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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管家看得是張口結舌,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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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要阻止,也晚了。
那幻藥,若是隔著皮膚,還需要內力才能逼進體內,混合到血液里,再深入到四肢百骸,直達大腦。但如果是塞進嘴里,口腔里柔嫩的皮膚和濕滑的粘液,簡直就是幻藥的天堂。
無需任何助力,這些幻藥,都會自己滲透進去。
“魯管家,派人跟著。只要不死不殘,就別管!”司徒暮雪說完之後,隨後又拿了一包幻藥塞到了魯管家的手里,說︰“柳家舅舅一個人賭坊肯定很寂寞,還請魯管家幫忙照料照料。”
魯管家接過幻藥,轉身看著身邊那些老奴,問他們︰“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老奴老眼昏花,什麼都沒有看見……”這里剩下的,全都是當年跟隨著雲慕裳的人。司徒暮雪回來時,他們紛紛想報恩,但總沒有機會。
如今,正是他們向司徒暮雪表忠心,同時又報答當年雲慕裳恩情的時候。
他們不約而同的搖頭,裝聾作啞,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把司徒暮雪逗樂了。
“魯管家,爹那邊遲早要收到風聲……到時候,還要魯管家煩心,去打聲招呼。”司徒暮雪心情大好,伸了個懶腰,摸著肚子又說︰“方才本小姐在屋子里看了黃歷,明日是個好日子,麻煩魯管家順便通知一下我爹爹,就說我想明日去刑部走一趟。免得到時候身子重了,出門也不方便。”
算起來,她也快滿五個月了。
這肚子,似乎比一般孕婦的大了些。盡管司徒暮雪從後面看去,在寬松的衣裳遮掩下,仍是少女的身材,但從正面看,那隆起的腹部,正驕傲的向他人彰顯著,她的幸福。
魯管家以為司徒暮雪要回去休息,點頭答應著,側身讓路,要讓她回房去。司徒暮雪卻拐了一個彎,慢悠悠的,往府外走去。
“大小姐……”魯管家不明就里,他不敢攔司徒暮雪,但又怕她出去會動胎氣,只好出聲叫她。
司徒暮雪站住,指著遠處還在互相扭打,撕掉衣服,咬耳朵的柳氏和司徒卿靈,淡淡笑道︰“魯管家只管放心,這等丑態,本小姐也不想看,免得教壞了我孩兒。本小姐只是覺得心情好,準備出去走走。”
說完,便招手叫來玉圓和芸雨荷,低聲說道︰“我要去宣王府一趟,你們一起去吧,順便,見見你們的情郎。”
“雪姐姐……”
“大小姐……”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司徒暮雪並不懼怕明日去刑部錄口供之事,那只是一個過場。桃紅會有什麼下場,她心里清楚的很。
但是,莫名的,在處理完柳氏和司徒卿靈之後,司徒暮雪有種想和軒轅烈好好聊聊的沖動。他們太久沒有好好坐下來,暢談人生,打情罵俏,她想看看軒轅烈,听听他耍賴的聲音,還有他中肯又好用的建議和意見。
芸雨荷也好久沒有跟軒轅楓說話了,玉圓剛見了元酆,但只是驚鴻一瞥,心里癢癢的。
听到說司徒暮雪要去宣王府,她們兩個都興高采烈的點頭,吩咐人備好轎子,一行低調的來到了宣王府。
司徒暮雪和芸雨荷都是宣王府的貴客,不必通傳,就能直接進去。
她們三人,熟門熟路,左轉右拐,眼看就走到軒轅烈的臥房,司徒暮雪停下了腳步。
“大皇子,男女授受不親……大皇子!請自重!”這是嚴樂心的聲音,司徒暮雪的听力異于常人,所以,芸雨荷和玉圓根本听不見,但她卻能听得清楚。
司徒暮雪皺起眉頭,她很肯定,軒轅烈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假裝頹廢。否則,他不可能悄悄送來玉佩,以表真心。
但是,方才听嚴樂心的聲音,她似乎真的很害怕,很驚恐。不像是那種半推半就的女子,也不像是有心主動*。
總之,這次,似乎軒轅烈真的醉了,對嚴樂心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司徒暮雪躊躇不前,她猶豫著,是不是該進去時,忽然,听見嚴樂心在勸說軒轅烈︰“大皇子心怡司徒大小姐,樂心是知道的。樂心心怡大皇子,大皇子想必也是知道的。否則,大皇子又怎麼可能突然這樣輕薄樂心……大皇子,如果你是清醒時,能這樣待樂心,該有多好……”
司徒暮雪身體一震,轉身,對玉圓說︰“我渴了,幫我去端杯茶水來吧。”
然後,她又交待芸雨荷陪著玉圓去,說是玉圓不熟悉這里,怕她迷路。
芸雨荷和玉圓不疑有他,再三交待司徒暮雪別到處亂跑,這才離開。
司徒暮雪等她們走了,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靜靜的听下文。
剛才那短短的時間里,不知軒轅烈說了些什麼,嚴樂心的語氣明顯歡樂了許多。盡管她將信將疑,她還是很快樂的樣子。
“大皇子就會說這此話逗樂心……以前從不說,今兒突然借著酒勁說了,是逗樂心嗎?”
