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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穆桂英》電視劇中耶律皓南的粉絲,寫的東西我發上來湊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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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筆記是從新北漢宮中流傳出來的,原書中記載了當時宮廷中的許多御用菜式和做法,也有一些私人日記。據筆記中的口吻,原作者可能是當時宮廷尚膳監總管或某一管事。因其記載的多為宮廷瑣事,且文字直白粗鄙,不為歷代文人所青眼。後世一有心之人將其整理成冊,刊印出版,也鮮有人問津,以致幾乎失傳。
新北漢是個短命王朝,存在時間僅為十四年,建于公元1006年,于1020年被滅,在位的皇帝僅有開國的元武帝一位。元武帝沒有子嗣,欽定的繼位者並非皇帝親生。元武帝駕崩後,朝內朝外人心浮動,群雄並起,國內一盤散沙,北宋和遼國趁虛而入,將其侵吞瓜分。
新北漢的疆土大致在今天的hnhb一帶,它的政體經濟、服飾飲食、文化風俗,大都只是糅雜了當時的北宋和遼國。由于其在歷史上貢獻不大,考古價值不高,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樓主有幸翻閱了當代影印本,這里選取了其中的一些片段,大家聊以一觀。
天波府楊家、進宮、中秋夜宴、御用廚師、結拜、東西二宮、灼傷眼楮、明珠很亮、祭天、處子娘娘、聖旨、蜀中唐門、長壽面、三道菜三個願、出宮、飛來的鴿子、病重、駕崩、棺材和白光
元武元年七月二十晴
皇上登基已有多日,合宮里忙碌的緊,各處宮室的宮女、內監俱已安排妥當。
此處雖不比遼宋皇宮之大,可也高牆黃瓦、富麗堂皇,頗有巍峨氣勢。
我如今執掌這尚膳監,雖不比前頭那些能日日見到龍顏,好歹較為自在,不用時時提著腦袋伺候。
皇上登基之初,事情多的不行,常常不知食寢,每每送去的飯菜多是只動了幾筷。為此,御前王總管已經訓斥了好幾回,總說尚膳監不夠盡心。只是咱們伺候皇上時日不長,哪里能摸清皇上的口味喜好,只有絞盡腦汁,遍尋天下美食了。前日里說會有新進宮人被分來,也不知能不能上手,還的我親自去挑一挑才行。只是那些個容貌舉止拔尖的,定是要去御前伺候的。其實,我倒大可不用在意這些,還是要那些勤快穩妥的才好。
元武元年七月二十一陰
听說前朝的將軍們俘獲了天波府楊家,本是大功一件,可皇上卻是老大的不高興,連送去的午膳也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害我受了好大的一頓數落。
如今我那老鄉小何居然出息了,被王總管收作了徒弟。先前他受我接濟,以後我可要仰仗他了。小何升了御前,有什麼事也好打听打听,好過咱們光窩著瞎猜不是。
明兒個就要去看那些新來的宮人,我大可先讓讓別人,讓他們先挑。只是那些有心氣兒的誰不想去御前,在皇上面前露露臉,說不定哪天就飛升了。
天氣漸漸涼了,轉眼冬天就到了,冬天的宴席最多,趁著如今瓜果肉菜都富余,得好好**手底下的,過冬的東西也該準備了。
元武元年七月二十二少雲
听小何說了,皇上說那楊家的人里少了一個,只是沒說是誰。王總管當著小何掰著指頭數了一遍,也沒想出來。看來前朝的將軍們還要忙一陣子,總歸要收齊了,皇上才會高興麼,我們也能少受些罪。
