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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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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風格遍布整個巴黎的街頭,街道上來來往往人群的打扮也滿是歐洲的風情。
在這座浪漫之都里,隨處可見人們臉上燦爛的笑容。
然而,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是一個游走在街道上的東方男人。
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機,一頂帽子也遮擋不住他糟亂的發型,來到巴黎僅僅兩天時間,對于華鼎來說卻好像經歷了兩個世紀那麼長,嘴角冒出了細密的胡茬。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華鼎感覺自己像一個死人。
他不知道在燕京發生了什麼,但結果卻可想而知,以華文棟和華兵的手段,自己父親華文良怕是凶多吉少。
華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活下去。
什麼華家的家主,什麼為母親報仇,那些都變成了過往的浮雲。
一陣寒風吹過,華鼎的身子有些發冷,讓他忍不住緊了緊大衣的領子,繼續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標志性的建築埃菲爾鐵塔佇立在不遠處,高高的塔尖直沖雲霄,眼看要捅破有些低沉和壓抑的天空。
盡管是寒冬,可在埃菲爾鐵塔前廣場上的游客依舊很多。
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跑到華鼎的身邊,把手里的照相機對著他遞了過來,用英語說道︰“叔叔,可以幫我和媽媽照張相嗎?”
“好。”華鼎接過相機。
對著面前擺出剪刀手的母女,華鼎輕輕的按動了快門,一張合影便出現在了相機上面。
合影中,母親親昵摟住女兒的畫面,讓華鼎想起了自己五歲那年,也是在這個浪漫之都,也是在這個同樣的位置,他的母親也摟著他留下了同樣的回憶。
笑著把相機還給那對母女,華鼎準備繼續往前走去。
只不過,當他回頭的瞬間,余光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男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對著他不斷的招手。
“呵呵。”華鼎自嘲一笑,向著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來到男人的面前,華鼎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男人和華鼎一樣,是東方人的面孔。
長的很帥,個子也很高,手里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慢慢的品嘗。
“沒看出來,你還有攝影的天賦。”男人舔了舔嘴角上咖啡的奶漬,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說道。
“攝影不用天賦,只要會按快門就行。”華鼎坐在了他的身邊,隨意的說道。
男人聞言,嘴角有些笑意,說道︰“不一樣的,有天賦的人的作品會讓人賞心悅目。你們華夏的陳老師,我對他的攝影作品就十分喜歡,尤其是那張《醫者仁心》。”
“我也很喜歡那張。”華鼎點了點頭,身子靠在長椅的靠背上,腦袋仰向天空,過了許久才說道︰“可惜我不喜歡照片里的那個人。”
“為什麼不喜歡呢?”男人覺有興致的問道。
“因為他的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我的一切都因為他徹底破碎了,你說我能喜歡他麼?”華鼎出聲說道。
男人似乎很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很喜歡他。”
“為什麼喜歡呢?”華鼎問道。
“因為他的出現把我從萬丈深淵里拉了回來,我的一切都因為他變得更加美好,你說我能不喜歡他麼?”男人用相同的句式回答道。
華鼎聞言,不再出聲,繼續看著他的天空。
男人依舊喝著咖啡,完全沒有打擾他的意思,只是會時不時的看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兩個人像是兩個雕像,定格在長椅上不再移動,與四周不斷變化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手中的咖啡早已經喝完,而華鼎也終于站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吧。”華鼎問道。
“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男人答道。
“只有五分鐘了麼。”華鼎的目光戀戀不舍的在埃菲爾鐵塔的廣場上掃視,想要記錄下這里的每一點一滴。
可惜,風景依舊,人群中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母親和兒子。
“走吧,人去樓空了,沒什麼好留戀的。”華鼎深深嘆息,說道︰“在仇恨中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也該解脫了。”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華鼎看向男人。
