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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 瞥見衛長蕖那小眼神,他溫潤一笑,便知道衛長蕖心里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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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蕖狐疑的看了凌 一眼之後,緊接著又道︰“我不喜歡與其她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喜歡的男人,他也只能喜歡我,而且一輩子只能喜歡我,不能有小三,小四,小五……”
“小三,小四,小五……”衛長蕖的後面半句話,凌 听得有些不明白,便將她的話重復了一遍,問道︰“這是何意?”
衛長蕖繞了繞手,解釋道︰“就是我的男人終生只能娶我一人,身邊不能有小妾,不能有通房,也不能與小丫鬟亂搞男女關系,這一輩子,他的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我一人,”說話間,衛長蕖揚眉看了凌 一眼,接著道︰“就是要為了我這一朵鮮花,放棄掉整座花園。”
不知不覺間,衛長蕖嘴上的腫泡已經全消了,說起話來也越來越順溜。
凌 听她將自己比喻成一朵鮮花,不由得抿著薄唇,微微一笑。
“小丫頭,你若是願意交付真心,我便許你此生此世一雙人,不離不棄,沒有小三,沒有小四,也沒有小五,我的眼,我的心全都為你空騰出來。”
雖然是一句很肉麻的話,但是凌 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口吻都極為認真,一字一句都是發自他的肺腑之言。
衛長蕖瞬間睜大雙眼看著凌 的臉。
這個時代的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嗎?她萬萬沒想到,凌 竟然這樣輕而易舉就對她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若是娶了我,又背叛我的男人,我會一刀 嚓掉他的命根子,再將他的命根子丟去喂狗,”當作凌 的面,衛長蕖臉不紅心不跳的發揮了她母老虎的本質。
嚓掉男人的命根子——凌 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當著他一個大男人的面,這丫頭還當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衛長蕖見凌 抿著薄唇,嘴角微微顫抖了幾下,見他良久不說話,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
下一秒,衛長蕖還來不及反應,凌 伸手一拉,已經將她的身子輕輕的攬在了懷里,衛長蕖只感覺到自己的一張臉撞在了凌 的胸膛之上,鼻間縈繞著一股淺淺淡淡的冷梅香。
衛長蕖吸著鼻間的冷梅香,心神迷失了片刻,接著,她將臉從凌 的懷中抬起來,見她的紅唇微微動了動,正欲說話,再一秒,不待衛長蕖將話說出口,凌 就慢慢的低下了頭。
衛長蕖眨巴了一下眼楮,看著眼前越來越放大的俊顏。
這是想要干嘛?想要吻她。
真真確確的算起來,除掉上次的人工呼吸,這可是她的初吻呢。
衛長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尼瑪,都快要超負荷了。
當凌 的臉挨得極近的時候,衛長蕖本能的抬起右膝蓋,用膝蓋狠狠的沖著凌 的某個地方頂去。
偷香這種事情,凌 怎會不留意衛長蕖的小動作。
要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可是一只隨時會咬人的母老虎,稍不注意,就會咬得你皮開肉綻。
當衛長蕖膝蓋抬起來的時候,凌 穩穩攬住她的腰,抱住她的身子側身一躲,然後將她整個人側抱在了懷里。
“小丫頭,難道你是想廢掉你未來的夫君嗎?呃?”凌 將衛長蕖側抱在懷里,他低垂著頭,薄唇靠在衛長蕖的耳邊,聲音極為沙啞道。
此刻,他的聲音不僅極為沙啞,而且還帶著淡淡的男聲磁性。
衛長蕖感覺凌 的話在自己耳邊響起,耳垂酥酥麻麻的,那聲音該死的好听,有一片刻時間,她稍稍迷失了心神。
凌 見衛長蕖乖乖的躺在他的懷里,他的薄唇停留在衛長蕖的耳際間,然後見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沫春風般的笑容,緊接著,凌 的薄唇輕輕擦過衛長蕖的耳際線,再移到下顎際線,最後落在衛長蕖的薄唇上,避開她唇瓣上的傷口,在她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衛長蕖感覺到自己的唇角一陣冰冰涼涼的,還帶著淺淺淡淡的冷梅香。
她瞬間睜大自己的雙眼,她!就!這!被!奪!走!了!初!吻!
