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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回到臨江苑,神不守舍的,花間娘忙迎上來︰“奶奶,有玉環姑娘的下落了!”
如意打起精神︰“找著了?”滿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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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娘為難︰“夢兒說,她瞧見玉環從自個兒屋子里出來,走出去臨江苑去了。”
“怎麼不攔著呢!”如意說完就知道自己是為難夢兒了︰姨娘的丫頭哪里敢攔著奶奶的大丫頭?”
如意用力抹了一把額頭,總覺得額頭上熱乎乎的,花間娘見她神色沒對,忙扶著她坐下了,叫來了知畫︰“妹子你瞧瞧,奶奶有些不對勁呢。”
知畫摸了如意的額頭,忙又換了一只手︰“呀,奶奶這是發燒了!快去叫徐先生來!”
鄭元駒听到消息也顧不得在書房和散道人說的正事兒,匆匆進來了。
徐鏡屏剛把了脈,正在開方子,見了鄭元駒就道︰“奶奶心氣不順暢,這會兒發散出來也好。”
寫好了方子都是黃蓮、柴胡、羚羊角這些常見的溫和的藥,鄭元駒松了一口氣。
“如今玉環姑娘不見了,柴嫂子和金盞就要安排好,奶奶這里離不得人的。”徐鏡屏照例是要去守著老太太的。況且總不能為著如意把鄭元駒攆到別處去睡。
“沒事,今晚我守著就是了。”鄭元駒道。
金盞忙攔著︰“這怎麼能成!世子爺是有公事的人,這伺候奶奶本來就是咱們的本分。”
知畫也攔著,倒不是顧惜鄭元駒,而是如意有個毛病,發燒了愛說胡話,什麼爸爸媽媽的亂喊一通,怕鄭元駒听了多心去。
鄭元駒堅持己見,不肯妥協,兩個丫頭沒有法子。只得由著他細細問了徐鏡屏該注意的事情,徐鏡屏是樂意看到如意夫婦感情和睦的,把注意的事兒,該準備的東西都一一說了,見鄭元駒和丫頭們都面色整肅,如臨大敵,她只得把安慰的話又說了一遍︰“沒大礙的,奶奶這燒發得正是時候。”
“這就好,老太太也放心了。”原來是秦氏奉老太太的命來瞧如意了。
知畫忙迎了她坐了,她拉著知畫的手︰“如今奶奶身子不爽利。玉環也沒了蹤影,對臨江苑你多看顧……”
秦氏也是一片慈心,知畫忙應下︰“我讓馬管事夫婦派人仔細把守了幾道門,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的。而且還推遲了進丫頭的時間,我琢磨著新的丫頭小廝來了,先在郊外莊子上住著。”
秦氏直點頭,含蓄道︰“如今不是進丫頭的時候。”
玉環不明不白的不見了,誰知道這里頭有什麼陰私歹毒?
金盞在旁插不上話來,只得拿了帕子給如意擦拭。如意睡得極不安穩。一會兒是玉環對她說︰“奶奶,救我!”
一會兒是鄭元駒嚴肅的面孔,和她對視著︰“寧順,要忍著……府里的鬼。總要揪出來!”
一會兒又是薛氏刻薄的臉︰“哼,以為攀上高枝兒了,不過是也是換個地兒掙命罷了!”
一會兒趙如妙的猙獰,看著她在水里浮沉。猶如剛來這陌生的大燕……眼里全是水霧。
“我要回去……我要……”如意轉這頭,徐鏡屏忙拖開金盞︰“姑娘的帕子該擰干才是,你看這水都進了奶奶眼里了!”
金盞忙低了頭不做聲。知畫道︰“我知道玉環這乍一下子不見了,你著急,但是如今還是奶奶為重。”
這也是對徐鏡屏解釋的,鄭元駒也道︰“你們都分心的,還是我來吧。”
金盞听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哭著跑出去了。
秦氏也擦著眼︰“多好的一個丫頭。”
也不知道說的是玉環還是金盞。
唯有徐鏡屏平靜的擰干帕子給如意換了,又拍著如意的手,如意才漸漸睡得安穩了。
……
羅氏哭著跟鄭善佑說了一會兒話,直把鄭善佑的腦子哭成一團爛泥,羅氏在他眼里心里雖然說不上剛強,可在西府老太太的打壓下,隨時都是笑意盈盈的慈善模樣,這會兒哭的孩子似的,鄭善佑也恨三福家的自作主張,羅氏抽抽噎噎半晌︰“侯爺,總歸是我這做主子的誤導了她,她才會……”
她又禁不住哭了。
鄭善佑勸了半天。
羅氏又哭著道︰“我只是不明白,她怎麼就敢!她怎麼就能……!”
這也是鄭善佑迷惑的,如今看來羅氏是毫不知情的,那三福家的一個管家娘子而已,哪里能把手伸得那麼長,謀害堂堂侯府的公子和夫人?
