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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陸程宇雙腳搭在桌沿邊上，手里正把玩著手機，那臉色，著實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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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不過，“哼哼”兩聲，撥了電話過去。
等了一會兒，那頭傳來顧子琛低沉的嗓音︰“什麼事？”
沒有以往的不耐煩，在陸程宇還沒開口之前，就問道︰“寸寸的治療做的怎麼樣？”
“那當然是很好的，我親自出馬，你擔心個啥？”似是氣不過，雙腳收攏回來，一腳蹬地，椅子轉了個圈，“哎，我說，顧子琛，不帶這樣重色輕友的，平常打你電話，都一副欠你錢的口氣，怎麼今天，語氣這麼好？”
“那能比嗎？兄弟是用來坑的，女人是用來疼的。”說完，挑釁般笑出聲來。
“嗯，是用來坑的，以後有事不要再找我，打死我也不做賠本的買賣。”話是這樣說，只臉上，卻是帶著笑意。
腳一蹬地，繼續說︰“子琛啊，沒想到你倒听強悍的，百發百中啊。”
“什麼？”
“嘿嘿，沒什麼，到時你就知道了。”陸程宇心里偷笑著，想象著顧子琛知道他不是第一個知道念采薇懷孕的人的表情。
肯定很臭！
“哈哈哈”，不禁的大笑出聲，“掛了！”說著就將電話甩到了桌面上。
那頭，顧子琛看著掛了的電話，蹙眉。
剛想回電話過去，辦公室門開，徐浩拿著一摞的文件夾進來。
“顧總，上次調查的結果出來了。”恭敬的把文件夾放到顧子琛面前，站在一旁等著吩咐。
被打斷，顧子琛將電話扔了，翻開文件夾，一頁一頁的往後翻，越到後面，面色越來越沉，最後把文件夾一甩，厲聲怒氣道︰“就知道是他暗中搞的鬼！”
“那……顧總，您打算怎麼處理？”陸昊觀察著顧子琛的臉色，小心的問道。
“暫時先不動作，吩咐下去，讓人繼續觀察。”
手指扣在桌上的有節奏的聲響，听著讓陸昊心里發虛。
偷偷撇過去，顧總這次是要發威了啊。
彎腰點頭，想起一件事，那臉上的表情又變得無比糾結起來。
“還有什麼事？”見徐浩沒走，顧子琛眼稍挑過去。
“顧總，剛剛來電話說，張小姐想上來，被保安攔下了，現在正在樓下等著呢，您看……？”
不敢輕易挑起這話茬。
果不其然，話剛問完，面前這尊神的臉色就變了變。
“不見！以後見著她來，直接擋在大廈外，不要讓她進來。”想到上次飯店的糾纏，兩彎濃眉擠在了一起。
“是，是，是！”連連彎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出去。
座椅上的顧子琛，面色沉靜，看著下面如蟻般大小的人，霎那間，眼中，有狠戾閃過。
——
晚上十點，小屁孩已經熟睡，念采薇從衛生間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正拿著干毛巾擦著。
看到靠在沙發上的顧子琛，腳步頓住，低垂著眼皮，看了眼寬松睡一下的小腹，一時間，心里，竟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正躑躅間，就听見顧子琛問︰“站在那兒干什麼？”
猛一抬起眼皮，心，一慌，發現顧子琛已經轉過身，正要站起來。
“沒什麼，不就在擦頭發麼。”快步迎上去，在顧子琛要起來之前，挨在他身邊坐下。
發尾還**的，一坐下去，顧子琛手背上立刻滴到了好幾滴水。
“怎麼頭發都不擦干？”
修長的手，奪過她手里的毛巾，對于他如此的溫柔，念采薇卻有些承受不住，往旁邊挪了一點，撩了撩發尾，“沒關系的，等下拿吹風機吹一下就干了。”
說著，攥著頭發，又擰了擰。
顧子琛怒瞪，伸手把她扯過來，“難怪頭發這麼糙。”
手上故意用力，“以後少用吹風機，知不知道？”
“有時，時間來不及也沒辦法啊。”腰肢被他兩腿禁著，沒法動彈。
雖然之前力道挺重的，可到後面，念采薇卻感覺力道越來越輕柔，跟有人在頭上按、摩一樣。
看不見他的動作，腦海里卻能想象出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頭發上的情景。
頭皮上有熱熱的感覺傳來，指尖觸著發絲的輕柔感，讓念采薇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
臉頰，不禁的有熱意暈染。
“顧子琛，好了沒？”
發覺他的手，往脖頸滑去，伸手，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
身子一轉，“好了，干了！”甩了甩頭發，“你看，不滴水了。”
怕他再靠過來，往後退了一步，扭頭，看著牆上的鐘表，“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你該回去了。”
之前不知道懷孕，還能任由他胡來，可現在知道了，那就肯定是不能讓他在這過夜了。
“為什麼總催我走？”剛要靠近的顧子琛臉色一黑，語氣有些不爽。
