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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門口陰影的地方，站立的姿勢像一棵挺拔的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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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很久了。”歐陽予在甦念風身後低聲說道，“一直站在那里。”
他當然看到了，只不過故意沒提醒而已。
甦念風干澀的眼楮又模糊起來，揉了揉眼楮，往教堂門外走去。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甦牧雲突然伸出手，握住甦念風的手腕︰“甦念風。”
甦牧雲早就察覺到不對，可他一直被晴雪纏著，沒法問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白痴。”甦念風低低的說道，趁著他一愣，抽回手往前走去。
居然……說他白痴。
甦牧雲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慌和痛苦。
他多麼了解甦念風。
她只說了兩個字，甦牧雲已經瞬間明白……明白有些事已經發生，想阻止都來不及。
這是……六歲前的甦念風，最喜歡對他說的話。
白痴……
小雲，你真是個白痴……
小雲，你是笨蛋，什麼時候比我聰明，才可以娶我……
小雲，你快點聰明起來呀，哪一天你喊我白痴的時候，我就嫁給你了！
小雲，我夢到你比我聰明了，可以保護我，讓我變成白痴也不擔心被人欺負……
小時候的甦念風，那麼聰明伶俐，可愛善良，他總是被捉弄，總是願意被她欺負……
直到車禍發生，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反應靈敏的小風了……
白痴。
小雲真是白痴……
那些原就不對等的愛，甦念風已經沒法去還。
如果沒有認識他，那該多好。
“發生什麼事了？”甦牧雲猛然回頭，追上甦念風，伸手攔住她，問道。
他知道出事了……一定是歐陽晴雪。
“我曾對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我曾答應你的事情，也都想做到，可是……甦牧雲還是甦牧雲，但是甦念風卻不是甦念風了……”甦念風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歡快點，但卻越發悲傷起來。
“你胡說些什麼？腦瓜又不清楚了！”甦牧雲突然摟住甦念風，緊緊的摟著，像是害怕下一刻她就會消失一樣的用力摟著。
“甦念風，你這個白痴，趕緊給我正常過來，不準說奇怪的話，不準哭。”
“你才是我的噩夢，”甦念風抬起頭，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道，“謝謝你教會我哭。”
“你……不準胡說。”甦牧雲的手往甦念風的額頭撫來，幾乎暴怒，“甦念風，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們去看醫生，不準……不準這樣奇怪！”
甦念風閉上眼楮，感受著他熾熱的懷抱。
她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如此珍惜這樣的擁抱。
白痴啊……
真是白痴……
“你前幾天就不舒服對不對？有點發燒是不是？前面有家醫院，我們去……”甦牧雲幾乎失控的抱著甦念風，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想回家。”被他緊緊摟在懷中，甦念風的聲音沉悶的傳了出去。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甦牧雲聲音中終于有了一絲欣喜，急忙說道。
甦念風抬起頭，看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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