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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眼楮姑娘正在用力的敲門,不妨門卻忽然打開了,她一個不慎,差點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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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站在那里冷眼旁觀,並沒有伸手扶一把的意思。那姑娘卻也不差,搖晃了幾下,還是站穩了。
這下子看到張元更加生氣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一點風度也沒有,看到別人摔倒也不知道扶一把嗎?”
張元好整以暇的道︰“張某這可是為寧柔姑娘考慮呀,姑娘想啊,這光天化日之下,摔一跤不過是讓人看看笑話罷了。可這男女授受不親,要是張某扶了姑娘,可是于姑娘的名譽有大大的損害。一個姑娘家的清譽要是被破壞,這輩子可就再難找到好的婆家了。張某想過了,為了姑娘下半輩子的幸福,還是寧願看姑娘摔一跤也不能扶了。”
若是唐小丫在,一定會驚訝張元不僅毒舌還腹黑,看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要跌倒,不但不扶還這般調侃別人。
但那叫寧柔的小姑娘明顯不簡單,一點沒被張元繞暈,冷哼一聲指出張元的本心︰“說到底,醫聖先生不過是想看小女子摔一跤,看小女子的笑話罷了。這要求又不難達到,醫聖先生直接開口就好了,先生的要求,小女子自然不會決絕。先生又何必在這里拐彎抹角呢?不就是摔一跤嗎?簡單……”
一邊說,一邊就往地上倒去,張元又生氣又難堪,他堂堂醫聖,幾次三番的栽在一個小女子手里,真是丟人!不過張元還沒氣糊涂,記得第一時間阻止寧柔︰“別摔,摔了我就不管你家小姐了。”
開玩笑,要真是讓寧柔一個小姑娘摔倒在自己面前,被那些好事之徒看了去,又不知道得說多久了。他雖然不在乎這些虛名。可多一事終究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唐小丫還等著自己照顧呢。
寧柔很熟練的穩住身形,笑嘻嘻的對張元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小姐這輩子還要靠你照顧呢。”
張元太陽穴又在突突的跳個不停。沮喪的對寧柔道︰“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會讓人產生歧義的。”
寧柔听了張元這話,頓時怒了,雙手叉腰,瞪著本就大的眼楮道︰“什麼歧義,你都看了我家小姐的……”
“打住!”張元都快跳起來了,“到底什麼事?不說我就走了。”
“哎,別走!”寧柔一把拉住張元的袖子,在他嚴厲的眼神下。又放開,道,“小姐的腿又疼了,你快去看看吧。”
張元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你家小姐那病……我都說過無數次了,疼是正常的。不疼才奇怪呢!我去了也沒有用,照我的方子喝藥就是了,別老是來找我,我還有我的事情呢,我又不是你,是專職照顧你家小姐的!”
寧柔迅速的轉了半圈,擋在張元的面前︰“你的那些道理不要給我講。我什麼都不懂,總之有你在旁邊照顧,我家小姐就沒那麼疼。所以你一定要去,你不是總說醫者的天職就是照顧病人嗎?我家小姐難道不是你的病人?”
“你家小姐是病人沒錯,可我還有其他的病人啊,擺脫你回去吧。我明天再去看你家小姐可好?”張元都快被寧柔弄瘋了。
“不成!你有什麼病人?我幫你照顧好了!”寧柔一邊說,一邊往屋里走去。
“哎,哎……”張元忙拉住寧柔,“算我怕了你了,我和你去還不行嗎?”
寧柔看著張元拉著自己衣袖的手︰“你這會兒不嫌男女授受不親了?”
張元生氣的甩開手︰“到底去不去?”
“去。去。”寧柔也見好就收,“我幫先生收拾藥箱吧。”
“不用!”張元急忙打斷寧柔的話,“你就在門外等我,沒得商量。”
寧柔撇撇嘴︰“你當誰稀罕幫你收拾呢?快點的啊,不然別怪我自己沖進去。”
說完也不等張元再吩咐,自動的退出門外。
張元揉揉腦袋,滿肚子怨氣的回去,剛穿過影壁,就听到唐小丫的取笑︰“哎喲,我們冷傲的醫聖先生也有怕的人呢?”
張元嚇了一跳,唐小丫病的那麼重,竟然還敢跑下床來,知道她是擔心來的是喬家人,才忍不住來偷看的。
想到這里,頓時怒氣更甚,加上剛才從寧柔那里受到的怨氣,一下子都爆發出來︰“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都說了不要下床,還想要命不了?”
