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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俠沒能睡成大懶覺,他最近已經習慣了五點五十起床,今天到了點就自動醒了,這讓他覺得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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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還在睡,柳俠小心翼翼地扭頭,城市的夜晚沒有真正的黑夜,路燈讓他們的屋子總有點模糊的光亮,他發現,地板上的被窩兒已經空了,門縫下有一點點光線透過來。
柳俠慢慢挪到床邊,準備出去看看。
貓兒動了動,伸出手去摸他的枕頭︰“小叔?”
柳俠把被子給貓兒掖好︰“乖,今兒不去醫院了,你再睡會兒,小叔去看看五叔在做什麼飯?”
貓兒側身用腿夾著被子︰“嗯,讓五叔過來,咱都再睡會兒吧,以後我不輸水了,咱早上八點吃飯就成。”
柳俠套上睡衣睡褲,帶上門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貓兒馬上爬了起來,用膝蓋挪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
風還在刮,好像比昨晚上小了些,貓兒把他視力所及之處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貓兒重新躺下,把右腿抬成九十度,昏暗的屋子里,腳鐲依然能閃爍一點光芒,他晃了晃右腳,腳鐲隨著他的動作往下滑了一點,貓兒把腳蜷到自己臉前,撫摸著腳鐲︰“金鐲子。”
金腳鐲不說話。
貓兒把腿舉高又放下,放下再舉高,反反復復了好幾次︰“大金鐲子,你要是手鐲多好,我天天帶著你,誰都能看見。”
大金鐲子還是沒反應。
貓兒有點累了,把腿放下,蓋上被子,又把胸前的護身符拿起來舉在眼前端詳︰“菩薩,你那麼貴,俺小叔花恁多錢,那麼誠心哩請你,我知道你肯定可靈,那你保佑我這次能好哦,以後叫我長得跟個石頭疙瘩樣恁結實,再也不生病,不叫俺小叔擔心,一輩子都能陪著他;
保佑俺小叔好,叫他趕緊胖回來;
還有,你保佑……保佑……保佑震北叔叔趕緊想出來辦法,別叫俺五叔一輩子都獨個兒,俺五叔要是一直都過哩不美,俺小叔恁心疼他,他也會可不美……”
柳俠來到廚房門口,金黃色的燈光籠著著小小的空間,案板上有切了一半的土豆,水池里放著一個裝滿了草藥的黑色砂鍋,旁邊還有一小盆洗淨的菠菜,灶台上的鍋飄出氤氳的蒸汽,柳凌站在灶台前,臉在白色的水汽里有點看不清楚。
柳俠一步跨過去,從後面抱著柳凌的腰,下巴擱在了他的肩上︰“五哥,不是說好了今兒咱多睡會兒,不起這麼早嗎?”
柳凌的身體猛地一震,人隨即清醒過來,偏過頭用臉頰蹭了蹭柳俠的頭︰“我早起習慣了,睡不著,你咋也起來了咧孩兒?”
柳俠還了還手,把柳凌摟得更舒服些︰“我也睡不著,其實我眼可澀,根本就不想睜開。”
柳凌輕輕笑了一下,用勺子舀了一點排骨湯,吹了吹,自己先嘗了一點,然後又把勺子放在柳俠嘴邊︰“嗯?好像有點甜,你嘗一口。”
柳俠把剩下的一點湯喝了,吧咋吧咋嘴︰“是稍微有點甜,貓兒好吃咸點哩。”
柳凌伸手從旁邊的小罐子里捏了一撮鹽灑進鍋里︰“你要是瞌睡就再去躺一會兒吧孩兒,你擱旁邊,貓兒也睡哩安穩。”
柳俠搖頭,摟著柳凌左右搖晃︰“他醒了了,我想叫他再睡會兒,我要是擱那兒,他肯定該氣人、摳著我哩臉耍了,我出來一會兒,他沒意思就睡著了。”
柳凌笑︰“您倆呀,可真中。我記得我小時候抱小葳跟小蕤,他們幾個月哩時候好逮著大人的臉抓抓撓撓,再大點就不會了,貓兒可好,都十來歲了,叫你嬌哩還是跟個小孩兒樣,啥時候都敢逮著你的臉摸。”
柳俠得意地笑了︰“嘿嘿,孩兒待見我嘛!他說我最帥,他越看越待見。”
柳凌回手拍拍柳俠的頭︰“這樣夸自己,丑不丑?”
