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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譚的敗勢如此之快,除了心里有數的孫協,審配和袁尚之外,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尤其是袁譚派系人馬對袁譚也是大失所望,袁尚的聲威在鄴城驟然猛漲,一時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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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黎陽的荀攸接到戰報,也對這個戰況大感不解,甚至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直到三撥斥候回報,荀攸才悔恨不已,因為曹軍因為過分相信了袁譚的能力,從而白白錯過了一次可以尾隨其後收割鄴城的機會。李典得到回報,本欲率軍攻打,荀攸卻勸住了他,曹軍本也是疲兵,這袁尚剛剛大勝,士氣正旺,此時去攻打,只是徒增傷亡。
袁尚接受審配的建議,對袁譚進行追擊,一路追到南皮才停了下來,因為追擊太快,袁尚的糧草跟不上節奏,雙方才開始各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的局面曹操是極其樂意看見的,依然執行了先前的聯姻政策,準備靜待局外,觀兩虎相爭。
袁譚戰敗,曹軍收兵,鄴城的城禁總算解除了,城門口也開始有人來來往往。魚羊館的名聲不再僅限于鄴城內,周邊郡縣的大人物也開始往鄴城里涌,以期享受一番人間美味。
鄴城無戰事,軍營也不再一直戒備,將士們也開始有了些活動時間,不僅甦由,甦倘等人開始頻繁出現在魚羊館,連呂曠、呂翔兄弟也是魚羊館的常客,袁尚軍中為數不多的幾員大將給魚羊館撐門面,更是讓魚羊館在鄴城成為風向標。
不過這里也有一位顧客,每當他落座的時候,旁邊就會空出一片來,他也是不介意,只是喊酒喊菜,吃完就走人,從來沒付過錢,這人就是審榮。審榮的情緒日益消沉,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魚羊館里對付,偶爾叫來孫協聊聊天,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枯坐。孫協多少了解了審榮的心理狀況,不過審榮如此這般,孫協倒是樂于見到的。
在魚羊館,孫協也是革舊立新,不斷創造菜式滿足鄴城人對美食的追求,故而這堂前掌櫃一職,孫協就慢慢淡化了,而出現在後廚的機會就漸漸多了起來。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這一晃就過去大半年了,袁譚在袁尚的打擊之下,岌岌可危,如果不是辛評和郭圖二人在鼎立維持著,袁譚怕是早就投降了。當然曹操也數次寫信過來,詢問袁譚是否需要幫助,可是袁譚很是干脆的拒絕,他當然知道引狼入室的道理。
魚羊館在賺錢,除去分給甄家的一部分,大部分已經運回山中,為黑甲騎改進和完善裝備以及作戰消耗,趁著袁家兩兄弟在大動干戈,也為了保持黑甲騎的作戰素養,郝昭帶著黑甲騎經常出現騷擾冀、幽一帶,只是黑甲騎不再招收成員,不然還真能趁亂咬下幾口肉來。
春去秋來,又到了羊美魚鮮的時節,用糧食換羊肉的貿易進行得很順利,而且附帶著羊毛的收購,甄家成衣坊也是賺得盆滿缽溢,匈奴人有了充足的糧食,基本上斷絕了對大漢領地的騷擾,郭蘊也是多次寫信來夸贊孫協的遠見,並附帶詢問郭峰的情況。
這一日,孫協正在後廚和郭峰研究新的醬料,曬干的蘑菇細磨成粉,陪上各種辣味調料,還有小蔥之類的辛香配料,在油鍋里炒熟,涂抹在烤好的羊肉上,芬芳四溢,鮮美無比。
“掌櫃的,前面有個人讓你去伺候!”一個伙計探出頭來,喊孫協。
“誰啊?我沒空,讓他一邊玩去!”孫協才懶得搭理,他現在在鄴城也算是個人物了,讓他去伺候人,鄴城還沒幾個人有這麼大的面子。
“可是。。。”伙計很是著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頓時這汗就從腦門上滲出來了。
“可是什麼啊?多大的事,還非得我來伺候,你們這些人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孫協真有點恨鐵不成鋼,這些伙計似乎都忘了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開始做起了低聲下氣的真伙計了,果然是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公子,她有刀啊!”伙計終于憋出話來。
孫協一听有刀,也不知道怎麼了,身子一個激靈,有什麼?有刀?你們干啥吃的,一把刀就把你嚇著了?”
“公子啊,不能怪我啊,她說她認識你,報的是您的真名啊!”伙計滴流著眼楮,“這指不定是公子您什麼親戚啊,您說我能和她動手嘛?”
“好吧,帶我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孫協有點莫名其妙,伙計不認識,他自己認識的人,這鄴城能有誰?
後廚離大堂的距離不遠,拐個彎兒就到了,孫協在伙計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的一處廳里,還未靠近,便听到里面傳了一陣喝斥的聲音。
“你們掌櫃的怎麼還不來,信不信我拆了你們魚羊館?”說話的人很明顯,是一個女聲。
孫協一听這話,這氣不打一處來,幾步來到門前,推開門,雙手一叉︰“哪個敢拆我的魚羊館,報上名來!”
“公子,小心!”跟在身後的伙計一把推開孫協,只見一把短劍從屋內飛出來,直奔房門正對著的一根大柱子,劍身入木寸余,扎在柱子上還在微微顫動。
孫協魂都嚇掉了,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只是手指著屋內那位元凶,也如那劍身一般顫抖著。
“甄掌櫃,讓你伺候我,你覺得很委屈麼?”那個女子笑顏如花,卻帶著一絲威懾,走到孫協面前,捏著孫協的下巴,抬起孫協的腦袋。自從上次審配來過之後,孫協的名號就自動更改成甄遜了,所以這女子喊孫協甄掌櫃倒也是隨了大眾口。
“七。。。七小姐。。。”孫協回過神來,這才認出來人,“你來這里做什麼?”
“你們都下去吧,留他在這里就行了,給我片肉,還有,給我倒酒,這個凍魚怎麼吃的,你喂我好麼?”七小姐一連串話語就決定了孫協和伙計們的分工。
伙計見如此曖昧場面,哪里還敢再呆下去,慌忙拔出柱子上的短劍,恭敬地送到七小姐面前,然後躬身退了下去,只留著孫協還坐在地上,被一個女孩子欺負成這樣,真是無敵自容。
“快點來啊,我餓極了!”七小姐已經回到了座位上,看著一桌的酒菜,又看孫協,“再不過來,可別怪我刀劍無眼啊!”說著這手里短劍似乎又要脫手而出。
孫協趕緊爬起來,他心里默默囑咐,什麼人都可以惹,千萬別惹會武功的女人,惹毛了,只有任打任罵的份兒了。
“七小姐,你來鄴城做什麼啊?難道曹大人又要準備進攻了冀州了麼?”孫協一邊給七小姐片肉,一邊詢問。
“等我吃飽再說吧!”七小姐不願意回答,“對了,我以後就呆這里不走了,你給我準備個房間,還有,你叫甄逸,我應該叫什麼呢?”
孫協的腦袋一頭黑線,心里對七小姐早就罵娘開始了,一個辛憲英,因為工作的關系每天都要踫面,一直對孫協冷嘲熱諷,讓孫協很是不爽,一個蔡琰,整天拉著孫協听她創作的新曲,可是孫協哪有那藝術細胞啊,一個娟兒,這妒忌之心是越來越重,先前看甄宓不順眼,接著又防備蔡琰,如今連辛憲英也劃入危險範圍,也是整日數到孫協的不務正業,如今再加一個刁蠻的七小姐,這日子還想好好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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