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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荒漠公路上的旅人
“人人都有向善的心,因為各自的性格、職業、位置、覺悟和現狀等等,決定了各自的程度和舉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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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句古話,上兵伐謀,應不戰而屈人之兵,我想去跟撒旦談談,幫我去跟他見面!”
趙凱文睜開眼楮,從漫長的暢想中回過神,像是剛剛充滿了正能量的電,雙目綻放著詩人都有的清澈的光芒,
淡定自若的望著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听了他的想法,起初的表現出來的表情有些驚訝,接著變成一種嘲笑,
但是後來在與他淡定自若的目光對視中,漸漸的變的嚴肅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趙凱文的目光中蘊藏著一種情懷,一種對自己,對世間萬物永遠抱有希望的情懷,
似乎在他的世界里,一切罪惡都可以得到原諒,一切死去的信念都可以重獲新生,一切苦難的遭遇過後,都會見到希望!
這個永遠溫文爾雅的人,這種永遠深邃溫暖的眼神,能夠將一切最初的嘲笑、質疑、誤解、最後變成一種認真的態度。
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你可以熄滅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你也可以折斷一把鋒芒畢現的利劍,但是你永遠也無法斬斷一條連綿不絕的流水,
趙凱文的內心深處,就擁有流水一般柔弱細膩,卻連綿不絕的信念,這種信念連接著一片無底深海。
而這片無底深海,也是所有中國特事工地人員心中守護的家鄉,它連接著無數華夏兒女炎黃子孫的心髒。
面對著這麼一個柔中帶剛,綿里藏針,城府深不可探的人,康斯坦丁無法拒接他的任何要求,
他將杯子里的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說道,“我帶你去見他,去見我們的恩師!”
趙凱文在起身之時,向旁邊看了一眼,他發現金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口水都流到桌面上,酒吧里樂隊的演唱,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呼嚕聲。
康斯坦丁笑了笑,說道,“這麼強壯的身體,一定需要充足的休息,和大量的食物,來補充燃燒掉的物能量,
可是能告訴我,你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他能夠給你什麼幫助嗎?”
趙凱文看著金剛流著口水無邪的睡臉,溫柔的笑著說道,“他彪悍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單純的心靈,
就像天使一樣,沒有任何復雜的思想,這種純真能夠給我力量!難道你看不見他單純美好的夢境嗎?”
趙凱文剛說完,就听金剛吧唧了兩下嘴,說起了夢話,“娘啊,再給俺盛碗面,多打點鹵子,多放點肉!”
趙凱文看著金剛傻乎乎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臉恬淡的笑容。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剛想要伸手去叫醒他,卻被趙凱文攔了下來,
“不要打擾他,就讓他繼續在這里睡吧,他正在吃他娘給他做的山東打鹵面呢?多麼美好的夢啊!
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就讓我們這些雙手沾滿了骯髒的人去做吧!”
說完,趙凱文背起小提琴包,與康斯坦丁二人一起朝著酒吧門外走去。
二人離開後,酒吧里面又有人在前台點了一首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伴隨著金剛在角落里發出的單純無邪的呼嚕聲,
那首傷感滄桑悲涼的歌曲,漸漸響起...
我必須找到來時的路,
回到我過去的地方。
守夜人說放寬心,
我們只是照常接待,
你想什麼時候結帳都可以。
但你永遠無法離去....
趙凱文和康斯坦丁走出酒吧,從服務員那里取了車,朝著舊金山郊外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美國郊外的夜色,與中國不同,這里的城郊公路附近沒有中國特色的縈亮在國道公路兩側鄉村之火,
這里地廣人稀,有的城郊公路,就橫跨在樹林與沙漠之中,二人駕駛著汽車離開舊金山市區後,一路向著加州北部行駛,
沒過多久,便駛入了一片沙漠公路地段。再駛出繁華喧鬧的市區後,汽車疾馳在荒無人煙的沙漠公路之上,
幾乎一抬眼,便能夠看見地處美國西岸加州北部獨有的夜空,漫天的繁星,在荒漠之上顯得格外高遠而寂靜,
那一輛行駛在夜空之下的汽車,也像是一名孤獨的旅人,那微弱的車燈,仿佛是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在漫天星光的光輝照耀下,正在追趕著前方未知的黑暗。
康斯坦丁將一張cd推進了播放機里,打開音響,里面立即播放出悲涼滄桑的吉他聲,
這吉他聲是“加州旅館”的前奏,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老鷹樂隊的這首歌嗎?因為它能夠讓我與那些靈魂墮落者感同身受,
能讓我時刻回憶起那些腐爛發霉的魔鬼的味道。
我是個墮落者,我時刻這樣告誡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與他們融為一體,像是一條獵犬一樣,
尋找到它們存在的任何一個角落!