柳俠一點也不覺得害臊地嘿嘿笑。
柳凌慢慢翻著鍋里的排骨說︰“ど兒,貓兒都十五了,要不是這回生病,孩兒再有半年多就上大學了,我覺得你應該慢慢學著放手,叫孩兒**點。”
柳俠驚訝︰“嗯?我一直都不咋管孩兒,孩兒他本來就可**呀五哥,我不擱家哩時候,孩兒大部分都是自己做飯吃,他從來沒把家弄得亂七八糟過,其實,俺倆的家,大部分都是孩兒收拾哩。”
柳凌說︰“我知道孩兒可懂事,我的意思是……貓兒有一米六五了吧?再長十來公分,孩兒就跟你一般高了,孩兒都這麼大了,是不是該叫孩兒自己睡了?”
柳俠恍然大悟︰“五哥你是說這呀,我以前也想過叫孩兒獨個兒睡了,可他不待見,我也不舍得。現在孩兒這樣,我光想叫時間能倒回去,我不去上學,哪兒都不去,天天帶著他陪著他,所以五哥,孩兒只要想跟我睡,我就不會逼著他去自個兒睡。”
柳凌轉過臉,踫上了柳俠干淨清澈的眼楮,他頓了一下,親昵地踫了踫柳俠的額頭︰“也是,孩兒從小就黏你,真跟你擱一塊哩日子卻沒多少,孩兒從小算是在巴著你回家的執念里長大哩,現在有條件了,孩兒待見,你願意依著他就依著他吧。”
柳俠高興地回踫著柳凌的額頭,卻忽然看到了柳凌左手中指的指甲好像有點不一樣,他直起了身體,拉過柳凌的左手仔細看,發現他食指和中指的指甲中間都被削起來一塊,險險差一點點沒有削到肉。
柳俠嚇了一跳︰“五哥,咱哩刀還沒磨咧,笨得跟個木刀樣,你咋會把手切成這?”
柳凌不介意地抽過了自己的手︰“沒事,剛起來時候有點迷瞪,不知道咋就一刀切上去了,幸虧刀笨,要不得把指甲給削掉半拉。”
柳俠看看案板上還沒切完的兩個土豆,從柳凌身邊擠過去︰“五哥,我切著菜看著鍋,你再去睡一會兒吧,你就是累得很了。”
柳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把勺子靠在鍋沿上放好︰“那中,今兒清早的飯就你來做吧ど兒。”他說著就退到了門口。
幾乎是本能地,柳凌扭臉想往陽台的方向看,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時,他強迫自己轉過了頭,然後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站在門口專心地看著柳俠切土豆。他今天怎麼都沒辦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一件事,他剛才就是因為怕自己繼續切土豆,真的可能把指頭給切斷,所以才暫且放下的。
上班後,柳俠只要有時間就會給貓兒做飯,刀工已經練的頗有些模樣,但他怕那種連續快速的切絲刀法發出的聲音太大驚動了貓兒,就擎著勁慢慢一刀一刀地切。
柳凌微笑地看著柳俠,他最小的弟弟,從小跟個野孩子似的,他以為這一輩子柳俠肯定連個碗都不會洗,可現在,柳俠可以自己做出一桌像模像樣的菜。
柳俠不知怎麼一晃眼,看到了柳凌帶著一點無奈的溫柔微笑,他忽然想到了偶爾出現在柳凌和貓兒之間的那種特別的眼神交流,好像在貓兒和柳凌之間,有一個只屬于他們兩個的秘密。
柳俠的好奇心一下就壓不住了,他在自己的哥哥們面前從來無需顧忌任何事,所以他直接就問了出來︰“五哥,我覺得你跟貓兒您倆好像有個啥秘密,你跟我說說唄。”
柳凌呆了一下,笑起來︰“傻孩兒,你自己都說了是秘密,我還能跟你說?”