新進的宮人里我挑了兩個,一個太監一個宮女。那宮女年齡有些偏大,相貌白淨但不甚出挑,留不了幾年就得出宮,又低著頭,沒人願意選。我看他倒是沉靜,手上看的出不是個嬌氣的,問了幾句也回答得當,問他可願意來尚膳監,他應了。
其實我倒看不上那些巴巴兒盯著御前的人,當御前的差事是那麼好當的麼,不知道哪天就犯了龍顏掉了腦袋,還不如離的遠遠的。不過也難怪,據說咱們皇上的樣貌氣度是一等一的好,哪國的皇帝都比不過。女兒家哪有不愛少年郎的,還都是進了宮絕了念想的,除了皇上,還能指望誰啊。
元武元年八月初十雨
眼看就是中秋了,這兩天開始忙了。中秋夜宴是重頭,皇上要宴請文武百官,這可是本朝第一次大宴哪。菜單修修改改幾次總算是過了,可皇上似乎仍不是太滿意,王總管說那些菜是老生常談,沒有亮眼的。可研究新菜要費不少功夫,如今日子緊了,哪里來得及。
沒想那新來的宮女小風是個熟手,廚房之事樣樣在行,且干活穩妥話又不多,是個能叫人放心的,看來我的眼光不錯。中秋夜宴別的不說,御膳少不得要我親自動手,就讓他做個幫手。
楊家那個漏網之人還沒找到,皇上焦躁的很,發了重話說一定要找到。听說不過是個丫頭,不知皇上為何這樣上心。
元武元年八月十五晴
前兩日還在下雨,沒想今兒月亮挺亮。前頭宴席挺熱鬧的,可咱們守著這兒,沒有熱鬧可瞧,明天听小何好好說說。
真是慚愧,我怎的這樣不爭氣,偏偏在這節骨眼上拉稀了,都怪我貪涼吃了塊西瓜。可那道鴛鴦五珍燴是壓軸大菜,只有我一人會做,換做旁人定會差了味道。沒曾想那小風竟是個鎮的住的,臨時另想了一道菜,呈上去居然龍心大悅,還欽點了他為御用,運道真是好。眾人都向他祝賀,可他似乎並不十分開懷,只是略笑笑。
今晚人人都累極了,我便讓他們早些去休息了。剛才覺著肚子還有些不痛快,又去了趟茅房,卻看見小風一人坐在庭中瞧著那月亮,嘴里似乎還在念著什麼,我沒听明白。大概是想家了,不用管他。
元武元年八月十六晴
昨兒大家都累著了,今兒有些松懈,我說了幾句。
小何給咱們講了好些宴席上的事,瞧他那神情,大概添了不少油醋,不過倒是好好夸了一番小風做的那道菜。說那菜乍看上去不甚精致,皇上嘗了一口後頓了許久,還以為皇上會不高興,誰知皇上長嘆了一口氣,念了一句什麼“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下頭大臣們一听,忙不迭的贊。皇上高興,就封了做菜之人為御用。
我說小風好福氣,才來不久就出人頭地,多少人熬了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小風卻淡淡的,還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這傳出去可了不得。什麼叫要是他不能當個好皇帝,就絕不放過他,被人听見了可是要殺頭的。阿彌陀佛。
元武元年十一月初一陰
楊家那個怎的還沒找到,那些將軍怎的連個小丫頭都找不到,是吃干飯的麼。皇上郁郁不歡,叫咱們如何定心。不過最近倒是停了訓斥,像是放棄認命了。
皇上**空虛,真真是孤家寡人一個,大臣們都著急,連著上疏。皇上向來推三阻四,這次卻轉了性子,封了兩位國公爺的千金進宮,一個住了東宮,一個住了西宮。听說兩位娘娘都是少見的美人,一個安靜,一個活潑,以後這宮里便熱鬧了。只還少個皇後不是,可皇上啥都沒說,看來以後哪個先誕下龍子,哪個就是皇後無疑了。
前幾日開始下雪,只是不多,這干淨的雪水清冽甘甜,收著存了,到時沏茶是極好的。本想讓小風去取些,但逢他身體不適,便派了他人,只是喚著不甚順手。
元武二年正月初一晴