“樂心,我軒轅烈身為大皇子,怎麼可能說這種玩笑話!本王說了,一定會用八台大轎把你迎娶進府!讓你做我的正室!”
司徒暮雪只覺得肚子一疼,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一身冷汗,竟然濕透了里面的*。忽然旁邊林子里刮來一陣風,全身瑟瑟發抖,汗毛豎立,雞皮疙瘩紛紛起來。身下的石頭不知何時,變得冰冷,吞噬了她的體溫,和她的理智。
不遠處,熟悉的臥房,嚴樂心在里面。
此時,她只怕正趴在軒轅烈的懷里,听著他似真似假的情話,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幸福的生活就在向他們招手,而司徒暮雪,似乎永遠都是與幸福,背道而馳。
“他是在騙她!”司徒暮雪手握玉佩,雙手疊放在腹部,似乎在安慰肚子里焦躁不安的孩子,她喃喃自語︰“如果他真的有心于樂心,為何要送這玉佩來給我?他明明向我表白了,又豈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孩兒,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
司徒暮雪的腦子亂糟糟的,她第一次失去了冷靜。她不信軒轅烈移情別戀,也不信他真的會八抬大轎會去迎娶嚴樂心。
司徒暮雪一直堅信,軒轅烈是為了反擊,為了查出軍營的幕後黑手,為了與臨王抗衡,才會這樣裝瘋賣傻的天天醉酒,與嚴樂心玩曖.昧。
可是現在,盡管她沒有親眼所見,但確實親耳所听。
孩子因為她的勸慰,安靜了很多。司徒暮雪感覺不到疼痛之後,這才慢慢的站起來。
她不是那種受了傷就躲到別處偷偷療傷的女人,更不是那種整天期盼著男人來安撫自己的小女人,她敢愛敢恨,敢爭取也敢放手,她要當面對質,說清楚弄明白,不管什麼結果,她都會坦然面對。
軒轅烈確實是第一個令她動心的男人,但是,絕對不可能是唯一或者是最後一個。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隨便愛上誰,或者,任意和誰一起親密。
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一直是司徒暮雪最為鄙視的。
深呼吸之後,司徒暮雪輕移蓮步,剛向前走兩步,又听到了他們的對話。
“大皇子別騙樂心了,樂心明白大皇子對司徒大小姐的感情是很深厚的……樂心,有自知自明。”這是嚴樂心的聲音,她說的是實話,也不做作,但司徒暮雪听得出來,她還是報著一絲希望。
或許,她心里還存了做小的念頭吧。只不過讀書人的清高,令她無法啟齒。
隨後,傳來軒轅烈帶著醉意的慵懶聲音︰“當初,我想娶她,看中的是她身後的勢力。她爹是司徒明亮,得其幫助,就意味著得了蒼穹國三分之二的兵力。後來喜歡她,是因為她變漂亮了,本王倒是沒想到,她竟然藏著這等美貌,給她個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也不過分。至于她懷著別人的孩子,本王勉強也能接受,畢竟,有得比有失。只是,出了憨根的事,著實令本王很沒有面子……本王會娶她,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樂心若是願意,做小的如何,大不了,進門後,本王多*你一些!”
“大皇子!”不等司徒暮雪細細回味這番話是真是假,嚴樂心已經尖叫起來︰“大皇子莫要亂說!此事事關重大,千萬別說出去!”