“啊——哈!?原來您倆真哩有秘密?”本來是順嘴瞎猜,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柳俠不干了,貓兒和五哥怎麼能對自己有秘密呢,“五哥不中,你得跟我說說,貓兒個孬貨居然敢對我有秘密,他是想挨打咧吧?”
柳凌笑︰“別說他就跟我有一個秘密,他就是有一大堆秘密,你舍得打他?”
柳俠做出一副狠巴巴的樣子︰“舍得,屁股打八瓣也舍得,他對你都沒秘密,對我卻有,我不打他打誰?”
柳凌放松地靠在門框上︰“小俠,好多人不都是這樣,越是最親密的人,有些事反倒不肯對他說,怕他操心,怕他跟著自己難受,對自己不太親近的卻可以隨便說,說完就了,沒什麼心理負擔。”
這個道理柳俠也知道,他看著柳凌有點發傻︰“五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對貓兒要求太苛刻了,孩兒老難受,又不敢跟我說,所以才跟你說了啥?
哎呀我知道了,孩兒有著病恁難受,清早起不來,想請一天假我都不願意,硬逼著孩兒起來,孩兒老懂事,不想叫我生氣,就不敢對我說,只好對你說,是不是?”
柳凌沉吟了一下,搖搖頭︰“不是,擱上學這件事上,孩兒的想法跟你的要求一致,不到迫不得已,貓兒一會兒也不想請假,他想早點考上大學,早點工作掙錢,好叫你安心擱家當吃飽墩兒。”
柳凌其實想不出個合理的借口來解釋他和貓兒之間的事,剛才等于柳俠主動給他找了個借口,可如果他順水推舟承認了這個借口,以貓兒現在的身體狀況,柳俠不知道得內疚成什麼樣呢,所以他決定否認。
可就是這樣,柳俠心里還是一陣難受,他有點低沉地問︰“那孩兒還有啥事會對你說卻不願意跟我說哩?”
柳凌擺出非常輕松的模樣,帶著點神秘的笑容說︰“這你還是直接問貓兒吧,這是他的秘密,我不能說。”
貓兒七點半起床,八點半一吃完飯,就被柳俠摁在床角審訊,柳凌就歪在他對面的被子上,看著他們兩個笑。
貓兒听完柳俠的問題,眼楮滴溜溜轉了兩圈,很認真地反問柳俠︰“小叔,你覺得我長大了,對吧?”
柳俠想了想,搖頭︰“不是,十八歲才算成年呢,你現在還是小孩兒咧,沒長大。”
柳俠的回答不在預料之中,貓兒皺巴著臉又想了一下︰“小叔,你不是知道嗎?我成天巴著長大,可就是長不大,我看書上說,一個人如果有了屬于自己的秘密,那就是長大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個秘密,真的覺得好像自己長大了樣,覺得可美,你叫我保留住這麼秘密唄!”
柳俠記得,那篇關于長大和秘密的文章是去年冬天他和貓兒坐在被窩兒里一起看的,當時他就對這種觀點嗤之以鼻,理由是︰我什麼秘密都沒有,不照樣長大了?
他記得貓兒當時也覺得這個觀點挺扯的,怎麼現在卻成了擁護者呢?
柳俠考慮了一下,如果有個秘密能讓貓兒快樂,他覺得可以接受,但在五哥已經知道這個秘密的前提下,貓兒如果永遠都不和他分享這個秘密,那他接受不了,所以柳俠說︰“行,看在你現在還小的份上,允許你暫時保留這個秘密,但你不能永遠不告訴我,現在咱定個時間,你什麼時候跟我說?”