凌 在衛長蕖的唇角落下淺淺一吻,害怕觸踫到衛長蕖唇瓣上的傷口,僅兩三秒鐘的時間,他便戀戀不舍的抬起了額頭,然後再將衛長蕖的身子扶正站好。
“小丫頭,你若是真心相許,這一輩子,我便不會再背棄你,便不會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看,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你,”凌 將衛長蕖縴小的身軀攬在懷里,再將自己的臉埋在衛長蕖的頸窩之間,在她的耳邊耳鬢廝磨。
“嗯,”衛長蕖還未能消化剛才的那一淺吻,听見凌 淡淡悠悠的話,她隨口就“嗯”了一聲,此刻,見她平平靜靜的待在凌 的懷中,不吵,也不鬧。
“那麼,蕖兒便是答應我了?”凌 听到衛長蕖“嗯”了一聲,唇角不禁挑得更高,緊接著靠在衛長蕖的耳邊輕語道,就連稱呼也由小丫頭變成了蕖兒。
衛長蕖的整張臉還埋在凌 的胸膛前,听見凌 與自己說話,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從凌 的懷里將頭抬起來。
答應了?話說,她答應什麼了?
凌 感覺到衛長蕖想要離開自己的懷抱,再一次靠近她的耳邊輕語道︰“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凌 說話的聲音淺淺淡淡的,極為溫雅,好听,視乎像潛藏了某種攝人心魂的魔力似的。
“嗯,”他的話音落下,衛長蕖竟然又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
燈火輝煌的 望閣上,兩人靜靜相擁,只見凌 一手攬住衛長蕖的腰肢,另一只手輕柔的撫摸著她披在身後的三千青絲,他修長如玉的指尖挑撥著她的發梢,輕輕的把玩著。
衛長蕖真的任由凌 抱了一會兒,然後才抬起頭離開他的懷抱。
今夜,凌 與她耳鬢廝磨,說出這樣一番至情至性的話,若說她听後心里沒有半分感動,那是騙鬼的話。
“凌 ,你若是真的喜歡我,為何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衛長蕖淡淡而道。
或許她對凌 是有些好感,但是她衛長蕖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有秘密的人。
凌 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一雙古墨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衛長蕖的巴掌小臉,兩道視線凝結在了她的臉上。
此時,兩人面對著面站立,彼此相隔了半米之遙。
听衛長蕖問及自己的身份,凌 便道︰“你不曾問過我的身份,所以我便沒有告訴你,若是蕖兒真想知道,我定然不會有半點隱瞞。”話說到這里,凌 的語氣頓了頓,才接著道︰“我的身份是瑞親王世子,但是在蕖兒你的面前,我只是凌 。”
衛長蕖心知凌 身份定然不簡單,卻不曾想原來他竟是瑞親王府的世子,當今皇帝老兒的親佷兒。
“好,你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衛長蕖簡單道,在知道了凌 的真是身份之後,她的神色依舊如之前一般坦然自在。
凌 听衛長蕖回答得如此風輕雲淡,不由得抿著薄唇笑了笑。
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個小女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依舊這般坦然自若。
“哦,既然蕖兒知道了?難道蕖兒就沒什麼想要與我說的?”