司徒暮雪冷笑一聲,雙腿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她扶著廊柱,張大嘴拼命的呼吸。鼻子堵住了,眼楮也被淚水模糊了,她根本無法思考,只是輕蔑的想冷笑,嘲笑嚴樂心剛才的那句話,還有軒轅烈。
所謂的事關重大,到底是指這孩子是憨根的這件事,還是說軒轅烈要娶嚴樂心過門,又或者是軒轅烈剛才的真心吐露,自己為何對司徒暮雪“情有獨鐘”的真相。
又或許,三者皆是。
嚴樂心是何等聰慧之後,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軒轅烈哪句話真哪句話假。她會嚇得這樣警告軒轅烈,說明她已經完全相信了軒轅烈所說的。
原來,酒後吐真言,是這樣。
司徒暮雪整個人都癱軟了,她的意志是堅強的,但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的控制,除了倚靠在廊柱上發怔,不停的喘氣,已經沒有別的力氣。肚子,隱隱的抽痛,痛的,令人目眩。
“大皇子,你若娶了樂心,不怕得罪司徒大將軍?”司徒暮雪無法耳根清靜,她恨自己有著超常的听力,想不想听見,這些聲音都會往她的耳朵里鑽。
長久的沉默,長的令司徒暮雪以為自己都快要昏厥過去,她才听到軒轅烈那不緊不慢,傲慢無禮的聲音︰“司徒大將軍自己何曾不是兩任夫人?難道本王還比他低人一等,娶了他的女兒,就由不得別的女人進門!他女兒可以跟傻子交夠,珠胎暗結,本王為何不能娶個良家婦女,大家閨秀進府,讓你們姐妹情深?二女共伺一夫,也是一段佳話啊!”
司徒暮雪控制不住的哆嗦,她能听見自己牙關在咯咯作響,那是牙齒在打架的聲音,磣人,而且,驚恐。臉上的淚珠已經冰冷,被司徒暮雪因為憤怒而產生的高溫炙烤成淚痕。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干干的,不再為誰濕潤。
如果不是她親耳所听,她根本不會相信,這就是軒轅烈的真心話。這是宣王府,他的臥房,在喝醉的情況下,面對一個他心怡的女了,他才會說出這樣的大實話吧。
嚴樂心也沉默著,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軒轅烈這樣說話,竟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軒轅烈好像伸手把她捉了過來,司徒暮雪听到她尖叫了一聲之後,便是啞聲低.吟,嬌媚的,如剛剛發芽的綠葉,嗯嗯兩聲,便是曖.昧的喘氣聲。
“樂心,你不願意?”軒轅烈戲謔的嗓音又響起︰“如果不願意,本王便去娶別家的姑娘回來,別到時候說本王沒給你機會哦。”
“大皇子,你壞……樂心願意,只是怕傷害了司徒大小姐……”
“放心吧,等我辦了她,到時候再來辦你!”軒轅烈抬頭哈哈大笑起來,嚴樂心細細的嗓音,也跟著輕輕的蕩漾。
他們笑的,可真開心。
肚子里的孩子,急得在里面翻跟斗,司徒暮雪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她幾乎是癱坐在地上,皺眉,用力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痛苦的申吟聲逸出貝唇。
“大小姐!”
“雪姐姐!”
玉圓和芸雨荷回來時,見司徒暮雪正抱著肚子坐在地上,咬牙忍痛,臉色蒼白,手指尖泛著青色。
她們嚇得失魂落魄,扔了手上的東西,圍著她,問她怎麼了。
“沒事……動了胎氣……”司徒暮雪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她怕她們會驚動軒轅烈,擺擺手,說︰“帶我回將軍府!”
芸雨荷和玉圓慌了神,也忘了這就是宣王府,可以立刻請大夫來請脈。她們手忙腳亂的扶著司徒暮雪離開宣王府,壓根沒有注意到,司徒暮雪悄悄的將軒轅烈的玉佩放在了長廊的欄桿上,一陣風吹過,玉佩上的流甦隨風飄蕩,竟不知不覺的掉了幾根絲穗下來。
她們三人急趕慢趕的回到將軍府,司徒暮雪一個人躺在水月閣,驅動異能,以平息胎兒的騷動。
可是,這次這個孩子似乎很堅定的要鬧著出來,無論司徒暮雪怎樣努力,他最多安靜半個時辰,就又開始鬧騰。
司徒暮雪擔心自己會早產,猶豫片刻,叫來魯管家︰“快去軍營叫我爹爹回來!”
