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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易安已經走到‘門’口時突然收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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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魂奪舍是一種極度凶險的邪術,先將被滅魂奪舍者的三魂七魄一一強行擄出焚毀,再將寄主的三魂七魄植入其間,‘精’細到毫厘之差且耗時良久的過程中只要稍有閃失就將前功盡棄。
更重要的是在施術過程中無論被滅魂奪舍者還是寄主都毫無行動能力,若敵人闖進來儼然就是待宰羔羊這必然就是外面院子里禁制重重,防衛森嚴的根本原因。 ”
更妙的是駱錦繡為免別人發現他對駱天賜滅魂奪舍的舉動,還下了任何人不得接近這處院子的嚴令。此事正如那位前輩修行者所言是絕逆天道,滅盡人倫,所以就算林一哲這樣的鐵桿心腹也不敢讓其知曉。
以上種種使得葉易安行事異常方便,他現在只需推開‘門’就能舉手投足之間不費吹灰之力的滅掉駱錦繡。
這樣的‘誘’‘惑’他是絕不會放過的,之所以在‘門’口上收住腳步只是因為他想的更為深遠。
駱錦繡連親生兒子都能滅魂奪舍,這樣的人渣若還不死簡直就是天理不容。葉易安絕無意留他,只是不願讓他死的太默默無聞。
腳步停住的同時,給玄葉和陳方卓的聯絡信息已經發出,現在要做的就是靜等。
人有三魂七魄,兩人就是二十條魂魄,屋內的滅魂奪舍絕非短時間內就能完成,他有足夠的時間等玄葉與陳方卓帶人上來。
像這種幾乎是修行界中百年不遇的大戲怎能一人獨享?
時間一點點流逝,葉易安釘子般緊釘在駱錦繡房外,只是除了不時查看屋內情形外,他已不願再一直死盯屋內,那里面正在發生的事情看的久了心中只會越來越壓抑。
散去護盾後任山夜清風帶著濃濃的涼意拂面而來,葉易安注目天宇看明月如盤,星河璀璨。雖然他此刻輕而易舉就能要了宿敵駱錦繡的‘性’命,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心中充溢的只有無盡的‘迷’茫與厭倦。
厭倦于修行者的身份以及似乎永無盡頭的修行生涯,‘迷’茫于曾經‘激’勵過無數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的金丹大道。
這厭倦與‘迷’茫其實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問題。此時此刻,葉易安感覺以往曾無限向往的飛升仙界對他而言竟是再也沒有任何吸引力,剎那間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撇開現下所有的一切遠遠尋一處無人的荒洲終老此生。
管他什麼道魔之爭誰勝誰負,管他什麼修行境界真丹金丹,這一切都他媽見鬼去吧,老子只要清清靜靜的活著,再不用看這世界的刀兵戰火、血腥廝殺,還有比那最深的暗夜更黑暗的人心。
可惜,師父啊師父……
當皓月東落,星光漸黯,黎明行將來臨時,等候已久的響動終于傳來。
急促的警訊聲從定坤山四面八方響起,听外面的動靜之大,葉易安知道陳方卓必定是把天機谷所有的人馬都給拉出來了。
天機谷加之玄葉兩方共有超過二百戰力,單看人數並不太多,但這二百多人中的五十多個可是真丹境界的修行者,以此超卓‘精’銳偷襲正值內部空虛的定坤山,雖然依舊不足以抄滅錦繡盟老巢,但要完成他的安排當是毫無問題。
葉易安听著警訊聲以極快速度向自己靠近,心中徹底放心下來。他擔心的就是玄葉與陳方卓在外與錦繡盟眾纏斗,現在看來這擔心是多余了。
當警訊聲已近到就在駱錦繡所居院子外響起時,葉易安轉身推開房‘門’不惜丹力消耗先行布下一個堅厚的禁制。
禁制將不言不動如同死人般的駱錦繡父子與那四十九盞油燈籠罩其中,保證整個滅魂奪舍的過程依舊如常進行。
禁制方一布設完畢,裂天斬鬼刀已應手而出,盤旋飛舞之間木屑橫飛,極短時間里駱錦繡所處的這間屋子已被拆的干干淨淨。
