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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啊,柔桑,為什麼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他沒有回來的時候,他是胸口壓著的大石,如今他回來了,自己反倒是不敢見他了。
www.biquge001.com他是為了阿心遠嫁的,嫁的窩囊,連六禮都沒用,如今他受辱歸來,阿心卻不在了。
定了定心思,凱風跟谷悅示意同意了,還是去了歌舞坊,如今這里已經是清歌在管理。清歌見了他們沒有一點吃驚,想來到底是歌舞坊,魚龍混雜,什麼消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清歌盈盈跪下行禮,“見過主子,見過頭領。”
主子當然指的是凱風,頭領嘛,他是百煉之兵的人,所以自然指的是谷悅了。盧歌對此一無所知,估計盧氏自己都不知道,還以為這清歌是自己培養的人,不過如今的情狀,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了,盧歌頓時覺得十分委屈,自己的父親為了陛下勞心勞力,結果陛下還是不放心居然還在歌舞坊里面插了人!
凱風一扭頭,看見盧歌含淚的眼,也知道這孩子又是多想了,于是拉起他的手,說道︰“我們上去,到了個安靜的地方,我自然跟你解釋清楚。”又看了看清歌,說道︰“我們先去三樓,過一刻鐘,你把柔桑帶上來,我要見他。”
“是。”
凱風拉著人就上了三樓,親自安排他坐下,才說道︰“有些事你不知道,這些人本來不是我的,是泠親王邵懷恩的,她走後把這些人都給了阿心,所以清歌實際上是阿心插進來的人,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讓悅兒給你說說看。”
盧歌嘴一嘟,不高興的說道︰“別出了事就往別人身上推,今時今日這樣哄了我,趕明兒又能去哄著誰?若真是你,承認了就是。”
谷悅笑著搭上盧歌的肩,說道︰“你還真是誤會陛下了,這事兒真的是尊親王做的,早在尊親王接手百煉之兵不久,就做了這樣的安排,一方面是為了歷練一下清歌,希望他以後能夠獨當一面,另一方面也是為你的父親分憂,他管的事情太多,又是藥鋪又是酒廠的,偏偏這個歌舞坊里面三教九流什麼都有,尊親王她不能不上心,這里面是最容易混進人來的,也是最容易下手對付的。”
盧歌有些不相信,“尊親王居然有這樣的心機嗎?她看起來最是良善。”
“你也說了是看起來,再說有心機跟善不善良沒關系,關鍵是看心機是用來干什麼的,尊親王的心思細,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她在陛下身後一直照應著,陛下哪里能有今年的成就?且不說別的,就是修堤壩的事情,尊親王出的力就難以想象了。”
盧歌一只手指點了點下巴,算是信了谷悅的說法,“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與她相識,總覺得她是才高八斗又文文弱弱的女子,竟然不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心思。”
“朕算是揀著了一個皇位,若是阿心與朕為敵,朕的日子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好過。”
“陛下會輸嗎?”盧歌好奇的問道。
凱風刮了刮他的高鼻梁,笑著說道︰“朕不會,不過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是必然的。”
“你沒事就逗著他玩兒吧!哪里有什麼如果?”谷悅笑著打趣道。
不一會兒,有人就帶著柔桑進來了。只見他一身薄薄的淺紫色長袍,系一根深紫色腰帶,腰間別著阿心與她分別是送他的一顆瑪瑙珠,那珠子被線穿成了結,緊鎖在結的中央,樣子煞是好看,下面用打了流甦,想來這種事情柔桑應該不會假手于人,是自己做的。
“參見陛下。”
“坐吧。”凱風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躊躇的說道,“朕記得你喜歡紫色。”
柔桑慘淡一笑,說道︰“草民從不喜歡紫色,只是因為有次尊親王來時,說草民穿紫色好看,從那之後,草民便一直穿紫色了。”
“原來是這樣啊!朕不知道其中的緣故,還以為是你自己喜歡呢!”
半晌的沉默,四個人只能尷尬地听到彼此的呼吸跟心跳,好好的一段對話,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凱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年太多人囑咐她要照顧好阿心,結果呢?自己把人照顧死了。太後、母皇、淑君、南貴君、藍墨、柔桑,太多人,她對不起,那個人不但死了,還是為了自己死的。
“朕沒有護的好她,朕背棄了自己的承諾,朕居然還沒有能力補償什麼,所以柔桑,今天無論今日你說什麼,做什麼,朕都不會反抗的。”
柔桑自顧自的倒了茶,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逝者已逝,陛下說這話做什麼?您是一國之君,自然有的是人捧著您,又何必真的跟我們市井小人過不去呢?草民能如何呢?草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接受。”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陛下既然來了這里,為什麼只喝茶呢?不如喝點酒吧?借酒消愁也是好的。”
“朕只知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谷悅跟盧歌默不作聲,听著這兩人的對話,他們心里是哀嘆柔桑的命運的,尤其是谷悅,他是李家的血脈,祖上跟柔桑的本家吳家是過命的交情,如今自己貴為侍君,而他還是奴籍。
“所以陛下就不愁了嗎?就坐享其成,每日審視著她用命給你換來的江山嗎?您好意思嗎?這樣有意思嗎?”柔桑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直接喊了出來。
谷悅看情況不對,想上前阻止,卻被凱風拉下來,“你心里不痛快,朕知道,朕也說了,你想做什麼都隨你。”
“陛下?哈哈哈,陛下!陛下可知道那個威嚴莊重的宮牆下面壓死了多少人?陛下可知道那些個雕梁畫棟里面有多少人在泣血?你的皇位,為什麼要別人來成全?”他從袖中取了一壺酒,說道︰“陛下,我一直在等著今天,等著你來見我的這一天,我拖著這慘敗的身體過著這醉生夢死的日子,等著你來,我要問問你,你如何對你的起我?你當年承諾過我什麼?為什麼她會死,為什麼?”