柳凌偷偷松了口氣。
他知道貓兒肯定能搞定這事,但這麼個根本不能算理由的理由就可以輕易蒙混過關,柳凌也真是服了柳俠慣貓兒心疼貓兒的勁頭了,他看著有點心虛地瞟著他的貓兒,站了起來︰“忘了,中午要炒木須肉,得提前把木耳泡上。”
貓兒听著廚房里傳出的流水聲,對柳俠說︰“十八歲,十八歲我就真的長大了嘛,沒秘密我也長大了,那時候我就告訴你。”
柳俠瞪眼︰“那得三年多呢,不行,我會急死的。”
貓兒摸著金腳鐲讓它轉了兩圈︰“那,那就十七歲吧,周歲十七歲虛歲十八,我也算長大了,到時候我就告訴你。”
柳俠還是有點不情願,但想想貓兒小時候為了能早點長大追上他所做的事,他還是答應了。
貓兒嘿嘿笑著抱住柳俠的脖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尊重別人的感情和**。”
柳俠說︰“尊重個屁,你光著屁股在我跟前從小長到大,有什麼**?我告訴你啊臭貓,這輩子,你只準有這一次秘密,以後不許再有,不許你的事別人比我早知道。”
貓兒點頭如搗豆︰“不會了,就這一次。”
柳俠這才滿足地摟過貓兒︰“睡吧,平時這個時候你在醫院已經睡著了。”
貓兒乖乖地閉上眼楮。
柳凌進來的時候,柳俠正歪著頭專心地盯著貓兒的腦袋在看,嘴里還自言自語︰“大乖貓,你這里邊到底裝的是啥秘密呀?”
柳凌失笑,前些天心底里那點影影綽綽的擔憂一下子就消失了,從某些方面來說,他覺得柳葳和小蕤、貓兒都比柳俠成熟,柳俠就是一門心思疼從小沒娘的貓兒,那些一般人都不曾听說過的情感,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柳凌真心希望,柳俠能一直這樣簡單快樂下去。
可這個願望的本質是非常奢侈的,想要達成十分不容易,長遠的未來不知道,眼下的柳俠就快樂不起來了。
十點多,柳俠正在眉飛色舞地跟柳凌和貓兒說當年毛建勇帶著209全體成員狂砍中華一條街的英雄事跡時,柳凌收到曾廣同的傳呼,說他正在學校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沒辦法過來送柳凌走了,柳俠看到這個傳呼才想起來,五哥的假期到了。
柳俠精氣神頓失,沒精打采地趴在柳凌的肩上不動彈。
貓兒和柳凌交換了一個眼神,貓兒說︰“小叔,五叔說了,京都離他們部隊才二百多公里,他來往很方便,以後逢著大星期他就過來看咱倆,這比以前你一年才能見五叔一次不是好多了?”
柳凌拍拍柳俠的頭︰“我听到有消息說,以後可能要實行五天工作制,每周都是大星期,那樣,我就每星星期都能來看你們了。”
柳俠騰地抬起頭︰“真的?每星期都只上五天班?”
柳凌說︰“我听說的,前幾天冬燕姐說他們單位也這麼說過,還是比較正式的通知,這個規定對商業系統影響非常大,他們單位很重視,應該不會是亂講。”
柳俠問︰“五哥,你幾點走?”
