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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雲執風臉色已經改善了不少，雙眼微眯︰“剛剛我問了你幾個問題？”
“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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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三個？”
“媽咪問我怎麼會到那里去。”
“那是為什麼？”
小唯低頭，嘟嘟囔囔︰“我……我想找媽咪。”
“還有呢。”
“第二個問題是，小唯是誰帶出去的。”
“嗯，繼續。”
“小唯沒人帶……是打開門，然後出去的。”
雲執風雙眼微眯，唇角微抿，就這麼看著他，雲唯只覺身上毛骨悚然，跪著也覺難安。
“是嗎。”雲執風顯然不信，雲唯咽了一口唾沫，頭顱更低。“然後呢……”
雲唯現在只覺眼眶一熱，雙手擰做了一團。
做錯事的小孩，正在被母親懲罰著，而那小孩，一臉的委屈，雙眼微紅，兩只小手握在一起，左手扣右手，右手扣左手。
小雲唯繼續說道，聲音哽咽︰“那個草叢，有個人。”
“誰？”
雲唯低頭︰“是小唯……”
雲執風一哼，“抬起頭來，不許哭！”
雲唯立馬抬起頭，眼淚鼻涕收了回去，可是喉間卻是越發難受，睜著水汪汪的眼楮看著她。
“你今年多大了！”雲執風一臉的煩躁，聲音不由得大了一些。
雲唯原本就是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吸吸鼻子，如今被她這麼一凶，一下子癟嘴，就失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喊︰“三歲！”
听到小唯這久違的哭聲，雲執風心里也是一緊，不過縱使再不忍，她也不能再嬌縱他了，自古慈母多敗兒，小小年紀便學會了說謊，如何能夠讓她釋懷。
不過，她也不打算再斥呵他，深呼吸一口氣，緩聲道︰“小唯。”
雲唯哭的更凶，眼淚鼻涕全部流了下來。
雲執風心里一疼，殊不知，她心疼，有人更加內疚，看著自己兒子哭的這麼厲害，恨不得將他抱過來安慰一把，不過他現在還不行……
雲執風繼續說道︰“我三歲的時候，可不是跟你一樣哭鼻子了。”
雲唯听到她要說自己的故事，哭聲漸漸笑了下來。
“我從小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從小被壞人養大。”雲執風說的聲音很輕，卻讓暗處的某人心一緊。“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要我去鍛煉，不許哭，若是哭了就要死。”
雲唯小小的身體一抖，有些害怕。
雲執風莞爾，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輕輕撫摸他的頭發︰“有一天，跟媽咪一樣大的孩子被嚇哭了，壞人很生氣，所以給了我一把刀，你猜怎麼樣？”
雲唯腦袋一縮，哽咽著聲音，小心翼翼道︰“壞人要媽咪殺了那個孩子？”
雲執風眼楮一黯，點點頭︰“我親手殺了他，如果他不死，我就必須被那孩子殺死，而且那孩子也必死無疑。在自己跟別人之間，必須選擇一個，如果是小唯，你會怎麼選？”
小唯癟嘴，哽咽著分析︰“死兩個，不如死一個，反正他惹怒了壞人，注定活不下去了。”
“是啊，他惹怒了壞人活不下去。”雲執風眼楮一黯，“可是，我卻總覺得，他在恨我，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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