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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這位小姐,你說可以用我們自己的骰子嗎?”
其中的一個酒客忽然對我發難,我感到一絲不祥的意味,但是嘴上還是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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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既然是陪您幾位玩,自然要圖個開心,對我來說,什麼樣的骰子都無所謂。”
“那好吧,用這個怎麼樣呢?”
那個酒客掏出一個小塑料口袋,里面是四顆綠色的骰子,從個頭上也遠比我們店子里的大上一圈。
“這個是給家里麻將配的骰子,恰巧揣在身上,不知道小姐你敢不敢用來玩呢?”
我接過他們的骰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是正常的骰子,沒有作弊的跡象。但是這樣一來,就把我的退路給封死了,我手上的作弊骰子,沒有一副是和他們相似的。
“只要是正規的骰子都沒有問題,那麼我們開始吧。”
我現在不敢去看袁夢,經過剛才的一番大勝,她已經在用看英雄的熾烈眼光看著我了。但是現在我可真是沒譜了。就算瑪格麗特說我福祿齊天,單純的拼運氣也不是我的個性。要是平時喝酒也就罷了,這一次是拿人家袁夢的貞潔做賭注,總不能太過放肆。而且百密一疏,我連贏了那麼多次,只要輸上一次,就會給他們信心,甚至懷疑我之前是在作弊。他們的氣勢已經被我壓的死死的,但是一旦死灰復燃,那麼結果就不好說了。必須得想點辦法。
坐在啤酒箱子上的我迅速地思考了一下,對著幾個酒客呵呵一笑。
“幾位哥,既然我也按照你們的意思,用了你們的骰子,你看我們的玩法能不能變一下,我是這里的服務員,還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呼,我們就玩最後一次,要是你們贏了呢,之前的酒就一筆勾銷,由我來買單。你們看怎麼樣?”
“那我們要是輸了呢?”
“輸了也沒什麼,就每個人再買我家小妹兩打啤酒,咱們今晚就玩到這里,您看怎樣?”
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默默地交流了一下意見,恐怕他們口袋里的錢也不怎麼多了,與其繼續玩下去最後丟人的認輸,這樣也不失是個好的台階。何況在我提出這個意見的同時,他們也會在心里暗自抱有些奢望,期望我換了骰子之後,那些他們看不懂的魔法就失效了,自然會為他們撈回一些本錢。
“好吧,就和你玩最後的一把。”
這些人早就忘了最早的目的是要佔人家小姑娘便宜的這種事情。
“在玩之前呢,我又最後一個小小的建議,這一次我們比小不比大吧。”
听到我說這句話,幾個酒客愣了一下,然後就哈哈地笑出來。
“怎麼,沒有信心了?是不是說剛才你是在作弊呢,等我們換了骰子,你就只敢比小了?”
“哈哈,幾位哥真會開玩笑。”
我用右手把篩盅跑到半空,篩子盅在空中畫了個完美的半圓,然後有魔力般的落到我左手的手心里,這一招在江湖上叫做天外飛仙,這一招顯然震懾了面前的幾個人,也給我下面說的話增加了說服力和可信度。
“我呢,是這個店子老板娘的親妹妹,也算是這里的少東家,做服務員只是為了幫忙。我從小就好賭博,我爸說我抓周的時候,抓到的就是骰子。上學的時候和同學賭午餐,時常會餓哭他們幾個。現在覺得國內沒勁,也時不時的會去澳門試試手氣,跟那里的高人學了很多東西,他們說賭博這個事兒啊,全在一時氣運,幾位哥今天的運氣用的差不多了,理應收手為妙。既然幾位大哥都還在懷疑我的誠意,那麼我就先來搖。”
我沒理會幾個已經被我的氣勢壓住的男人,不管不顧地搖起了篩盅,這一次我腦內暗想著瑪格麗特教我的技巧,一邊許願千萬不要出問題啊,勝敗就再次一舉了。
覺得骰盅的手感差不多了,我就將它慢慢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迅速地打開了蓋子。四顆綠色的大骰子摞在了一起,最上面那一顆的點數是四,雖然勝利是肯定的,我還是有些暗自懊悔,手藝還是不到家嗎,雖然說將幾顆骰子摞在一起是種技巧,但是上面的點數就只能看運氣了。看著包括袁夢在內的幾個人都被驚的張大了嘴巴,我必須在氣勢上給他們最後一擊。
“完啦完啦,看來我的技術也生疏了,免不了晚上被姐姐教訓了,幾位大哥,只要你們能搖出和我一樣的點數,就算是你們贏了,你看,怎麼樣啊!”
我從啤酒箱子上站起來,雙手抱胸,做作又略帶傲慢地說著。
“了不起,了不起,我們哥幾個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知道水深水淺。認輸了,我們不用再搖了。”
看著幾個人表現出的驚訝與謙卑,我朝滿臉都是幸福紅色的袁夢眨了眨眼楮。
瑪格麗特說的對,人之所以會欺辱他人,是認為自己在某個領域強于對方,而被欺壓的人無力反抗。解決的辦法只有讓別人看到你的強大,並心生敬畏,才是一個人對你尊敬的開始。我後來去了醫院工作,來看病的人對我們這些醫務人員都是畢恭畢敬的,那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小護士,有很多在進入病房的時候,都是板著臉的冷漠狀態,全沒了在背後時那種年輕孩子該有的活力與朝氣,而一些年紀大的人對這些孩子的異常尊重也溢于言表。他們認為自己親人的性命掌握在我們的手里,必然要表現的彬彬有禮,以防一些不太可能出現的意外吧。我對待這種不太美麗的現實,終究是只能以身作則,外加一聲嘆息而已。這個社會約定俗成的理念,真的不容易動搖。
面對幾個服了軟的酒客,我自然不會刁難他們,我免去了他們最後的那幾打啤酒,告訴他們以後常來玩,下次來就直接找我蘭就好。彼此握手言歡,不亦樂乎。
我拉著袁夢的手來到了後面無人的儲備間,袁夢抓著我的雙手拼命地搖晃著。
“蘭你實在是太帥了,最後那個,那個啥,我只在電影里看過,沒想到真的會有啊。你最後站起來那威風的樣子,就像是個得勝的王子一樣。”
有一個說我是王子的人啊,看來我是擺脫不了這樣的男性定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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