“要與你說什麼?”衛長蕖十分不客氣的白了凌 一眼。
“難道我知道凌大爺你是瑞親王世子,就要說好話,獻媚,或者是投懷送抱。”
“獻媚!若是蕖兒能在我面前獻媚,我倒是極為樂意接受,若是能投懷送抱或許就更好了,”凌 單手托起下巴,似開玩笑道。
凌 說完,衛長蕖繞了繞手,很不客氣道︰“獻媚,你以為你是瑞親王世子就了不起啊,本姑娘沒閑工夫對你獻媚。”
“至于投懷送抱嘛,凌大爺,你暫時想都別想。”
凌 趕緊抓住她話里的重點字眼,糾纏問道︰“暫時不能想,這麼說,以後就可以想咯。”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但是目前,我只能說,我對你只有一點點好感而已,或許是也有一點點喜歡,其他的我暫時無法回答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衛長蕖挑著一雙皓月清明般的眼眸,神色極為認真與凌 道。
將話說完,衛長蕖捂嘴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
“花燈也放了,焰火也看過了,我要回家了。”說話間,衛長蕖已轉身朝樓下走去。
凌 听到衛長蕖剛才所說的一席話,心中頓時狂喜。
這麼說,小丫頭對他是有好感的。
只要小丫頭對他有好感,總有一天,他會讓這種好感轉變成喜歡,甚至轉變成愛。
見衛長蕖轉身要下樓,凌 也趕緊跟了上去。
望鄉台下,驚雷早已備好了馬車。
凌 緊跟衛長蕖走下樓,然後吩咐道︰“驚雷,你隨我去趟十里村,閃電,素風,谷雨你們三人先清雅小築。”
凌 吩咐完,四人同時領命。
閃電挑著眼皮子,不著痕跡的掃了衛長蕖一眼︰這麼晚了,世子爺還要親自將衛姑娘送回去,看來衛姑娘在世子爺心目中的地位,不比王爺,王妃在世子爺心中的地位差分毫。
衛長蕖走到車前,見她從懷里掏了一樣東西出來,然後伸手遞給驚雷。
“夜路難行,拿著這東西照路。”
衛長蕖的話音落下,驚雷才從她的手上接過了東西。
當一個圓咕嚕的東西滾落在自己的手心,驚雷垂目一看,看見在自己手心上發著光的圓珠子時,表情分分鐘驚愣了。
這不正是被自家世子爺當賀禮送出去的鳳血靈珠嗎。
衛姑娘還真是的,得了價值連城的鳳血靈珠,竟然拿來等燈使用。
凌 听了衛長蕖剛才說的話,再瞧見驚雷此時一臉驚雷的表情,只是盯著衛長蕖的巴掌小臉,淡淡的笑了笑。
若是別人得了鳳血靈珠還不得像寶貝一樣的供著,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個小女人,會將鳳血靈珠拿來當燈使。
“時間不早了,上車吧,”說話間,凌 已經上了馬車。
他坐上車後,見他單手挑起車簾子,然後將另一只手伸到衛長蕖的面前,意思是要拉衛長蕖上馬車。
衛長蕖的垂目,視線落在他修長如玉的手上,看了一眼,才伸出了自己的手。
待衛長蕖上了車之後,驚雷才駕著馬車快速離去。
馬車里很暖和,香爐里正燻燃著淡淡的沉香,矮幾上放著一盞燭台,隨著馬車跑動,燭光一晃一晃的。
衛長蕖上了馬車之後,解下身上的披風,倒頭就躺在了白虎皮上。
“我先睡一覺,到了十里村再叫醒我,”衛長蕖躺好之後,才轉動著眼珠子,看向一旁的凌 。
凌 見衛長蕖躺在車廂里,便伸手從一旁取了一條褥子,然後將褥子遞給她。
“想要睡覺,就將這褥子蓋上。”
凌 一邊說話,一邊動手將褥子打開,再輕輕的搭在衛長蕖的身上,衛長蕖扯住褥子的一角,往身上拉了拉,微微晃動的燭光將車廂照亮,衛長蕖的視線落在凌 絕世出塵的容顏之上,她發覺凌 竟是一個極為細心的人。
