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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未見,忘辰的神態一如他與洛劍塵靜坐暢聊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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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洛劍塵的目光中帶著欣賞,贊嘆與一絲復雜難辨的探究。
這樣如神祗般俊朗的男子,這般毫不掩飾的目光,洛劍塵只覺頭皮一陣發麻,紅雲不由飛上雙頰。
蛛兒與那環眼大漢一見忘辰,揶揄的神情一肅。
〞這青羅錦確實更適合美貌的女子。〞忘辰挪開贊美的目光,轉臉對蛛兒與環眼大漢道︰〞修煉所需的丹藥你們可都拿到了。〞
環眼大漢道︰〞王,都拿到了。〞
忘辰道︰〞好,那就加緊修煉。〞他說著目光中銳意閃動,二人立刻知趣的告退離去。
忘辰神色又回復了先前的溫和,笑看著洛劍塵道︰〞渠幻這一路也幫你收羅了不少好東西,你可還想再看看?〞
洛劍塵忙道︰〞時候不早,我得回去了。〞剛才忘辰並未在他們身側,但卻對他們的所為了如指掌,這更說明洛劍塵的一切都在忘辰的掌控之下。
〞那好,我送你。〞
〞不用,不用。〞洛劍塵道︰〞王,事務繁忙,劍塵怎可打擾,〞忘辰的和藹可親讓洛劍塵有種說不出的別扭,總覺其中包藏著什麼危險的意圖。她倒寧可他將本性顯露出來。
忘辰笑道︰〞好久沒去神樹看看了,今日正巧有些閑暇,你就不用客套了,走吧。〞他說著抬步便走。洛劍塵無奈只能緊隨在他身後,忘辰行了兩步,見她墜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他停下步子,等她走到身側,這才朝出口緩步走去。
他們這樣一路並肩而行,立刻引來了許多好奇的目光。忘辰神色坦然,邊走還不忘為洛劍塵指點解說。
出得坊市,忘辰並未使用飛行法器將她直接送回神樹,而是沿著洛劍塵來時的路線,緩步徐行。
忘辰邊走邊道︰〞這三月你一切可還習慣?〞
洛劍塵道︰〞劍塵原本就是一介散修,四處飄泊慣了,到哪里都能習慣。〞
〞難怪你見識不同,這樣的習性于修煉倒也大有好處,〞忘辰點頭道︰〞你們人族之中宗門林立,只是那些宗門弟子長期被護于羽翼之下,還不如散修來得見識廣博。我說還是做散修好。〞
洛劍塵道︰〞若有好的宗門收納,哪個願意做那散修,飄泊不定倒也罷了,還得時時為生存憂慮。自然是入宗門較好些。〞
忘辰道︰〞入得宗門羈絆良多,不過只是獲得些短暫的利益。你們人族雖然聰明,但心性偏私,狹隘。宗門間彼此傾軋不斷,入了宗門極易被禍及,到時反而枉然為他人利益送了性命。〞
洛劍塵道︰〞心性偏私是萬物的本性,並非人族獨有。〞
忘辰道︰〞心性偏私無可厚非,但心胸狹隘卻是十分致命,短淺的目光加之狹隘的心胸,為了蠅頭小利,你們人族不僅殘殺妖族,而且彼此間還會干戈四起。我們妖族雖也會為了生存斗得你死我活,但比之人族卻要坦蕩許多。〞
人族的現狀確如忘辰所說,洛劍塵這十幾年來在修仙界,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了家族間的殺戮,宗門間的爭斗。一直以來她都為此現狀而茫然痛惜,可是身在其中能潔身自好已屬不易,想要改變那卻絕無可能。
洛劍塵淡然道︰〞不錯,狹隘會阻礙發展,殺戮也只能帶來仇恨。王既然一眼已看透人族衰弱的根源,那自然不會重蹈覆轍去效仿人族的愚昧。〞忘辰對人族太過了解,為了妖族,為了復仇,他一定會掀起血腥的殺戮,以妖族現在的實力,再加上忘辰這樣具有心機手段的妖王,人族的劫難看來難以避免。
兩只年幼的靈貓獸從道邊竄出,擺動著滾圓的身體,跑到忘辰與洛劍塵身邊討好地撒歡,洛劍塵蹲身抱起一只,那小獸伸出舌頭舔了下洛劍塵的手背,而後拱在她懷里不肯離去。
忘辰在一邊默默凝注,半晌忽道︰〞你可想念昊兒?〞
洛劍塵一愣,顓昊?
說實話,她還確實十分想他。如今煉制九引神針的材料都已收羅齊全,現在獨缺這無根心火。這就全得依靠顓昊了,只是不知顓昊化身成人後是否還能發出神獸的火焰,她現在最迫切的就是煉出九引神針,這樣她就能洗脫忘辰獸音丹的掌控。
〞想又怎樣?〞洛劍塵直視忘辰道。
忘辰臉上重又浮上迷人的笑意,伸手將她懷中的靈貓獸拎起放到道邊,道︰〞那我們便快些回去。〞
忘辰祭出一片白羽,一攜洛劍塵的手,飄身而上,白光如電,穿過重重密林,頃刻已到了重生樹邊的樹林中。
遠遠就听一個稚嫩的童聲在呼喝著,待到近前,就見白胖可愛的顓昊穿著一件火紅的小褂,坐在一棵樹樁上老氣橫秋地在幫著巡天指責彩鸞。
洛劍塵大喜過望,顓昊居然真的來了,她甩脫忘辰的手縱身躍下地來。
顓昊其實早在二人未入林時便已發現他們,不過他與彩鸞斗嘴正說到興頭上,也就未搭理他們。
彩鸞一見忘辰立刻打住了話頭,顓昊這才裝模作樣回轉身,一臉歡喜地發一聲喊〞娘〞,一個撲到洛劍塵懷里。
洛劍塵原本滿心歡喜,被他這聲〞娘〞叫得蕩然無存。顓昊這無賴的妖獸,實在是厚顏無恥之極,洛劍塵直想將他甩手扔在地上。但顓昊象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她,一聲一聲,撒嬌的喊著娘。
洛劍塵無奈,狠狠地抱了他一下道︰〞昊兒乖,讓我看看。〞
顓昊揚起粉嫩的小臉捉狹的嘻嘻笑看一邊的忘辰道︰〞娘,他是誰啊?〞而後拍著小手叫起︰〞我知道了,他是我爹。〞他說著〞噌〞地一下,從洛劍塵懷中躍下,徑直撲向忘辰,口中喊著〞爹,爹,你可來了。這樣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和我娘了。〞
洛劍塵臉漲得通紅,恨得直想一巴掌扇回老家去。顓昊的惡作劇一次比一次過份,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昊兒,不許糊言亂語,他是莽原的王,不是你爹。〞
〞那我爹在哪里?〞顓昊嘟起小嘴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洛劍塵壓抑著怒火,道︰〞你沒爹,〞
〞別人都有爹,我怎就沒有?〞
〞沒有便沒有〞洛劍塵的火已有些壓不住了。伸手想將他從忘辰手中抱過,直接結束這場無聊的尷尬。
忘辰含笑抱著顓昊,道︰〞昊兒,想要爹那還不簡單,我娶了你母親,你不就有爹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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