園子里的梅花開了,遠遠望去如紅雲一般,煞是好看。小風病愈後一直不快,今兒讓他去東宮里送些點心,順便往園子里逛逛,散散心。可他去了許久,回來時眼楮都紅了,問他只搖頭說看雪久了,刺傷了眼楮。
雖封了兩宮娘娘,但皇上仍甚少來**,即使來了也略坐坐就走。照此情形,何時才能有皇子出世。我知道好些人都在暗地里擺了賭局壓了寶,只看哪邊得勝。先前皇上去西宮較多,因西宮娘娘好使武藝,只是性子粘人,皇上沒多久便煩了。
近來東宮去的較多,東宮娘娘彈的一手好琴,皇上常听著默默不語。
小何說今兒皇上也去看紅梅了,就他一人跟著,似乎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看著像小風,也不知是不是。
元武二年四月初五微雨
今兒著實踫了大運,皇上居然駕臨尚膳監。咱們雖得跪了低頭接駕,看不著龍顏,可也是莫大的恩惠。那白色龍袍上的是銀線罷,好生閃眼。
皇上贊了一番,著實讓咱長了臉面,然後逛了一圈,就走了。
本想讓小風好好露露臉,可他卻怯了場,只跟在眾人後頭,頭也不抬,話也不說,枉費我一番栽培,現下在那角落里掉眼淚也沒用。
元武三年正月初七霧
今兒是上辛日,天子向上天祈谷。大臣們再次提及後嗣之事,皇上煩惱得很,誰都不想見,午膳也被退了回來。自從小風負責御膳,皇上一直相當給面子,這可是少有的,看來是發了大火。後來小風做了蓮子湯,清心降火,才勉強進了一碗。
不怪臣子們著急,後嗣是國本大事,兩位娘娘進宮年余,卻仍無任何消息。兩位國公爺都在暗里為各自女兒籌謀,不管正方偏方,好藥不知吃了多少。後位仍舊空著,來日哪個肚皮爭氣,太子、皇後都是隨手可得的。要看哪邊更有福氣些了。
元武三年六月初六雷雨
這宮里的流言是跑的最快的,宮里的人,除去干活便無有他事,閑來便只能聊聊各宮小道。
前日西宮娘娘的母親進宮,听說娘娘向母親哭訴,說皇上不願踫他,他至今仍是處子,進宮多年一直在守活寡。如今這事各處傳的是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
听小何說,西宮娘娘見罪于皇上已不是一日兩日了,至于為何,他也說不清,大約與那楊家有關。這兩年雖然不提,但皇上仍在派人找那丫頭,西宮娘娘說了幾句什麼,觸怒了皇上,從此不再理他。
本以為這兩日皇上會心情不佳,但對小風做的荷葉 卻進的挺香。
元武三年七月初七晴
今兒是七夕乞巧之日,牛郎織女會天河,听說兩宮娘娘都準備了許久,使出渾身解數要給皇上一個驚喜,沒曾想皇上卻給了大伙一個大驚。
皇上頒布聖旨,昭告天下,說是不管哪個女子,只要持有流落已久的傳國玉佩,他就是皇後,還附有畫像。
自古便沒有如此奇怪的聖旨,哪有這樣挑皇後的。要是哪個乞丐撿到了,也不管他品貌如何,都要迎進中宮麼。不過如此一來,兩宮娘娘和國公爺又多了樣事情,能否生出皇子要看天意,能否找到玉佩要看人為,多條路也好走些。
我跟小風說了這事,他想了想,撐不住笑了。
元武七年五月初十多雲
和小風出宮采購,皇上最近疲累得很。出宮後,听到的都是說咱們皇上如何如何好的,我很得意。可小風卻說,做皇帝理應為百姓做事,並不以為意。
回來踫到小何,與我說了一件稀奇事。說蜀中唐門有樣稀罕東西,叫“有**終成眷屬”。“有**”是**,吃了便會沒了氣息,“終成眷屬”是解藥,吃了便能起死回生。
我有些不信,不過這名字著實風雅,不像是他能編的。我問他如何得知,他說御前的人哪有不知道的。真是生氣,如今他也在我面前托大了。
元武九年正月初一晴
今日的晚膳,小風不知著了什麼魔,連做了三道魚呈上,倒是名字好听,一道叫“祥和”,一道叫“安康”,一道叫“年年有余”。果然還是他最得聖心,皇上龍顏大悅,赦免了好些人。