凌 替衛長蕖蓋好被褥之後,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凌 ,說不定以後,我真的會喜歡上你,”衛長蕖突然道,一句話說完,她便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雖然是一句極為簡單的話,但是凌 听後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他微微側著頭,一雙古墨般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衛長蕖的臉,見衛長蕖閉著雙眼睡覺,他柔和的視線便在衛長蕖的臉上繾綣,看著她的嘴巴,鼻子,眼楮,眉。
不多片刻,衛長蕖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某女顯然是去與周公下棋,喝茶去了。
凌 盯著她沉睡的容顏,唇角不禁慢慢的上揚,臉上露出一抹溫雅的笑容。
見衛長蕖已經睡著,他將自己的視線收回,然後從一旁拿了只燭剪,動作優雅的將正在燃燒的紅燭燈芯減掉一半,紅燭的燈芯被剪去一半,車廂里的光線瞬間就暗淡下來。
馬車嗒嗒的跑在黃泥道上,半個多時辰,就到了十里村,驚雷直接將馬車趕到了新宅園的大門口。
新宅院里,因為衛長蕖入夜未歸,江氏等人著急得要命,特別是李安,他未留在止水鎮等衛長蕖,心里更是自責不已。
若是小姐真出了什麼事情,這一輩子也會良心難安。
此刻听見有馬蹄子的聲音,江氏,李安,春桃,春禾全都等在了宅院門口,特別是江氏,李安,見衛長蕖遲遲未歸,兩人已經守在門口一個多時辰了。
沉香具有安神的作用,車廂里,只見衛長蕖依舊裹著被褥呼呼大睡。
凌 盯著她的臉,露出溫潤一笑,視線在她的流連片刻才溫聲喚道︰“蕖兒,已經到十里村了。”
衛長蕖素來警醒,凌 的溫聲輕語傳入耳中,見她的兩道細眉先扭了扭,然後才睡意惺惺的睜開雙眼。
“這麼快,已經到了?”衛長蕖捂嘴打了一個哈欠之後,才自語道。
凌 听見她說話,便溫聲回答道︰“嗯,已經到了,外面風大,將披風穿上再下車。”
衛長蕖已經坐起了身子,凌 一邊說話,同時俯身靠近了衛長蕖的身旁,然後拿起衛長蕖剛才穿過的那件披風,動手將披風重新替衛長蕖系上。
披風系好之後,衛長蕖揚眉,對上凌 古墨般的眼瞳,莞爾一笑,道︰“謝了。”兩個字說完,衛長蕖便挑開了簾子,跳下了馬車。
向驚雷要回了鳳血靈珠之後,衛長蕖才朝大門走去。
江氏,李安等人看見是衛長蕖,心里頓時大喜,江氏幾步就朝衛長蕖走來,然後一把就將衛長蕖的身子撈進了懷里︰“蕖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娘擔心死了。”
原本以為凌 只是找她談些生意上的事情,不曾想是邀請她去放花燈,看焰火,頭一次回家這麼晚,江氏肯定會擔心。
衛長蕖知道江氏擔心自己,便任由她抱了一會兒,才柔下嗓子道︰“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只是與朋友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回來晚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就別擔心了,咱們進屋再說,好嗎?”