柔桑拎起凱風的衣領,把人直接從座椅上弄起來,說道︰“陛下,我撐著這最後一口氣等著你過來,我就是要告訴你,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你這一生活該背負著良心債,你欠了太多人,你該死!”
盧歌見柔桑的情緒如此激動,幾次三番想插手,無奈凱風一直示意他們放縱柔桑的行為,他們實在不能悖逆凱風的意思。
“陛下真的以為,我的掛牌名字里有一個柔字,就真的溫柔似水了嗎?這都是別人給我起的,不是我的名字,不是我的本質!我這次偏偏就不溫柔了,我要讓你心疼,日日受剜心的痛苦,我要讓你寢食難安,時時刻刻想著你自己的過失!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宮里死了一個君侍,沒有追封,沒有葬入君陵,為什麼?只有見不得光的人才會這樣!我日日在著歌舞坊里,什麼消息打听不到?我雖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但是你必然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計。”
“你說的沒錯,朕中了計,被人設了伏,然後阿心替代我被俘,到最後客死異鄉。”凱風被他拎著,有些不好受,她想不明白,明明...
是個瘦弱的人,怎麼此刻倒有這樣的力量?拉起自己毫不費力。
柔桑冷冷一笑,笑的那樣輕蔑又張揚,眸光環視這個房間,之後重重的把毫無準備的凱風扔下,凱風坐在地上,也不敢起來,想著是自己理虧,隨著他出氣就是了。柔桑又不屑的瞅了瞅還跌坐在地上的人,突然彎腰湊過身去,“陛下,您可知道,比起我打你罵你,還有能讓你更難受的事情?如今我就要做這件事。”
“你什麼意思?朕听不懂,不過無論你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你要為你家人平反,或是要求功名利祿的,朕都可以成全你。”凱風覺得柔桑不會傷害她,反而有可能傷害自己,她被這個想法下了一跳,決計不肯讓他如此做,趁著他回過身,示意谷悅把房里的東西收拾一下,千萬不要讓他想不開。
“平反?我吳氏三族,只留我一脈,平反又何用?不過是做給死人看的,又與我什麼相干?至于功名利祿,我若是求那些東西,在那個東稀土國,我什麼得不到?還需要做什麼細作,成了亡國奴之後巴巴得找你要?我要的就是心兒活過來,活過來!你做的到嗎?你做不到!這就夠了!再也不用說些別的了。”
“柔桑,你且不說別人,很多事你活著就有可能啊!你可以換一個地方,結識新的人,然後開始新的生活,沒必要這麼認死理的。”
柔桑自顧自的用茶杯倒了酒,說道︰“有什麼用呢?我這種人早在多年前就該死了,要不是她給了錢,讓我買吃的,我早就餓死了,她救了我,又忘了我,可是我偏偏又遇上她,她是我的劫,我卻心甘情願的渡劫。這些你都不會了解的。”柔桑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才跪倒地上,爬到凱風的旁邊,“我便是要讓你一生難安,要你每晚做夢,夢境里都是那些枉死的人,我要你日日夜夜記著你欠她一條命。”
柔桑說完就倒在一邊,嘴角流著血,凱風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事情,不相信這是怎麼發生的,柔桑就這樣死了?耗著命就為了見自己一面,然後說這樣一番話?自己以為他會選擇什麼撞柱的死法,沒想到他一開始拿的酒里面就灌了毒。
手指往他的筆下一試,已經沒有氣息了。凱風痛苦地閉著眼楮,這是第幾個人了?自己身邊的痴男怨女,生死相隨的,這是第幾個了?
“找人厚葬了吧。”
“他還是奴籍,依例是不能厚葬的,也沒有辦法有自己的墳塋。”谷悅說道,這種事他很清楚。
“朕回了宮就下旨,把先皇留下來的平反的聖旨發下去,然後再葬吧。正好借著安撫先人的名義,說說你的出身,如此,可以借故抬一下你的位分。”凱風無奈的支撐著手臂爬起來,這個柔桑,真心是太痴情了,痴情到她理解不了。
“今個兒也不必再去別處看了,你們收拾一下,買點喜歡的東西就回宮去吧,這里離宮門也遠,我們要趕在晚上之前回去。”
兩個人應了聲,卻也沒有動彈,只是等著凱風的動作,暗衛早就帶了柔桑的尸體下去,先找個冰庫放著吧,明天下了旨再厚葬,凱風跟清歌說了下事情的經過,清歌只有一刻睜大了眼楮,隨即又平淡下來,凱風認可的一笑,確實,清歌是個難得的人才,寵辱不驚,能擔當得起這四個字的人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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