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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度恩很快就找到了祭祀火神道場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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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骨祭壇在感應到場能的時候就漂浮了起來,開始向正確的方向移動,于是,一行人便緊跟著度恩的祭壇,往火山深處走去。
“那些土著人的薩滿師,是不是比你還要厲害?”
希羅邊走邊小聲問度恩。她旁听過薩滿系的課程,知道在土著部落,只有薩滿師才能主持神明的祭祀儀式 ”“ 。
“很難說,有些很厲害,有些只是族人首領用來妖言惑眾的傀儡。”
“那對雙胞胎姐妹,不知道算哪一種。”
希羅因此而聯想到了那對巫蠱薩滿姐妹,倒也沒出乎度恩的意料之外。
“巫祈和巫綾有著明顯的南亞土著人血統,雖然和美洲部落還是會略有不同,但想必也不可能是妖言惑眾的傀儡。”
希羅沒回答,度恩心想,那對姐妹花已經跟他們棋逢對手了兩次,無論是在擂台上還是在蟲洞里,她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充滿了妖言惑眾的陰險和狡詐。
“或許以前曾經是,後來開了竅,就變成真薩滿了。”
度恩想到這里,便又不自覺地補充了一句。
希羅一直都忘不掉巫祈的眼楮,那女人的眼楮只要一變渾濁,她胸前的石頭就會透出紅光,這意味著那女人的身上有很陰邪的能量場。
希羅總有這樣的預感,他們遲早還會跟那對姐妹花狹路相逢。
沿途一路向上,曲折蜿蜒,度恩的祭壇越飄越高,幾乎快要接近山頂了,腳下的碎石越來越大,完全沒有辦法站穩步伐,這條爬山上道之路。可比蟲洞的火炎天梯要艱難多了。度恩帶頭走,一只手牽著希羅,雷漠跟隨希羅的腳步,目光只停留在那些高低不平的黑石上,生怕前面的人一不留神踩了空,麥加和查吉結伴在後,兩人挨得很近,偶爾平行前進的時候會各自扶一把,查吉倒是不介意和麥加手牽手,但是。麥加似乎並不樂意這麼做。
從山腳下望去,那一行人間隔著似有若無的距離,中間的少年依然特立獨行,顯得有些孤單,一眼就能認出那是雷漠。
火山的熱度持續升溫,度恩已經滿頭大汗,希羅的手心黏黏的有些拿捏不住,想必身後的同伴們也已經步履蹣跚。
走到山腰間的一塊平地處,度恩停下了腳步。
“要不要歇會兒?”他回頭問道。
“祭壇還在往前走。怎麼停?”
度恩念指一出,瞬間滅了幽冥火,龍骨祭壇立刻就停了下來。
“該死的李度恩!早知道可以停,你干嘛不早點說!”
“就知道你會第一個跳起來。”
度恩淡定地收回龍骨項鏈。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雷漠說了,最好天黑以前就能回去,不抓緊時間,難道要在這里過夜麼?”
麥加喘著粗氣蹲在地上。一把抓過查吉遞給他的水壺,咕咚咕咚猛灌。
希羅的臉曬得通紅,發絲汗津津。有些中暑的樣子,度恩叫麥加做些冰塊來給大家消消暑。
“都坐下來歇一會吧,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離山頭已經不遠了,再堅持一下就到了。”
“你確定祭壇是去山頂的麼?”
查吉感到些許不安,雷漠的話只是一種猜測。
“總之,應該是快到了。”
雷漠只能這麼回答他,對他們幾個而言,冒險好像已經成為一種常態,但是對成天關在大學里只知道研究數字的查吉來說,恐怕還是頭一回,多少是有些畏懼的。
“其實,你不用跟我們一起上來,你可以在山腳下等我們,或者,去海邊走走。”
“萬一你們回不來怎麼辦?我一個人回去,要怎麼跟萊朵和景寒交代?”
度恩笑了,希羅也跟著一起笑,查吉愣愣地看著他們倆,不明白這麼嚴肅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夠義氣!”麥加立刻站了起來,把一巴掌的冰沙拍在了查吉的頭頂上。
“查吉,考慮一下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吧,我們就缺一個僧侶……”
“少,少來,”查吉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你就是圖我個方便,早晚被你們害死,我還是乖乖回去研究我的艾森斯坦定律去。”
“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想跟我們在一起鬼混。”
“才,才沒有!”
查吉又白又瘦的臉頰上泛起兩坨怪怪的紅暈,語調也因此而結巴了起來,明顯是有點“做賊心虛”。
雷漠對他笑道︰“麥加的話,你最好不要接,通常情況下,你越把他的話當回事,他就越來勁,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怕曬?”
“我有麼?”
“有啊,剛才你的皮膚還很白,現在中了麥加的計,稍微有點紅了而已。”
雷漠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大聲笑了,查吉越發覺得無地自容起來,狠狠跺了兩腳,躲到一塊大黑石的背後去啃面包,麥加湊過去遞上一瓶水,他頭也不回地伸手接過來,就是不肯看麥加的臉。
“雷漠,收了他吧,求你了!”