滿地碎屑中,如同被一層無形的罩子罩著的駱錦繡父子並整個滅魂奪舍法陣就這麼一清二楚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他這邊剛剛布置好,小偏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形容狼狽的護衛快步沖進來,“不知何方強敵夜襲,察其來勢意在直撲……”
跟說話聲一起停住的還有那個護衛的腳步,他整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愣在那里死盯著滅魂奪舍法陣。
不等他徹底清醒過來,第二‘波’報信催促的護衛已經到了,他的表現也並不比第一個強多少。
依舊隱形匿蹤的葉易安沒費吹灰之力就超度了這兩個護衛,隨後又一連宰殺了三個。
沒有第六個報信人了,第五個剛剛殺完,外面陡然高亢的喧嘩聲里,駱錦繡居處外的禁制防護已被徹底攻破。
眾多身影‘混’合著法器飛空而至,先是玄葉與陳方卓所領人馬,隨後是從四面八方撲來的錦繡盟眾,最終雙方都匯集在了小偏院周圍的狹小空域中。
喊殺聲漸次平息,法器的光芒也逐漸黯淡,已無心斗法死戰的雙方不約而同都將目光投向了地面,投向了衰殘將死及此時已是面如白痴的駱錦繡父子,投向了那四十九盞一看就知是邪異非常的油燈。
在葉易安耗費大量丹力布設禁制的防護下,滅魂奪舍燈陣仍在有條不紊的運行,四十九條線絲從駱天賜體內‘抽’出一條魂魄焚化後,再拱護著駱錦繡的魂魄植入進去。
其間多次有錦繡盟眾試圖沖擊禁制並毀掉這一切,無奈他們連玄葉與陳方卓親自帶人設立的防護都沖不破,更別說動搖葉易安的禁制了;而這些人招呼同黨一起動手攻殺的嘶喊卻應者寥寥。
雖然錦繡盟眾還沒有撤退散去,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的心氣兒與士氣已經徹底垮了。
錦繡盟不同于道‘門’魔‘門’,本就是駱錦繡一手建立,甚至用的都是他的名字。對于這種以家族為核心的散修‘門’派來說,眼前正在上演的這一幕對盟中弟子們的心理打擊之重可想而知。
雖然在場的以及還在陸續圍上來的錦繡盟眾大多都不知道滅魂奪舍法陣的名字,但身為修行者,這個法陣是干什麼的卻都能看明白。錦繡盟弟子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賞罰分明,馭下如親信家人的盟主竟然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絕逆天道,滅盡人倫!
連唯一的親生兒子都能如此對待,那……我們呢?當這個念頭從每一個錦繡盟眾心底冒出來時,士氣已如冰山之崩,再難挽回。
展覽的時間已經足夠,一柄‘門’板般大小的巨刀無聲而出,在眾多眼楮的注視下掃向羅錦繡父子及四十九盞油燈,刀光停住時透明無形的禁制內已是遍地狼藉。
駱錦繡父子散碎的血‘肉’與胡‘床’碎屑攪‘混’在一起,四十九盞油燈無一完好。
隨著這父子兩人同時死去,錦繡盟的根基徹底斷了,他二人之死意味著定坤山上再沒有人能在名份上將整個錦繡盟捏合團結在一起。
即便錦繡盟能維持著不分崩離析,慘烈的內斗也將不可避免。
葉易安當眾下手時,玄葉與陳方卓等人高度戒備,但他們預料中的慘烈廝殺並沒有來,錦繡盟眾雖然依舊團團圍著他們,卻面‘色’復雜,少有斗志。
駱錦繡為了延續‘性’命干出的事情實在讓人無法接受,甚至就連錦繡盟眾都認為他該死;至于駱天賜……他其實早已經死了。
“走”,解決了駱錦繡後葉易安片刻不再多留,與玄葉領著眾人向外沖殺,錦繡盟眾的反擊出乎意料的疲弱,整個突圍進行的很順利。
突出重圍之後葉易安讓玄葉與陳方卓率眾先走,自己則前往尋找虛月。
此時整個定坤山已經大‘亂’,‘花’費了些功夫後成功的在玄‘玉’等人囚禁處會合了正在救人的虛月。
有了葉易安的幫忙,虛月的救人行動更加快捷順遂,直到他們一起下山時定坤山上的秩序仍未恢復,錦繡盟分崩離析的局面已經開始呈現。
玄‘玉’等人被禁制的太久,縱然此時禁制已經解除也難在短短時間里恢復,勉強下山之後就找了一處荒林休息。
葉易安也沒理會玄‘玉’及其他神通道人,徑直走到虛月面前,不用開口虛月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分別的時候到了!且兩人都明白這次的分別與前幾次截然不同。
此時的虛月再也看不到滿身的冰寒,靜靜與葉易安對視了一會兒後低下了頭,“謝謝!”
