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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寒並不是個喜歡分別的人,所以大家喝了一通酒後,甦寒就將張仲等人都趕走了,然後靜靜盤坐在屋子里,等待著離開的時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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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鐘響起的時刻,柴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甦寒去開門,稍微一怔,門外之人有些眼熟,他這幾日去拜訪田奎的時候,有時候見過此人,是師父的好友,但並非點蒼派的。
“前輩。”
“走吧。”來人不是別人,乃是地清宮的真人陸渾,他本是早幾日就要走的,但田奎後來托他捎帶一下甦寒,他才留到了今日。
“前輩送我去師兄那里?”
“嗯。”陸渾笑笑,“我叫陸渾,和你師父是好友,你也不要太過拘束。”
“是。”
甦寒應道,跟著陸渾到了外面,陸渾放出一艘長達七丈的小舟,帶著甦寒登了上去。
甦寒回頭看了眼柴房,和整個外門,心中的一絲絲離開的憂愁逐漸消散,他的眼前,閃現出杜成軒的冷笑。
“再回來時……”
他的目中精光一閃時,小舟輕輕一震,沖天而起,向著西面而去。
“你這次去的地方,叫黑龍山,在中山國的西部,點蒼山的西南方向,出了點蒼山的範圍後,再往西南三千里,有一片方圓五百里的山域,就是黑龍山。”
“黑龍山,有個黑龍教,是近年才興起的邪派,規模甚小,你師兄李行彥,離山這一年多四處游歷,正好撞到了這邪派行凶,便擔當起除魔衛道的責任,沒過多久,身邊也聚集了幾十個志同道合的人物,你現在去那邊,就是加入他們。”
“不過你要注意,對手雖然算不得什麼厲害角色,但厲害的畢竟還是要比你厲害很多,所以到了那里,凡事不要逞強。”
“是。”甦寒恭敬道。
“我是看你天資甚高,心生愛護之意,真不知你那師父怎麼想的,你才煉氣七層,就要把你放到外面去歷練。現如今像你這種程度的弟子,哪怕是比你次的,沒有築基,門派怎麼舍得放出去。”
甦寒笑笑,陸渾搖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不出來歷練一下,也不能知道外面世界的殘酷,門派試煉,終究是有些小打小鬧了。你看你兩次試煉,可曾真正感受過人心的險惡?”
甦寒奇怪道︰“難道此去,比之前的試煉還要危險麼?”
陸渾擺擺手,“你師兄那邊情況怎樣我不清楚,不好妄下結論,但貧道卻知道,試煉是門派幫你安排好的,很多東西都已經被扼殺掉,比如說,你就不會遇到同伴背叛,在背後捅刀子的情況吧?”
陸渾說著,似笑非笑盯著甦寒,讓甦寒不由得悚然一驚。
“被同伴,捅刀子……”他想到了張仲和梁鶯鶯他們,這些人,可能在背後捅他刀子麼?但他隨後卻又想到了孫雄,便點點頭道︰“倒是的確,曾被同伴出賣過。”
“呃?”陸渾似乎有些始料未及,“這也有?貴派真亂啊……”他摸摸胡子,似乎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你單身在外,一定要留一百個心眼,不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修真的世界,很殘酷,父子兄弟都可能反目成仇,更何況只是普通的同伴。”
說到後來,陸渾已是有些嚴厲,甦寒不敢輕慢,頷首道︰“謹遵前輩教誨!”
大概是發現不怎麼好在江湖經驗上給甦寒傳授經驗,接下來,陸渾便開始考校起甦寒的修為,這方面他更是有著足夠的發言權,給甦寒指點一些,足夠他獲益良多。
天黑之後,兩人就盤坐在大船之上靜修,甦寒有時睜眼向著周圍看去,會發現偶爾有一些遁光飛過,一部是小型船只,也有一些騎著禽鳥,或者駕馭其他法器飛行的人,很多人好奇地向著這邊看來,及看到船上的陸渾後,便當即嚇得遠遠遁去,不敢靠近。
甦寒想起先前有人給他講過的,說山外有些地方無人管轄,治安之亂,好好飛在天上都會被人打下來,搶劫一些靈石還是好的,運氣不好,連性命都保不住。直接被殺死還是幸運的,不幸的整個人甚至會被炮制成各種傀儡。
他想著身上帶著的裝滿東西的乾坤袋,心里不由有些發虛,他如今一身行頭價值幾百萬靈石,若是被人盯上……想到這里,他才更明白師父叮囑的,財不露外白的道理。
大概在第二日天明時,小船的速度開始慢慢減緩,遠遠地,甦寒已經可以看到蒼翠的群山此起彼伏,最中央的一座高峰,異峰突出,顯得陡峭挺拔。
陸渾操控著飛舟,在天空環繞了一會兒,片刻便有一位白衣年輕男子,背插長劍,衣袂飄飄,腳踏一只獅鷹獸,向著這邊飛了過來。
“帥——”
甦寒忍不住心中贊道,這男子豐神俊秀,骨骼清奇,一看就是那種話本小說的傳奇主角,再反觀甦寒,原本就是長相平平,如今服下了易形丹,整個人更是變得其貌不揚,扔在人堆里也不會被發現。
“這就是你師兄了。”陸渾笑道。
男子到了近前,向著陸渾拱手道︰“辛苦陸前輩了。”
陸渾淡淡一笑,“人我帶到了,如何,對付那幫妖邪,可有麻煩麼?”
白衣男子,亦是甦寒的師兄李行彥,抱拳道︰“都是些跳梁鼠輩,就快要解決干淨了,有勞前輩掛心。”
陸渾道︰“那好,如此我便先去了。”
“前輩走好。”
甦寒縱身一躍,跳到了李行彥的獅鷹獸上,轉身向陸渾道︰“有勞前輩相送。”
陸渾笑著擺擺手,操控著飛舟掉轉頭,轉瞬化為一道虹光,消失不見。
“師兄。”甦寒站在獅鷹獸背上,朝著李行彥施禮。
“你現在名叫的甦群,是黑石城的一位散修,師從‘平山一劍’葛道長,下去之後,也不要叫我師兄,稱我為李道長,李前輩都是可以的。”李行彥的臉保持著刻板的表情,認真的說道。
甦寒這才發現,自見到這位師兄起,師兄的臉就一直刻板麻木,沒有別的表情。
于是在李行彥說話的時候,甦寒開始好奇地湊近李行彥,盯著他面部肌肉的變化。
而李行彥,也終于不能很認真的介紹,眼楮斜著,看著湊近的甦寒,依然是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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