江氏將衛長蕖抱了一會兒,又上上下下將衛長蕖打量了一會兒,見衛長蕖確實沒什麼事情,這一顆提著的心方才放下來。
“誒,外面風大,咱們進屋去說,”說著,江氏便要拉衛長蕖進屋。
母女倆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安看向衛長蕖,自責道︰“小姐,都是李安的錯,李安應該留在止水鎮等候小姐,是李安害得夫人擔心了。”
听到李安的話,衛長蕖停住了腳步,道︰“李叔,這不關你的事,你就別自責了,干了一天的活,你也累了,時間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凌 從簾縫間看見衛長蕖進了宅院之後,才吩咐驚雷趕車離開十里村。
元宵節之後,村學堂便開始授課了。
正月十六這天,衛長蕖早早就將衛長羽從被窩里撈了起來。
趁這幾日還有空,衛長蕖準備將家里的三個小鬼頭都送去私塾念書。
衛長羽听說要去學堂念書,圓咕嚕一個翻身,便從被窩里爬了起來,然後再將自己的小襖子抱到身旁,自己動手將衣服穿好。
他今日穿了一件湖藍色的小棉襖,胸前還掛著一枚圓形的玉佩,脖子上依舊繞著一條兔毛圍脖,頭上戴著一頂少爺帽,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衛長羽剛穿好衣服,衛寶林也將自己拾掇好了。
“寶林哥哥,吃了早飯,咱們跟丹兒姐姐就要去私塾念書喲,”見了衛寶林,衛長蕖蹬蹬幾步跑到外間,一臉笑嘻嘻就對他道。
听說要去私塾念書,衛寶林同樣也是一臉興奮。
雖然不敢像衛長羽一樣又蹦又跳的,但是見他的小臉上同樣揚起燦爛的笑容。
春禾,春桃姐妹倆已經做好了早飯,吃過早飯之後,衛長蕖,江氏就準備領著家里的三個小屁孩去村里學堂。
衛長羽,江孝丹,衛寶林都背上了江氏親手做的書包,無一例外,三個小家伙都興奮極了,江孝丹依舊扎了兩只羊角辮,頭上戴著衛長蕖給買的絹花,身上穿的是衛長蕖給她買的那件碎花襖子,小丫頭的臉蛋兒紅撲紅撲的,這麼一打扮,倒是顯得水靈多了。
衛長蕖進屋提了一些東西,這才跟江氏一起,領著三個小娃兒出門。
村學堂離新宅院不遠,走幾分鐘就能到。
第一次去私塾讀書,衛長羽整個人興奮得像一只小猴子,一路上都在衛長蕖,江氏的面前蹦蹦噠噠的,江孝丹也跟著他的身後跑,衛寶林最為沉靜,可見衛長羽跑上了前,他也只得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家人就走到了學堂。
衛長蕖,江氏剛走到學堂的門口,就听見一陣陣讀書聲傳來,衛長蕖仔細听听,教得無非就是一些之乎者也的東西,想來,這個時代能教的也只有這些了。
十里村的村學堂不大,校舍也簡陋得很,一看瞧去就只有三間土瓦房,私塾一共招收了三十多個孩子,而先生就只有一個。
那教書先生是十里村趙家的人,算起來與村長趙德全是同輩,叫做趙德民。
趙德民是一介老秀才,考取了一輩子功名,屢考屢不中舉,直到過了應試的年紀,才不得不到這村學堂來教書。
見私塾的大門是敞開著的,衛長蕖,江氏領著衛長羽,江孝丹,衛寶林三個小娃兒就直接走了進來。
趙夫子听見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便吩咐課堂上的孩子自習。
“大家自己先溫書,不許偷懶。”
說完,就見趙夫子從教舍里從了出來。
衛長蕖看見趙德民走出教舍,便快步上前,含笑道︰“趙夫子,我今日送長羽來私塾念書,叨擾了。”
趙德民見衛長蕖言語大方得體,遂臉上也展露出了些慈祥的笑容。
“長蕖啊,你將長羽送來私塾就是,有啥叨擾的,只要你不嫌棄咱們十里村的村學堂簡陋就好咯。”
趙德民自然是知道衛長蕖如今不缺錢,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衛長蕖會將自個的親弟弟送到村學堂來。
十里村,但凡家里有點錢的,誰家不是將孩子往鎮上的私塾送。
衛長蕖笑了笑,道︰“學堂再好,若是夫子不用心,這又有何用,趙夫子這般用心教書育人,我又豈會嫌棄。”
與趙德民說完,衛長蕖沖衛長羽幾個小家伙招了招手,道︰“長羽,丹兒,寶林,你們三個給趙夫子行禮。”