魯管家自司徒暮雪回來後,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還差幾天才五個月,所以府里並沒有馬上找奶媽,孩子的東西也準備到了一半。
魯管家見司徒暮雪眼下這情形,跟當年雲慕裳生產前的情形一模一樣,不敢掉以輕心,一面安排家奴做好待產的準備,自己則快速跑到西北大營,找到司徒明亮,將他帶了回來。
司徒明亮回來時,天色已黑。
司徒暮雪剛剛安撫好肚子里的孩子,她幾近虛脫,根本沒有心思去消化自己在宣王府听到的一切。
司徒明亮的到來,令她安心許多。
“爹爹,女兒明日應該去不了刑部。”司徒暮雪指了指桌上的一沓紙,說︰“女兒大約知道刑部需要錄什麼樣的口供,所以讓雨荷代筆,女兒口述,將這份口供完全了。另外……”
司徒暮雪說到這里,揮手示意芸雨荷他們全都退出她的臥房。魯管家直接司徒暮雪有話要說,將其它全部帶了出去。
司徒暮雪等他們都出去了,才把自己在宣王府的一切都告訴了司徒明亮。
“爹爹也不必生氣,當初女兒就已經退了大皇子的婚事,雖說後來又再次動心,也只怪女兒自己傻,沒有看清大皇子的為人。女兒家不問政事,女兒不求其它,只求孩子誕下之前,不被大皇子等會騷擾。”
司徒明亮一直沉默著,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腰間的寶劍。幾次想撥出來,飛奔到宣王府去,把軒轅烈剁成肉泥,都被司徒暮雪握住了手腕,不能付諸予行動。
他除了是司徒暮雪的爹,還是蒼穹國的大將軍。更重要的是,司徒暮雪也時刻提醒他,不想再跟軒轅烈扯上關系。司徒明亮空有一肚子的怒火,都不能發。
這個時候,司徒暮雪保胎才最重要。
“罷了!以前爹一心為了蒼穹國,棄小家不顧。如今,爹就自私一回,不去西北大營了,就守在府里看著你。你現在才五個月,如果這個時候動了胎氣生產了……雪兒,你也別多想,好好休息吧。”
面對司徒明亮的決定,司徒暮雪沒有反對。她點點頭,安靜的躺了下來。
現在就是天垮下來了,司徒暮雪也不會理會,沒有比她這個孩兒更重要的。軒轅烈,讓他滾得遠遠的去!
司徒明亮見司徒暮雪睡著了,這才離開。剛走出水月閣,就看見魯管家在外面候著,旁邊站著芸雨荷和玉圓,個個都焦慮不安。
“郎中如何說?”司徒明亮問魯管家。
魯管家為難的看著他,說︰“郎中說已經動了胎氣,本來都快要生了,不知為何又靜下來了。但這只是暫時的,怕是堅持不了幾日。”
“唉……”司徒明亮嘆氣,盡管他是個男人,但也知道,五個月的胎兒如果出生了,肯定是死路一條︰“府里都做好準備吧,接生婆和奶娘都要請來,小棺材也準備好……保大不保小……”
芸雨荷一听到說要買小棺材,就知道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玉圓不敢大哭,只是抹著眼淚,很是傷心。
“別哭了,若是讓你雪姐姐听到,豈不是更傷心……”司徒明亮拍拍芸雨荷的肩膀,問她︰“這些日子,你整日陪著你雪姐姐,可知是何事刺激了她,令她動了胎氣?”
剛才在房里,盡管司徒暮雪告知了軒轅烈的事,司徒明亮直覺她還是藏著有事沒說。他覺得,這次動了胎氣,軒轅烈是導火索,但是,肯定不只這一件事觸怒了她。
畢竟,當初軒轅楓自作主張要打掉她肚子里孩子時,司徒暮雪都能應付自如,這次,沒有道理因為軒轅烈和嚴樂心的對話,就刺激的早產。
芸雨荷止住哭聲,把柳氏和司徒卿靈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司徒明亮。
當然,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幻藥的事。
司徒明亮听罷,氣的大吼一聲︰“他們人呢?!”
