪面上有些個淡淡的稚氣,可是卻是曉得人情世故的,不動聲色就輕輕將人捧了一下。
這兩只一模一樣的鐲子,亦是隱隱透出先帝態度,對那世家皇族,皆是一般的恩寵,倒也是做得不偏不倚。
而昌平侯府說來應屬勛貴,如今雖不成氣候,卻也是頗得德雲帝的愛重。
容氏說了會兒話,又將那話兒移到了姚雁兒的身上了,語調之中,亦是蘊含了一絲淡淡的憐憫。
她言語溫和,實在也是瞧不出什麼敵意,便算只是面子情,那也是做得十分妥帖的。
“只是招惹了些個這些事兒,確實也是有些個不妥的,這多少,也是有些個不吉利。我原本知道個風俗,知道鬧出了這麼個事兒,應當戴見尊貴吉利的物件兒壓一壓。”
容氏卻也是提起了這個話頭,甚至伸出了手掌,輕輕的拉著姚雁兒的手。
她容色確實也是非常的和氣,態度更是無可挑剔。姚雁兒也是露出可親的樣子,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別扭。
別人也許不知道,容氏許是不知曉,可是她自己的知道的。比如那趙宛,就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陽光下,姚雁兒瞧著這牽在一起的一雙手,輕輕的錯開了自己的臉蛋,眼里卻也是流轉了一絲異樣。
容氏卻什麼也沒察覺,她的嗓音仍然是那麼樣子的熱情,她輕輕說道︰“這枚鳳凰于飛的鐲子,你戴上了,壓壓那些個不吉利。”
不待姚雁兒拒絕,容氏已經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套在了姚雁兒的手上了。
那上等的翡翠,手感就如絲綢一樣,十分的柔順細滑,令人愛不釋手。
姚雁兒頓時怔住了,想也不想,立刻就拒絕︰“王妃客氣了,這樣好的物件兒,我又如何能要。”
一邊說,姚雁兒作勢就要將手腕上的鐲子給摘下來。然而容氏迅速扣住了姚雁兒的手腕,語調之中有著不容違逆的決然︰“我誠王府送出去的東西,自然也是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侯夫人若是不喜,隨手賞給個下人什麼的,也是好的。”
她語調又俏皮起來︰“再者這樣好的物件兒,落在我們手上戴著,也實在是浪費了。唯獨音娘這樣子的國色天香,方才能配戴這樣子的好東西。”
這話兒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只恐怕若是拒絕,那反而是成仇了。
離開了亭子,姚雁兒心里自然也是沉甸甸的。
容氏自然是說不盡親切,仿佛恨不得將心肝挖出來給她。只是若說容氏對她當真有什麼感情,當真能信?
姚雁兒自然是不信的,且若她不是李竟的夫人,若李竟不是德雲帝跟前的紅人,那麼容氏甚至不會對她多瞧一眼,更不會送了這件極貴重的首飾。
然而就算是面子情,這份面子情也是做得夠重夠有誠意。
她記得自己初入誠王府,是給唐氏做壽的,那時候唐氏也贈了她首飾。只是那個時候送的首飾,可是和這個時候沒辦法比。
瞧來容氏是費盡心思,想要籠絡住昌平侯府了。
姚雁兒的心里,再次泛起了一絲不痛快,畢竟自己,可也是親手殺死了趙宛的。就算別人的好,只是一種虛偽的好,姚雁兒還是覺得手腕上的那手鐲有些堵心,甚至讓她生出了一絲類似于心虛的感覺。
也正因為這樣子,姚雁兒下意識的也是忽略了許多東西。比如為什麼,容氏竟然要當著容世雪跟前送這樣子貴重的物件兒。李竟畢竟也是德雲帝一手提拔的臣子,故此他雖然狂傲,然而素來和世家沒什麼牽扯。而世家,對于李竟更是從來沒有什麼好感的。故此說起來,容氏就是要贈送那個鐲子,原本也是不應當當著容世雪的面。
以姚雁兒的聰慧,她原本應該想明白的,只是因為趙宛的死,她下意識忽略掉這些個事兒。