“我這幾句叫焦三福來問問。”枕邊人總是最清楚的。
羅氏點點頭,道︰“如今駒兒回來了,郭姐姐也回來了……侯爺,雖然三福家的可惡,總是一心為我……侯爺,咱們罰焦管事一家輕些吧……若是她全家都沒個好下場,我這心里……”
鄭善佑只覺得羅氏可敬可愛,道︰“都听你的。”
“這興兒媳婦……”羅氏指著門口站著的媳婦子︰“我卻是不能用的……”
鄭善佑如今更是信了羅氏和三福家的做的事情沒有關系︰若是有關系,定然要借此兜攬住三福家的家里人,讓其他跟著的人能安心,可是如今她求的,不過是讓三福家的家人有個好下場罷了。
鄭善佑反而心思定了許多,安撫住羅氏就要出去,正待掀開簾子,恰好就听見興兒媳婦和四喜家的在說話。
“……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四喜家的很氣憤。
“四嬸!我婆婆如今這樣,只怕侯爺不會輕饒了我們……四嬸,幫著求一求……”
“我能說的自然要說,可是你婆婆忒糊涂了,如今把太太逼到什麼田地了!”四喜家的很生氣。
“婆婆能有什麼法子……世子爺若是拿住任二旺家的……到時候婆婆也沒活路……”
“任二旺一家子都是做賊的,欺負咱們太太心善,可著勁兒的偷盜那邊東西,你婆婆摻和進去做什麼。”
“這也是姑媽的緣故……”
“半夏娘?”四喜家的忙問道。
“嗯,當初老太太……”
鄭善佑掀開了簾子,黑著臉︰“這事兒和老太太什麼關系!”
興兒媳婦嚇得臉都白了。噗通一聲跪下來,四喜家的也忙跟著跪下。
鄭善佑怕吵著了羅氏,就眼色示意兩個去廂房里頭說。
“你說!”他也不和興兒媳婦廢話。
興兒媳婦瞧著四喜家的,四喜家的沒看她,她才咬咬牙,一五一十說起“舊事”來︰“……我婆婆昨兒出去前,跟我說過一段事情……說……確實是為了咱們太太……可是,不是為了太太一家獨大……不過是為了保住太太,保住太太的兩個小爺……”
鄭善佑不明白。
興兒媳婦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來,鄭善佑一把抓過。信封發黃,看著跟草紙一般了,他讀了一遍,頹唐的坐下來。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喃喃自語,再也忍不住沖進了羅氏的屋子,抱著羅氏就哭了出來。
“老太太……老太太……太心狠了……那也是她的親孫子啊!”
“侯爺,侯爺,你這是怎麼了!”羅氏忙掙扎著要抱住他。
他遞出信,羅氏接過。看著信,越看越“不可置信”,顫抖著手,還沒看完就翻了白眼。又昏死過去了。
鄭善佑嚇得忙抱著她不住的喊,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瞬間化身咆哮帝。
四喜家的生怕羅氏被搖死了!手下用力就把鄭善佑拖扯開︰“侯爺,大夫交代,不能晃動太太!”
鄭善佑這才如夢初醒︰“快。去找大夫來!”
他還沒傻缺到家,把信折了揣在心口。
大夫來說了羅氏是氣急攻心,沒有大礙。他才放了心,交代了幾句,匆匆去了書房。
……
半夜的時候如意被渴醒了,睜開眼,就瞧見鄭元駒正雙目炯炯的看著她,見她醒了,跟守著開獎對了第一個號一樣︰“可有舒服些?”又摸摸她額頭,有些冰涼了,才放了心。
“水……”鄭元駒屁顛屁顛去倒了水,如意漱了漱口就要吐,鄭元駒又捧了痰盂來。
如意也不矯情,就著他捧著把水吐了︰“怎麼是你?”
“我手頭事情不緊,你的丫頭如今少了一個,更得省著用。”
這話說得促狹,如意略略舒展眉頭︰“一修回來了麼?”
“沒那麼快。別擔心,鄒無涯跟著去的,他雖然名聲不顯,卻是好大夫。自己走南闖北的,沒點本事早交代在荒山野嶺了!”
見他語氣篤定又輕快,如意放了心︰“她那麼好,你說是誰這麼狠心……”
鄭元駒酸溜溜的口氣︰“好人命不長……咱們兩口子是要白頭到老,千年萬年的。”
如意一口水差點沒噴了他一臉,有這樣說自個兒的嗎,千年萬年?千年王八萬年龜!
“咱們又沒做什麼!”如意可不肯做王八。
“小狐狸又賴皮!”鄭元駒三下兩下脫了外裳,把如意擠了進去,自己躺在床邊,攬著她進懷里,如意全身黏黏糊糊的︰發了一身汗出來,能干爽才怪了!
因為不舒服,而且覺得有股酸臭味道,就不肯讓他摟著。
“我要洗澡。”
“半夜冷呢!明兒一早洗,乖啊!”鄭元駒長臂一伸,就把滑溜的小狐狸攬進懷里again!
“你都沒聞到臭麼?”
鄭元駒還煞有介事的在她脖子處聞了聞︰“是有些,這味道才是人味兒呢!”
“怎麼說話呢!”合著原來她就不是人!
鄭元駒緊緊手︰“真的,當初在軍里,比你這臭十倍百倍的,我都聞過,後來從軍中回了王府,到處都是香噴噴的,反而睡不好……”
如意仰著頭︰“當初怎麼就想著去當兵了呢?”
還是小兵。(未完待續。。)
ps︰羅氏又要起ど蛾子了麼!
拭目以待
顫抖吧,你們這些愚蠢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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