在你沒有涉足西方的特殊領域之前,美國的七十年代曾經是電影界恐怖片流行的時候,這意味著魔鬼的精神正在甦醒,
它賦予人們這種黑色詭異的靈感,然而其盛況也帶來了商人無限貪婪的眼光,魔鬼需要在這種貪婪的陽光中生長!
閉上眼楮,試著想象一下這首歌詞勾勒出的故事框架。
邊遠沙漠大路上的孤獨一人,大門前掌燭的麗人,酒吧的神秘領班,後院的召魔舞蹈,
意圖殺死卻總殺不死的惡魔,即使結束卻總有人來在背後提醒還有續集的結尾。
這些種種,使得這首歌有一種鬼影森森的感覺,而在恐怖片中,精神病院更常是主要的背景場所。
相對于實地去尋找,加州旅館是虛指的象征顯然更加有說服力。但是這象征又是何所指呢?
六十年代是美國音樂界的自由創作時期,搖滾樂的流行成為六十年代自由與反叛思想的象征,
吸毒和**幾乎成了每個搖滾手在七十年代走的同一條墮落之路,
金錢與享樂成為了搖滾音樂在七十年代的新形像。
同為音樂人的老鷹樂團看到這樣的事實,卻無能為力。他們想要去改變,卻因為嘗試與惡魔接近,
而成為了惡魔的奴隸!
樂手們已經將這種沉迷的生活看成了是音樂界的常態,魔鬼總是賦予它們看似自由的靈魂和漂亮的面孔,
對于外界的質疑,他們總是自我原諒︰放輕松點吧,我們是天生就是這樣,相對于做給別人看的虛偽的善良,
我們更加忠實于自己的**!
音樂界已經無法殺死金錢的這個心魔,即使某些個人可以暫時結束,卻永遠無法擺脫。
音樂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它能夠很快的改變一個人的心情,讓人變得快樂,或者變得悲傷,
快樂和悲傷都是一種能量,它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左右一個人的心,讓他做出一些好事或者壞事!
我突然覺得你與老鷹樂隊的初心很像,不過他們已經無法自拔,很可憐,卻又很偉大!”
趙凱文依靠在車窗邊,安然的臉龐,一直凝望著頭頂夜空中閃爍著的漫天繁星,
“這些星光好明亮,其實它們在白天里也依然在釋放著光芒,只不過白天里有太陽,
人們抬頭時看不見它們的存在,所以它們只有在黑夜里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
它們雖然會發出光芒,但是黑夜才是它們的故鄉!
太陽是上帝,白晝屬于善良的人們,那里不需要我,所以我離開上帝,把微弱的光芒帶入黑暗之中,
不為點亮夜空,只為那些徘徊流浪在荒無人煙的沙漠公路上,失去方向的旅人,照亮前方!”
汽車孤獨的行駛了一段時間,荒涼的曠野前方漸漸出現了一片亮光,那是一座建立在公路一旁的莊園,
莊園的佔地面積很大,外圍豎立起一圈高高的圍牆,圍牆里面聳立著一座風格類似歐洲貴族居住的古堡,
在夜幕的籠罩之下,那古堡頂部連成片的高矮不一的屋頂,像是童話世界里的宮殿,又像是某個教會用來專供教徒們禱告的教堂,
在最高的屋頂上面豎立著一個十字架,不過,與常見的基督教的十字架相比,那個十字架呈倒立的形狀,
在教堂內部發出昏暗的燈光映襯之下,看上去詭異異常。
康斯坦丁將車子開入教堂圍牆的入口處,兩名守衛在門口,身穿華貴的黑色禮服的男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康斯坦丁按下車窗,從懷里掏出一張黑桃a的撲克牌亮了出來,那兩名男子看了一眼,打開了大門,
讓他們開車駛入了圍牆里面。
剛一進入大門,就可以看見教會的門口停車場里,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名貴轎車,顯然,前來這里參加禱告的教徒們,
都是當今的上層社會中頗具身份地位的人士,趙凱文甚至看見了有的轎車上的車牌,
是美國政府機關的牌樣。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我們的老朋友正在這里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
想想剛才歌詞里面那個站在黑暗中為迷途的旅人引路的那個高貴美麗的女人,
你還能記起她是誰嗎?”
康斯坦丁悠哉悠哉的問道。
趙凱文淡然一笑,“你說的她,是伊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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