姚雁兒方才離開,容氏的面色就漸漸變了。她面色自然不似方才那般溫和親切,反而有著一股子厭惡。
她迅速抽出了帕子,用力擦擦自己手心,隨即極嫌惡的將那手帕丟了去,眼里也是透出了些個冷意。
“武安伯府如此家風,為些個事兒就弄得十分難看。不過是個依仗美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婦人罷了。什麼勛貴出身,說得好听,卻全無一絲一毫的尊貴。”
老王妃唐氏容色仍然是十分和善的,然而她听了容氏的話兒,眼皮也沒有抬一下,似乎容氏說這些話兒,原本也是理所當然的。
容氏禁不住瞧了容世雪一眼,她雖然與容世雪交往不深,可是卻也是相信但凡世族,是絕不會對李竟有什麼好感。故此她的這些話兒,容世雪必定也是會心里贊同,甚至覺得有些痛快的。
容世雪沒有說話兒,她輕輕的垂下頭,手指按住了琴弦,撥出了一縷清音,亦是說不盡的悅耳。
離了那亭子,姚雁兒身邊縈繞的人似乎又多了幾位。
連那世家貴女,王親貴族都與姚雁兒交談,姚雁兒的身價顯然更是拔高了幾分。眼前這個美婦,亦是越發的炙手可熱了。
姚雁兒任由長長的袖袍遮掩住自己那手腕間的鐲子,卻亦是不欲招搖。誠王府給的這個鐲子,若是別個,免不得張揚出去了。能得誠王府如此器重,亦是一項自抬身價的資本。姚雁兒卻並沒有,任由那鐲子安安分分的套在了自個兒的手腕上,她自容色凝定,淺淺含笑。
她也不是那等清高自負的性兒,亦是懂得什麼叫做借勢。只是對于誠王府,她心里始終有個疙瘩,更不樂意讓別人覺得自己和誠王府很親近。
只這時候,卻也是見亭子里三個正主緩步而來。
那老誠王妃唐氏與誠王妃容氏自然也是尊貴無比,然而眾人的目光卻也是被容世雪吸引去了不少。
這樣子一個女子,出身尊貴,且平時甚少現身在人前,自然難免惹人好奇。這等世家女兒,養得如此嬌貴,甚至有人心生好奇,莫非是是要給容世雪說個什麼親事了,所以讓才這個女子現身人前。
容家的女兒,自然也是十分金貴,可不見她第一次出現,唐氏和容氏都好生捧著?
這三個女子一現身,眾人注意力頓時從姚雁兒身上轉移,並且紛紛向著這三人湊趣說話兒。
雖然姚雁兒乃是昌平侯夫人,李竟又是聖上跟前的紅人,然而比起那些個世家,比起誠王府的富貴,始終還是差了那麼一截。李家只是新秀,比起那等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總也是不如的。眾人圍繞著姚雁兒說話,一半是瞧在李竟面子上,一半倒是對姚雁兒本身的好奇。畢竟前段日子,姚雁兒可也是風口浪尖兒上的人物。
比起真正要緊的人物,姚雁兒自然也是差了許多。
一時間,姚雁兒身邊倒是冷落下來,余下來的小貓兩三只,也不過是些身份卑微,大約湊上去也沒趣的女子。
方才麗辭站在外邊,湊不上來說話兒,如今麗辭卻也是再次來到了姚雁兒的身邊。麗辭是個靦腆的性子,雖然好似大方了些個,仍然是覺得不慣。于是她見到熟悉的人,難免依賴姚雁兒了一些了。姚雁兒留意到了這一點,倒是對這個小姑娘生出了些個好感。比起那些個人精兒一般的人物,麗辭可謂極為單純的心性了。
眾人湊到了那邊三人跟前,容世雪是那等清冷的性兒,似話也不多的模樣,瞧來也是不好接近。于是眾人的目標,自然也是在唐氏和容氏身上,這兩個人可也是個金貴的人兒。前日里唐氏做壽,可也是招來差不多整個京城的人了,鬧得端是熱鬧得緊。
然而今日,容氏眉頭輕輕的皺起,卻也是有些惱怒之意。方才她在亭子里,和姚雁兒說話兒的時候,溫柔和氣,心情似乎是不錯,可是現在容氏瞧來,似乎並不是這個樣子。她冷冷的皺起了眉頭,瞧著就是生人勿進的樣兒,讓人望而生畏,更禁不住生出許多畏懼。