從剛剛吃飯開始，就拐著彎兒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現在倒好，直接說出口了。
“哪有？”眼楮看向別處，“你總住我這兒不好，萬一伯母發現了怎麼辦？你總不回家住，我是怕你沒法兒跟伯母解釋。”語氣軟軟的，話語里，還帶了絲埋怨，整個身子，可憐兮兮的所在了沙發的角落。
“擔心這個做什麼？我是成年人，又不是莫奇，外面住難道還要跟他們報備嗎？”
上半身突地前傾，雙手放在沙發的兩側，將念采薇整個人圈住，眼神灼灼，“發生什麼事了？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的，嗯？跟我說說？”
臉頰上，覆上有些粗礫的溫熱的大掌，熱意的感覺透過皮膚傳進心里，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般，眼楮紅了，瘦弱的肩膀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怎麼了？”低低的嗚咽聲在客廳響起，听得顧子琛極為心疼。
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手放在她背後，上下輕輕的撫摸著，低頭，一下一下親吻著她的額頭，語氣刻意放的很柔，“到底怎麼了？說出來好不好？”
如此輕柔的低沉的聲音，听著就像是對待極為寶貴的東西一般，小心翼翼，卻又視如珠寶，只讓念采薇眼淚流的更凶。
“別哭，把心里憋著的事，說出來好不好？”揩掉她臉上的淚水，露出自我調侃的笑，“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打你了呢，別哭，哭的我心疼。”
“顧子琛！”低聲輕輕的抽泣起來，雙手揪著他手臂，胸膛一下一下起伏著，“顧子琛，你會娶我的，對不對？”
突然的問話內容，讓顧子琛一愣，再看懷里，哭的傷心的人兒，心都快化了。
“當然會娶你，除了你，不娶別人。”
眼神堅定，彼此的眼神交流著，雙手捧著她的臉，大拇指一下一下，揩著她臉上的淚水，“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你不說，我擔心。”
“顧子琛，如果我們結婚了，只要寸寸一個孩子好不好？”撲在他懷里，不敢看他，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很自私？
“干嘛突然問？是不別人說了什麼？”臉色沒變，照樣柔和，只雙眸里，卻帶著疑問。
念采薇搖頭，緊緊的抓著顧子琛的手臂，舔了舔沾了淚水的唇瓣，“你也知道，寸寸從小就跟著我，她雖然懂事，卻缺乏安全感，別看她整天笑呵呵的，心里是很自卑，很敏感的，她也從來沒問過我爸爸去哪兒了。”
泛著水光的眼楮閃了閃，“上次，發現我們在一起後，反應都那麼大，如果再要孩子的話，我怕……”咬著唇瓣，聲音很低，“畢竟，寸寸也清楚，你不是他的親生爸爸。”
“就為了這個哭的這麼傷心？”
念采薇眨巴眨巴眼楮，听他說問的這麼風輕雲淡，難道不該有點反應嗎？
“我們不是有寸寸了嗎？如果你不想要，那以後咱們就不要。”手上用力，緊緊的摟著她，想到那個真相，眸色暗了幾分。
“你真的答應？”止了淚水，臉上多了一絲笑。
“當然，我們有寸寸就夠了。”
目光柔和坦蕩，從那里面，念采薇看不出任何隱瞞或者蒙騙。
眼神這麼一對視，念采薇卻覺得心發慌的厲害，眼皮不禁的，耷拉下來，猶疑著問道︰“那如果……。以後不小心有了孩子，那怎麼辦？”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為什麼要用以後不一定發生的事情，來苦惱現在的自己？”
看著她臉上不自在的表情，擰眉，“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不然，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頭，搖晃的厲害，“沒有，我就是假設，假設。”
強迫自己鎮定，就怕顧子琛會看出什麼。
“懷孕了就生下來，到時，寸寸更大了點，也能理解。”盯著面前的女人好半響，沒察覺出異樣，才肯定的回答道。
“可是……”想反駁，卻接收到一個掃射的凌厲眼神。
“我看起來有那麼懦弱嗎？讓女人去打胎？”顧子琛嗤笑一聲，“是男人，就不會同意。”
“那……”
剛張嘴又被打斷，“還想說什麼？既然不想要孩子，以後做安全措施就是。”
把念采薇的頭的往懷里暗，“之前，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了。”
看她這樣子，怕是憋了好久才說的吧。
不要孩子？
嘴里生出一抹苦澀感，憋屈的很。
眼楮，看向那小臥室的門，好一會兒，才說話︰“蠢女人，你恨寸寸的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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