唐小丫知道張元是關心自己,倒也不能像寧柔那樣對他,只得嘀咕道︰“從別人那里受了氣,就發泄在我身上,真是過分!還是那位寧柔姑娘可愛,他日要一定要向她討教討教。”
張元听清楚了唐小丫的話,沒好氣的道︰“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管我的事,還真是心大!”
唐小丫微微頓了一下,她不是心大,只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遇到事情的時候,即便你向再多的人哭訴自己的委屈,最後能解決問題的還是唯有自己而已。所以,把自己的傷口暴露在別人的面前,是很愚蠢的行為,只能讓別人多了一樁笑談罷了。
所以,唐小丫從來就不喜歡把傷心表現在臉上,遇到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心里有數就好。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張元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只是他從來不習慣向人道歉,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反而是唐小丫笑著問︰“那小丫頭是誰呀?我看打扮像是個丫鬟,但語言行動氣勢可不像丫鬟。”
張元听了唐小丫的話送了口氣,唐小丫還這樣和自己說話就說明她沒生氣,忙回答道︰“她就是一個丫鬟。是我這次那個病人的丫鬟。”
“原來你這次的病人是一位姑娘?”唐小丫有些驚訝,“你不是說過,在古代,給女子治病會有很多麻煩,所以一般不會提女子治病嗎?”
“我那個時候是對她的病情產生了興趣……”張元搖搖頭,表示現在已經後悔了。
想起剛才那個丫鬟的表現,唐小丫也忍不住莞爾︰“其實我真的覺得那丫鬟挺可愛的,想必她家小姐也挺可愛的吧?”
張元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唐小丫笑了一下,自覺的爬上床去︰“你去忙你的吧,我沒那麼脆弱。那位姑娘得了那麼嚴重的病,肯定吃了很多苦,又是女孩子,你對人家好歹溫柔一些。”
張元再次苦笑,他不溫柔還脫不了身,要是再溫柔一點,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不過他也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唐小丫,便只叮囑唐小丫道︰“我去去就回,你千萬別隨便下床了,就算有個醫生住在一起,也不用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桌子上有糕點,餓了就吃些墊墊,我一會兒就回來。竇家離這里不過一條街的距離,我很快就能回來了。”
唐小丫看到張元平時那麼冷傲的一個人,忽然這樣體貼溫柔,有點不適應︰“你去吧,我都知道。”
張元又叮囑了一番,才收拾了藥箱出去。剛打開大門,就收到來自寧柔不善的目光︰“先生說收拾個藥箱要收拾這麼久?我看,下次還是我去替先生收拾吧?”
張元將大門拉過來鎖上,並不回答寧柔的話。
寧柔眼珠一轉,道︰“先生怎麼將大門鎖上了?屋子里的人要出來怎麼辦?”
張元白了寧柔一眼,終于道忍不住道︰“屋子里哪里來的人?”
“高老板一家不是人啊?”
“高老板回鄉了。”
“全家都回去了?”
“嗯。”
“張元!你在家里藏了什麼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對得起我家小姐……”寧柔忽然呼天搶地起來,過路的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兩人,看向張元的目光充滿不屑。
張元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這大熱的天,真是不想讓人好過了。
“你別張嘴就胡說。先別說我家里沒藏什麼人,就算我家里有人,那也是我的事,和竇小姐沒關系。我希望你搞明白,我和你家小姐就是大夫和病人的關系!”雖然明明知道這些話說了寧柔也听不進去,但張元還是只有再說一遍,他又沒辦法在大街之上對寧柔動手。
“這麼說來,你家里確實有人了?”寧柔的重點和張元的重點明顯不一致。
張元頹然的嘆氣,最後只能老實交代︰“剛才和我打招呼的是剛來租高老板房子的人,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你就別亂想了。”
“這樣啊,是個女的吧?”寧柔對張元蒼白的解釋一點不信。
張元不再說話,任寧柔怎麼問都不再吭聲。
寧柔說了半天也覺得沒趣,最後笑著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即便旁邊住著一個姑娘,你也不會多看人家兩眼的。所以,我會替你保密,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家小姐。”
雖然張元並不怕竇素心知道唐小丫的存在,但還是對寧柔突然的示好表示奇怪。他哪里知道,寧柔已經在打主意,要趁著張元不在的時候,偷偷去挑釁唐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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