容氏嗓音不大不小,卻可巧讓姚雁兒听在了耳朵里︰“那鐲子,是做得漂亮,極好的一件東西。可那是陛下賜給誠王府的,是御賜之物,再金貴不過了,也不是誰都能拿了去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落了,可是被園子里哪個丫鬟婆子給撿了去,竟然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了。這等東西,誰若一時起了貪心,就好好拿出來,我只賞十板子,卻不會追究,這話兒我且也是說了。否則,那等罪過,我能輕輕饒了,陛下恐怕也是不讓。那御賜之物,也不是誰都能輕侮的。”
容氏一副十分著急的樣子,似乎正為自己落了個什麼要緊的鐲子而焦急。
然而姚雁兒的瞳孔卻也是微微收縮,眼楮里透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怒意。她寬大的袍子掩住了如玉的手腕,掩蓋住了她晚上套著一枚精巧絕倫的鐲子。那翡翠本來涼絲絲的,貼著她手腕的肌膚。可是如今,那鐲子似乎熱得發燙,似乎灼熱得要傷了她的肌膚了。
她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子眼里透出了艷慕︰“那鐲子,可也是誠王妃的心肝,方才我們都瞧過了,陽光里竟然能透出鳳凰的影子。若真被園子里哪個丫鬟婆子拿了去,恐怕怎麼也是不肯放回來了。也是難怪誠王妃著惱,當初那鐲子賜給了誠王府,就被誠王府誠惶誠恐的捧著,似乎生怕就弄壞了一點兒。這物件兒,原本也是當家主母才能佩戴的,老王妃一直戴著,卻也是沒有松手。只近日里,方才給了誠王妃。可誰想,竟然就沒了。”
姚雁兒依稀記得這少女姓莫,似乎出身不高,而且是庶出。難怪她沒有湊上去,便是湊上去,也是沒趣味的。然而她說的話,卻讓姚雁兒背後寒意加深。
那少女輕輕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說的那些個話兒似乎有什麼不妥帖的地方,趕緊又改了話兒說道︰“只是在我瞧來,便是有個什麼不長眼拿了,難道誠王妃不能尋出來,必定也是能尋得到了。”
姚雁兒心里不斷思索應對之策,然而她的內心之中卻只有無窮無盡的懊惱。
她實在也是太瞧得起自己,又太看輕誠王府了。她以為人家是為了籠絡李竟,方才將這個鐲子給了她,可是如今的誠王府,實在也沒有必要做得如此卑躬屈膝。從這些京中女眷的反應,就能瞧得出來,誠王府的聲勢遠遠在昌平侯府之上。且那鐲子既然是御賜之物,原本也是不好輕易就給了人。這些事情,她原本該一下子就想明白,可是方才的自己,卻分明沒有想到。
也許是因為她剛剛度過一個難關,又與李竟兩情相悅,如今又是過得十分順暢。所以她的心,也已經不似從前那樣子的警惕,好似一只孤獨的野獸一般,步步為營,所以她才會被這樣子的計策擺布進入圈套,一時之間竟然進退兩難。
那手腕上的鐲子,此刻已經好像是火炭,讓姚雁兒恨不得就這般藏起來。
果然不出姚雁兒的意料之外,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響起︰“啊呀,方才我湊上去和昌平侯夫人說話兒,她手腕上似乎就有一個鐲子,似乎就有些像那鳳凰于飛的鐲子。”
那說話的少女叫秦五娘,她臉頰微微發紅,眼楮里透出了興奮,眼楮眨也不眨,卻也是向容氏表功。
容氏目光落在了姚雁兒的身上,她的演技當真是很好,如今眼楮里當真是透出了吃驚的神色,似乎是十分驚訝。容氏說話的嗓音卻也是微微低沉下來︰“這可是胡說了,音娘哪里會這般。”
然而容氏眼楮里,卻也是仍然透出了狐疑的神色。
容氏的表情做得很到位,頓時有很多雙狐疑的目光向著姚雁兒望過去。
