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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河已經成了血河,文成是不是也想效仿一番?”隨手提起尿液浸透了下半身的縣令,明溯低頭陰測測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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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縣令如同兔子一般飛快地從地上蹦了起來,顫抖卻又堅定地面對那些圍觀的百姓喊道︰“賊人進襲遼西,本城都尉通賊,已被當場斬殺。聖上憐憫文成百姓,特派了仁義侯前來指揮守城事項,只要捱過了三日,朝廷大軍定然來援。”
“很好。”見這縣令如此懂得配合,明溯倒也不便于去為難他了,便上前幾步,越過縣令,將手中長刀舉高,聲淚俱下地言道︰“本侯也不瞞諸位父老,那賊人人多勢眾,就在幾個時辰之後,昨晚已然血洗了臨近的徒河縣城,現在正向文成殺來……若是還想活命,便隨著本侯固守待援,若是想死,晌午之前自己離開縣城便是。”
听了這話,便有那些心思活絡的開始盤算了起來。既然賊人血洗了徒河,那麼必然是從東邊而來,只要自己一路往西或者往北逃,必然能夠在賊人圍攻文成的期間逃至下一座城池。不管怎麼樣,總比原地待斃的結果要好。
想到這里,便有人高聲問道︰“侯爺此言當真……我等真的可以自行離去?”
“本侯說出去話便猶如那潑出去的水,不會更改任何一個字眼……時間只有半個時辰,過時則城門直接堵死。”明溯詭異地笑了一笑,便揮手命令開了東門,放那些百姓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縣令努力移動著早已站立不穩的雙腿,一步一步地捱到了東門之內,頓時嚇傻了過去。
“本侯說話算數吧?”明溯卻是咧開了嘴巴,輕輕地拍了拍那縣令的肩膀,淡淡地言道︰“想活的留下來守城,想死的自行離開……各遂己願,現在城中應該都清靜了。”
先前明溯說那句話時,許多百姓都以為明溯是指出了城要被賊人追殺,卻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望著甕城之內摞得足足一人多高的尸體,眾人皆是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吐沫,有足足上千個前車之鑒倒在血泊之中,卻是沒哪個再敢輕易去提出城逃命的事情了。
“沒人想走了是吧?”明溯回身高聲問了一句,所有的人皆是面露恐怖之色,齊齊地往後退了一步,卻是紛紛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既然大家都決心守城,那就列好隊听從吩咐吧。”明溯漫不經心地從尸體中間走了過去,每一步必然會有一個首級碎在皮靴之下。
听著那嘎 嘎 的一連串脆響,城中百姓,無論漢胡,皆是不由地暗暗生了一個念頭︰若是朝廷將領都是如同此人一般,哪里還會有人膽敢鼓起勇氣造反。
就在眾人膽戰心驚之中,鋪天蓋地的賊人終于從東面撲了過來,激烈的攻城戰開始了。
青龍戰隊的士卒們組成的督戰隊揮舞著長刀,將一個個民壯連同他們的婦孺家人趕上了城牆,那些手持粗陋武器的漢子們密密麻麻地將這段城牆堆積高了五六尺,簇擁的人群之中,一些身高尚不過車輪的娃兒正抖抖顫顫地牽著大人的衣襟。下面是血肉築高的人牆,上面是紛飛如雨的箭矢,不管那些賊人如何賣力地將自己手中的羽箭拋灑出去,最終城牆上面早已麻木的人群卻是絲毫不見減少。
其實,這時候許多人已經被箭矢射中了要害,只不過因為後面的鄉人堵得太過嚴密,他們早已冰涼的尸體竟然沒有倒下的空間。黯黑的污血順著城牆不斷地往下流淌著,積在護城河中,形成了一層厚厚的粘稠般的暗紅,至于那夾砂紅土夯成的城牆上面,更是浸透了血液,黏糊糊滑膩膩的令人難以攀爬。
弓箭手的胳膊已經累得發抖,可是上面一堆堆人型種植著的密集的麥稈卻似乎扎穩了腳跟一般,除了那位于最外面的一些實體,因為前面缺少了支撐,時不時的會轟然落下去一具之外,其余的就像沒有遭受過攻擊一般,一具具直挺挺地排在城頭,迎接著箭雨的洗禮。
盡管一路上已經想象了無數回攻城的情況,那賊人首領卻是驚恐地發現,如此排隊等著敵人屠殺的結果卻是任何一個戰例中都沒有提到過。
如此的屠戮百姓,並沒有讓那些官兵假扮的賊人興奮起來,對面都是近乎于手無寸鐵的平民,哪怕他們象征性地舉起手中的“武器”,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的膽怯手軟。