“你可以叫我瘋子,他一直這麼叫我。”瘋子說道。
“瘋子?”華鼎有意外,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你很安靜,我沒看出來你哪里像個瘋子。”
“因為來之前他囑咐過我,不可以殺人。”瘋子咧開嘴,招牌式的嗜血笑容一閃而過。
……
華夏,燕京。
一座別墅的房間里,巨大的窗簾掩蓋住窗戶,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卻無法滲透進來。
華文良坐在沙發上,滿臉的頹廢,手中緊緊握著杯子,里面是晶瑩剔透如琥珀般的液體。
來自加拿大的威士忌一直以來都是華文良的最愛,用黑麥、大麥和玉米混合釀制的這種酒,在經過四到十年不等的貯存以後,喝在嘴里氣味清爽、口感輕快。
“你不來一杯麼?”華文良舉起酒杯,向著斜對面的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年輕人微微示意。
“不好意思,我只和朋友喝酒。”年輕人拒絕道。
“可惜了,我這瓶是珍藏了十二年的好酒,你無福享受。”華文良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這有什麼可惜的呢?”年輕人的表情看不到,但語氣中卻能听出來他很無所謂的說道︰“和朋友喝酒,一杯二鍋頭也能喝出五糧液的味道,但和敵人喝酒,一百年的威士忌喝起來也是苦澀無比。”
華文良听到這話,眉角一挑驚訝的看向黑暗中,贊嘆道︰“我一直都小看了你。”
“錯了。”年輕人的黑影晃動仿佛是在搖頭,說道︰“你不是小看了我,而是你從來都沒看過我。哪怕你曾經正眼看過我一次,你也不會是現在的下場。”
華文良沉默不語,臉上卻有些苦澀。
“怎麼?被我說到你內心深處了?”年輕人玩味的說道。
“沒錯,我從來都沒正眼看過你,因為我想不明白一個在山里長大的野孩子,竟然能有如此深厚的心機。”華文良苦笑。
“是啊,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就是一個貧困山區走出來的孩子,怎麼就這麼腹黑呢?”年輕人語氣十分無奈,長長嘆氣才說道︰“你就當是我的基因好吧。”
華文良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又給自己續了半杯。
“說實話,我承認這一次是我疏忽了。”華文良狠狠的握住酒杯,手指的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發白,低沉的說道︰“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倒是認為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你肯定還是現在這副德行。”黑暗中的年輕人十分不屑的說道。
見到華文良投來的憤怒目光,年輕人接著說道︰“一個只願活在黑暗中,卻不願擁抱陽光的人,永遠都只能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說我坐井觀天?”華文良問道。
“那倒不是,畢竟你活了這麼大歲數,見識還是有的。”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只不過你在黑暗里,看到的永遠都是黑暗,但真正的風光卻在陽光下面。你看不到,所以你也做不到。”
黑暗中的年輕人起身,走到窗戶邊。
雙手握住床簾用力的向兩邊一拉,一道明媚的陽光從窗子照射進屋內,也照射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
做了一個深呼吸,仿佛是在汲取陽光一樣,華兵轉頭看向身後。
華文良被突如其來的陽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楮,一只握住酒杯的手終于抬起,擋在了額頭前面。
“別擋,用眼楮去看看窗外的世界。”華兵讓出位置,指著窗外說道︰“陽光下的大地,是不是更美?”
“閉嘴!”華文良怒吼一聲,喊道︰“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哈哈,我才沒準備教育你呢。”華兵輕蔑的一笑,隨意的說道︰“等你進去以後,警~察叔叔有都是時間教你做人。”
“逆子!”華文良罵道。
“你又錯了。我不是逆子?你才是。而且你不單單是逆子,你還是個不負責的丈夫,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華兵坐回原來的位置,盯著華文良認真的說道︰“仔細想想你心中的仇恨吧,你恨的真的是我、是我父親和整個華家麼?”
“怎麼不是?”華文良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的狗,連忙說道︰“就是你們害得我家破人亡!如果不是華文棟搶了我的家主,我就不會消沉,劉晴也不會死,華鼎更不會跟我在仇恨中長大!”
“如果你恨自己的不作為,就勇敢的去恨,為什麼要推脫到別人的身上?”華兵深深嘆氣,為他到現在都不知悔改感到惋惜。
“我……”華文良的嘴巴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說到你內心深處了吧?哈哈……”華兵笑的很開心,等笑聲過後,他看下時間,說道︰“該走了,你兒子應該已經在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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