“夫人和二小姐都中了邪,跑了出去。老奴已派人去找了,晚些就會回來……”
“好,回來了,全都給我鎖到柴房里去!在雪兒產子恢復身體之前,都不許放出來!”司徒明亮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他在原地轉了幾圈之後,忽然想起了柳天鶴︰“那個畜生呢!”
“表舅爺最近天天在賭坊混,听說欠了不少錢,被賭坊的人追殺。”魯管家不卑不亢的應著︰“可能是被打壞了腦了,也發了瘋,正四處咬人。”
“派人出去,把他找回來,扔到……惡魔窟去。雪兒這次生產,如果大難不死,留他一條命在那惡魔窟里。如果雪兒有個三長兩短……”司徒明亮說到這里,做了個殺的動作。
芸雨荷剛來京城,不知道惡魔窟是什麼。但魯管家是知道的,所謂的惡魔窟就是個人吃人的死牢。很多朝廷不方便出面處理的人,都被關在這里面,讓他們自生自滅。
那里終年不見陽光,吃的是老鼠肉,喝的是自己的尿。扔進去能活一天的人不多,因為,都被那些長期待著鮮肉的已經分不清是人是鬼的惡魔全都抓來吃掉了。
司徒明亮說是留柳天鶴一條人命,實際上,直接給他下了一道催命符,讓他一命歸西。
“還有那個憨根,有沒有找到人?”司徒明亮一想到家里這麼多事就頭痛,他管理西北大營,只要違反了軍規,不是打死就是殺死,哪里像家務事,死人不容易,管理就更不容易了。
魯管家低頭,說︰“大小姐只交待我們看著二小姐他們,還囑咐我們盯著一個叫秦公子的男人,據說,他跟二小姐走的很近。”
剛說完,從遠處跑來一個家奴,在魯管家的耳朵嘀咕了兩聲。
原來,司徒卿靈和柳氏中了幻藥之後,在大街上相互撕掉扭打。整個京城都看夠了笑話,兩人已經是打得衣不蔽體,頭破血流,鼻青臉腫,一臉血水,袒胸露乳的。
那些家奴見鬧的差不多,這才上前去拉人。好不容易把她們兩個拉開,從人群中突然竄出一道水藍色身影,將司徒卿靈劫走。
家奴們怕出事,趕緊的把柳氏帶了回來。這剛進府,就來向魯管家請主意。
“把她給關到柴房去,別讓她出來!”司徒明亮見柳氏已經清醒過來,因為打架已經是累散了架,處在半昏迷狀態,說不出話,連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她頭發亂糟糟的,頭頂禿了一塊,應該是被司徒卿靈活生生的扯下來的,臉上,橫七豎八的全是血痂,以前保養得漂漂亮亮的指甲全部折斷,有些,從肉間斷開,血肉模糊。
司徒明亮連看都不肯再看她一眼,本以為,看著司徒玉祿的面子,沒有追究她殘害雲慕裳之事,她會從此修身養性,不再惹事。誰曾想,狗改不了吃屎,只老實了幾天,就又開始想著法子來折騰司徒暮雪。
司徒明亮剛滅了柳天鶴,想著司徒暮雪馬上要生產,不想再殺人,好為這孩子積點福,便揮揮手,示意家奴把她帶下去,從此不想再見。
“那個秦公子,是什麼人?”魯管家很肯定,那個水藍色身影就是秦公子,司徒明亮對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抱有敵意,也很警惕︰“他對靈兒有什麼企圖?”
“老奴覺得,那秦公子似乎對二小姐有意思。這些天,二小姐都偷跑出去跟秦公子約會。老奴派人跟了幾回,都被甩了。”
司徒明亮听罷,說︰“自作孽,不可活!派人去找,找到了也扔到柴房去!若是找不到,就由她去!”
