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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隨出病里的第一日,便是賢妃娘娘的冊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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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承天恩,仰賴慈諭,詔,妃言氏,敬慎持躬,秀毓名門,德行惠成,久昭淑和,冊為賢妃。欽此!”
“謝皇上隆恩!”
安隨走下幾步,將聖旨放在賢妃的手中,“恭喜娘娘!”
賢妃只是微微一笑,“安大人恭喜本宮,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微臣是否真心,其實對于娘娘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安隨四兩撥千斤,“皇上和皇後還在坤安宮中等著娘娘呢!恭送娘娘!”
賢妃冷笑一聲,便轉身走了。
賢妃如今穿著的是賢妃的朝服,朱紅色的底,紋制是一律都是用金線修成了,冠子也是用鏤空的金片打造的,一頭青絲梳成華髻,以明珠點綴于期間,加上那一身的華服艷壓群芳。
可是安隨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那一身的艷服之下也不過是一張虛張聲勢的皮肉,賢妃生得一雙丹鳳眼,媚意天成,可那雙眼楮的角邊處卻生出了淡淡的惆悵之意來。
在這個宮里就算是真的寵冠後宮又能如何?
人生繁華之中,卻是一朝落盡,一如那未央宮的未央,不過數十年,還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宮中曾有一個毛皇後,還有過一個寧貴妃。在這個宮里,紅顏彈指老是一懼,但聞君有兩意又是一懼。
正如太一祖曾對毛皇後說,“朕,永志不忘。”
可是人心善變,便是永志又能是多久。
待賢妃走遠了,安隨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帶著幾個小宮女這才往外走去,遠遠近近的腳步聲來來往往。
那些腳步雖然有男有女,有輕有重,但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去的,而那方向都是為著賀喜賢妃晉升之喜去的。
“今日是姐姐有喜,咱們去賀喜,也是應該的。”言淑茂話還未說完,卻生生咽了下去。
伸手牽了牽身邊的宗政策羽,卻感覺到了身邊之人的僵硬,抬頭卻看到宗政策羽的眼楮直直落在安隨的身上,不論言淑茂怎麼暗示,他一見到安隨的時候便是連腳步都挪不動了。
安隨直直地避開了宗政策羽的眼神,對言淑茂和宗政策羽行了一個平禮。
言淑茂眼神微微一轉,便盈盈道,“原來是安大人啊!听說皇上特別讓安大人做了下官和宗政大人的冊迎宮使,下官想著,安大人在宮中辛苦,還要為了下官和宗政大人如此奔波,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感激大人。”
“如此安排,都是皇上的美意,兩位大人若是要感謝,便是謝皇上的皇恩便可。”安隨抬眼瞥了一眼宗政策羽。
可是那眼神里面卻依然冰冷如鐵,仿佛不帶任何的感情,那是一雙陌生的眼楮,它本不應該出現在安隨的身上,更不應該是安隨看著自己的眼神。
安隨的眼楮里從來都只有自己,那時候的她,滿心滿眼里都只有他一個人。她的眼楮里雖然干淨清澈,看見自己的時候卻也是滿滿的歡喜。
可是如今,她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她仿佛把自己從她的眼里、心里、記憶里都給生生剜了出去。
言淑茂卻是十分滿意地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來,“雖然安大人是客氣,但是下官總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給。下官要給安大人的東西,安大人一定要手下,這可是下官真真的一點心意。”
言淑茂的手里分明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塊小木片。
宗政策羽先是瞪大了眼楮,再是在身上摸了許久,才發覺了什麼,伸手就要從言淑茂的手中搶過那木片來,卻不想安隨卻已經伸手拿走了那塊木片。
安隨盯著那手中的木片良久,那木片她完全認得,那是那一晚她將自己的心許給宗政策羽的時候,親手放在他手中的。
這是晉地的習俗,若是女子有了心上人,便將那木片刻上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送給那心上人。
木片既堅韌也一樣脆弱,正如它的主人一樣,本應該被好好護在手心,好好珍藏起來的。
安隨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卻看不到她的情緒起伏,只是輕輕的“ ”的一聲,宗政策羽差點驚呼出聲,那木片便在她的手中被生生掰成了兩半。
“其實,若是不要了,也不必給我的,毀掉了便就是了。或者,燒掉也好,反正于大人而言,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物什,便是丟了,也沒有人會去追究它到底曾經承載了什麼。”安隨的聲音仿佛帶了一絲顫抖,可是過了一會兒,卻又仿佛她已經恢復了所有的平靜似的。
是了,連心都不要了,還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對了,皇上賜婚的時候,本官正病著,昨日才出了病,還未來得及恭賀兩位大人的大喜。今日,便在此賀過吧!”
宗政策羽顫抖著嘴唇,輕聲道,“阿隨,阿隨……”卻再無了下文。
安隨微微福身便徑直離去,宗政策羽卻顧不得言淑茂的拉扯,急急回過頭去,想要喊住安隨,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听見極響的一聲,那地上便多了兩截紫竹笛,那竹笛的尾端本來還並立著“宗政策羽”和“安隨”的名字,如今卻已經劃痕斑斑,正如他們的命運一般。
那忽然之間的命運,卻將他們的心也刻得痕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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