不過之後小風跟我講,說他要出宮,讓我吃驚不小。這樣好的差事多少人盼都盼不來,怎麼他說不要就不要。這些年皇上吃他做的菜吃慣了,換了人恐怕不行,我可得好好勸勸。
元武九年二月十五陰
今兒是小風生辰,我親自下廚為他做了碗長壽面。小風年紀不小了,按規矩早該出宮嫁人了。可他身為御用,受皇上器重,實在放不了人,小風也願意留下。如今他自己提出要出宮,我勸了許久無法違拗其心意。
說來也怪,咱們皇上在每年今日也有吃長壽面的習慣。往年都是小風做的,如今他要走了,就換了人做。大概是不合口味,皇上發了火摔了碗。我央求小風再做一碗,可他實在不願,說總是要走的,多一碗少一碗又能怎樣,過一陣就好了。真是個固執的丫頭。
元武九年二月**雨
初春里下這樣大的雨倒是少見,今天是小風出宮的日子,論情分我本該去送一送,可皇上雷霆之怒未減,送去的飯菜全被扔了出來,尚膳監眾人都焦頭爛額,我更是被王總管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初我又不是沒勸過,可小風堅持要走我也無法,難不成現下還讓我把人追回來不成。昨日讓他做碗面都不肯,就算追回來又能怎樣。
如今只盼著皇上慢慢忘記,肯接納新口味便罷了。只是這些日子,大伙都要難熬了。
元武十三年八月十五陰
天上烏雲蔽日,月亮都看不著了,中秋夜宴也沒了興致。宴會過半,皇上突發疾病,似乎還不輕,太醫們都去照顧了,兩位娘娘哭的跟淚人一樣。
小何腳不沾地,來去匆匆,我攔住他問出了何事。他說皇上這病來的蹊蹺,原本還好好的,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只鴿子,不偏不倚落在皇上面前。那鴿子脖子上掛著枚玉佩,依稀便像是聖旨上說的傳國玉佩。鴿子腳上綁了個條子,上面寫了兩句話,他瞟了一眼,什麼吾時日無多,汝善自珍重。皇上看完就吐血暈倒了。
既然皇上病了,那咱尚膳監可得好好上心,做些清淡落胃的小菜來。
元武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晴
皇上**病榻,反反復復,總不見起色,大臣們都急瘋了。皇上沒有子嗣,萬一皇上有個好歹,皇位該誰來繼承。
小何說皇上神思倦怠,似乎自個兒不想好起來,那藥流水價下去就沒個聲響。皇上不愛見人,沒事時總愛攥著那枚玉佩愣神,也不說話。
有傳言說皇上當初頒旨,誰有玉佩就是皇後,如今是只鴿子,難不成要立一只鴿子做皇後麼。
元武十四年二月十二陰
皇上崩逝,全國舉素,我心中卻有一絲疑惑。昨日的晚膳皇上進的不錯,不像垂死之人,怎的這樣快,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罷。
皇上停靈三日,大臣們吵個不停,吵些什麼我也不懂。小何臉色不佳,問他什麼也不開口,只是搖頭,這小兔崽子。
元武十四年二月十六晴
今日是皇上起靈之日,昨晚卻出了樁怪事。
昨晚小何守夜,夜半寂靜無人,昏昏欲睡之時,只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白光中隱約出現一個女子身影。小何被嚇到半死,動彈不得。又听棺槨中似有響動,便不顧一切逃了出去,卻被門檻絆倒。回頭再看,那身影變成了兩個,相對,相擁,而後便隨白光消失不見,再無痕跡可尋。
小何嚇的不輕,到處說與人听,卻無人相信,皆說是在做夢。我卻覺得,這世上之事如何都說的清,真假難辨,那楊貴妃不也魂回長生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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