麥加還在那里胡攪蠻纏。
查吉會不會真的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雷漠連想都沒有想過。
景寒、度恩、希羅,還有麥加,因為認識了他,而徹底改變了自己原本的人生,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願意承受這樣的改變。
“喂!查吉,你別當真,麥加說差一個僧侶純粹是玩笑話。”
“我沒開玩笑,我說真的!”
度恩狠狠瞪了麥加一眼,暗示他不要再多嘴了。
希羅看了看雷漠,沉默不語。
雷漠很清楚自己所背負的使命,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每遇見一位能人,都得追隨他一同上路。
查吉只是一個善良的有緣人,他有他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差不多該走了。”
雷漠站起來。重新背上了背包。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查吉已經夠尷尬的了。
度恩重新拋出祭壇,點燃了幽冥火,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回事?”
大家不約而同地聚攏過來,仰頭眺望懸在半空卻紋絲不動的薩滿祭壇。
龍骨突然不動了。
“別急,再等等看,幽冥火沒有滅,說明感應還在……”
度恩看上去依然胸有成竹的樣子,希羅低頭查看胸前的卵石。沒有異樣,而雷漠卻開始感覺四周的氣場發生了一些變化。
雷漠離開了聚集的隊伍,環顧這塊山腰上的平地。
“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希羅敏銳地跟上了他的腳步,走到他身邊問道。
雷漠一言不發,沉思片刻,突然,跳上了一塊凹凸不平的巨石。
“雷漠!你站在那里干嘛?”
麥加高聲叫著,希羅驀然回首。
“希羅!站到我這里來!”
雷漠對希羅伸出手,希羅抓緊了雷漠的手臂。也一腳踏上了那塊巨石。
等到希羅站穩腳跟轉過身來,從這個高度再往下看時,她赫然驚住了
從巨石上往下看,眼前的地形是一個相當完整的圓形。圓形的中央,度恩、麥加和查吉腳下所站的位置,還有一個圓,那個圓不是純黑的火山碎石所積砌而成的。而是黑中帶綠的一個平面,隨著陽光移動的角度,那瓖嵌在黑石中的綠點還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什麼東西?”
希羅驚愕地抬起頭來問雷漠。
雷漠也不知道。
“度恩!看看你的腳下!”
雷漠大聲對李度恩喊。
度恩聞聲低頭。也發現了那些瓖嵌在黑石縫里的綠色晶石,于是,蹲下身子,用手仔細摩挲那綠色的硬塊。
“查吉,麥加,你們過來看,這綠色的東西是什麼?”
查吉和麥加同時收回了目光,蹲下身子。
“應該是火山鑽石。”
“火山鑽石?”
度恩和麥加從來沒听說過。
“這種綠色的鑽石,是夏威夷群島特有的寶石,被當地人稱作為幸運石,可是,這山腰腰里,怎麼會長出鑽石來?它不該長在這兒啊……”
度恩後退一步仔細查看。
“有沒有發現,這寶石瓖嵌得非常整齊。”
“的確很整齊,整齊得不像是從地底下自己冒出來的。”
麥加最後那句話霎那間驚醒了度恩渾濁的腦袋。
“只有一種可能,這些寶石,是由人工瓖嵌而成的。”
度恩話音剛落,就听見希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度恩!這里就是火神的祭祀道場!”
度恩站起身,正欲回頭,麥加發現祭壇上的幽冥火呼地一聲熄滅了。
“度恩!祭壇……”
麥加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四周就天搖地動了起來,雷漠和希羅立刻從巨石上跳下來,往道場的中央跑去。
就在這時,平地上的那塊瓖嵌著綠色寶石的圓形地面,忽然間陷落了,山腰上的平地剎那間變成一只巨型的大沙漏,地面上的沙石風卷殘月地被沙漏的渦洞給吸了進去。
“要掉下去啦!”
麥加、查吉和度恩緊緊地拽著彼此的手,一刻也不敢松開。
“這里就是入口!不掉,你怎麼下去啊!”
龍骨項鏈在空中散開,迅速齊結成一塊巨大的滑板,度恩讓麥加和查吉趴在滑板的一頭,用最快的速度幫他們上好護身圖騰,這時候,雷漠希羅也跟著滑過來了。
“雷漠!抓住龍骨!”
“來不及了,你們先下去!”
度恩把自己的後背牢牢地鎖在了滑板上,正欲抬頭施法,卻驀然怔住了
只見雷漠一把將希羅攬入懷中,他體內的神秘能量突然迸發出一團耀眼的光環,將他們倆的身體同時罩住,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護身屏障。
度恩眼前一黑,滑板順著漩渦盤旋而下,掉進了大沙漏。
“抱緊我,不要怕。”
雷漠看著她的眼楮說。
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身體貼進了他的胸膛。
金色透明的螺旋光環瞬間淹沒在流沙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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