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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姐,你在想什麼?”雨荷有些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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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盼月愣了一愣才緩緩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
雖然嘴里說著沒什麼,但語音才剛落甦盼月便就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她直覺覺得這些日子荀承淮有些異常,但又說不出究竟哪里異常,慢慢地,她又回想起了前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那是李貴人、王美人、和美人三人跑來找她大鬧一頓之後的第二天……
“小李子,你知不知道承淮他為什麼突然要我換回‘女’裝啊?”甦盼月有些疑‘惑’地問。
今早她還沒起‘床’就被人叫醒,打開‘門’卻發現是小李子帶著四名宮‘女’站在‘門’外。甦盼月問有何事,小李子也只是回答荀承淮送了衣服過來要讓甦盼月換上。
小李子搖搖頭,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不敢妄加揣測。”
听小李子這樣說,甦盼月便也不再追問了,點點頭也就任由宮‘女’們伺候著換上了衣裳和飾品。
當甦盼月從里屋走出來的時候,小李子表情明顯一怔,但很快便低下頭去,道︰“上官姑娘,請。”語氣里,竟透著幾分恭敬。
這一次甦盼月倒是沒有再追問小李子是要帶自己去哪兒,安靜地跟在小李子的身後。只是身上的裝扮對于甦盼月來說卻是稍顯華貴了些,曳地的裙擺讓她有些不自在,雖然身後有兩名宮‘女’幫她提著身後長長的裙擺不需要她擔心這曳地的裙擺會不會因為拖在地上而‘弄’髒。但這樣反而讓甦盼月越發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因為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新娘子步入禮堂的樣子,身後的兩名宮‘女’則是‘花’童。
暗自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的同時。甦盼月心里也有些苦澀。
其實,她多少猜到了一些荀承淮突然讓她梳妝打扮的目的,若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麼,她此刻就的確是出嫁的新娘了,只不過這個新娘……
想到這里,甦盼月不由一頓。停下了腳步。
她突然有些畏縮了,雖然從她進宮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會有今天的準備。可……
硬要說起來,甦盼月真正介意的倒並非是自己改嫁的事情。她並非是古代的那些‘女’子,三貞九烈那一套對她來說並不適用,元業辰已經死了五年。她如果真踫到自己喜歡的人,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守著元業辰的墓碑過一輩子。但……她現在要嫁的人卻並非是她喜歡的人,她嫁人的目的也並非是因為相愛。
甦盼月覺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因為喜歡上了別人而改嫁,她反倒覺得這並非是對元業辰的背叛,只能說他們今生有緣無分;可若她的改嫁是另有目的,她心里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她覺得這是對元業辰最大的背叛,因為她心里還是愛著元業辰的。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可恥,但……她沒有其他選擇。
所以在小李子停下來問她怎麼了的時候,甦盼月只是微微搖了下頭。道︰“沒什麼,走吧。”
雖然已經料想到了荀承淮的打算,或者更確切地說,這是甦盼月計劃之中的事情,但甦盼月卻並沒有想到荀承淮竟然會讓她出現在朝堂之上。
所以當她看見朝堂之上滿朝百官的時候,甦盼月還是有些愣住了。
直到身後的小李子小聲提醒的聲音——上官小姐。進去吧——傳過來,甦盼月才猛然驚醒。
深吸了一口氣。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甦盼月微微抬起頭,‘挺’直腰桿,一步一步緩緩朝前方走去。
甦盼月能夠感覺到從四周投來的目光,但她不偏不移只是直直地盯著前方緩緩朝台上的荀承淮邁進。
看著甦盼月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時候,荀承淮眼中是驚‘艷’的。雖然那一天在小溪邊他就已經清楚地意識到六年前的那個小丫頭已經出落得很是漂亮了,但今日的甦盼月卻依舊還是讓他驚‘艷’了。
她不再只是一個可愛有趣的丫頭,杏仁眼櫻桃‘唇’,烏黑的長發,已經是個標致的美人了。而最最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是那身氣質,不妖不嬈,清麗脫俗,沒有一般‘女’子的羞澀婉約卻多了一份大度從容。