“嗯,”衛長羽沖著姐姐點了點頭,然後見他邁開小短腿,朝趙德民身邊走來,江孝丹,衛寶林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後。
衛長羽走到趙德民的身前,兩只小手板抱在一起就沖著趙德民作揖,然後嫩聲嫩氣道︰“長羽給夫子行禮,夫子好。”
小家伙將那作揖的姿勢比劃得有鼻子有眼的。
江孝丹,衛寶林見衛長羽向趙夫子行禮,也學了他作揖的手勢,兩人同時道︰“給夫子行禮,夫子好。”
趙夫子看著三個粉雕玉徹的小娃兒,心里歡喜極了,樂得臉上全是笑容,特別是衛長羽,小嘴兒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誰見誰都愛。
“好,好,好,”趙德民十分滿意的看著三人,連連說了三聲好,才道︰“都給夫子行禮了,都乖了。”
待三個小娃兒行完拜師禮,衛長蕖才從袋子里將東西取出來。
“趙夫子,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長羽這孩子十分調皮,往後就勞煩趙夫子多費心了,”說話間,衛長蕖將東西遞到了趙德民的手中。
趙德民將東西接過來,他打開東西一看,頓時心里驚了一下。
衛長蕖遞給他的東西,一袋是銀兩,大約有十兩左右,另外的是一套名貴的筆墨硯台,這一套筆墨硯台再怎麼說也能值上幾十兩。
村學堂的束 低廉,他收一個學生,一年就半吊錢而已,衛長蕖出手不僅給了十兩銀子的束 ,另外還給了他一套筆墨硯台,這著實是將他嚇到了。
“長蕖,你咋給我這麼多東西,三個小娃兒讀書,哪里用得了這麼些錢,”說話間,趙德民就預備將東西退還給衛長蕖。
江氏見趙德民不肯收下,便一起勸說道︰“趙夫子,你就收下吧,長羽這孩子搗蛋得很,往後你得多費些心思,至于這筆墨硯台,買都買了,你平日里要給孩子們批改作業,這不也用得著嗎。”
但凡讀書人,豈有不愛筆墨紙硯的道理,听江氏一番話,雖然趙德民依舊覺得自己受之有愧,但是還是勉強收下了。
見趙德民收下了東西,衛長蕖看向衛長羽道︰“長羽,你在私塾要乖乖听夫子的話,姐姐和娘要回家了。”
“嗯,”衛長羽啄了啄腦袋瓜子,然後拍著小胸脯,道︰“姐姐放心,娘放心,長羽一定會乖乖听話的。”
衛長蕖見他拍胸道脯的,不由得抿唇微微一笑。
江氏看了三個孩子一眼,依舊有些不放心,便與趙夫子道︰“趙夫子,長羽,丹兒,寶林就交給你了。”
“長蕖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管好三個小娃兒的,”趙夫子道。
收了人家這麼多東西,豈有不管好人家孩子的道理。
最後,江氏又叮囑了衛長羽幾句,才與衛長蕖一道離開了私塾。
離開私塾之後,衛長蕖就想著順道去村長趙德全家跑一趟。
醉香坊的事情已將交托了,如今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管理自己手上的事情。
前段時間,衛長蕖就在心里籌劃準備多買一些地,趁著早春還未到,大家還未種糧食在地里,得趕緊將這件事情辦妥。
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衛長蕖轉目對江氏道︰“娘,我要去趟村長叔家,你先自己回家。”
“蕖兒,去你村長叔家有啥事情,要娘陪你去不?”江氏隨口問道。
江氏話落,衛長蕖接過話道︰“不用了,娘你先回去,宅院里暖和一些。”
兩三句說完,衛長蕖已經朝村長趙德全家的方向走去了,江氏見她已經走遠,這才自己往新宅院的方向走。
已經過了吃早飯的時間,這個時候,村長趙德全家的大門是敞開著的,那只大黃狗正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村長叔,村長叔在家嗎?”衛長蕖走到門口,見大門開著,她便自己走了進去。
那只大黃狗听見腳步聲,起初旺旺的叫了幾聲,見是衛長蕖之後,便垂下頭,停止了叫喚。
焦氏正在棚子里喂雞喂鴨,听見衛長蕖的聲音,她端著手里的破瓢瓜就從棚子里鑽了出來。
“是長蕖啊,找你叔有事情嗎?”焦氏見了衛長蕖,一臉笑眯眯道。
如今衛長蕖在她的眼里,可是財神爺,財神爺登門,那不得好生招待著一些。
衛長蕖見焦氏手里端著一把破瓢瓜,瓢瓜里還剩下一些麥殼子,便含笑問道︰“嬸子,你喂雞呢,村長叔在家嗎?”