說完,司徒明亮甩手而去。
玉圓見司徒明亮現在也完全站在司徒暮雪這邊,對柳氏和司徒卿靈也不如以前,很是開心。
她一邊抹著淚花,一邊扯著芸雨荷,商量著這幾天該弄些什麼好吃的給司徒暮雪,讓她能平安的挺過這次危機。
司徒暮雪這幾日要早產的消失,很快就傳遍了將軍府。水月閣被團團包圍,外人根本別想進來。司徒明亮每天都在水月閣陪著司徒暮雪,跟她說說話,等她睡了才離開。
芸雨荷和玉圓也形影不離,天天盯著司徒暮雪的肚子,就怕突然一下癟下去,一大一小,都命懸一線。
將軍府外松內緊,嚴陣以待。司徒卿靈不知所蹤,柳氏關在柴房只管一日三餐,哭天搶地的也無人理會,司徒明亮根本就不打算去看她。至于柳天鶴,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他進惡魔窟的當天就一命嗚呼,司徒明亮得知之後,不予理會。
三天過去了,司徒暮雪越來越虛弱,她幾乎一整天一句話不說,哪怕是司徒明亮在旁邊陪著她聊天,也都是他一人自言自語。
司徒暮雪在儲存能量,她每次悄悄運行異能時,都變得困難。她隱約覺得,自己異能的力量全部都轉移到胎兒身上,他就像一塊海綿,拼命的吸引著她身上的能量。
司徒暮雪既害怕又高興,她害怕孩子得所的能量太多,會加快生產的時間。又很高興,希望在生產時,異能能保護他。
有時候,她會想起軒轅烈和嚴樂心,但她已經沒有了感覺。或許,愛的反而不是恨,因為恨需要力氣。現在司徒暮雪有的,只是冷漠。
芸雨荷悄悄的,將柳氏和司徒卿靈目前的情形告訴了她。司徒暮雪仍然沉默,她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對她們下了幻藥,只恨自己動手太晚,當時因為一時仁慈,讓才她們為非作歹這麼長時間。
“雪姐姐,你好好休息,爹和娘想來府里陪你,姑父不讓,說怕吵著你。爹說,叫你安心待產,孩子能多在肚子里多待一天是一天,叫你別擔心。”芸雨荷說完這話,抿著嘴半天沒有出聲,司徒暮雪知道她還有話要說,終于出聲問她︰“有什麼就說吧,我們兩姐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二皇子來找過我,打听你的事。”
“你說了嗎?”
芸雨荷搖頭。自從有嚴樂心的出現後,芸雨荷對軒轅烈的意見很大。軒轅楓來打听,其實就是軒轅烈來打听,但他堂堂男子漢,自己不來,叫弟弟來,算自私回事。
芸雨荷當然不會告訴他。
“雨荷,以後,有關宣王府的一切,都別說了。”司徒暮雪趁著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翻滾之時,輕輕的撫摸著他。
她不會承認,她是被軒轅烈氣的動了胎氣,她更加不會承認,她到現在只要一想到軒轅烈就會心痛,她一定會保密,每當肚子里的孩子一听到軒轅烈的事就會激動的亂踢這件事。
剛才,芸雨荷一說二皇子,這孩子就好像突然醒來要打架似的。如果不是她不停的安撫他,肯定又要鬧得天翻地覆。
芸雨荷點頭答應,沒敢再提他們。
玉圓進來時,端來保胎藥。司徒暮雪看見那又黑又濃的藥汁,眉頭也沒皺,仰頭飲下。芸雨荷遞來蜜餞,司徒暮雪含著一小塊,閉眼半躺著休息。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是司徒明亮的聲音。
他的身後,傳來一陣碎碎的跑步聲音,是魯管家︰“老爺,大事不好!”
司徒明亮停下腳步,示意魯管家小聲,兩人悄悄的走到了水月閣的一角,低聲私語。
魯管家的喊聲,將正在休息的司徒暮雪給喊醒了。她沒有睜開眼楮,但她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傾听他們的對話。
“老爺,二小姐……大營里被亂箭射死了……”魯管家話音剛落,就听到司徒明亮的斥責聲︰“魯生,不許胡說!”
“是真的,老爺,是西北大營那邊傳來的消息。昨晚,二小姐打著找老爺的名義,去了老爺的大帳。誰知二小姐偷偷的溜到主帳去,要偷兵力圖,被守衛發現,天黑看不清人,就用亂箭射死了。”魯管家來不及細說,只是將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遍。
司徒明亮身體晃了兩下,險些摔倒。
他是很怨恨司徒卿靈,不能與司徒暮雪好好相處,也很討厭司徒卿靈的性格像極了柳氏,幼稚自私並且不識大體。
但她,始終都是他的女兒。血濃于水,沒有哪個父親,會詛咒自己的孩子死的。
但是,魯管家傳來的消息,肯定是經過證實了的。人命關天,怎麼可能拿來開玩笑。
“靈兒從來都不管國事,怎麼好好的會去偷兵力圖?”司徒明亮還是報著一絲僥幸心理︰“他們一定是弄錯了!”
