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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沉寂了幾百年的時光終于又熱鬧起來了,若是尋一位姑娘細問原因,她一定會紅著臉轉過身半天才舍得開口︰“修羅神將姬白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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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九天之上‘女’仙娥們心中真正的男神,話說這九天蒼靈墟上有四大美男子,天界第一神將勛揚,天君獨子朝陽君,桃夭神君,還有就是我們的修羅神將姬白夜。這四個人中,只有姬白夜的人氣最高,因為其余三個都是不太愛理人的,而姬白夜卻著實是溫文爾雅,尤其是他的笑容,時常讓人覺得,若是他可以一直這樣看著自己微笑,便是不吃不喝也認了。可是姬白夜給人的笑容,始終是疏離的,除卻對那人。
柳彎彎看著狐狸微笑著跟過往的宮娥打招呼,氣兒就不順,吹胡子瞪眼楮地坐在一旁的樹下,嘴里叼著一根草。好吧,饅頭老爹說狐狸的身體只有回了九天才能保證吸入的“氣”是干淨的,于是就把他們一道帶了回來。可是狐狸如今吞入了天君的萬年修為,即便體內仍舊有噬魂丹,也已足夠重登九天,她就有點不一樣,由于她尚有一魂沒有歸位,所以不過是一介凡身,只能依靠曼陀神君給的丹‘藥’強登仙境。更氣人的是,九天的人能夠認得出狐狸,卻因為她缺了一魂就完全認不得她。只當她是狐狸帶上來的小狐狸‘精’,這事兒才著實讓人不爽。
陸暄,哦不,此刻已經是姬白夜了,姬白夜轉過身看著坐在身後樹下叼著根草,一臉氣憤的柳彎彎就覺得心里這個舒坦,她跟霍逸那小子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感覺,這會兒也讓她體會一下。他緩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奪過她嘴里的草放到自己嘴里,柳彎彎轉過頭撇了撇嘴︰“呦,上神終于有時間來理小‘女’子了啊,不過也不能一來就搶人家東西啊!”
姬白夜也不惱定定地看著她︰“怎麼,在吃醋不成?”
“吃醋?”柳彎彎瞪大了眼楮,“開玩笑吧,我哪兒有那個時間,哪兒有那個‘精’力,我就想著趕緊把你治好,然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怎麼還能說到吃醋上,切,你可真是想的夠多的。”
“你每次一說謊,就說起來沒完。”他看著她,笑彎了眼楮,她頓時有點蔫,因為他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是這樣。
“可是阿月,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
柳彎彎抬起頭,迎上狐狸的目光,那眼底涌動的情愫是那麼的深邃,仿佛在一剎那要將自己吞沒進去。為什麼?她又何嘗不想知道為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柳彎彎低下頭,抱住雙膝,“只是我的身體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必須要離開你,這是我唯一能選的路,好像就是這樣說的。”
姬白夜皺眉︰“可是你並不想離開我不是麼?”
柳彎彎沒有看他,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不,狐狸,我想要離開你。”她抬起頭,看著狐狸困‘惑’的眼神,繼續開口道︰“因為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我那麼痛苦,光是現在想要想起來這樣的念頭在腦海里一起,‘胸’口就脹痛的厲害,我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讓我承受不了的事情,否則,我也不會決絕到要去跳墮仙台,你說對麼?”
姬白夜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听見柳彎彎繼續開口問道︰“狐狸,你能想起究竟是為什麼麼?”
“我的記憶跟你一樣,都是碎片狀的,我們都只能記住一些片段,”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可是阿月,我們總有一天都是會想起來的,只要我們想起來……”
“狐狸,你沒懂我的意思,”柳彎彎打斷他的話,“我根本就不想想起來。”
她說︰“狐狸,我壓根就不想想起來,一點都不想,既然是那麼疼那麼難過那麼不能面對的往事,為什麼還要費盡心力記起,狐狸我不想恨你,哪怕是你之前幾次三番地騙我出賣我,我都沒有想過要去恨,可是我覺得,如果我想起了那個結局,就一定會恨你入骨。更何況,”她環顧四周,“我從開始就不想做什麼神仙,長生不死,法力無邊什麼的,不知為何我這麼貪心的人,竟然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從前就想要離開九天,那時候也曾跟你提過的,如今能夠得償所願,也沒什麼不好。”
姬白夜低下頭,的確是如此,在他的記憶里也曾有過這樣一段往事。
“我記得,”他緩緩開口,她轉過頭看著他听他繼續說,“那天你又偷偷下界被曼陀神君發現了,將你關在鮫人海下的寒冰‘洞’里,我曾去找你,威脅了海婆婆差點砸了鮫人海的宮殿才得以找到你,那時你跟我說,這九天太冷了,比那寒冰‘洞’還要冷上千倍萬倍,你說你喜歡人界的風和雨,有孩子的歡笑聲,有鳥兒和魚蟲的嬉戲,你說人界的每一個表情都是有溫度的,而九天沒有。所以,你想要離開這里。”
“原來你還記得。”柳彎彎笑,“是啊,我得償所願地重生在人間,即便很狗血地來了出穿越神馬的,還是有很多溫暖的片段。我覺得作為神眼里最底層的凡人,似乎活的要比我們開心得多。狐狸,我有時候也在想,如果你不是姬白夜,也不曾是背負了那麼多仇恨的陸暄,你就是簡簡單單的你,而我也是簡簡單單的我,一切會不會有轉機。”
這話問的姬白夜一愣,他定定地看著她,腦海里反復回‘蕩’著她剛剛的話,如果一切都簡單一點,會不會,真的有所不同。可是他還來不及想清楚,就听見身旁的柳彎彎繼續開了口︰“可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如果。我們生來復雜。”
姬白夜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可是還來不及開口,便覺一陣風拂面而來,帶著淡淡的桃‘花’香,抬起頭便見那人立在眼前,神情淡淡地睨住靠在樹下的他們倆,語氣也帶著暗暗的諷刺意味︰“我當你帶回來的究竟是個怎樣的絕‘色’,也不過如此!”
柳彎彎看著眼前的這人,頓時興奮了起來,跳了個高站起身來︰“桃夭桃夭!”
不錯,眼前這位正是我們的桃夭神君。
桃夭神君看著柳彎彎興奮的模樣,狠狠皺了眉︰“還是個這般粗野沒規矩的小丫頭,白夜,你當如何對得起阿月!”
柳彎彎一愣,哦,對,如今桃夭也認不出自己。這樣想著,她便瀉了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倒是身旁的狐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轉過頭望著桃夭開了口︰“怎麼,萬年都難得移步出桃林的桃夭神君,今日竟是特地來看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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