士氣逐漸地低落了下來,手下厭戰的情緒泛濫,甚至是那些強健的弓箭手,更是一個個托言腰肩酥麻,不再願意頻繁地拉動手中的長弓……那賊人首領騎于戰馬上面,無奈地將面具再往下拉了一些,借以遮掩住其早已呆滯的神情。
其實,就算是手下願意再將那箭矢拋了出去,亦是對整個戰局沒有多大的影響了,經過昨晚的揮霍,其實,他們箭壺之中已經所余不多,方才那看似聲勢極大的齊射,更是將那僅余的一些存活全部耗費殆盡。
“大人,箭已經不多了,命令攻城吧。”似乎是再也不忍面前那些百姓一個個無辜地死去,一個軍侯模樣的賊人趕馬上前,小聲地進言道。
一架架雲梯抬了過來,賊人們幾乎是沒有遇到多少抵抗,就紛紛地沖上了城牆,隨著旁邊的尸體的倒塌,數百個充當先鋒的賊人沒費多少工夫,就在城牆前面各自佔據了一角安全的區域,後續的士卒爭先恐後地順著橫放的樹木,沖過護城河,一列列迅速地奔向了雲梯所在。
終于要結束了!這句話同時在那賊人首領與明溯心中轉過。
“畏縮不前者,殺!”側耳听了听前面陣陣哀嚎聲中偶爾傳了過來的廝殺聲,明溯突然揚起長刀,和身撲入了一列列排隊候在長街盡頭的百姓之中。
見自己主公下了命令,那些督陣的士卒紛紛揮舞了長刀從後面兜了過來,前面則是無奈地將兵器往父老鄉親們身上招呼而去的城中守卒。宛若連鎖反應一般,這場騷亂從長街盡頭迅速地往前蔓延而去,不一會兒,漫無目的逃竄的百姓順著那唯一的通道,一**直接涌上了城牆。似乎不敢重負一般,城樓發生了一陣刺耳的呻吟,隨即便被潮水般涌了上來的百姓給生生地擠塌了,隨著一連聲劇烈的震天巨響,頓時城牆之下堆積著準備後續攻城的賊人被砸倒了一大片。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情況,就在硝煙未盡之時那些早已佔據了一角之地的賊人便驚恐地發現面前的百姓殺不勝殺地往自己身邊涌了過來……賊人的第一波攻擊終于停歇了。面如死灰地望著那摔落城下,淹死在護城河中的將近二千個手下,素來鎮靜的賊人首領此時心中卻是一股莫名的震驚以及直欲沖天的憤慨。
此戰,雙方平分秋色,文成縣中,除了一名被鮮血刺激得發狂的守卒之外,其他兵力並無絲毫折損,付出了足足兩三千無辜百姓的性命之後,明溯終于奇跡般地被動擊退了賊人的第一輪凶猛的攻擊,而且還消滅了對方將近兩千勇悍的士卒。
能夠排在第一輪攻城之中的,無一不是精銳之士,這下,對方的心也該滴血了吧。面色沉重的明溯微微示意了一下,那已經驚駭得全身麻木的縣令便僵硬地行了上前,始終保持著一個聲調,指揮著那些守卒逐批將幸存的百姓遣散了開來。
望著城內已經壘得接近城牆高矮的尸體,明溯心中暗嘆了一聲︰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我明溯絕情,而是你們既然已經有過資敵的行為,就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後果。
人都是爹媽生的,文成縣的百姓的性命是性命,難道老子手下這幾日枉死的那些精銳士卒的性命就不是性命麼?其實,早在昨晚進入這文成之時,明溯心中就有一股沖動——一想到那些為了掩護自己突圍,至今尚尸骨無存的屬下士卒,明溯心中就充滿滔天的殺意。
若不是考慮到日後的名聲,明溯昨晚早就下令直接屠城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老子要讓這一仗聞名天下,讓敢于私下里幫助對手的人一提到老子就渾身顫抖。似乎是要將這些天受到的憋屈全部發泄出來一般,明溯狠狠地將腳邊一顆睜大著眼楮的腦袋給踢飛了出去,那腦袋飛到半空之中,頓時四下里炸開,雪白的腦漿伴隨著點點滴滴桃花一般的污血從半空中飄揚了下來,一股恐怖的氣息頓時籠罩住了這一片街區。
這些邊民中間雖然有著不少漢人的後裔,可更多的卻是雜胡後代,這些狗娘養的,竟然敢幫助老子的對手,老子不發威,還真是病貓了?明溯眼中血紅地掃過那些嚎啕大哭的百姓,初一接觸到他惡魔一般的目光,那些滿面憎恨,眼神直欲噬人的百姓頓時又嚇得面色惶然,一個個緊忙又將頭埋了下去。
“知道甚麼是敢于擔當麼?”明溯口氣冰冷地問了一句,那縣令頓時嚇得一個踉蹌,面色煞白,險些就跪坐于地上。
明溯卻是不等他回答,只是低聲地吩咐道︰“一會兒賊人若是再攻,你就命令這些守卒全部上前搏斗,若是他們死戰不退,本侯就放過這全城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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