“老爺……軍營里的士兵不認識二小姐,但是有些副將,老爺的心腹,是認識二小姐的……”
司徒明亮頹廢的坐了下來,潸然淚下。
這三天,魯管家一直在派人找司徒卿靈,一直找不到人。當時司徒明亮還在氣頭上,所以並沒有在意這件事,只當她知道自己犯了錯,躲了起來。等身上的銀子用干淨了,沒處藏了,自然會回來。
誰知道,她會突發奇想的去西北大營偷兵力圖。盡管魯管家一言未發,司徒明亮仍能感覺到,他們對這件事的猜測,不謀而合。
“魯生,你說說看,為什麼靈兒要去偷兵力圖?”
“二小姐年輕氣盛,不懂事。或許是受了別人的唆使,才干了這糊涂事……或許,是想偷了這兵力圖嫁禍于誰,以解心頭之恨!”魯管家大膽猜測,小心推理,他所說所想,也正是司徒明亮所擔心的。
無論是誰,想偷兵力圖,就是死罪一條。別說是司徒卿靈,就是司徒明亮,也一樣要被亂箭射死。
想到這里,司徒明亮也冷靜了些︰“昨晚的事,為何今天才報?”
“昨晚值班的副將不認識二小姐,直到今早,大皇子听到消息趕去軍營查看時,才發現原來偷兵力圖的是二小姐。事關重大,這才差人來通知。”
“大皇子?”司徒明亮愣住。
這幾天,他當真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在府里陪司徒暮雪。為了表明態度,也為了避嫌,司徒明亮真正是徹底放下軍營里的事,不聞不問,也不見相關人士。
盡管司徒明亮什麼都沒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司徒明亮已經跟軒轅烈決裂,不再支持軒轅烈。
京城里的貴族高官,哪個不是牆頭草,只有一天的時間,京城的人事格局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直被臨王暗壓下來的軍營人員調整名單,突然出爐,突擊提拔,將司徒明亮和軒轅烈的親信更換了一半,換上去的剛是臨王的心腹。
盧以健的名字赫然在其中,破格提拔,在眾多人選中,一枝獨秀。但他做夢都沒想到,走馬上任的第一天,就鋃鐺入獄。
軒轅烈臥薪嘗膽,裝瘋賣傻這麼長時間,等的就是今天。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當臨王真正相信他和司徒明亮因為司徒暮雪的事翻了臉之後,才會有所動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軒轅烈負責裝,軒轅楓負責在外鋪網,只等盧以健一上任,便抓住審問。
盧以健突然一下從雲端上掉進了地獄,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之下,很快就招認了。
軒轅鳳天顧及兄弟情誼,沒有拿臨王開刀,只是將軒轅陌的職務全都撤了,將臨王架空。軒轅烈重新回到軍營,主持大局,開始調兵遣將,準備派兵去邊疆,卻沒想到,司徒卿靈會有這麼一出。
軒轅烈想親自來將軍府報信,但是,人剛到門口就被趕了出去。軒轅烈知道,如果不是司徒明亮的命令,這些家奴是不敢如此的。
到底為何,他心里清楚,所以,他折返回軍營,等著司徒明亮來找他算賬。
果然不出他所料,半個時辰之後,司徒明亮提著刀,殺了進來。
軍營里,哪個不認識司徒明亮,那些副將小將,哪個不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司徒明亮紅著眼楮,提著閃著血光的大刀沖進軍營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讓司徒明亮直奔主賬,與軒轅烈對質。
司徒明亮剛沖進主賬,軒轅烈已經單跪一腿,朗聲說道︰“大將軍,本王有意和樂心姑娘在雪兒面前演戲,讓雪兒氣惱,讓臨王誤以為本王瞧不起雪兒,與將軍府決裂。這樣,本王才有機會查出誰才是臨王的心腹!雪兒之事,本王心中有愧,如果大將軍是為了這件事要打要殺,本王心甘情願。但是,司徒卿靈之事,本王沒錯。她犯有叛國罪,縱然不被亂箭射死,依舊是斬立決,絕無可能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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