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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初晴,煦暖的陽光籠罩著整個雞籠山,然而空氣中似乎依舊帶著一絲森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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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楚離已接到了年北海、榮浩宇二人遞上來的報告,雞籠山一役,「斷魂五梟」除了鮑隆海死在那對奸夫yin婦之手外,其余四人皆已梟首示眾,而「雞籠山」上那一千余可戰之兵,經過一翻整編之後,在夜色之中消失在雞籠山地區,沒人知道這些人的最終下落。
不過,在那之後的十數日後,在距離南陽數百公里之外,臨近汴梁的杞縣一帶,卻多了一股名為「復興盟」的抗蒙勢力,沒有人知道這股勢力從何而來,首領是什麼人,然而,這「復興盟」甫一建立,便迅速攻克了杞縣周邊數個城市,人數也迅速膨脹到萬人左右,雖然戰力並不強悍,但是卻攪得蒙古人腹地不得安寧,而這股勢力就仿佛似在亳州蒙古軍背後埋下了一顆鋒利的尖刀,令得亳州統帥伯顏如芒刺在背。
經過「雞籠山」的這番考驗,年北海、榮浩宇、葉驍羽、程弘濤四人的表現在楚離看來可圈可點,自然,四人的不足之處亦是十分明顯,畢竟「斷鋒衛」成軍之日尚短,終究是缺乏磨練,無論是在自身戰力,還是對特種作戰的定位與理解上都還有很大的欠缺。
然而,這種缺陷唯有在戰場上不斷磨練,才能得以完善;至于「斷鋒衛」指揮使一職,無論是年北海還是榮浩宇,都無法達到楚離的要求,因而只能是懸而未決,只任命年北海、榮浩宇二人分別為「斷鋒衛」左右指揮使,一同統領四組戰士,並視日後兩人的表現再做裁決,因此,這二人更是卯足了力氣,相互較著勁。
然而,卻在這時,楚離忽而接到鹿鳴山無生禪師送來的消息,南陽城蒙古軍陡然出動,南陽守將阿里海牙親率大軍八千人,直撲襄陽而來。
南陽守將阿里海牙,本為忽必烈王府宿衛士,驍勇善戰,以勇猛據稱,乃是忽必烈手下的悍將之一,四年前,跟隨忽必烈進攻鄂州,為流矢所傷,遂留在南陽養傷,忽必烈北返之後,任命阿里海牙駐守南陽,窺伺荊襄之地。
這一次,阿里海牙毫無征兆的南下進攻襄陽,目地何在?在未得到詳細的情報之前,楚離也無法判斷,于是,楚離留下「玄」字組葉驍羽處理「雞籠山」後續事宜,而自己則親率「黃」「洪」「荒」三組「斷鋒衛」連夜兼程趕回襄陽。
南陽距離襄陽不過一百余公里,以蒙古大軍的速度,不過一日一夜的時間,當楚離全速趕回襄陽城「驤龍軍」駐地時,前方斥候傳回來的最新消息,蒙古人的前鋒已抵達距離襄陽七十公里外的鄧州一帶。
一座以襄陽為中心,標注了方圓百里的山川地理的沙盤擺在大帳中,在南陽至襄陽的各處關隘上,以不同顏色的旗幟,標明敵我雙方的兵力布署。
楚離的目光在這片區域來回逡巡,忽而,目光落在襄陽與南陽之間的一座小城——新野,隨之,楚離的目光以新野為中心,向四面輻射。驀地,楚離喝道︰“來人——”
“大帥有何吩咐?”
話音方落,便听帳外一牙兵應道。
楚離問道︰“「洪」「荒」二組的人可曾回來了?”
為了偵查敵情,返回襄陽大營後,楚離便將「洪」「荒」二組的「斷鋒衛」全部派出,而只將「黃」字組留在身邊以作應變之用,雖然,在戰場上,以「斷鋒衛」目前的力量或許無法左右全局,但卻是最好的斥候,大戰之前,收集情報卻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回大帥,還未有任何回報”
帳外那牙兵恭聲應道。
楚離聞言沉吟片刻,隨之說道︰“叫榮浩宇來見我”
“是,大帥”
帳外牙兵應道,片刻後,榮浩宇步入帳中,躬身道︰“大帥,有何吩咐?”
楚離立在沙盤前,目光凝聚在新野城,頭也未抬的問道︰“本帥特意請右樞密院準備的那一批軍需可曾運到了?”
榮浩宇應道︰“回大帥,那批軍需昨夜就已經到了,只是還未來得及接收,依舊停在營中”
楚離聞言大喜,道︰“很好,真是天助我也,榮浩宇,傳本帥命令,令「疾風軍」全體出動,‘豹林軍’甲、丙二營配合,務必將蒙古人的前鋒阻擋在黑龍集、元莊集、陸營一帶,至少要阻擋三日的時間,另外命‘豹林軍’乙、丁二營、‘烈火軍’全體進駐新野,構築工事,同時,那批軍需也不必卸下來了,全數轉運新野城”
“是”
榮浩宇應聲退出帳外,對于楚離的命令,榮浩宇心中雖有疑問,卻不折不扣的執行下去;而隨著楚離的命令下達,隨之整個「驤龍軍」動了起來,除了「青山軍」的重裝騎兵駐守襄陽外,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任務,包括榮浩宇的「黃」字組,亦被楚離抽調出來押運那批轉運新野的軍需物資。
這批軍需物資,包括了大量的糧食,衣物和兵器等等,運抵新野,將保障了前線作戰的戰士的給養,更安定了軍心;不過,這其中有百余只木桶,卻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運輸途中,「黃」字組的一名戰士忍不住好奇,靠近木桶聞了聞,猛地,一股刺鼻的味道嗆入氣道,差一點使其窒息。
“頭兒,你說這木桶里裝的是什麼?不會是毒藥吧?”
那名戰士忍住頭暈目眩,不由得顫聲問道。
榮浩宇聞言瞪了那戰士一眼,沉聲道︰“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問”
那人聞言身子一縮,連忙退後,而對那些木桶更是敬而遠之;其實,榮浩宇也不知道這木桶里裝的是什麼東西,心中也是犯了嘀咕,不明白大帥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尤其是大帥還特意千叮萬囑,要自己看緊這些木桶,嚴禁接觸煙火。
“所有人加快速度,必須在日落之前進駐新野”
榮浩宇回頭望了那幾車的木桶一眼,大聲的催促著。
而隨著暮色降臨,新野城那低矮的城牆已經隱隱在望,然而,榮浩宇不禁心中疑惑,這新野城破舊低矮的城牆能夠擋得住蒙古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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