柳凌說︰“兩點四十的火車,往那邊去是支線,人不多,到了車站再買票就可以,不過從這里到火車站要換兩次公交車,大概得兩個小時。”
柳俠捋著袖子站起來︰“我去給你做飯。”
柳凌也想站起來跟著柳俠,貓兒輕輕拉了他的袖子一下,柳凌就沒再動。
十二點鐘,柳凌要走了,外面很冷,他不讓柳俠和貓兒下去送他,說以後他會經常這麼來來去去,就像他們以前從柳家嶺去望寧上學一樣,不用當成什麼事。
柳俠攬著貓兒站在陽台前,看著柳凌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柳俠訥訥地說︰“我真想不出來,你五叔和震北叔叔原來那麼好,到底什麼事能讓他們一下子就變得跟陌路人一樣?你五叔現在在部隊要是有個煩心事,連個說的人都沒有,我都不想讓他回部隊了,就跟我們在一起多好。”
貓兒看著柳俠的臉思量了一會兒,說︰“小叔,要是有人做的事全世界人都覺得不對,甚至是……罪惡,可其實只是因為喜歡那麼做的人比較少,世界上的人不習慣,其實他們什麼錯都沒有,你會跟著多的人討厭他們嗎?”
柳俠不假思索地說︰“當然不會,所有的新東西出現時人們都要抗拒一段時間才會接受,布魯諾因為支持哥白尼的學說被視為異端給燒死了,事實卻是他的認知至少比燒死他的那些人更接近真理,很多時候,被唾沫淹死的人比吐唾沫的人要干淨高尚得多。
你大爺爺跟我們說過,只要自己做的事問心無愧,沒坑別人害別人,誰**說就讓他說起,長舌婦這種惡心玩意兒殺不絕砍不絕的,到啥時候都有,把他們的話當放屁就行了
哎乖貓,我不是在跟你說五叔和震北叔叔嗎,你怎麼跟我扯到人言可畏上來了?”
貓兒楞了一下,然後眨巴著眼楮若無其事地說︰“就是哈,好好的我怎麼想起來說這了呢?
哎小叔,大伯也不知道到家了沒有?咱出來這麼多天,家里肯定到處落得都是灰,等回去,咱倆得好好打掃一遍。”
柳俠難得地發現一次貓兒在他跟前會心虛,心里有個地方輕輕動了一下,覺得好玩,同時,他也記起來,貓兒這話有點熟悉,五哥去年給他的信里有過跟這差不多的意思。
他忽然想到,貓兒的那個秘密難道不是關于他自己的,而是五哥的?
柳俠探究地看著貓兒。
貓兒發覺柳俠好像起了疑,心里愣怔了一下,但現在他不可能跟柳俠坦白自己的秘密,如果柳俠認真地問起來,他也做不到對著柳俠撒謊,所以他想用自己在柳俠跟前永遠有效的一招——跳起來撲到柳俠身上耍賴。
可貓兒沒能像以前那樣猴子似的一躍掛在柳俠身上,他現在還是沒什麼力氣,所以他只是摟著柳俠的脖子抱著他︰“小叔,咱該去睡午覺了,我瞌睡了。”
柳俠把貓兒抱起來,往上顛了顛,讓他的腿環在自己腰上往臥室走︰“嗯,轉移話題,做賊心虛,大臭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秘密瞞著小叔?”
貓兒大叫︰“沒有,就那一個,我這一輩子對你肯定就這一個秘密,而且,而且還只是現在不說,以後肯定會跟你說的。”
貓兒說到這里,胸腔深處忽然滾燙困頓,心髒緊縮,心底一陣驚慌,哪怕他這次的病真的能好,他真的能活到很老,他就一定有機會把這個秘密跟小叔坦白嗎?小叔這麼好,即便他離過婚,還是會有很多像周曉雲那樣漂亮又能干的人喜歡他,想嫁給他吧?
柳俠听到貓兒就那一個秘密,心里大感安慰,吹了聲口哨把貓兒放在床上︰“這還差不多。”
貓兒心里不舒服,又怕柳俠再問他,一鑽進被窩兒里就閉上眼楮開始裝睡。
柳俠手指撥弄著貓兒的頭發,看著他不時顫動一下的睫毛,心里想︰不管是誰的秘密,反正再過兩年貓兒都會告訴他,早點知道晚點知道沒什麼區別;而且,如果心里藏個秘密能讓乖貓覺得高興,不告訴自己也沒關系的。
可是,還是和乖貓之間沒有一點秘密的感覺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