甦盼月自然察覺到了荀承淮目光里的驚‘艷’,她微微朝荀承淮一笑,而後低下頭,俯身向荀承淮跪下,道︰“民‘女’上官明月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月兒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皇上。”盡管荀承淮說話所用的語氣依舊還是平日里‘私’下對著她時所用的語氣,甦盼月並沒有因此而放任自己同平常一樣隨‘性’,而是規矩地朝荀承淮磕了個頭,之後才緩緩起身。
“來,月兒,到朕身邊來。”荀承淮朝甦盼月招招手,而後又吩咐道,“來人,賜座。”
荀承淮的兩句話立刻引得朝堂眾臣一愣,表情陡變,但卻又不好發作。
甦盼月不是沒有留意到現場氣氛的異樣,她也知道在那些人眼中自己是沒有資格坐在荀承淮這個皇上的身邊的,但甦盼月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微笑地看著荀承淮然後一步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你怎麼把我叫到這里來了?”甦盼月側著身子小聲問道。
荀承淮只是輕輕拍了拍甦盼月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後喚了聲︰“小李子。”
原本還跟在甦盼月身後的小李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荀承淮的身側立定,听見荀承淮叫自己便立刻會意,手里托著一道聖旨微微上前踏出一步,展開聖旨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上官之‘女’上官明月聰慧賢良,甚得朕心,特封為淑貴妃,取賢良淑德之意。
另,德貴妃全氏心‘胸’狹隘,擾‘亂’後宮,已打入冷宮,今再剝奪其貴妃稱號貶為庶民,此事朕心意已決,不得再議,否則一並論處。
欽此。”
“皇上,臣……”小李子才剛剛宣讀完,便有人站了出來,只是話才剛出口就被荀承淮給打斷了︰
“怎麼,全丞相還有話要說?”
全丞相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甦盼月又看了看此刻雖然沒有表現出怒火但只要他一開口便隨時有可能龍顏大怒的荀承淮終是咬咬牙搖了搖頭,道︰“沒事。”
“沒事便好。”言罷,荀承淮又轉頭面向其他大臣,“諸位愛卿可還有要事稟奏?”
雖然有不少心中對荀承淮今日的做法頗有微詞,但卻都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竟沒一個人站出來說什麼。畢竟連全丞相的話都被荀承淮變相地堵了回去,還有誰敢在這個節骨眼再開口違背聖意?
見眾臣不說話,荀承淮滿意地點點頭,道︰“既然無事便退朝了吧。”
說完,荀承淮帶著甦盼月轉身離去。
過後的一整天甦盼月其實都過得有些提心吊膽,一旦冊封為妃,有些事情就是避免不了的了,直到當天晚上小李子過來傳話說荀承淮讓她過去的時候甦盼月才終于心里咯 一下,真正意識到自己需要面對的是什麼。
如果可以,甦盼月當下是真的想要拒絕的,但她沒有資格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
于是在沉默了半響之後,她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隨小李子一道兒去了。
見到荀承淮,甦盼月盡量裝作輕松地問道︰“這麼晚了,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荀承淮拉過甦盼月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反問︰“你怎麼不問我為何立你為‘淑貴妃’?”
“這個……聖旨中不是都說得很清楚了嗎?取賢良淑德之意。”甦盼月不解地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答應過要立你為後,但如今卻並未兌現承諾立你為後而只是冊封你為貴妃,你有生氣嗎?”
明白荀承淮的意思之後,甦盼月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怎麼會生氣呢?你說過要立我為後,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你如今冊封我為‘淑貴妃’肯定是有你自己的考量,我又怎麼會無端端生氣?更何況,我也並不在意究竟是‘貴妃’還是‘皇後’。只要你對我好,比什麼身份跟地位都要重要。”
听著甦盼月體貼的話,荀承淮不禁心動地擁緊了甦盼月,低喃著︰“月兒,你真好。”而後俯身‘吻’上了甦盼月的‘唇’。
甦盼月忍不住心下一顫,雖然她與荀承淮之間並不是沒有過親‘吻’,但是她很清楚,今晚的親‘吻’與過往那些親‘吻’有著不同的意義。
漸漸地,荀承淮加深了這個‘吻’,甦盼月甚至听到了他逐漸變得沉重的呼吸。
還來不及思考該如何反應,甦盼月便感覺到原本擁在她腰間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摩挲著在她身上游離起來……
原本甦盼月還以為只要咬咬牙,自己應該是刻意忍受下來的,但最終她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就算是為了報仇,她也依舊還是做不到那種程度。在察覺到荀承淮試圖解開她的衣帶時,甦盼月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她阻止了他。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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