“在呢,趕緊進屋坐,你叔正在屋子里烤火呢,”說完,焦氏就領著衛長蕖進屋。
衛長蕖走進屋,就見趙德全正坐在火盆邊烤火,趙五斤在火盆邊修理鋤頭,鏟子,李青草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顧著孩子。
焦氏進屋,挑眼瞪了李氏一眼,道︰“沒見到長蕖來了嗎?還不趕緊去提一把凳子來。”
衛長蕖听了焦氏的話,趕緊道︰“嬸子,我就與村長叔說幾句話,不用這麼麻煩。”
“長蕖,你甭管,咋能讓你站著說話呢,”焦氏啐完李氏,轉而面對衛長蕖時,立即就變得笑容滿面。
了解焦氏的為人,衛長蕖也懶得再與她多說什麼。
不多時,李氏就提了凳子過來,衛長蕖靠著火盆坐下,然後看向趙德全道︰“村長叔,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幫忙。”
“啥事情,長蕖,你盡管說就是,”趙德全隨口問道。
趙德全話落,衛長蕖含笑道︰“還是買地的事情,我想再多買一些地。”
“村長叔,得勞煩你通知村里的人,若是有人想要賣耕地的,無論耕地的好壞,我都願意出五兩銀子一畝買過來,但凡是將地賣給了我,日後沒有活做,我就請用錢雇這些人做工,每日六十文工錢,一個月結算一次,勞煩村長叔幫我通知一下大家。”
衛長蕖說完,趙德全仔細想了想。
大家種了一輩子的地,還是窮得叮當響,那耕地也挖不出一只黃金蛋兒,長蕖出高價買地,而且買了地,日後還可以去新宅院做工,每天六十文的工錢,一個月就是一兩多銀子,這工錢放在止水鎮都算高的,或許這真是一件好事情。
“長蕖啊,你可考慮好了,你若是考慮好了,叔這便去幫你通知大家,”趙德全抖了抖胡渣子道。
“嗯,不用再考慮了,”衛長蕖篤定的點頭。
談完正事,趙德全提了家里的銅鑼,與衛長蕖一道出了門。
焦氏將兩人剛才的談話听得仔仔細細的。
天呢,五兩銀子一畝地,自家算算也有十畝地,豈不是能賣上五十兩銀子,等賣了地,日後再去新宅院做工,一天六十文,一個月就是一千八百文,一年豈不是賺老多錢了。
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子,焦氏就兩眼直冒光。
趙德全手提銅鑼,與衛長蕖來到了村口的大柏樹下。
兩人走到大柏樹下,就見趙德全一手提銅鑼,一手握著棒槌,使勁的往鑼面上敲打,那銅鑼的聲音響當當的,一會兒就傳開老遠。
這面銅鑼是召集村里人開會時用的。
銅鑼的聲音傳開,不多時,家家戶戶都有人趕來了村口,片刻的時間,就見大柏樹下就圍滿了十里村的村民。
“村長叔,大冷的天,你將大家伙叫來村口,難道有啥大事情要宣布麼?”人群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踮起腳尖兒,看著趙德全問道。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的,這大冷的天,將大家伙叫來村口,到底有啥大事情要說。
趙德全見周圍鬧哄哄一片,捏緊手里的棒槌,有 當當的猛敲了幾下鑼面。
“都吵啥吵,大家都先安靜一下,閉上嘴巴,听我將話說了。”
趙德全身為村長,還是有幾分威嚴的,他幾聲怒吼之後,周圍的人終于都慢慢閉上了嘴巴,村口終于安靜下來了。
趙德全見周圍安靜之後,方才抖了抖胡渣子,大聲說道︰“長蕖與我說,有誰家願意賣耕地的,無論耕地的好壞,她都願意出五兩銀子一畝買下。”
趙德全剛說了幾句,眾人听後,又炸開了鍋。