“我,我似乎是真瞧見了,便是瞧錯了,昌平侯夫人讓大家瞧瞧手腕,不就是一場誤會?且方才,可是只有昌平侯夫人去了亭子里,我們也沒這個福氣。”秦五娘伶牙俐齒,看似好似她不依不饒針對姚雁兒,實則自然是早就對好的話兒。
容氏扯著手帕,勉強笑笑︰“音娘,你,你就伸手給大家瞧瞧。你自是清白,卻也是不免讓人說些個閑話,這又何必。瞧過了,我給你賠不是。”她卻也一副相信又有點怕得罪人的口氣。
姚雁兒深深的瞧了容氏一眼,她自然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只因為她一伸出手,那就讓別人瞧見自己手腕上那個鐲子,那麼她就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竊賊。可是如今,便是她說那鐲子是方才容氏強行套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也是絕對沒有任何人會相信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姚雁兒身邊另外一個女子忽而捏住了姚雁兒的手腕,仿佛開玩笑一般說道︰“秦家姐姐瞧錯了吧,就給你瞧瞧,昌平侯夫人手腕上又哪里有什麼鐲子呢?”
那少女姚雁兒並不認識,可是她的手卻很有力,絕對不似一個縴弱的的閨中少女。姚雁兒甚至能肯定,她必定是練習過某種武技,所以手掌方才這樣子有力道,甚至將她的手掌扯得生疼。
而伴隨她的動作,姚雁兒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卻是暴露在眾人眼前,明晃晃的在陽光下折射出鳳凰的圖案,更是讓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投射在姚雁兒身上的目光,頓時有些變了味道,甚至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輕蔑和嘲諷。
這個美貌尊貴的昌平侯夫人,竟然是一個竊賊?
這雖然匪夷所思,可是仔細想想,似乎也並無可能。一件首飾對女子的吸引力,原本就是很大很大的,尤其是對于一個美貌的女子。也許方才在亭子里,容氏不小心將那鐲子落在了什麼地方,可巧就落在了姚雁兒的眼里。也許她輕輕伸一伸手,就能將那鐲子輕輕的捏在手里。然而這個美貌的昌平侯夫人,到底也是抵擋不住誘惑。于是那只美麗的鐲子,就出現了昌平侯夫人那美麗的手腕上,可是這樣美麗的東西戴在了美麗的人兒手腕上,卻也是讓她頓時變得那樣子的可笑。
容氏深深呼吸一口氣,面色頓時也是冷了︰“音娘,我雖然不樂意相信,可是如今卻也是不得不相信了。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你竟然要做出這樣子自折身份的事情。若是別的什麼首飾,就算是價值千金,你只要說一聲喜歡,我也不會小氣,必定是會舍了給你。不過是區區物件兒,又有什麼干系呢。只是這枚鳳凰于飛的鐲子,可是當年陛下賜給誠王府的,我又怎麼能舍了去?方才在亭子里,你的眼楮里透出喜愛,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也是無可奈何,自然也是不能將這鐲子給了你。然而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是自折身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她語調漸漸放緩,透出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數道鄙夷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姚雁兒的身上,那些目光之中,更是充滿了濃濃的鄙夷和諷刺。