“保重”,葉易安看著虛月的目光近似于貪婪,誰知道這次分開後下次見面又是何時?
虛月終于還是抬起了頭,直面葉易安貪婪看著他的眼神,“你也是”
她的眼楮里分明有著明顯的不舍之意!
正是這不舍讓葉易安心中大暢,離情別緒也一掃而空。
眼見玄‘玉’頻頻看向他兩人,葉易安不再多做停留,“你那噩夢還有在漢水舟中問我的問題你師父都清清楚楚,想要答案就找她。如果她不肯說,你盡管來找我,我定不再瞞你”
說完他轉身便去,依舊對玄‘玉’以及那些神通道人視若未見。
葉易安在經歷了剛才定坤山頂之事後,至少在此刻他再不願委屈自己,一切任心而行。
一干神通道人們被囚禁已久正是滿肚子火氣,也正因為囚禁的時間長渾然不知修行界及道‘門’巨變,依舊是一副習慣了的高高在上做派,葉易安如此態度頓時引發他們的不滿,若非現在狀況實在不佳,加之剛才葉易安救他們時出了大力氣,只怕當下就會有人出面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
饒是如此這些人嘴上卻不肯松閑,對葉易安冷言冷語,只是他們口中雖說著葉易安,眼楮卻是落在虛月身上。
“虛月,你怎麼與他走的這麼近?他是個……”,玄‘玉’本想說葉易安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你許他什麼了?話剛出口意識到當眾講出大為不妥,所以停住。但她眼楮里卻已將這個疑問清晰的表達出來。
虛月目送葉易安遠去後自然而然的又恢復了眾人習慣的冰寒,眾神通道人的冷言冷語及異樣眼神她就像沒听見也沒看見一樣完全忽視,只是在玄‘玉’問話後才回答了一句,“此事說來話長,待徒兒稍後細稟”
玄‘玉’眼角余光掃過那些神通道人,深深的看了虛月一眼後沒有再問。
葉易安在約定的回合地見到陳方卓正追著玄葉不斷說著什麼,玄葉臉上似笑非笑。
“說什麼呢?”
不等陳方卓說話,玄葉先已豎起一根手指,“你這位大執事正勸我帶人加入天機谷,一個時辰!他足足勸我一個時辰了!”
聞听此言葉易安哭笑不得,旁邊的陳方卓猶自振振有辭道︰“方今修行界之大勢……”
葉易安急忙叫停,“要論這位道兄的基業天機谷拍馬也趕不上,你是想蛇吞象?“
只此一句陳方卓立時住口再不提這話茬兒,開玩笑,他要真投過來以後天機谷就不定是誰的了。
也難怪陳方卓誤會,自從道‘門’對狂信者全面大清洗後,玄葉等人的穿著就從道袍改成了常服,當然這並非是說他們變了信仰,若論對道教的虔誠當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們,易服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隱蔽行蹤而已。
陳方卓此前的滔滔不絕與現在的噤口不言之間形成了鮮明反差,玄葉忍不住大笑起來。自從馬嵬驛之夜後這還是葉易安第一次見他笑。
等他笑完之後葉易安才開口問道︰“此次多謝道兄了。道兄有什麼打算,就從這里去江陵?”
玄葉沒回答,伸手遙指定坤山方向,“說到蛇吞象,這可真是難得的好機會。你有什麼打算?”
葉易安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說道︰“沒那麼容易的。不過道兄你若是有心,我盡可祝你一臂之力”
玄葉扭頭去看遠處的定坤山,良久之後滿是遺憾的嘆了口氣,“此去江陵人手上貴‘精’不貴多,多了反而容易捅婁子,再則這一去之後也就沒有‘精’力兼顧其它了。索‘性’便宜了你這位時刻都想著招兵買馬的大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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