“無論好壞,一畝耕地都能賣上五兩銀子,出這麼高的價錢,是真的麼?”其中一個漢子質疑道。
這時候,另一個婆娘又接過了口,道︰“王老實家那幾畝地不是賣了麼,听說,還真是買了幾十兩呢,沒準,這事兒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五兩銀子一畝地,老子首先就將我家里的破地給賣了,都種了大半輩子的地了,連個屁都沒種出來,窮得連糙面饅頭都啃不起了,還不如買了地,得幾十兩銀子呢,”一粗漢子又附和著道。
趙德全見場面又失控了,趕緊又敲打了幾下鑼面。
“鬧啥鬧,我還沒說完呢,都閉嘴,先听我把話說完。”
趙德全幾嗓子喉完,周圍八卦的村民這才又閉上了嘴巴。
“誰家願意將耕地賣給長蕖,往後賣了耕地,手頭上沒活計做,就去新宅院上工,每天六十文錢,一個月結算一次。”
賣了地,還可以去新宅院上工,每天六十文工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吶。
眾人听後,紛紛欣喜不已,這可比他們種地強多了。
這時候,有人便問道︰“這茬事,是不是真的,咱們賣了地,真能去新宅院上工,真能每天拿六十文的工錢。”
趙德全正準備回答,就被衛長蕖打住了。
“村長叔,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給大家講清楚吧。”
衛長蕖與趙德全說完,微微含笑,看向眾人,大聲道︰“這些話自然都是真的,若是有想要賣地的,就回家去取地契,然後去新宅院登記,若是擔心賣了地,以後沒有活計做,討不了生活,就去新宅院上工,每日六十文工錢,一個月發一次工錢,若是勤快的,做事誠懇的,到了年底,我還會另外發獎金,但是若是想去混六十文工錢的,那六十文工錢也不是那麼好混的。”
後面兩句話,衛長蕖加重了語氣。
她雖然不缺那六十文工錢,但是想要在她手上偷奸耍滑的,就先要掂量掂量。
衛長蕖的聲音足夠大,足夠讓每一個人都能听見,那些想要趁機打歪歪注意的人,必須得提前敲打敲打。
待衛長蕖的話落,周圍的村民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只見王老實的婆娘余氏也在人群之中,這時候,有人便抓著余氏問道︰“小山娘,听說你家的那幾畝地早賣了,咋樣,你家男人現在在新宅院做工,領到工錢沒有?是不是每日六十文銅子。”
“對啊,小山娘,你趕緊說說,不然大家咋知道,老衛家四房那丫頭說的是真是假,”前一個說完,又一個婆娘拉住余氏的胳膊問道。
余氏听了幾個婆娘說的話,心里就火大。
“長蕖說話自然算話,我家那幾畝地賣給長蕖,當天就拿到錢了,我男人去新宅院做工,長蕖可沒少給一個錢,你們這些婆娘,咋就這樣不相信人呢,”幾句話說完,余氏就甩開幾個婆娘的手。
听了余氏的話,其他的人總算是放心了。
有婆娘高興道︰“我這就回家去取地契。”
“我也去,我家可有十多畝地呢,賣了豈不是有幾十兩銀子,哎呦呦,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賣了錢,要咋花喲,”另一個婆娘也扭扭捏捏的跟著走了。
不多片刻,十里村的村民就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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