是了,她還是一名尊貴的夫人,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竟然是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呢?這實在是太荒唐和可笑了。
唐氏輕輕咳嗽了一聲,容氏趕緊將唐氏給扶住了︰“娘,你可別動氣。”
而唐氏卻面色微微一冷︰“罷了,媳婦兒,這些個事兒,若是咱們咄咄逼人,非得給人家定一個盜竊御物的罪過,反而也是顯得不厚道。更沒必要因為那一件物件兒,讓陛下為難。”
唐氏的意思,自然是暗暗在指李竟在聖前受寵的事情。
唐氏瞧了姚雁兒一眼,冷冷的說道︰“我細細想來,以後這位昌平侯夫人,咱們家里也是不必交往了才是。”
她輕輕的一句話說出口,眾女的耳中卻也好似打了個驚雷。
唐氏這句話兒,瞧著好似只是誠王府不必與姚雁兒結交,實則卻暗示整個京中貴族圈子對姚雁兒的驅逐。
以後若誰與姚雁兒結交,那就是與誠王府不對付。
誠王府長袖善舞,在京中人緣也是頗佳。李竟雖然是德雲帝跟前受寵的人兒,可是誠王府在當今聖上跟前也是極為得臉的。且誠王府不但是寵臣,還是皇族血脈,更與世族也是有關系的。論起來,誠王府的分量更不是區區一個昌平侯府能比的。更加不必說了,此事原本也是姚雁兒理虧。
誰會因為想要結交一個竊賊,卻去得罪那炙手可熱的誠王府呢?
這其中分量,厲害關系,只要仔細想想,誰都是能明白厲害。
容氏更是微微冷笑,心里有些個不屑。雖然如今,姚雁兒好似風生水起,似乎十分厲害,可是她只要輕輕幾句話兒,稍微用些手段,就足以讓姚雁兒萬劫不復,什麼都是沒有了。至于那個蕭玉,連個女兒也是弄不好,可以說是十分愚蠢了。她眼波流轉,竟然生出幾分冷意。
這個美貌的婦人,很快就會被逐出京城貴女圈子,更不會出現在自己跟前了。
容氏瞧著自己手指,眼珠輕輕一眯。不過是利用一個鐲子,她就能成讓姚雁兒成為京城笑柄,何必擺布什麼身世那麼麻煩呢?從今以後,姚雁兒就要背負這樣子恥辱的名聲,脫離京里最尊貴的圈子了。若是姚雁兒能放下身段,大約還能得到一些商婦的奉承。
如今容氏這樣子的做,卻並不是因為她知曉趙宛的事情。
她之所以要如此對付姚雁兒,那也是因為自己從趙離侍女秋兒口中得知,自己那個最寶貝的兒子,卻也是居然對眼前這個婦人有些意思!
離兒已經好幾個月都是沒有親近那些妾室的,屋子里居然藏著一副美人圖。容氏雖然心疼女兒,然而最寶貝的還是趙離這個兒子,那可是趙宛的心肝子肉。趙離身邊一個丫鬟,容氏都是要精挑細選的。因此,容氏又如何能容,自己最寶貝的兒子,如何能瞧上一個已經破了身子,甚至名聲並不如何好的婦人?
當然容氏的心里,自然也是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會有什麼錯的。便是趙離迷上了姚雁兒,趙離也是沒有錯的。有錯的,自然也是眼前這個狐媚子,可不是個妖孽,兒子不生一個,卻把丈夫迷惑得神魂顛倒。什麼純孝的名聲,還不是將蕭玉害得跟什麼似的。
容氏已經想著,如何斷了趙離的心思,自然是讓這個狐媚子,離自己兒子越遠越好。否則真沾染上,那可不是一場冤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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